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邊還有張軟榻,稚暫時先放在這里,藥給我,我處理!碑斈暝谘泔w山上,他因為不懂醫術無法好好替稚處理傷勢,在那之后他有機會便鉆研醫書,或找宮中御醫討教,這些年下來,簡單診治和治療已經難不倒他。
瞧褚非就要替龔風華把脈,應思行立刻握住他的手。“不好意思,這是龔家的事,麻煩你先出去。”
“為什么我要出去?”他惱火起來!熬透阏f我懂得怎么醫治!
“褚非……有不群在,沒事的。”龔風華低聲喃著。
聽到稚的聲音,他才總算稍微安心。“稚,你沒事吧!
“你再不出去,我就肯定有事!彼创降托Α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
“除了四爺,其他人全都給我出去!”房門口突然出現兩名姑娘,開口的是身穿桃紅懦裙的姑娘,杏眼桃腮,手里端看一盆水,此刻一雙眼像是快要噴火一樣。
而另一個身穿鵝黃糯裙的姑娘,已快步走到床邊,像是在審視龔子凜的傷勢。
“喂,你誰呀?知不知道我主子是誰?”項予往前一擋,和那姑娘杠上。
雖說他家主子不中用又很幼稚,可再怎么樣,也不能對他家主子這般失禮。
“皇帝老子來了都得給我靠邊站……你算哪根蔥?全都給我出去!”身為龔風華的貼身丫轟,襄伶的脾氣可是大得很。
“你!”
“好了,全都出來吧。”應思行先行走到外頭。“王爺、褚都督,要是希望子凜和風華能趕緊進行醫治,還請退到房外。”
褚非猶穆了下,感覺龔風華輕握了下他的手,忙垂眼道:“稚,我先出去!
她輕點頭,唇角笑意因為他喚她的表字而蔓延著。
待所有人出去之后,龔子凜的貼身丫鬟儷人立刻關上門,甚至拉下門上和窗邊的薄簾,才走到床邊,低問:“四爺,二爺的衣裳破損了,要解衣嗎?”
左不群擺擺手,示意她解衣,便回頭先處理龔風華的傷勢。
只見儷人褪下龔子凜的衣物,在那胸口處竟裹著一層束布。
“不群,子凜要不要緊?”龔風華趴在軟榻上,微瞇眼間著。
他笑了笑,用指比了比。
她不禁低笑,“我都忘了,子凜可是繼承了龔家血脈,有著自行療愈的體質,都怪她昏迷,才會把我給嚇著。
“華爺,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的傷勢有多可怕?”襄伶緩緩地剪開她身上的衣料,露出右肩上血肉模糊的大片傷口,就連胸前的東布也不知道被什么劃破大半,露出飽滿的胸形。
“不礙事,我的右手還能動,沒有傷到筋脈!彼托χ聪蜃蟛蝗!安蝗,我說的沒錯吧。”
卻見他俊臉微排,得看傷口,但又不敢看得明目張膽。
“也許沒傷到筋脈,可就算怎么收口,也肯定會留下傷疤了!毕辶孢赌钪
“肩頭上原就有刀疤,現在又添上一筆,真是的。”
“無所謂,反正我這輩子已經決定當男人了。”她笑看。
她是龔家遠親,稚是她的本名,六歲那年被龔閥的應長老給找進龔閥,賜了龔姓,那之后,為了保護未來的龔閥女王,她注定得當個男人,必要時,她得成為女王的替身。
第六章樓舫爆炸(2)
“我說四爺,你不看怎么替華爺上藥?”襄伶沒好氣地說:“現在不是在意男女之別的時候,你也是個大夫,救人要緊!
“是呀,趕快弄一弄,然后去瞧瞧子凜是不是被火藥給震出內傷,不然怎會直到現在都還未清醒。”龔風華催提著,半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霸僬撸业泌s緊好起來,查出是誰這么大膽,竟連火藥都用上了”
沒辦法,她自小就被當男孩養,男女之別之于她意義不大。
左不群紅著臉,瞇起眼,開始清理沾粘在皮肉里的木屑。
而房外,應思行就站在門邊,以防眼前兩位尊貴的人不聽勸地沖進房內。
“褚非!”莫求言疾步跑來,一見弋照霆連忙行了個禮,再急問:“風華的傷勢要不要緊?”
“不知道,里頭正在處理!瘪曳菙堉鴿饷迹p手緊抓著染上龔風華血水的衣服。
在船上抱著稚的時候,突然覺得他好瘦……都怪他老是穿著寬松的衣袍,才教自己沒有察覺他消瘦許多,就連腹都纖細得不可思議。
“真是的,怎么又來了。”莫求言嘖了聲。
“什么意思?”
莫求言防備地看了弋照霆一眼,瞧他似乎沒注意他們的對談,徑自在亭內閉目養神,便拉著褚非走開幾步。
“每年的商宴,我幾乎都會在場!
“你是要向我炫耀你跟龔風華的好交情?”褚非沒好氣道。
他剛剛間的是這個問題嗎?
莫求言無力地閉了閉眼,“那是因為每年龔閥商宴都會出事,怕傷及無辜,才會要我在場,證據也才好追查!
“怎會如此?”
“照你這表情看來,你怕是也不知道風華在龔閥遇過不少事,想暗殺她的人,可是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
“為什么?”
“褚非,難道你真不知道皇族有人想除去龔閥?”
“可……”他怔楞半晌,惱聲低咆,“這事是在我的管轄地發生的,為什么都沒人告知我一聲?”
他是皇衛司都督,皇城的營衛都歸他管,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大可下令查辦,為什么沒人告訴他?
“你說呢?不就是風華故意不想讓你知道!
“這……”褚非咬了咬牙!拔荫R上派人徹查,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火藥是朝廷的管制物,通常只用在軍中,但卻有人拿出火藥對付稚……混蛋,這根本就是要人命嘛。
不過,如果是要稚的命,又怎會是對準第三艘船?再者,火藥要發射,也得有炮臺,但水開門附近又怎么可能架設那些東西?再加上他之前就聞到火藥味,那就代表是有人將火藥帶上船,點燃引線所致吧!
“這可不容易查!蹦笱耘呐乃募纾潇o一點。
朝中,管兵馬的是兵部,管軍務的是五軍都督所,所有的火藥武器,都是由五軍都督所掌管,但就連他這個右軍都督都不見得找得出蛛絲馬跡,更何況他這個皇衛司都督?
“就不信查不出”褚非恨聲道。
“什么嘛,原來你跟風華還是有幾分交情,否則你干么這么氣?”
“什么交情,我……”否認的話滾到嘴邊,卻怎么也吐不出口。
在危急關頭,稚不假思索地保護他……如果不是稚當了龔閥女王的男寵,他們不會變成這樣,因為他對稚……從初識時,就在意得緊。
剛才當他發現稚一身是血時,心像是要停止跳動,血像是被凝結住,整個人霎時動彈不得,他不能想象,不愿想象,自己有可能永永遠遠的失去這個人。
稚不能有事……他不能忍受那結果。
“怎樣?”莫求言問著。
褚非撇撇嘴,壓根沒打算回頭,眼角余光瞥見房門被推開,想也沒想地奔了過去。
“稚的狀況如何?還好吧!彼麊栔胍獜南辶嫔磉呥^去,被她一步擋著。
“一個丫鬟,一點禮節都不懂嗎?”
“褚都督才是一點禮節都不懂,我家華爺受了重傷,才剛上完藥,如今虛乏地睡著了,褚都督還要入內探視,是存心不讓人休息?”
“我只看一眼,我……”視線落在她捧的那盆水,鮮紅一片,那一刻仿佛有千萬支針扎進他心底。
“我家華爺和二爺需要靜養,在傷勢好轉之前皆不見客,各位請回。”襄伶冷聲下逐客令,漂亮的水眸環視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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