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定定地瞅著他,突道:“那日你原本在第三艘船上,為何忽然跑到第一艘船?”
弋照霆一楞,“你居然懷疑我?”他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我只是問問!瘪曳亲屑毑煅杂^色。
他問照霆,純粹是想看他的反應,確定他有無牽扯其中,因為他追查之后,發現磷石正是從淑妃手中流出,但不能代表炸藥就是淑妃所出的六皇子所使用。
所以他——試探所有皇子,觀察其響應,以做到公正而不冤枉任何人,如今他已確定是掌管潛運的六皇子所為,只是瞧皇上對淑妃的寵愛,就怕這事呈報上去,皇上也不會嚴辦。
“你真的知道主使者是誰?”弋照霆低聲詢問。
“只要從磷石流向、誰能掌控水間門,還有對方的態度就能推算出來!瘪曳菓B度堅定,“這事我會上奏到底,你別再攔我。”
追查這事,讓他發覺宮中流言并非空穴來風,每個皇子的立場皆不同,況且也不會在他面前道出真心話他忍不住多疑,卻也謹記著父親的交代——疑心易生暗鬼,唯有平心靜氣地用雙眼去看,才能不被旁事遮蔽。
“褚非……”
“我先走一步。”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弋照霆重重地嘆了口氣。
第七章再明定情(1)
弋風皇帝連著三日不早朝,褚非也不氣餒,天天上奏折,就等皇帝上朝,幾天之后,皇上召他進宮,在御書房里關上門來審理這事。
他一看便知道皇上打算私了,再聽六皇子狡辯之所以會發生炸船事件,純粹是龔閥沒有事先申請水令,所以沒注意。
根本是睜眼說瞎話,可皇上偏是信了。
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氣惱極了,但皇上明顯護短,加上照霆在旁緩頰著,他又能如何?只能聽著皇上下旨暫時收回六皇子打理潛運的權力,其他的責罰便都沒了。
褚非心情不好,離開皇宮卻不想回府,心想著多日沒見到龔風華,不知道他現在狀況如何,遂走了一趟龔閥。
“不好意思,華爺不見客!
他瞇起眼,懷疑這個丫鬟根本就是拿門神,才老站在門外擋人,而且為什么他每次來都是遇到她?!
褚非按捺下脾氣,試著要她再通報一次,后頭傳來一
“不好意思,讓讓!
他退開一步,就見龔閥另一個主子……他要是沒記錯,這位應該是房旭引,就見他推開房門,很自然地走了進去。
這是怎樣?“為什么--”
“五爺是龔閥的一分子,和華爺親如手足,自然可以見華爺!辈坏人l問,襄伶已經冷聲打斷他。
褚非被“親如手足”四個字給打趴,無力地抹了抹臉。
沒關系的,稚的傷總有好的一天,他總會等到他的!
然而,當時間一天天經過,一眨眼過了十幾天,一連吃了幾次閉門羹,甚至目睹龔閥的幾個主子、貼侍都能自由出入,他的不滿到達最高點。
“你到底有沒有跟他說,是褚非來訪!是褚非!”去他的,稚該不是傷到肩又傷到腦袋,忘了褚非是誰吧?
“華爺知道,可她的傷勢還不便見客!毕辶骓斨粡埻砟锬,仿佛誰來說情都一樣,她不動就是不動。
“他——”
“不好意思,讓讓。”
話被打斷,教褚非惱火地回頭,瞧是龔風華的隨侍正端著飯菜要進入,他再惱也只能忍下,但在房門打開時,卻聽那隨侍喊道:“華爺,今天有從無定河打撈起的白蝦,大廚弄了道玄武醉蝦,趕緊嘗嘗!
“喔,趕緊端來!
那回應的嗓音,褚非聽得再清楚不過,想再踏進一步,襄伶已經快動作地關上門。
“你家華爺的聲音,聽起來還挺有力氣的!彼а绬。
什么叫做他的傷勢還不便見客,害他以為有多嚴重,如今聽那聲音平穩扎實,甚至都能進食了,豈會見不了客?
襄伶微揚柳眉,“那么褚都督是不是該想想,我家華爺為何不見客?”她是故意這么說的,就為了讓他別再天天上門,華爺的傷勢還沒恢復到可以裹上束巾,她不能讓華爺的女兒身被龔閥以外的人發現。
褚非霎時語塞。她的意思是說,稚不見他?為什么?
“不好意思,讓讓!
身后又傳來聲音,褚非惱火地低咆,“讓什么讓,老子礙著誰了?”一回頭,就見龔子凜攬著婁戰耒而來。
“礙著本皇子的路了!彼菩Ψ切Φ。
褚非瞧他臉色蒼白得可怕,仿佛是歷劫存活的,不禁往旁退了一步。
看見龔子凜攬著霎呈子要進斗,他又往前一步,瞪著襄伶!八苓M去,為什么我就不行?”他指著婁戰耒問。
“因為姿皇子是在樓舫上受傷的,如今終于能夠下床走動,二爺才特地帶他過來見見還不能下床的華爺,讓華爺表達歉意,褚都督有疑問?”襄伶理直氣壯的回問。
褚非聞言,盡管覺得能夠理解,可心底還是不爽到極點。
尤其氣人的是--“不好意思,請讓讓!
這句話,光是這幾天,他已經耳朵聽到快長繭!
回頭瞪去,就見房旭引一臉抱歉,后頭還跟著幾個侍從,每個人手上都端著膳食,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里頭那三個人要吃的。
“本都督也餓了!彼坏。
“呢,真是太怠慢了,還請褚都督到亭里稍待一會,馬上盼咐廚子準備你的晚膳!狈啃褚Φ煤蜕,心腸再硬的人,瞧見他的笑臉,都會被軟化幾分。
然而,褚非就是不買他的帳!氨径级骄偷靡氉缘酵扔蒙?”是真聽不懂他的意思,還是隨便虛應?
他哪會餓?他氣都氣飽了。會討膳食吃,那是因為他也要進房!
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他就是見不到人,要是不把臉皮堆厚一點,他豈不是要被人給晾到天涯海角去?
“這有什么問題?”那雙笑彎的眼,仿佛擁有褪去黑暗的陽光能量。“我馬上就來陪都督用膳。
褚非眼角抽搐著,誰要你陪呀,混賬東西!
“馬上就來,請都督先過去!狈啃褚樕闲σ獠粶,朝襄伶示意,她立刻打開房門,隨即又擋在褚非面前。
他死死地瞪著她,唇角扭曲地哼出幾聲,才拂袖走到外頭的亭里去。
不走,今天沒見到稚,他是鐵了心不走了!
“對,主子這么做就對了,怎能讓那丫頭把咱們給看扁?龔閥再了不起,也不就是民,主子你可是官耶,況且還搜集了不少資料要跟他們說,他們偏是不見,簡直把人給瞧扁了……”項予氣憤難平地說了一大串,而且還沒有消停跡像。
“給我閉嘴”褚非越聽越煩燥,大喝打斷了他,管他是扁還是園,他想等,他甘愿,可不可以?!
就是擔心稚,就算只聽到他的聲音又如何?婁戰耒看起來傷得不輕,都要特地下床來見稚,稚又能好到哪去?
那家伙是不喊疼的,就算是中了劍傷,也都不會吭上一聲的。
“是說……”壓根沒將主子的怒火看在眼里,項予直打量著站在門前的襄伶。
“那丫頭會不會是龔爺的通房丫鬟?”
褚非一楞,驀地抬眼!霸趺纯赡?他都當了龔閥女王的男寵,你以為在龔閥里,有誰會答允他有通房丫鬟?”
“可你不覺得那丫鬃實在太囂張了?”他搖著頭,怎么也不相信一個尋常丫鬃有如此大的權力把貴客擋在門外。
他徑自推敲得很像一回事,但沒得到任何回應,于是垂眼望去,就見主子揚起一邊濃眉瞧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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