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部分!瘪橋E一笑,“老實說,把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帶回山莊這部分,不是他的作風!
聞言,她疑惑的看著他。
駱駿非常熱心地解釋起來,“十二爺雖是個生意人卻有著俠氣,他對于不平之事向來不會視而不見,也總是愿意出手幫助弱者!
她一楞,這跟她自常叔那兒聽見的不一樣,但出自駱駿之口,她又莫名覺得信服!笆斒悄菢拥娜?”
她略帶懷疑,語帶試探。
“當然!
“可是我聽說一些關于他的事,都不是好事。”
“噢?”他一臉好奇,“你聽到什么?”
“就……”她想了一下,覺得不好把她從常叔那兒聽到的告訴駱駿。
駱駿見求安支吾,釋然一笑,“十二爺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慢慢看吧!
她疑惑的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凡事要眼見為憑,聽來的也許是道聽涂說?
“那你說十二爺帶我回來,不是他的作風又是指……”
“喔,”駱駿微頓,然后笑道:“騰云山莊可以說是十二爺的堡壘,這兒有太多他所珍視的東西,所以當他要讓一個人進到山莊時,勢必要對那人有著相當的了解……”說著,他上下打量求安一回。
“他讓初識的你進到山莊、讓你去貼身伺候他,現在又準你到馬廄來,我想他一定很喜歡你!
不知怎地,當駱駿說陸震濤一定很喜歡她時,求安的胸口竟瞬間緊縮,有點喘不過氣來。
看她突然不說話,駱駿急忙補充說明,“欸,我不是說十二爺對你有什么奇怪的念頭,十二爺他喜歡的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所以你放心!闭f著,他自己急得漲紅了臉。
求安睇著他,干笑!拔覜]往那兒去想!
“那就好。”駱駿拍拍胸脯,不知想起什么,又細細端詳著她,“不過說真格的,求安,你長得太好了,若你是女人,一定是個漂亮的女人!
聽著,求安微微一震,莫名心慌。
“你們這么投緣?”突然,陸震濤的聲音傳來,兩人這才發現他已經走近。
駱駿笑笑,輕搭著求安的肩膀。求安一震,直覺的想躲開,可又覺得這樣對駱駿相當失禮,只得僵住不動。
“是啊,十二爺,我覺得求安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樣!瘪橋E笑視著一旁漲紅臉的求安。
看求安滿臉通紅,整個人僵住,陸震濤不自覺的挑挑眉,興味的睇著她。
他感覺得出來她是個跟男人少有往來的姑娘,也因此,扮成男人跟一群男人廝混在一起,對她來說是極大的挑戰及突破。
她還能撐多久呢?
“駱駿,你還是別把她當弟弟吧!彼f。
駱駿微頓,“為什么?”
“因為弟弟永遠只能是弟弟,朋友就有其他的可能。”
駱駿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求安也不懂,兩人微微瞪著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朋友有其他可能?”駱駿問:“朋友就是朋友,還有什么可能?”
他深深一笑,沒有回答駱駿的問題。
直至目前為止,他還不想讓騰云山莊的任何人知道她是個女人,因為這不只是屬于他的秘密,也是他的樂趣。
“十二爺!”趙世東快步走來,“莫羽翠來了。”
“噢!彼膽艘宦暎矶。
莫羽翠來了。不知為何,當求安聽到這句話時,心口莫名的揪緊,她說不出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但她確定的是,她非常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唉……”身旁的駱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真羨慕十二爺!
她微頓,疑惑的看著他,“羨慕?”
“可不是嗎?”他說:“莫羽翠是個何等高傲的女人,可卻還是臣服在他腳下,這世上恐怕沒有十二爺征服不了的女人吧?”
聽著他這些話,她突然竄起了火氣。
“貪歡戀色,有什么好羨慕的?”她語氣里帶著連她都不明白的憤怒,“還有……”她轉頭直視著駱駿,“這世上一定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說罷,她撥開他還擱在她肩膀上的手,提著水桶,忿忿然的走開。
駱駿楞住,呆呆的看著求安離去的身影,須臾,他搔搔頭,困惑地說:“我說錯什么了?
莫羽翠在靜湖苑留宿一夜,隔天便又走了。
她留宿靜湖苑時,求安一直心神不寧。她不想跟莫羽翠打照面,不想看見他們,更不想聽見他們。
她對莫羽翠有著一種奇怪的排斥,卻說不上來為什么,因為莫羽翠是青樓女子嗎?
不,她爹常教誨她不能以職業、身分、富貴去論定一個人的高低貴賤。她爹的話,她可是都聽進去了,所以她不會因為莫羽翠是青樓女子而看輕她。
那么,這種打從心里浮現的排斥是什么呢?
還來不及厘清自己的感覺,莫羽翠已經離開了騰云山莊,而且是跟著陸震濤一起離開的——因為陸震濤到臨河去了。
臨河是長河最重要的重鎮,也是南來北往的航運中心,所有買賣都在這兒進行,而京城也離此不遠。
陸震濤的永業航運就開設在此,他甚至在臨河還有一處行館。
他一離開靜湖苑,求安便在苑里大肆翻找搜尋一番——尤其是堆滿他娘親物品的那一間。
她想,也許他將見不得光的東西藏在他娘親的物品之中魚目混珠,可她翻箱倒柜的搜查了之后,依然什么都沒發現。但她發現,那房間里的東西全是女人的東西,而且全是些舊東西。
那些箱子里有著女人的衣物、書畫、琴、頭飾……而且她非常確定它們分屬于兩個不同的女人。
是誰的東西呢?他將它們妥善的收藏著,想必是他非常珍視之人的物品吧?
若非有著滿滿的思念,她想他應不會如此珍視這些物品。
老實說,她在翻找的過程中,不時覺得感動。
因為她發現不少他寫給他娘親的信或紙條。那應是他小時寫給母親的,因為字跡還十分稚嫩。
她爹說一個孝順爹娘的人,絕對不會是個壞人。
所以說,他不是壞人嗎?她覺得好混亂,越是接近他、知道他越多的事,她就越感到迷惑。
兩天后,陸震濤自臨河回來。
“十二爺,你回來了!彼祷仂o湖苑時,求安正要去馬廄。
陸震濤雖風塵仆仆,眼神卻閃閃發亮。他睇著她,“我不在的時候,沒什么事吧?”
她搖搖頭,“什么事都沒有,十二爺擔心什么?”
“擔心你!彼币曋。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頭顫了一下。什么意思?他怎么老是說這種奇怪的話?
“我沒有什么好讓十二爺擔心的!
“那你擔心我嗎?”他笑睇著她。
她一楞,木木的看了他一會兒,“嗄?”回過神,她面露驚羞。
“行船走馬三分險,不擔心我出什么意外?”
“十二爺的事,輪不到我擔不擔心!
“怎么這么不會說話?”他鹽眉,“我可是你的主子,你不擔心我?”
望著他,她不知道怎么回應。他總是這樣,讓她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去哪?”他話鋒一轉。
“馬廄。”她說。
“嗯,去吧!彼f。
“是!彼饝宦,邁開步伐,急著想離開。
“小雞!蓖蝗唬麊咀∷。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怯地說:“十二爺還有吩咐?”她猜想他剛回來,可能是想吃點什么或喝點什么。
但,他只是從腰間摸出了一個紅色的錦囊,然后遞給了她,“給你!
她訥訥的接過,疑惑的看著他,“這是什么?”
“打開看就知道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