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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神與憂(上) page 24 作者:決明
    可惜,猜錯了,開喜確實真沒這樣想。

    她想著,墨羽美是美,扯唇微笑時,卻略顯僵硬,應該是不怎么習慣笑,勉強算得上是美人微瑕之一。

    墨羽再度露出被開喜默評為「微瑕」的笑顏,嬌噪如蔦宛轉,輕靈悅耳,纖手拂了拂袖上瞧不見的皺折,邊道:「即便魔主到來,親眼看見我打傷你,他也不會對我有半句責備,你信不信?」

    開喜眉心微微一蹙,覺得她夸大其詞,比自己更自我感覺良好耶。

    任憑是誰,看見有人當眾行兇,怎么可能不罵上幾句?

    除非是縱容溺愛到無法無天的妻奴,才會如此黑白不分!

    「看來是不信了,要不要試試?」墨羽不走了,款步婀娜,在距離開喜不遠的圓石坐下,好整以睱,等待憂歌到來,絲毫沒想行兇后潛逃。

    相較墨羽的怡然自得,開喜自然遜色幾分。

    失血過多害她頭暈,渾身痛楚又讓她手腳微微顫抖,她越來越覺得眼前一片黑,再也阻止不了眼皮合上,痛苦地喘著氣。

    不知過了多久,周身種種聲音,溢發縹緲,聽得吃力,另一道跫靠近,也沒能使她察覺。

    反倒是墨羽起身時,身上配飾叮當作響,以及她嬌媚一聲「魔主」,開喜才知道,他終于來了。

    她試圖振作精神,想張眼看看情況,一試再試,仍無法成功打開眼皮。

    墨羽又說話了,依舊是那副悅耳聲嗓:「是我出手教訓了她,她出言不敬,對您我多有羞辱,我讓她嘗些苦頭!

    無論是何理由,出手打人就是不對,更何況把人打成重傷!

    今日若是她看見破財闖禍,卻因為「教訓」兩字,被打趴在地,她說什么也會跟對方拼命……

    不,別說是破財了,即便是猋風,她同樣會跳出來為他出頭!

    這并非護短,而是講道理。

    同理可證,憂歌下一句,應該就是要痛斥美人兒了。

    開喜等著要聽。

    只等到一陣的沉默。

    她沒聽到憂歌對眼前這景,是驚是怒、是何反應。

    呀,她被墨羽誆了吧?

    憂歌根本沒來,那聲魔主,純粹喊來打擊敵心,讓她誤以為憂歌來了,卻半聲不吭,造成兩人莫須有的爭執。

    開喜一面忍耐劇痛,一面很聰慧地厘清墨羽詭計……

    「她向來口無遮攔,一張伶牙利嘴,自討苦吃。你回去吧!

    憂歌的聲音,打破了開喜的自以為聰明。

    他在。

    不是墨羽的謊言,他就站在這里,看著她的慘況,然后,對墨羽一句「你回去吧」,不重不輕、不疾不徐、不痛不癢的一句。

    算算數落她還數了三句,對墨羽,卻是縱容。

    就算開喜閉著眼,也能聽見墨羽聲音摻笑。

    「魔主不怪墨羽出太重?」

    「不怪你!拱朦c遲疑也無,三字說來,何其輕巧。

    開喜頭一回知道,何謂心寒。

    當你對某人有所期待,而這期待,說大地不大,說貪心也不貪心,要的不過是他一句公道,可是某人卻圖你的期待,踩個盡碎。

    說不定,墨羽直失手打死她,也只會換來他清淺細語,反正早晚都要殺,不過是勞你先動手,怕你累著了。

    開喜覺得硬撐著不昏的自己,很蠢。

    忍了這么久、這么劇烈的疼痛,你以為,你能聽見什么?

    聽見他對你的舍不得?聽見他替你出氣?還是,聽見他的真心。

    這,就是他的真心吶。

    她有些想笑,可是光呼吸都痛,若是放聲大笑,會是怎樣的撕心裂肺,她根本不敢去試。

    可惡、血流進她眼里了……不然現在從眼尾滑落的濕意,又能是什么呢?

    她好想回家,好想回到以前的無憂無慮,什么都不要懂得。

    不要情,不要愛,不要為誰掛心,不要為誰難過,那位劣神榜上,誰讓她不痛快,她便讓誰痛得更快、縱情歡暢、盡興嬉鬧的喜神天尊……

    意識飄飄蕩蕩,沒有實體的她,身輕如一縷粉煙,愛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誰也阻欄不了她,天與地,任她展臂翱翔,自由自在。

    對嘛,這才是喜神。

    無拘無束,恣意痛快地笑,左手一翻,飛花飄香,粉雨漫漫;右手一揚,喜鵲圍繞,聲音清脆,只只惹人喜歡,蹭著她討摸。

    這里,沒有疼痛、沒有失望、沒有心塞,她好喜歡。

    身后似乎有誰,焦急喊她,她并不想搭理,逐自往高處飛翔。

    一路穿云霞,感受周身沁涼意,撲面而至,她似欲與這片無根氤氳相融。

    正當她享受瞇眸,任由氤氳包裹之際,縹緲云霧間,漸漸淫現一張巨大慈藹面龐。

    慈藹面龐清麗端莊,眉心一點朱砂,緩緩張開閉合雙眸,與開喜對視。

    開喜在面龐上看不到惡意,甚至有種同我族類的親切感,見慈藹面微微笑,她也跟著笑了。

    「再這樣下去,你就神殞了,孩子。」面龐唇瓣未動,卻有聲音傳來。

    開喜偏頭想了想:「神殞原來這么不可怕呀?我覺得……還挺愉快的。」

    「神殞本就不可怕,回歸天于地,形雖滅,神猶在,待千萬年后,許能再羽化返來!

    「那我神殞也沒什么關系吧,反正不痛不癢。」開喜很是豁達!改闶莵黻幹刮业膯?」她分不出慈藹面龐是男是女,只覺得,這張貌生為男人美麗,生為女人又英氣,兩者皆合適,得天獨厚。

    「我是來請求你的!

    「請求?」開喜沒能理解,撓撓臉腮。

    「若無那孩子的一口血,我也無法進入你神識中……你可愿隨著我,去看一慕戲?」

    尚未能理解慈藹面龐的前兩句話,后頭兩句,開喜倒是聽懂。

    喜神另一大嗜好,就是看戲。

    既然將要神殞,把握最后時光,倒也不失一件樂事。

    「看戲?好呀,是什么戲呢」

    「孩子別急,有些耐心……」

    慈藹面龐于煙霧中消失,再度浮上來的,是以無垠煙霧為塵鏡,映照出一場長達千萬年之久,迄今,仍未落幕之戲……

    第七章  戲(1)

    墨羽那一擊,并不致命。

    直正讓開喜傷勢如此嚴重,是她撞進大簇晶叢,晶叢受到強力連撞,碎裂迸散,其中一根銳利的斷晶,約莫匕首長短,自她背部貫穿,刺破她的肺葉。

    對神族來說,此傷不難醫治,神族擅長治愈之術,仙級高些的天人,抹傷像在抹泥巴,手掌隨意撫過,半點疤痕不留。

    但魔族做不到。

    他們擁有強大力量,用以破壞、摧毀、焚滅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想創造出日月,是為逆行,必須付以巨大代價,同樣的,這樣的力量,不夠柔軟,不夠溫慈,無法救人,遠古時期,魔族甚至獵食神族,才能獲得療愈之力。

    憂歌抱她回房中,短短幾步路,她的血,濡染了他一身,由熱漸冷。

    因是紅裳,血跡不甚顯眼,可他知道,她傷得太重太重,加之魔境中,她仙術受限,自愈仙法全然無用,比凡人強不了多少,能支撐到現在,已是底子極好的證明。

    殿外,狂風驟雨突至,撞蓋所有聲響,震天動地般滂沱。

    他眉目凜然,劍眉深鎖,卻絲毫不敢去碰觸,她被晶叢碎片扎得血肉模糊的傷口,何況是……深深沒入嬌稚身取中的那截斷晶。

    他試圖朝她施術,但不見成效,魔族本不精于治療,尤其屬于他血脈中,那股創造之力,九成已用于維持炤陽幻陰運行,除非將之收回,否則——

    狩夜因驟雨趕來,察看造成此景象的緣由,魔境陰睛由魔主掌控,自然反應著魔主的心緒起伏。

    這陣雨,大得太詭譎,幾乎要傾盡數年雨量,那般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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