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她竟然很“享受”。
不!不!不!她這是在干么?她不該有這種感覺,不該有這樣的念頭。
他是壞人!他是壞人!他是壞人!她在心里不斷的對自己說著。
于是,她推開他的手,警戒的看著他,“我、我沒事!
陸震濤深深的注視著她,沉默了一下,“是嗎?”
她女扮男裝,恐怕連名字都是假的。她來到騰云山莊做什么?她想接近他?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想成為他陸震濤的女人,享受富貴榮華?
不,若她要的是這個,不會總是警戒著他。
他知道她這些日子都在找東西,她要找什么?或是想偷什么?她以為他這兒放著什么貴重的東西嗎?
她是如此的遲鈍,如此的驚慌,不管做什么都是破綻,他一點都不擔心她會對他或是騰云山莊造成什么危害,但他對她充滿興趣及好奇。
他故意伸出手碰觸她的額頭,“又紅又腫的,哪會沒事?”
她整個人一縮,避開他的觸摸。
“怕什么?”他問。
她搖頭,“我、我不喜歡男人碰我!
“噢?”他挑挑眉。不喜歡男人碰她?她曾受過什么傷害嗎?或是她在逃避著某個男人?
難道真如莫羽翠所說,她是從什么地方逃出來的?
“那女人碰你就行?”他挑眉一笑。
她抬起眼,懊惱的瞪著他,“我都不喜歡!
“為什么?”他問:“你是‘男人’,不喜歡男人碰你再自然不過,可為何不喜歡女人碰你?”
“我、我守身如玉!”她沖口而出,“不是像十二爺這樣隨便的人!
此話一出,她自己嚇了一跳。還說要討好他、求表現,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她懊悔極了,不禁愁著一張臉。
陸震濤看著她,安靜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來!拔夷睦镫S便了?”
她怯怯的看著他,咬了咬嘴唇。
“說,我讓你說!
他真要她說?好,可是他自己說的喔!
“我、我是聽說的,然后我也看見了。”她直視著他,鼓起勇氣回答。
“看見?”他微頓,然后挑眉一笑,“你是說我跟羽翠的事?”
“我聽說十二爺好色,無女不歡!彼f:“前些日子,我親眼得見十二爺一晚要三名女子陪侍。”
陸震濤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這種本事可不是每個男人都有!
她漲紅著臉,羞惱的看著他。“食色,性也。但能克制自己的欲望,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小雞,”他笑睇著她,“我可是個健康強壯,而且未有妻室的正常男人,對女人有需求及渴望,也是自然不過的事!
“我、我不認同……”她弱弱地說。
“不是我隨便,是你太純情了。”陸震濤深深一笑,故意問:“小雞,你有相好的女人嗎?”
她一怔。相好?他是指有那種關系的女人嗎?想著,她又紅了臉。
“沒有嗎?”他唇角一勾,“難怪你這么大驚小怪!
她才不是因為沒有“相好”,才對他跟莫羽翠的事大驚小怪。
她負氣地說:“我在老家有未婚妻!”
聞言,他微頓,“噢?是嗎?”
“是!”她一臉篤定,“她在等著我衣錦還鄉!”
陸震濤一笑,“怎樣才算是衣錦還鄉?”
“我懂得育馬,我想成為一個出色的育馬人,然后回去娶她!彼a著。
他深深看著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地道:“好。”
她一愣。好什么?
“從明天開始,我讓你到馬廄去做事。”他說。
以為自己聽錯,求安一臉呆滯,瞪著兩只眼睛愣愣的望著他。
他伸手往她的臉頰捏了一下。
“啊!”她回過神,叫了一聲。
“好好做,讓我瞧瞧你的本事!彼鄣子袑λ钠谠S。
她興奮地說:“那我是不是不用……”
“不是!彼驍嗨,“差事一碼歸一碼,晚上一樣回到這兒來聽候差遣!
她賣力的點點頭,“是!”
他看著她,淡淡的一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彎腰撿起地上的梨花木小箱子細細的檢視著。
她想起剛才摔了他的東西,小心翼翼地說:“十二爺,我不是故意摔你的箱子,只是……想整理一下。”
“唔。”他沉沉地應了一聲,眼神專注的看著那小箱子。
“那是什么?”她怯怯的問。
“我娘的東西。”他說完,手一舉,輕松的將小箱子放回原位。
她愣住。
“小雞,”他注視著她,神情凝肅,“沒事不要進來摸東摸西,這里面全是我最重要的東西!痹捔T,他旋身走了出去。
看著他走出去的身影,她呆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后環顧斗室。
這里面全是他最重要的東西?除了他娘親的物品,還有其他的嗎?
第3章(1)
終于,求安如愿進到馬廄干活,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百般試探。
她發現在騰云山莊的每匹馬都受到極好的照顧,即使是不值錢的馬。在馬廄工作的人都很好相處,他們爽朗豪邁,不拘小節且秉性純良,雖然有時覺得他們的言行難登大雅之堂,但相處起來卻是輕松自在。
陸震濤幾乎每天都會到馬廄來,有時一待就是半天時光。
從旁,她觀察著他跟別人相處的情況,也觀察著他對馬匹的態度,無庸置疑地道,他絕對是個愛馬人。
盡管這兒的馬都有人照顧著,有時他也會親自為馬刷洗身子、喂水草,很多粗重的活兒,他也都親力親為。
從別人口中,她聽說了許多關于他的事……都是好的。
她感到困惑,也覺得掙扎矛盾,除了“女人”這件事,至今她所看見的他沒有一項符合常叔所言,她感覺不到他貪財、感覺不到他暴戾、也感覺不到他冷酷。
有時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錯跟誤會?可每當她一有這種想法,又感到慚愧及內疚。常叔是她爹最信賴的朋友,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她娘死得早,早些年常大娘在時,總是將她視如己出的照顧著,而長她六歲的常永青也對她呵護有加。
常家一家人是她跟她爹最親的家人,她怎能懷疑常叔說的話呢?
她初來乍到,很多事恐怕還看不仔細,不說別的,光是那西馬廄就還是個未解的謎。
“求安,來,我幫你!
她正使勁從井里打水上來,身后傳來馬醫駱一飛之子——駱駿的聲音。
駱一飛是知名的馬醫,也是陸震濤非常信任的人,他每個月有四、五天會帶著兒子駱駿來到騰云山莊為所有馬匹做例行性的檢查。
駱駿俊逸出眾,是個翩翩男子,而且為人和善,不管對誰都非常親切。
有時看著這些人,她會想,他們之中可有陸震濤派去殺害她爹的人?可是,她在他們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戾氣及殺意,也許……兇手另有其人。
在騰云山莊里,最可疑的人莫過于看守西馬廄的熊二,他幾乎與別人沒有互動,就住在西馬廄旁的小屋子里,她來了好一段時日,沒見他離開過。
他一定知道西馬廄里養著什么吧?他是知情的吧?如果陸震濤派人殺害爹,他可參與其中?
“想什么?”駱駿幫她將水桶拉上來后,笑視著她。
“沒有!彼龘u搖頭。
“求安,我聽說是十二爺親自帶著你回騰云山莊的?”
“嗯。”她將自己跟陸震濤相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聽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霸瓉砟愀斢羞@段淵源,不過那真像是他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