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身上是不容沾染上任何一絲污痕的!贝蚴是堅持想喚來尚衣房的人為太子更衣。
“本太子說不必了,只是些許的荔枝汁液不礙事的!彼y得板起臉來對人。
打石微驚,不敢再堅持,將太子最喜飲的春露茶端至他跟前,小眼兒趁機瞄了他的腿間,卻沒看到什么痕跡。
若不是真的弄干凈了,就是他剛才沒眼花,高家小姐真的枕在主子的腿上!
打石瞇著眼打量高月,這位小姐才幾歲,還尚未達及笄之年,主子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但對尚未成年的姑娘,應該不會有興趣才是……
可話雖這么說,這位身份不高的小姐卻是近來太子最喜歡召見的人,而且與她相處時,總不讓他人打擾,每次都將一眾宮人全驅趕到殿外候著。
他是因為實在好奇他倆都在這里頭做什么,才會假借著送茶水的名義前來一采究竟,況且他還得評估是否有必要去通知皇后……
奉完茶,他還想再觀察一會兒,但教自家主子一記眼神提醒,連忙乖乖的滾出殿外,在出去前,他刻意再望一眼高月,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能讓主子一再召見、奉為上賓?
高月接收到他的眼神,立刻移開視線,就怕被這個小太監瞧出心虛。
打石走后,她才撫著胸,嘀咕一聲,“好險!”
回頭見到豐鈺似笑非笑的目光,她不禁有些疑惑。他那目光是什么意思?
看著那有點兒賊又有點惡作劇的表情,她頓時明了他壓根知曉打石要進來了,這是故意要看她慌了手腳的樣子,可惡!
她大眼瞇成一條細縫,抿著唇很想沖上前去大罵——你這臭小子,玩我!
然后送他一舉,踢他一腳……
可終歸只是想而已,就算她有十顆腦袋也不能這么做,所以,她索性“投其所好”,用力奴役他給自個兒報仇!
“啟稟太子,荔枝雖甜,但是民女嘴饞還想吃龍眼、嘗葡萄、啃瓜子,還有,我小腿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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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一會的大朝,太子務必要上朝聽政與學習治國之道,這會兒剛下朝,豐鈺太子由朝堂出來,見著候在殿邊的打石,張口便問:“去請了嗎?”
“去了,人已候在東宮了!彼s緊回答。
這主子也太急了吧,不過幾日不見,竟是這般急切的思念嗎?
前幾日太子召人幾次不見,才知高家小姐染了風寒,無法應召進東宮,太子聞訊后滿臉憂色,就連前年他最心愛的雀鳥病死,也不見他這般憂心,還命人去取來珍藥補品送去給她調養身子,這高家小姐好福氣,能得主子這般上心。
太子昨晚聽說高家小姐病體恢復,在今晨上朝前便吩咐讓人抬轎去請,只等一下朝就要見到她。
“那快回去吧!”他匆匆上了嵌著銀絲的軟轎,急著回去。
“太子殿下,皇后有懿旨!痹诔龅铋T前突然有人攔轎,攔轎的是皇后身邊的執事太監。
“呂公公,皇后有何懿旨?”打石含笑,立即上前詢問。
“皇后娘娘想留太子午膳,請殿下留步!眳喂f。
“這樣啊……”打石眼角瞄向轎簾里的主子,清楚他正急著回東宮,應該不想留下來與皇后午膳,可皇后之命又不能拒絕……
“呂公公,勞你幫本太子回了母后,就說今日我東宮有客,不便留下用膳,請母后恕罪,明日定親自向母后請罪!避涋I里傳來太子溫潤的聲音。
沒料到皇后邀膳,太子會拒絕,呂公公先是一愣,見轎子要走,趕忙又追上前去。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那兒除了邀您還有另一名嬌客,您若不去,娘娘面子掛不住……”
轎子又停下了,軟轎內的人沉吟了半響,嘆了口氣!皡喂憔托行泻,回去告訴母后,我東宮也有貴客,今日真的抽不開身!彼Z氣無奈至極。
呂公公這下真的無法再攔人了,只好退至一旁,任轎子離去。
當轎子走了一段路后,一旁的打石終于忍不住的覦向轎內,“主子,這樣拒絕皇后娘娘好嗎?這次您不知讓哪家小姐失了顏面,娘娘會不高興的!
誰不知呂公公言下之意,太子年歲漸長,已是戲花之齡,皇后請了人讓太子認識,這飯局就是場賞花宴,期望太子能看上那家的女子,留下好印象,以助將來他選妃。
可平日事親至孝的主子,居然為了一名小姑娘拂了皇后美意,這怎不教他大為吃驚呢?
“你沒聽本太子交代呂公公轉告母后,明日必會親自請罪的!必S鈺淡然的聲音由轎子里傳出。
“可是既知有罪,您又何必得罪娘娘?與娘娘用完午膳再回來,那高家小姐也不會消失,至多在東宮里多等一會兒罷了。”
“我知道。”
“那您為何……”
轎里沒再傳來聲音,打石也不敢再問,主子不答,自是不想說。
轎內的人在沉默后,旋即陷入了自個兒的思緒中……
在轎子即將回到東宮前,打石仿佛隱約聽見轎內有聲音在呢哺,“我好不容易有個伴,不想讓她覺得我高高在上……萬一,她不想等了……那今天我又見不到人了……”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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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某人的桌案前畫著蘭花打發時間,他的桌案據說無人可隨意使用,但是,她卻經常在這上頭讀書寫字兼畫畫,對此他從沒說過一句,宮人們見狀雖訝異,但見主子沒怪罪,也就沒敢干涉她分毫。
她拿著筆隨意在棉紙上畫著,耳邊聽見了一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她抿唇笑了起來。
曉得他回來了,她頭也沒抬,一會兒后,桌案邊出現了一管銀絲袖子,袖里的手握著黑墨,輕輕的為她研磨起來。
她還是沒瞧他,狀似專心的在畫蘭,他也沒吵她,直到她完成了,放下筆端詳畫作時,他才湊過頭來一起觀賞。
“欠了點豐姿。”他評論。
“中肯?”
“自然。”
“那您幫我!”她不客氣的要求。
“好!彼麢M到她的身后,一手握住她持筆的手,帶著她運筆在畫上多加了幾筆,這株蘭果真平添了許多風韻。
他貼得她極近,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身子不自覺熱起來,仿佛在她身后的是座溫泉水池,熱得她也快要化成水,溶成一池了。
“如何?”他笑問,似乎沒注意到她臉紅如朝霞。
“謝謝太子指點,只是這幅畫究竟要算是誰的?”為了掩飾臉上的緋紅,在他松開她的手,退離她身子幾步后,她始終低垂著臉沒敢抬頭,只盼臉上的紅暈趕快消散。
“這是咱們共同完成的,不如一起落款吧!彼峁P落下豐鈺兩字,取取出私章蓋上。
她瞄眼過去。真落款了,嘿嘿,太子真跡,這幅畫可要價值連城了!
她心中打著小算盤,樂得眉開眼笑。
“輪你了,落款吧。”他將筆遞給她。
高月賊賊地眨了眨眼。開玩笑,她一落款,原本價值連城的畫作可要折價了,她趕緊將筆收起!昂煤煤,回頭我再落款!彼鹚賹嬜骶砥穑淄桩敭數姆胖靡慌,走時可要千萬記得拿。
他瞟了瞟她,一眼便看破她的小心思,微笑著也不多言,只是坐下喝了口茶,問道:“身子都大好了吧?”
“喔,沒事了,頭不疼也不咳嗽了!彼S興的坐上另一把椅子,在他面前是越來越不拘禮了,想怎樣就怎樣,料準不會有事,而且還真沒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