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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神與憂(上) page 25 作者:決明
    一踏入寢宮,便見憂歌欲撤收炤陽,狩夜飛快阻止,甚至不惜出手猛擊憂歌肩胛,逼他住手。

    「你在做什么?你想讓千萬年來的辛苦與堅持,盡毀于此?」狩夜吼他。

    憂歌按著疼痛的肩,吼回去:「只要有那份力量,我可以把她救回來!」

    狩夜越過他的肩,看見床上的開喜:「誰傷她?」

    「墨羽。」憂歌神情木然,咀嚼這兩字,聽來平平淡淡,然紅眸焠火,鮮艷欲燃。

    狩夜明白了。

    明白了憂歌這股憤怒,無從發泄,只能憑雨傾倒,造就此刻瘋狂雨勢。

    「神族能夠醫治神族,興許不需要你動用力量,我去把小神崽帶過來,在此之前,答應我,不許胡來,聽見沒?」狩夜說道。

    憂歌面龐疲倦,良久,領首。

    也就是幾個眨眼功夫,狩夜已扛著破財折返,想來清楚事態嚴重,不能不快。

    破財看見開喜受傷,眼淚嘩啦啦就滾下來了:「喜姨!」他從狩夜身上爬下,跌噠跑到床邊,小臉滿是焦急。

    「你能不能救!」憂歌沉聲問。

    「我……我跟爹學過兩招!怪钡闹挥袃烧,第一招是以仙力護穩傷者脈息,第二招……哭著去喊娘,然后娘就會哭著去喊爹,傷者自然有救。

    破財用他那小小術力,成功替開喜止了血,但光是這樣還不夠,可已達孩子的極限,破財甚至連施術的手勢都來不及收,小腳一軟就半暈過去,狩夜由他身后將人穩住。

    「要是去找霉神天尊叔叔,喜姨這點小傷,他才不看在眼里……邊嗑瓜子,邊就治好了……」破財半昏半醒咕噥,話還沒說完,人便癱了。

    一室沉默,徒剩寢宮外,依舊滂沱的雨勢,猶如千軍萬馬,聲聲急促。

    狩夜率先開口:「把她送回去吧,如此一來,她既能得救,你也毋須為了她,賠上整個魔境,這是最好辦法!

    憂歌靜覷她氣息虛淺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疼痛,她眼角不停有晶瑩淚水溢出,濕濡了大半鬢發。

    留她下來,本就不是為了食神進補,那只是一個借口……

    一個能將她困在魔境中,理所當然的借口。

    因為覺得她有趣、覺得她在身邊,讓他感受溫暖及活力,向來冰冷的魔境,注入一般熱流。

    他喜歡這股溫暖熱流,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看她為了求生,努力而勇敢,與他對抗,嘴胡說八道著歪理,猶自以為自個兒字字珠璣,她眸里,無時無刻都那般明亮,星辰的光輝,亦不過如此吧。

    若在魔境,會黯淤了她眸中星光,那么,放她走吧……

    魔境本就不該擁有一尊喜袖,無中求有,是要付出代價的。

    若代價,是她的性命,他寧可不要。

    「確認她再無性命之虞,你才能回來!箲n歌以為自己沉默了許久,然而他的遲疑,不過短暫剎那,背過著狩夜,他如此交代道。

    他無法踏出這魔境,只能由狩夜將人送出去。

    如此也好。

    若由他親送,最終他能否愿意松手讓她走,都是掙扎。

    而現在,他只需要閉上眸,背過身,逼自己佇立不動,靜靜聽著狩夜鐵履聲漸遠,這就夠了。

    開喜看了一出很長、很長的戲。

    那是天地初開,清輝與重濁兩相撕扯,終至分離,清輝升天,重濁墜地,仙界課堂都教過。

    但書中重點,大多擺在清輝升天后,仙界如何如何整頓秩序、如何如何司掌萬物迭興、如何如何創凡世生靈……

    至于重濁墜地,幾乎省略不談—一她個人覺得,八成是編寫課本的老仙輩也不知詳情,故而直接跳過。

    不談,不代表那群重濁消失于上界的魔族,從此滅絕殆盡。

    開喜所看的戲碼,正是重濁墜地,上古魔族落入此境的……奮斗史?

    用「奮斗史」三字,的確也算切題。

    畢竟天崩地裂后,跌入這么一個鳥不生蛋,哦不,是鳥也會烤焦的熔巖荒地,腳下與熾燙巖漿僅僅一寸之隔,呼吸都燒灼難忍,頂頭上方是極濃濃的黑,半絲光芒亦不得見。

    曾為上界最強悍一族,自是無懼區區熔巖,可其余隨地裂面掉落的生物,卻不然。

    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皆遭火紅巖漿吞噬,那些全是饑餓之際,勉強能果腹的東西,而今半點不剩,魔族只能相互自噬。

    那種吃法,看得開喜都餓了,故有心得之一,看戲果然嘴很饞,應該來一壺清茶,一盤糕,一把瓜子。

    就在「你吃我、我吃你、我們一起去吃他」的緊湊連貫間,一只龐然大物破土而出,血盆大口,兇猛蠻橫,將大家統統都吃掉。

    開喜又看了很長一段「魔蜥的一百種吃魔方法」,肚子更餓了。

    終于不只是開喜看不下去,戲里,總算出現了一個收拾魔蜥的偉大魔首,為魔除害,顯魔族真身一一同群是龐然大物,撲問魔晰,開喜不過眨一回眼,魔晰半邊腦袋,就給咬碎了!

    吃人者,人恒吃之。

    魔蜥成為一道極品佳肴,供眾魔連吃幾天幾夜,一丁點肉渣都沒剩,骨頭更架于熔巖之上,化為長橋一道,供人踐踏。

    咬碎魔晰腦袋的魔首,再出現,是以魔人姿態,五官方棱有型,像用最粗率的雕工,隨興在巨巖上鑿出的一張面容,并不算好看,倒是挺立于魔首身后一名年輕少年,俊俏了不知多少,兩人唯一相同之處,便是

    一雙血色瞳眸。

    憂歌的眸色亦然,看來,是他祖宗那一輩的往事了。

    隨魔首血色瞳眸望去,黯暗無光的魔境,居然出現一名身潔如玉的清雅女子,全然格格不入……

    咦,女子好眼熟,開喜揉揉眼,認真去看,半晌,發出聲看戲時不該有的驚呼:「你、你不是浮在半空中的慈藹面龐?!搞了半天,你是女的呀……」

    開喜不會認錯她眉間點砂,只是此時的女子,一點也不慈藹,甚至可說是憤怒至極,當魔首逼近她時,她揚手給他一巴掌。

    魔首撫臉,輕摸著烙印上頭的小巧紅印子,不怒反笑,然這一笑,還不如不笑。

    魔人的笑,何其猙獰,一種野蠻猙獰的味道。

    他故意貼近女子耳邊,裝輕柔道:「反正你也回不去了,袖族墜入魔境,死路一條,你在上界處處找我麻煩,左胸一劍,右臂又一劍,你砍的每一道傷,我都記著呢!

    「若不是你強拉著我,我怎會摔進這鬼地方!」女子忿然咬牙。

    明明是兩人間的耳鬢細語,開喜也能聽得很清楚,這是看戲有的福利—一什么內心戲什么陰謀論什么腹誹,看官都能第一時間理解。

    「不拉著你,難道放你飛天?」魔首笑聲低沉。

    原來那清雅女子是神族?難怪,開喜初次見她,就頗感親切。

    女子凜眸怒視,再打了他另半邊臉,啪的一聲響亮。

    魔首摸摸新生的掌印,又露出那種很恐怖的笑:「真難得你變得這么柔弱,打起臉來,一點辣勁也沒有。」

    說完,高大如山的魔,一把扛起女子,任女子拳頭咚咚落在他獷悍背脊,他還以顏色,大掌朝她嫩臀兒一拍。

    女子滿臉狼狽潮紅,又是一陣咚咚咚咚捶打他,他樂得大笑,痛痛快快再回敬軟嫩臀兒第二拍、第三拍、第四拍……

    意圖很是明顯了,你打我,我也打你,只是你我打法的情趣,不太一樣。

    而且,他越打越上火,魔瓜終于不肯從她臀上挪開。

    再然后,女子被他壓上了石床一—

    「喂,我不介意觀賞這一段,別每次都燈暗花落隔天早上呀—一」看戲的那一位,很想表達看官意見,但眼前景幕毫不留情,當真瞬間一黑,開喜若手上有茶杯,都想狠狠摔過去,以示抗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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