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風趣的教學方式,一身隨和濃厚的書卷味,加上本身出?的條件,他很輕易便融入學生群中,走到哪都有一群仰慕的學生跟在身邊。
不少A大的女學生,甚至?了他大老遠跑到平大旁聽他的課。
可想而知,他從A大跳槽到平大任教的事,對A大的女學生們是多大的打擊。
一個月下來,葛朝平防備的盯著這一切,在學校里卻從不靠近他的身邊。奇怪的是,自從搬進葛家之后,殷問華就不再對他有逾矩的行為。
漸漸地,他對他的防備心不再那么重,老實說多多少少也松了口氣。
看來那個家伙只是一時興起捉弄他,存心看他不知所措的窩囊樣!害他緊張兮兮整個月,那壞心眼的家伙看在眼里,一定覺得好笑不已。
可惡的芭樂,想到就讓他覺得好嘔。
“老盯著殷教授看,你是不是愛上他啦?”
項惠紫突然從葛朝平后頭蹦出來,無視其他學生的注目禮,在走廊上冷不防地攀著他的肩頭,隨著他的目光往不遠處瞧去。
絕不是她夸張,葛朝平杵在走廊上的窗戶旁,盯著運動場邊的殷問*少說已有五分鐘。換作是平常,討厭被同學們盯著看的他,連一分鐘都不太可能在公共場合逗留。
長廊上的女學生,在短時間內迅速聚集,虧他能沒發現背后燙人的視線。
可見,他有多專心注意殷問華的一舉一動。
臉色乍紅,葛朝平移開落在殷問華身上的目光,快速地反駁:“你少無聊在那胡說八道,小心毀壞了我的名譽,我會要你賠償名譽損失的!
對殷問華有所戒心,他的眼神才會不由自主跟著他。
說他在防著敵人還差不多,絕對跟什么芭樂愛沒有關系!
項惠紫長得再美,他卻從來沒當她是異性看待,雖然她是平大出名的高嶺之花,他卻只欣賞她的才華洋溢,自然沒注意她親匿的動作,此刻已讓其他女生?生錯覺。
從來就不屬于遲鈍份子的項惠紫亦無視于那些妒羨交加的視線。
呵呵,好玩嘛!最近的生活消遣不多,能把握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無傷大雅、別人愈弄不清真相亂想的,她就愈故意做出讓人頗覺曖昧的行為,反正自娛娛人。
“好啊,賠就賠,不過話得說在前頭──”眨著長睫送秋波,項惠紫挽起他的手,輕柔地微笑著,“要錢沒有,要美女有一個,如何?”
呵!朝平的臉竟然紅了,這豈不是欲蓋彌彰。
眼角余光瞥見殷問華朝他們走來,她眼底惡作劇的光芒更盛。
“學姊,別開玩笑了!备鸪讲簧朴趹锻嫘Γ幻庥行⿲擂。
雖認?配得上項惠紫的人不多,但她仍是平大男同學眼中的夢中情人,他可不想犯?怒。對于自己的事雖遲鈍,他卻注意到許多男生投注在她身上的仰慕視線。
“唉,原來你嫌棄我比你大!
項惠紫露出傷感的口氣,故意曲解他喊的那句學姊。葛朝平只有在感到困窘、拿她沒轍的時候才會喊她學姊,這點學生會的人都知道。不過,平大其他的學生可不知道。
“我沒那個意思!眹K,不知道她又在使什么壞心眼了。
“那你是認?我不夠格當你的女朋友啦?”聽見他的話,項惠紫聲音中的哀怨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又將剛挪開的身體朝他欺近,看上去整個人都快掛在他身上。
“當然不會……”只是不愿意當她的玩具而已。
“你們兩個感情還真好!辈恢螘r,殷問華已走到他們面前,鏡片下的黑眸直盯著項惠紫挽住葛朝平的手。
一種壓抑的躁郁正自他胸口泛開來。
一瞥見葛朝平和女生親親熱熱挽在一起,他體內就快速擴散一種酸酸麻麻、教他來不及消化分析的酵素,促使他不聽使喚的雙腳,丟下還在問問題的學生,直接朝這邊走來。
“是呀,殷教授,我們的感情當然好了!蓖炀o葛朝平的手臂,項惠紫的笑容異常燦爛,讓看到的學生不免都差點嚇掉下巴,而忽略她語氣里強調的意味。
不怪他們如此反應,她平常的形象可不是這樣的甜姐兒;平大學生對她這個學生會有名的副會長,除了利落大方的印象之外,就只有讓人感到疏遠的神秘淡漠。絕對沒有人看過她笑得如此燦爛,就連葛朝平亦然。
與其他學生不同的是,葛朝平的注意力盯在走上前的殷問*
身上,沒有太多空檔去關注她的反常,也沒發現她挽得更緊了。
在外人眼中,現在的他們就像一對情侶。
“真令人羨慕!蹦樕隽索,殷問華擠出干笑。
“殷教授是羨慕他還是羨慕我?”詭譎的眸光一閃,項惠紫以玩笑的口吻笑問。她想知道的事,沒有套不出來的,只是遲早罷了。
反正她和葛朝平不愛湊熱鬧,都沒選修這位人氣教授的課,不怕得罪人。
感覺上好像已被她洞悉了心事,殷問華被她打量得不自在,眼神轉到葛朝平防備極重的臉上,勉強地道:“感情好就是讓人羨慕的事,不管羨慕誰都是一樣!
是她從朝平那里聽到什么,還是朝平怕他說什么?
殷問華從沒想過,他竟然會有女朋友。一個不但漂亮到可獨霸校花寶座、渾身上下還充滿大小姐特有的知性氣質的女朋友,不像一般光外表漂亮卻沒內涵的女生。
男俊女美,不啻?一對郎才女貌的情侶組合。
“不管怎么樣,能讓殷教授羨慕,甚至主動和我們說話,倒是值得我們高興!币颍扛鸪綇念^到尾都不肯開口,項惠紫也就兀自說著,見時機差不多就拉著他的手臂,在走之前還一語雙關地道:“不過,過于招搖必招妒,讓人太羨慕,有時也未必全是好事。我們先告辭了,殷教授慢慢和同學們討論問題吧。”
她以暗示的眼神,瞥了眼圍在殷問華身后那些還拿著教科書的低年級學妹。
沒錯,讓人羨慕嘛,也要拿捏得恰到好處。
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了。
房間的門剛被打開,長腳縮在沙發椅上望著窗外的葛朝平,立即充滿防備地瞥過來?匆娨髥柸A大咧咧像踏進自己的房間般走進來,他緊張的神色才稍稍放松。
但話又說回來,他的臉色也沒多好。
瞥見他手中的香煙,殷問華微微挑起了眉。
“關上門。”葛朝平迅速下命令,懊惱自己竟然忘記鎖門。
本來是要趕他出去,可是他一定會拖拖拉拉,只怕在趕走他之前,母親會不小心晃過門前,?此葛朝平只好做出最不愿的選擇,讓殷問華先進房間再說。
“乖寶寶,怕煙味飄下樓會毒害了母親?”順手帶上門,殷問華閑閑嘲弄。
從豪華的屋宅打量,加上該有的廚娘、傭仆、園丁一個不少,不難發現葛家也是大戶人家,在學校行事低調的葛朝平,算來也是個大少爺,莫怪脾氣不好依舊有種教養很好的氣質。
就他這些日子的觀察,田雅娟雖然對人熱情,舉止間仍有大家閨秀的優雅,看上去就像個賦閑在家的好命太太,想必對兒子的教養是費了不少心思。
不忍讓母親失望,不管在外面對人有多不客氣,壞脾氣時冷時熱,葛朝平卻極少違背母親的期待,難怪在母親眼中,他一直是個形象良好、絕對值得母親驕傲的乖孩子。
理所當然了,不會喝酒、不會抽煙、更不會在外面和人打架。
“不關你的事!备鸪狡查_臉,不耐的視線又落在窗外的藍空。
“既然怕母親脆弱的心臟承受不住,何必抽這種有礙健康又難聞的玩意!辈恢螘r走到他身邊的殷問華,猝不及防地劫走他夾在指縫間的香煙,并將香煙搶熄在煙灰缸里。
動作之順暢,就像老師習慣抄走學生香煙的動作。
葛朝平擰起眉頭,拿起煙盒重新拿了根煙放在嘴上,用打火機點著之后,挑釁似地朝他的臉悠然吐出一口煙圈后,惡聲不快地道:“離開學校之后,請你不要對我端著老師的架子,這里是我家,我愛抽煙是我的事,看不順眼你大可以搬出去!
在答應校長之前,他就是預測到家里住進老師,會有這樣討厭的情況。
不過,像他這種會侵犯學生的芭樂教師,有什么資格對他說教?他搞不懂,殷問華安分了一個月,?什么會突然干涉起他的生活?他還以?殷問華有了“寄人籬下”的自覺,所以不再來騷擾自己。
“我沒有看不順眼。”不在意他帶著不敬、讓人感覺分外高傲的態度和說話方式,殷問華只是聳著肩道:“不過,除了你母親,你的女朋友也不會贊同你抽煙吧!
“女朋友?”誰呀?他何時交了女朋友,?啥自己不知道?
有人冒充他女朋友之名,在學校里招搖不成?真是的話,八成是不要命又白目的芭樂女生。
哼!他可不像圣攸只會躲花癡。
“那個叫項惠紫的女同學不是嗎?”他從其他同學口中探了些消息。
打聽到他們都是學生會的成員,殷問華因而不排除他們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倒是對于學生會成員,在平成大學里逢人必知的知名度,有了更深一層的體認。
在平大里,學生會成員跟偶像團體沒啥不同。
難怪園游會那天,不管他帶他走到哪里,都讓女學生?之傾狂。
就算是男學生,少不了也要多看他們兩眼。
“你連她的名字都知道?”這個不良教師,該不會也打算對惠紫出手吧!有點后悔不該姑息,沒向校長檢舉他,葛朝平突然替項惠紫?生危機意識。
八成是對惠紫有意思,這個芭樂的不良教師才會突然注意到她身上去。
不知學校里有多少學生成了他覬覦的獵物,還是早已遭他狼吻。
“她夠有名,知道她是應該的!币髥柸A扯嘴一笑,說得理所當然。隨便一問,上至校長下至平大的教職員和工友,沒有幾個人不認識她。大多的人,對她都是贊譽有加,無不夸她品學兼優堪?學生表率,幾乎完美到可以成為女子典范,讓他聽了有些郁悶。
有時候,出現太過優秀的阻礙者,就像當頭給興匆匆的人澆了一桶該死的冷水。
理智告訴他別強求,本能卻催促著他早些展開行動。
殷問華感覺自己被人逼到橋中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別打她的主意!”葛朝平突然青著臉警告。他不希望項惠紫和他受到同樣的污辱遭遇;何況她是女生,說不定不只是一個玩弄的吻,還極有可能被順勢玷污。
以她絕不妥協的個性,說不定想不開就跑去自殺,那他不成了芭樂的千古罪人。
“你就那么珍惜她?”殷問華突然覺得很悶、很悶。
從朝平想要保護她的果決態度,要否認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也很難。確定這一點,他頓時如同挨了一記悶棍,心中的苦澀既深且沈。
他才正要付諸行動,想辦法去誘拐某人的心呢!
“是又怎樣?你要是打她主意,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崩涞芍髥柸A,葛朝平的態度很果斷,義氣早勝過了他對項惠紫的友情。
學生會里就她一個女生,他總不能眼睜睜看她落入火坑。
“如果兩情相悅,就算我有意橫刀奪愛,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心底有某個角落一直被人用矛刺著,讓殷問華感到隱隱作痛。表面上,他還是輕松不在乎的笑臉。
“你到底想怎么樣?”葛朝平快被他弄火了,就怕他真打算對惠紫出手。
以他足以騙人的條件,惠紫說不定真的會動心。
學校那么大,又并非和她同學年,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殷問華。只要他有機可趁,她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被侵犯,教他如何能安心下來;給了警告,她也未必放在心上。
“你要我放棄她,總要有人替代。”轉著心思,殷問華已走到無法退縮的地步。
無論如何,他就是無法放棄過去幾個月的執念。
“什么意思?”不對勁的感覺。
再度抄走他手中即將要燙到他手的煙屁股,殷問華無視指尖的灼痛,靜靜將煙屁股丟向煙灰缸!耙馑际签ぉひ晕镆孜。”
“你的意思是……要我?”看著他的動作,葛朝平極困難地擠出喉嚨里的話。
“你不笨嘛!币髥柸A笑著,將燙到的食指放在唇邊輕吮。
是他先認定他對項惠紫有所企圖,不能怪他拿來當作引他入甕的籌碼。
“我是男生……”有沒有搞錯?
“你看不出來嗎?我男女通吃,百無禁忌!币髥柸A自嘲。
若非要說服他相信,利于誘拐他同意,他大可不用貶低自己明確的性向。
“你對男生也有興趣?”難怪他會偷襲自己兩回。
“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強。”不客氣地坐在他身旁,殷問華眼鏡底下的黑眸閃動,露出邪氣的笑容,“不過這么一來,我就不能保證會發生什么事了!
從他的語氣聽來,好像如果真的打算找不到“替身”,就會對項惠紫伸出狼爪。
葛朝平聽傻了眼,陷于兩難的他只能瞪著眼前的殷問華。凈打些不良的主意,簡直是欲求不滿的芭樂教授!虧他學歷比人高,還早幾年拿到雙博士學位,被人美譽?天才。
不對他和惠紫出手,這顆大芭樂肯定也會對別的學生下手。
他該顧全自己,還是犧牲其他人?
老天,誰能告訴他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