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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誘火爆處男 第五章 作者:貓子
    天氣轉微涼,學生會整日吹送的冷氣機,總算被允許休工。

    走進學生會,項惠紫便看見葛朝平趴在平常邡圣攸最愛的位置。他的臉朝向窗外,雙手騰空直直擱在窗架上,頹喪的背影讓人感覺他很沒有精神。

    “朝平,你掛在那里做什么?”項惠紫好笑地問。

    “自怨自艾!备鸪交卮鸬穆曇粲袣鉀]力,連回頭看她都懶,真的很像在自怨自艾。嘖,連芭樂的天空都是灰色的,教他怎么不憂郁。

    “誰讓你心情不好啦?”真難得,朝平也會出現這種要死不活的德行。

    “芭樂!备鸪胶吡寺,仍動也不動。

    “喔,又是芭樂啊……”憋住笑,她的肩頭不免顫抖著。在朝平的世界里,最可憐的水果就是芭樂先生了,沒事老被他拿來詛咒怨恨。

    可憐哪,那些被詛咒的小芭樂……“嗯。”胡亂應著,葛朝平沒什么在聽。

    望了望四周,項惠紫才問:“其他人呢?”

    “辦公室、教室、打球、談情說愛去了!备鸪讲粠Ь竦鼗貞,懶得解釋是誰去辦公室、誰回教室、誰打球又是誰跑去談情說愛。反正都不在這里,有啥好解釋。

    “都不在呀,我還想來和他們認識認識呢!”殷問華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項惠紫微挑起了眉,看到葛朝平轉身的速度,就像一只懶洋洋的兔子,突然被陷阱夾到腳跳起來,變化快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嘖嘖,真是好敏捷、好好笑。

    “好像有點不巧!彼郎\淺一笑,以略感抱歉的眼神望著殷問*。

    “沒關系,我正好可以和項同學多聊聊,這倒也不錯!币髥枺獡u頭,以灼熱的視線緊盯著她姣好的容?,笑著暗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殷教授真討厭,這里還有別人在呢!彼α似饋。

    葛朝平瞪著項惠紫那抹嬌羞的神態,心中警鈴大作,腦中隨即竄過一個念頭──殷問華準備辣手摧花,對她伸出魔手了!

    不,他不能讓殷問華這么做。

    耳中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只能瞪大眼睛,看著殷問華愈來愈靠近項惠紫,看著她笑得像小花癡一樣開心。慢慢地,殷問華的手朝她的臉撫去──“住手!”來不及深思熟慮,葛朝平已咆哮出聲。

    正要贊美項惠紫,說她有一頭烏麗秀發的殷問華,順勢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他和項惠紫都怔愣地望向默不作聲許久卻突然發飆的葛朝平。

    “朝平,你干嘛?”項惠紫驚魂未甫地望向張狂的人影。

    “殷教授,我有話和你說。”瞥見她莫名的神色,葛朝平強壓抑下心中的火氣,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直直走向殷問華,拉起他的手朝學生會外走。

    “呃……項同學,看樣子,我們只好改天再聊!睕]有拒絕的余地,殷問華只好跟著葛朝平走,但他倒沒忘記回頭對項惠紫?個笑容。事情的進展,比他想像中還有趣。

    他沒想到,朝平會那么容易受人刺激。

    “沒關系,那就改天再聊!表椈葑蠝\笑,也只能這么說。

    等人影雙雙離去,她便收斂笑容,只在嘴角揚起輕嘲的弧度。嘖嘖,男人一旦忌妒起來,樣子實在比女人好看不到哪去!

    不過,要花多久時間──潛藏的情感,才會被發掘出來……呵,果然是個有趣的實驗。

    葛朝平將殷問華拖到校園沒人的角落,粗魯地將他一把壓在墻上。

    “不是說好給我時間想想,?什么你還對她出手?”他幾乎是暴怒吼著比他略矮幾公分的殷問華。

    感覺還真像在欺負老師的壞學生。

    不能怪他氣得失去理智,雖然昨天沒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但這個家伙明明答應過他,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好好考慮。

    竟然不到一天就食言,這個不守信用的芭樂教授!

    “你在說什么,我對誰出手了?”殷問華舉起雙手,滿臉無辜的問道。雖然他有反應是好事,不過看到他那么在乎項惠紫,也讓他心底怪不是滋味。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挖墳墓給自己跳。

    “除了項惠紫還有誰?”揪起他的領口,葛朝平沒好氣地道。

    這芭樂明知故問!

    “哦,你說她呀!”無視被提高的領口,殷問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辯解著:“我什么時候對她出手了,你可別冤枉我!

    “剛剛,就在剛剛!你明明對她企圖不軌!”他指控。

    “我沒有,信不信由你,不過嘛……”閃著詭異的眸光,殷問華拉下他的雙手,露出令人不安的笑容,緩緩地道:“要是你繼續猶豫不決下去,始終無法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我就不保證結果會怎么樣了!

    “你竟然威脅學生!”他簡直不敢相信真有這種老師。

    “我還以?你昨天就進入狀況了,原來還沒?”殷問華斯文俊秀的臉龐,出現頗?訝異的表情,讓葛朝平怒火又莫名上升,他還笑著說:“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被人看見我們現在的情況,他們大概會認?是你在威脅我耶!

    誰教葛朝平的身材魁梧,容易讓人?生錯覺。

    大欺小、強欺弱總是不變的常理。大多數人只相信“眼見?

    憑”,沒有多少聰明人能多重思考,看見藏在底下的事實,真要申訴,他現在的確是處于有利的一方。

    看到眼前殷問華背貼在墻上,葛朝平怒目瞠視著他的畫面,誰都會以?葛朝平是威脅人的一方。

    至少,視覺上是給人如此觀感。

    “你是吃定我?”他不但不否認,態度還如此理所當然。

    可惡,好想宰了這顆大芭樂!

    “怎么會呢?你又沒有把柄落在我手上!睙o懼地回視著近在咫尺的怒?,殷問華只是淡淡地笑道:“其實我覺得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也沒必要如此犧牲!

    “你還敢這樣說!”能坐視不管,他還用考慮。

    這個芭樂教授,就那么想染指惠紫?不,他非阻止不可!

    “不然怎么說?我說的都是事實!

    “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準你對她企圖不軌!否則我一定宰了你!彼滔戮。

    “那就要看你的決定了!币髥柸A還是溫溫吞吞,一臉很欠扁的笑容。

    瞪了他半天,葛朝平詛咒般低喃:“?什么是我?”

    地球上有數不清的人類,就連這座小島也有兩千萬以上的人口。到處都是人,?何他就那么倒霉,遇見這個芭樂的男人,還得碰上這種芭樂的鳥事?他真的想問老天爺,到底?什么?難道,真的只能說是他活該倒霉?

    他不要青春發光、不要青春發亮,只求個平靜而已。

    連這種小小的愿望,都被老天爺打了退票。煩人的女生不斷在他身邊徘徊,雜七雜八的雜務出籠,現在又出現一個芭樂教授;想起來,自從被朱炎拐進學生會那天起,他的惡夢就沒停過,甚至每天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芭樂啊!真是沒個天理。

    “誰教我對你一見鐘情!”明知他不會信,殷問華仍是誠實笑答。

    朝平太不懂他了,否則根本不用擔心他會對別的學生企圖不軌。也慶幸他的不了解,此刻占上風的人,才會屬于最沒把握的自己。

    “哼,如果對我一見鐘情,你的主意會打到惠紫頭上?”真讓人鄙夷。

    要他相信他的話,除非早上從東邊升上來的不是太陽,是芭樂!不曾談情說愛,不代表他就好騙。有誰一見鐘情會用威脅的方式要求和對方在一起?

    “小朋友,很多時候一旦得不到最想要的東西,大多數人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舍有刺的玫瑰而就清新小雛菊……這道理很簡單,你懂吧?”殷問華在微笑,心中的聲音卻一清二楚──那是因為他太想要他,想到非要不可的地步,所以才使這種卑鄙手段。

    愈難得到的東西,總是令人格外想要。

    聰明的人,當然大多選擇退而求其次,至少把握住自己能擁有的第二選擇,不過,他有自己的執著,寧可笨而不悔。

    或許,從見到葛朝平的第一眼起,他就察覺到心底有一股難以動搖的悸動。

    最初,殷問華只是對他好奇,想挖掘些東西;如今,除了好奇之外,已多了許多不同的東西。

    “不要?你的隨便找借口!备鸪讲灰?然冷嗤。

    “就算我隨便,也還沒用在別人身上呀。”

    “你以?我會稱贊你嗎?”黑眸驟冷的葛朝平,只想摘掉他臉上令人生氣的笑容。未完成式,只要成了進行式,就得變成完成式。

    不管怎么說,還不都是企圖染指學生的不良教師,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愿意的話,我倒是無妨!彼拥煤茼樋。

    “少做夢了!”誰要稱贊臭芭樂。

    “真可惜……”他很想從他口里聽到好話呢。

    “一點也不!可惜個鬼。”

    鼻頭一皺,葛朝平的雙臂冷冷環起。

    “你的脾氣真差!

    “你以?是誰害的?”

    “你不會是指我吧?”殷問華一臉無辜。

    “我還真沒見過比你會裝蒜的人!”

    “呵,那是我的榮幸!

    “你有!”他真的如此認?。

    “謝謝你的贊美!

    “腦袋清醒點,誰在贊美你了?”

    葛朝平開始懷疑他沒大腦,想拿根棍子敲醒他的理智。

    前后瞻望,殷問華笑道:“不就是你嗎?”

    這里好像也沒第三個人。

    “少自說自話,就算你拿一百萬賄賂我,我也不會贊美你半句。

    “那用兩百萬呢?”挺認真的口氣。

    “你錢太多是不?”

    “不,我是個教書的窮書匠,但是──”

    “啥?”

    “窮書匠也有夢想,花個兩百萬買聲贊美又如何?”煞有其事的口吻。

    “你愿意……用兩百萬買我一句贊美?”不會吧!就算教授的薪水不低,但兩百萬要賺多久他搞清楚了嗎?

    肯定沒有。

    就算是一如黎揚家富有,黎揚也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嫌錢太多,還不如捐給慈濟,至少會花在有意義的人身上。

    “愿意啊,只要你愿意照我的腳本說!

    他笑得好像準備坑人的老千。

    “什么腳本?”肯定有鬼,真讓人感到狐疑。

    被殷問華弄亂正題,葛朝平都快忘記拉他到這談判的初衷。

    “你真感興趣?”殷問華微微挑起右眉,一臉請君入甕的賊表情。

    “廢話,有話快說!”不吊人胃口會死嗎?葛朝平想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否則懸在心上的石頭永遠放不下來。他不喜歡搞不清楚的事。

    “咳,你這是對教授說話的口氣嗎?”

    不是他要說,這小子的口氣真的愈來愈壞了。

    “你沒有教授該有的氣度風范,就別想要我尊敬你、對你客氣!痹谒睦铮@個芭樂的男人,早已不足以?人師表,更不值得他奉上半兩的尊重。

    他沒用口水唾棄他就不錯了。

    “誰說我沒有?”嘖嘖,竟用這種態度對他!對其他學生,他可是再規矩也不過。

    不知是否校風使然,他任教一個多月來,不知有多少女學生表白愛慕;比較夸張的,算準了他傍晚獨處實驗室的時間,直接跑來勾引他的也有。哪一次他沒謹守本分,溫和勸退了她們?就和他在A大時的處理方式一樣啊。

    沒道理被冤枉了。

    幾乎想翻白眼,葛朝平只是譏誚:“你知不知道厚?無恥怎么寫?”

    哼,在他偷襲過兩次的學生面前,虧他還敢理直氣壯地辯白。

    “我專攻的是物理化學,不是中文!备改付ň佑诿绹,所以他是在美國土生土長的華僑,因?大學時代的恩師接受A大聘請時,邀他一同回來繼續未完成的實驗,否則他此刻必定是在美國的大學里任教。不過,他認?這些事倒沒有必要特別解釋。

    若不是有個傳統的母親,執著于不能數典忘祖,他可能連中文都說不好。

    嚴格說來,他的中文說寫都沒問題,就是成語能力差了點。

    大多聽得懂是沒錯,寫又是另一回事了。

    “假裝不會寫,也不能抹煞那是最適合你用的字眼。”討厭他永遠顧左右而言它,葛朝平的口氣冷到極點,口吻里毫無對師長應有的尊敬。

    在他心底,殷問華早就成了“厚?無恥”的最佳代言人。

    在殷問華和葛朝平言語交鋒、你來我往的時候,轉角的墻邊突然傳來壓抑的笑聲。

    “誰在那里?”敏感地一震,葛朝平轉頭斥喝。他和殷問華的對話,要是被其他學生聽見傳出去,不但殷問華毀了,他也好不到哪去。

    靜了幾秒,走出一道捧著籃球的俊挺人影,霎時讓葛朝平松口氣。

    原來是邡圣攸,差點嚇死人了。

    “咳,抱歉!壁ヘe起右手,放在唇邊輕作狀咳了聲,眨著美眸以無辜的聲音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剛好路過,看在你我的交情上,順便替你們把把風!

    再傻,他也不會主動說明自己是從頭“路過”到尾。

    若不是太好笑了,他也不會忍不住笑出來。老實說,他從來沒聽過朝平和別人斗嘴,更沒想到會這么有趣。他還以?朝平只會吼人,出乎意外地,他諷刺人的本事竟也不差。

    “那還真要謝謝你‘義務幫忙’了!备鸪狡擦似沧燧p嘲。

    “不用客氣,別看這里是死角,走動的人其實不少!壁ヘ是笑,故意忽略掉他語氣中的嘲諷和不悅,大大方方接受他不是很真心的感謝,把玩著手中的籃球,又突然道:“對了,最近關于你們的傳聞不少,新聞社好像盯上你們了,自己注意點吧!

    他是真的趕走好幾個學生,包括有意走近向他打探消息的新聞社社員。

    聽見邡圣攸的話,葛朝平不由自主地蹙起眉。

    芭樂啊!討厭的麻煩事,好像又一件件跑出來。

    不在意所聽到的事,殷問華直直盯著乍然出現的邡圣攸好一會。

    “你長得……好清秀!迸抡f漂亮會得罪眼前的大男生,殷問華琢磨著用字。不過這個娃娃臉的大男孩,說實在的就是長得很漂亮,讓人忍不住會多看兩眼。

    “謝謝,大家都說我是學生會之花!北镏,邡圣攸用謙虛的口吻說道。

    從來不曾特別介意,他早已習慣人家夸他漂亮,清秀自然是可以接受的用詞。當然啦!他是男的學生會之花,女的學生會之花毫無疑問是項惠紫,他無意扮女裝搶她鋒頭。

    “名副其實!币髥柸A微笑。

    “殷教授夸獎了!彪y得能如此自謙,邡圣攸倒是很佩服自己。

    平常的休息時間,殷問華總是被女生團團包圍,他又沒興趣和人湊熱鬧,此刻逮到機會,他忍不住想靠近殷問華。

    看看風靡校園的天才教授,到底是什么天才長相嘛!

    “圣攸,別靠近他!”葛朝平突然喝止,毫不猶豫擋在兩人中間當分水嶺。

    驟然止步,邡圣攸一手捧球在腰際,一手撫平心跳后,失笑問道:“親愛的朝平,你可要把話說清楚喔!是我不可以……還是殷教授有傳染病?”

    答案他自己知道,不過若是前者,他會宰了口中親愛的朝平。

    他絕不認?,自己會不配接近殷問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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