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問她!饼R書容說道!拔也恢銈兞晳T找哪位大夫……”
“我已經讓人去請了!彼鹕淼溃骸拔胰ヅc她說說,她若再這般要死不活,不如待在她自個兒院子里!
他不是殘酷刻薄之人,可也見不慣別人要死不活地在他眼前晃,他自認從沒短少過周姨娘什么,也試著讓她離開傷心地與家人過日子,畢竟她還年輕,還能再嫁,可她只一徑兒地哭,實在讓人生厭。
齊書容倒覺得周姨娘會來跟她請安,應該是想好好過下去吧,不過她不會笨得在曹平羨面前說什么。
她才剛嫁進來,在還沒熟悉人事物前,最好少開口,讓別人作決定,免得吃力不討好,無故惹了一身腥。
曹平羨離去后,齊書容悠閑地喝口茶,拿起籃子里一塊五彩斑斕的石頭,對著窗邊的日陽轉,色彩的變換讓她揚起嘴角。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她趕忙將石頭放回竹籃內,以各式布料蓋好。
“小姐……”青桂急忙忙地走進來。
“怎么?”
“黃姑娘哭著跑走了。”青桂慌慌張張地說。
齊書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哭著跑走?這一出去不是要引人誤會嗎?還有離開之前,不是該跟她打聲招呼……
“幸好被賴嬤嬤攔下來了!鼻喙鸫瓪獾馈
“一口氣把話說完行不行?”齊書容放下籃子,才到門口就見賴嬤嬤攙著哭紅眼的黃裕春過來!澳眯├洳杷o黃姑娘捂眼睛!
“是。”青桂趕緊到茶水間去。
“怎么哭了?”齊書容關心地上前。
“對不起!秉S裕春拿著帕子抹眼睛!爸皇窍氲揭恍﹤氖,我不想讓你誤會……”
“先進來吧!饼R書容開始慶幸其他姑娘們沒有跟來,否則還不亂成一團。
黃裕春搖頭!安涣,我也該走了,一會兒姑姑來找我……還有,我也不想跟曹大哥打照面。”
“可你這樣……”
“已經沒事了!秉S裕春止住眼淚,抱歉地望著她!笆俏沂ФY了。”
既然執意要走,齊書容也不能把人按著不讓走,只得頷首道:“那我就不留你了!
黃裕春松口氣,見曹平羨由隔壁房出來,她匆匆行過禮,低著頭快步離去,賴嬤嬤卻是一臉不贊同,怎么會有如此不懂事的姑娘。
“茶水來了,啊……”青桂從耳房出來,看到站在廊上的曹平羨,嚇得差點沒把碗盆打破,他怎么老是不吭一聲就冒出來。
曹平羨莫名其妙地望著她,怎么每回見她都如此冒失?
他邁步進了寢房,齊書容則示意青桂出去把茶水倒了。
不知哪兒竄出來的青柚,小聲問嬤嬤!霸蹅円灰M去?”
賴嬤嬤搖首!肮脿斒莻有主見的!比f一惹惱他可就不好!澳銊偛怕牭搅耸裁矗俊
“沒聽到什么,黃姑娘跟姨娘不過提了以前的夫人幾句,兩人就哭得眼都腫了,黃姑娘只讓她好好保重身子,后來青棗給我遞信兒,說大爺回來了,我不敢留在屋子里偷聽,就到茶水間待著!
賴嬤嬤滿意地點頭!澳愕故莻機伶的!彼沉搜圻站在原處,一臉認真聽她們講話的青桂,當下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多學著點!
青桂立刻道:“小姐說豬就是豬,學不成猴兒的!
賴嬤嬤翻白眼。
“你說我是猴兒?”青柚氣得臉都擰了。
“你自個兒說的!鼻喙鹨涣餆煾C進茶水房。
“我已經同她說清楚了,再這樣要死不活的就讓她父兄來接她!辈芷搅w一進屋就把話簡短說了。
“噢,好。”他自己都拿主意了,她還能說什么?
“有什么想問想說的?”
他的態度像是在詢問下屬,齊書容忍不住回道:“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
他一怔,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本糾結的眉宇松了開來!澳闶遣皇菍ξ矣惺裁床粷M?”
她揚起眉頭,大惑不解。難道是指周姨娘?
“沒有。”她搖首,嫁他之前她就曉得周姨娘的存在,哪會為此生氣。
“可我昨晚卻覺得你對我有怒火!彼钏嫉囟⒅哪!拔业募绲浆F在還在痛!
她的臉霎時嫣紅一片,原本怡然的表情也消失無蹤,連話也說不出來。
真是太……太下流了,竟然在她面前提昨晚的事。
曹平羨忽然覺得神清氣爽,故意道:“柜子有傷藥,你替我抹抹!
她的頭越來越低。
你痛?有我痛嗎?該敷藥的是我吧!不過這種話她是沒臉說的。
見她一徑兒盯著地上,不動也不說話,他索性自己動手,拿了傷藥,將她拉進內室。
“來!彼氖秩ッ撟约旱呐圩。
齊書容隱忍著,耳根都紅了。“你自己脫!
“怎么,不愿服侍我?”他挑眉,故意道:“妻子為丈夫更衣伺候,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嗎?”
“你……”她咬牙切齒地望向他。
昨晚就覺得他喜歡捉弄人,一會兒裝醉一會兒纏著她脫衣,每每令她尷尬又不知所措,偏偏她又不知如何反駁,妻子為丈夫更衣確實是本分。
他以手指點了下她的腮幫子。“夫妻總要有點閨房情趣!
閨房情趣四字令她臉蛋更加燒紅,她惱道:“受教了!彼拄數爻堕_他的袍子,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傷藥,示意他在榻上坐好。
他好笑地看著她粗暴地扯開他的單衣,露出精壯的胸膛,她不自在地浮起紅暈,努力讓自己顯得世故。
不過當她看到他肩上酡紅的齒印時,所有的旖旎遐想全數散去。
她有咬得這么重嗎?
她不安地轉開藥罐,往他肩上抹了一把。
“你這是在刑求吧?”當她毫不溫柔地往他肩上的齒印涂藥時,疼痛讓他動了一下。
齊書容頓生歉意!芭勰懔耍课也皇枪室獾!
他左肩上的齒痕咬得有些深,還泛著青痕,怵目驚心。
昨晚她疼得受不了,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力道,他又比她早起身,是以自己根本不曉得傷口如此嚴重。
見她一臉難受,曹平羨心中升起一股溫柔,將她拉坐在大腿上,對著別扭不自在的她說道:“沒事,男人哪有女人嬌貴,沒兩天就好了!
“哪有這般快的……”
他故意在她耳邊低喃。“只要你別又給我添上新傷。”
暗示的話語、低沉的嗓音,令她紅霞似火,不安地動著。
“別亂動!彼麚еp語。
“這樣太沒規矩了,讓人瞧了不好!彼唪龅氐皖^。
他低笑!罢l瞧見了?”屋子里的丫頭早不知哪兒去了,誰會不識相留在原地。
她一時語塞,反正是說不過他,只得道:“我還沒包扎好!
“不用,小傷罷了!
第5章(2)
他在她柔軟的嘴上親了親,感覺她又是一僵,他抬起頭,若有所思地問道:“你不想嫁給我吧!
原以為她不會回答,齊書容卻老實地點頭。
“為什么?”
“你太復雜了,給我感覺很陰險!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拔谊庪U?”他語氣不悅。“我什么時候……”
“你提親時沒想過我不想嫁給你?”她反問。
他頓時語塞,他是隱約有些感覺……尤其一同回京的路上,就能明顯瞧出齊書容的不情愿,看他的眼光總像在防賊似的。
“但你覺得不重要,因為婚姻大事父母作主,我就算反對又如何,最后還是得嫁進曹家!彼鹣掳!罢f你陰險可有冤枉你?”
他語氣干澀道:“給你機會你就不饒人!
“你為什么要娶我?”既然是他開了這話題,她便順著他的話問!懊髅饔行霞业墓媚铩ⅫS姑娘、魏姑娘在排隊……你隨手一指……”
“她們不適合!
“哪里不適合?”
“原因不重要,我們已經成親了,追究這些沒意義!彼麑嵤虑笫堑卣f。
“會讓我好過一點。”她挑眉。
他笑著搖頭,表情有些莫可奈何,但并無生氣,齊書容覺得安心一些,顯然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直言。
她還在適應自己與他的關系,該怎么與他相處、知道他能容忍到什么程度,幸好他不是容不得妻子反駁自己的人。
如果他喜好另一半嫻靜少言,她就必須調整自己,她不是多話的人,但也沒到少言少語的地步,那對她將是一大考驗。
她并非得理不饒人的性子,盡管婚前多有怨言,但既然嫁給了他,就想與他好好相處,而喜歡捉弄人并不是什么大缺點,自己還應付得來。
感覺他在耳邊落下細碎溫暖的吻,她顫栗著縮了下脖子,隨即聽見他低沉的笑聲,他果然喜歡這般戲弄她,齊書容不服輸地抓了下他的胸膛。
“是不是我每次親你,你就要伸爪子?”他取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