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思行隨即出聲說:“王爺、兩位都督,既然知道風華和子凜的傷勢已無礙,那么就請各位先回去,待兩位身子好轉,龔閥必定設宴招待各位!
“本王去探探婁皇子!边睁㈩伿椎。
“不其,帶路!睉夹惺沽擞浹凵。
“是!
左不其領著弋照霆到偏屋,而應思行則笑盈盈地看著褚非和莫求言,藏在笑意下的逐客令不言而喻。
“褚非,我們先走吧,反正你也打算追查這件事的,不是嗎?”莫求言出聲勸看。
他想了想,既然都無大礙了,自己不如先離開,好好追查這件事,至少下回來見稚時,也能給個交代。
“我改天再來。”最終,褚非丟下這句話。
“不然,送兩位都督。”應思行笑道。
太好了,終于將閑雜人等全都送出府,接下來是該好好查查,是誰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
褚非將這事往上呈報,弋風皇帝擺擺手,放手讓他去追查。
他先從五軍都督所開始查起,確定火藥沒有短缺后,再前往龔閥的船宮,那艘沉船已被打撈上岸,運回船宮,他還特地上船,朝幾個重點調查,卻赫然發現在船尾的脆桿下有被燒過的痕跡,如他猜測是引線點火。
然,最吊詭的是,在四面八方的船身上竟出現碎鐵渣。
“都督,你看的是——”瞧他直撫看破損的船身,他磨下副將顧起忍不住低聲問著。
褚非摳下打入船身的碎鐵渣,擱在掌心輕拍,再湊到鼻間輕嗅。
通常碎開會有碎鐵渣的,只有火蓮慕,但這種需要引線的手球式火藥,不該出現磷石的味道。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盡管這船翻落過,多少被河水沖刷去味道,但他依舊分辨得出是磷石的味道。
弋風不產磷石,都是每年觀永上貢來的,以往用在宮燈上,因為磷石被點燃時,火焰的色彩極為漂亮。
但磷石的用量不得太多,否則會引爆,不過爆開的火力又比不上硝石引起的爆炸……因此以往雖曾經重磷石做火藥,但卻因為火力太小而作罷。
結果他卻在這些碎鐵渣里聞到磷石的味道……所以,兇手是宮中的人?
以往,他從不在意宮中的權位斗爭,更不知道原來龔閥的存在竟會引起這些禍端……如今,他是該好好地看清朝中局勢,否則再放任大伙胡搞瞎搞,豈不是讓稚遭受池魚之殃?
“都督?”顧起的聲音再大一點。
他猛地回神,對上屬下的眼。
“發現什么線索了?”
“看來是宮中搞的鬼!
顧起臉色微變,神色緊張地問:“宮中?”
“反正……就先這樣!瘪曳瞧鹕,忖著要是去見稚,要如何跟他說。
“都督打算怎么做?”顧起跟在身后問。
“我自有打算。”他擺擺手,下了船。
和船宮的人閑聊幾句之后,他要皇衛司的屬下先行離去,再由項予駕著馬車送他到龔閥。
然,一到龔閥——
“還不能見客?”他瞪著守在門前的俏麗丫鬃。
“是,請都督見諒!毕辶嬲f得沒啥誠意,杏眼直瞅著他。
褚非閉了閉眼。突然覺得她這種態度好熟悉呀……
“喂,丫頭,別忘了你家華爺是我家都督救的,現在我家都督親自登門探望,已是天大的面子,還不快通報?”項予像只驕傲的公雞,蝕個二五八萬。
“你算哪根蔥?搞清楚,我家華爺是為救你家都督才會受這么重的傷,哪是你家都督救了我家華爺?認真要說,都督過府探視是應該的,而我家華爺見不見客,得視她傷勢而定,請不要端著身分要挾,奴牌不吃這一套”
“你你你!”
“項予,閉嘴。”褚非沉著臉道:“把東西給我!
他悻悻然地將一只木盒遞上。
褚非打開順手交到襄伶手中,指著里頭的瓶瓶罐罐。“這是如意膏,專治燒傷的,那日我在稚的身上有聞到些許燒焦昧,估計八成有被炸傷到,這是御醫兩年研發出的金創藥,效果非常的好,可是會有點疼,你要稚忍一忍,而這是回春膏,是宮中殯妃專用的,等傷勢收口之后再抹,就不會留下疤痕,還有這個是……我私配的藥帖,一天熬個三帖可以消炎解熱,稚會覺得舒服一點??……”
襄伶仔細聽著,一邊打量著他,這人還真是有心!
待講解完畢,褚非拉著貼侍就要離開!绊椨,走了!
那丫鬟說的一點也沒錯,稚的傷勢會這么重,都是為了保護他……如今能多靜養,自然對傷勢較好。
但才剛抬腳,便見有人從里頭走出來。
“唉,褚都督!睉夹行θ菘删系卮蛘泻簟
“為什么你可以進去?”
“我和風華是一家人,她受傷,我看顧她……有什么問題嗎?”他笑得像是黃氧狼一樣。
他知道風華對褚非有情,但褚非呢?聽不然說,那日褚非可是拂袖而去的,今兒個看起來倒是情深意重,教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看待風華的。
“我……”本要問說自己為什么不行,可冷靜想想,他誰呀,憑什么?他又不是稚的家人“告辭!
反正要見面,也不急于一時!
等他傷好,他就可以看個過癮,而眼前重要的是一他要追查炸船事件的幕后主使,給稚一個交代!
翌日,褚非上朝享報此事。
“褚卿的意思是說,是膚的皇子主使行兇的?”弋風皇帝瞇緊了眼。
“正是,請皇上圣裁!”褚非一身桔紅色官袍,單膝跪在殿上。
“褚非可有證據,知是誰搞的鬼?”
“是——”
“褚非,三思”弋照霆突然出聲阻止,隨即出列,出言建議,“父皇,茲事體大,倒不如交給大理寺卿查辦!
褚非聞言,微惱地抬眼,“皇上,萬萬不可,大理寺卿恐怕會因事關皇子而不敢查辦,如此一來,這事不就不了了之?”
“褚卿!边睁獩]了平常的笑臉,神色森冷地警告,“褚非,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查出到底是誰主使,交給大理寺卿,你別再插手。
“我怎能不插手?這可是在我管轄地發生的事”他看向弋風皇帝!盎噬鲜ッ,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何必多此一舉轉交大理寺卿查辦。
“褚非,你太放肆了!皇族豈是你能隨便安下罪名的?”
“榮親王退下”弋風皇帝打破沉默,銳眸微瞇,出聲問道:“褚卿已知兇手是誰,既有證據,當即告知,朕絕不寬貸”
“是……”
褚非話未竟,殿外突然有宮人來報!皢⒎A皇上,淑妃氣喘發作!”
弋風皇帝聽聞最寵愛的妃子舊疾發作,立即揮了揮手!榜仪,此事再議,退朝。”
“皇上?”他錯愕不已,不敢相信皇上竟為了一個妃子而將此事延后。
待百官全都離開,弋照霆才惱火低罵,“褚非,難道你會不知道茲事體大?!為什么不先找我商量?”
褚非比他更火!笆裁唇凶銎澥麦w大?龔閥出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你跟龔子凜交好,你會不知道?為何你不處理這事?”
他無奈地閉了閉眼,“你既知是皇子所為,就該知道當中牽扯許多,一些暗處的臟事一旦被掀開,就算是你也別想要全身而退。”
“盡管來,不管明槍暗箭,我都沒放在心上”
“你這腦袋怎會如此硬?人家真要對付你,你十顆腦袋都不夠死!”
“因為怕死,所以怕事,要我坐視不管?”褚非不禁失笑地搖頭!拔也还芩嗽趺聪,為虎作偎、同流合污的事我做不來,我褚非行事,向來磊落公正,要我因為怕事而獨善其身,我還當什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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