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哼!她就拿證據給他看!
她拿起一沓厚厚的A5打印紙.向趙啟揚所在的樓層走去。
因為杜藍一直需要了解財務的運轉情況,所以就近在財務部里找了張桌子辦公,而趙啟揚則享受高級待遇,在頂層的辦公室里辦公。
杜藍出了電梯,映人眼簾的就是一排需要刷卡的玻璃門,這是她第一次到陳氏的頂層——趙啟揚的辦公地點、看來,不了解情況的她是遇到了點兒麻煩,
她把識別卡拿給接待小姐看,說明來意?粗螂娫捳埵荆值攘藥追昼姴艓退⒖ㄩ_門。然后她看到一大堆辦公室,好不容易找到趙啟揚的那一間,又有一個接待員,這回是個男的,又讓她等。
等到她看到趙啟揚的人,她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
“見到你還真不容易!”這個陳氏的辦公效率,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
“陳氏的匯報程序是繁多了一些,意見和改良方案我已經提交了上去,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改變的!”趙啟揚看著她不耐煩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就算是情緒已經到了爆發的頂點,這個杜藍就是有本事維持她那一貫的冷淡的語調。
“是嗎?我看如果近期之內沒什么變化,這個陳氏就算逃過這劫,也逃不過最終結束的命運!
“嘿……別這么直接嘛,好歹我們現在和陳氏還是同一艘船上的人!”
“哼!”杜益不屑地哼了一聲,表示不服。
“好了好了,說正事,來找我有什么事?”他斂掉笑容,古銅色的臉上漂亮的眼睛閃閃發光。
“你要的證據!”她把手上的資料扔給他,自從決定加人他,杜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查那個囂張的胖廠長,她要讓他知道,他沒有資格當那個廠長,她要讓他心服口服。
“2001年陳氏為他所在的工廠投資200萬更新設備,其中100萬用于引進德國新設備,50萬用于維護升級,余下的50萬莫名其妙地從賬面上消失了。2000年底德國引進的設備發生故障,原因是機器老化,但明明買回來的應該是沒有用過的新設備,而最終整件事的調查是不了了之。我打電話給那家德國的機械廠,單據顯示當初他們訂的就是一批價值35萬的二手設備。2002年,工廠每月的賬目都顯示出略微的盈余,而到年終總結報表,盈余竟然變成了虧損400萬。2003年,陳氏因為他們的虧損又投資330萬讓他們上新項目,其中150萬上了項目,但年底光這一個項目即虧損200萬。而另外一半說是填虧損,但事實上,它是在賬上轉來轉去,最后卻消失了。而最有意思的是,這些為數不少的錢最終被秘密地轉入了一個叫做沈娟的女人的賬戶,而這個女人是那位廠長的……”
“情人!”趙啟揚先她一步揭開最終秘密。
“你怎么知道?”杜藍皺起眉,“你早就知道了?”
“相信我!”他從報告中抬起頭,給了她一個壞壞的笑容,“我比你了解男人的劣根性。”
杜藍無聲地哼了一下,看著他繼續埋頭于紙張中,讓她得以好好打量一下他的辦公室。從她剛剛一路走來,知道這一層都是高級主管的地盤,比起其他人的超大型辦公室,他的這間看起來要小得多,也許是因為他只是被請來幫忙的,完成了就要離開,所以一切都是臨時添置的。兩個檔案柜,一個辦公桌,一臺電腦,一把椅子,甚至從她進來,就一直站在他的辦公桌前面。
不過這倒是符合他的風格,在她的印象中,他總是讓人摸不透,仿佛隨時都會在你的眼前笑一笑,然后離開,什么也不用帶走。
“杜藍,你真是太棒了!”趙啟揚抬起頭,笑得與有榮焉似的驕傲。
杜藍挑了挑眉,“你不是也有所察覺嗎?”
“我只是有感覺,而真正切實可行的,是你的調查論證能力,有了這個,”他揚揚手里的一沓資料,
“有了這個,那個廠子就可以逃脫他們那個可怕廠長的魔掌了!”
杜藍沒說話,但她有時會想起那個中年女人臉上的淚水,如果能夠真正幫到她們就好了!
“是呀!所以我才會來幫你,我……”
“我真的很高興你會答應來做我的伙伴,杜藍,我是真的很高興!”他笑著打斷她的話,目光柔和了下來,“而且不光如此,昨天接到那個電話時,我還以為我看報告看昏頭了呢!我……”他的語氣有些調侃。
“那你就當是在做夢吧!”杜藍飛快地打斷他,她還以為他不在意,也不會提起。她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想起昨晚的那些話,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為什么不能說?你后悔了?”他挑起眉,語氣像是質問。
他的眼睛那么亮,她怎么能后悔?
“我……我沒說……”杜藍的臉難得地浮現了一片淡淡的紅暈,“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出去了……”
趙啟揚努力地忍住想笑的沖動,看著她慌慌張張地離開,如果每天都能有這樣的好心情,談個戀愛也不錯!
====================
“這場談判,形勢并不太樂觀……”杜藍的眉頭微皺著,陳氏目前的財務狀況,實在是沒什么優勢可談。
“價格上是沒什么優勢,只能是放低姿態,在營銷策略上下功夫,要不我怎么會帶著你和陳氏那幫老大吵架呢?”
“哼!”杜藍搖搖頭,“如果陳氏的那幫老頭再不放下自以為家大業大的架子,我看他們很快就會玩完!”
“行了,別跟他們生氣,”趙啟楊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像是在安撫鬧脾氣的孩子,看到幾根淘氣的發絲跑到她的嘴角,順手幫她撥好。有些親密的動作,引來她奇怪的目光,他咧開嘴笑,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頭發跑進嘴里了!”
杜藍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搞不懂他,一個熱愛工作的男人,卻總喜歡在嚴肅的話題后找個理由逗逗她,“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言下之意,你給我收斂點兒。
他們現在在海潤貿易大廈的十二層會議室外,這里是海潤國際貿易集團的辦公大樓,而海潤是他們這一次努力爭取的合作伙伴,盡管趙啟揚力排眾意采用了一個默默無聞的策劃部新進人員的策劃,那個案子做得很棒,創意大膽,調查周密,但是對于陳氏來說,沒有足夠的資金,去運作這么一個龐大的計劃,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合作伙伴,而海潤國際的銷售渠道是他們最垂涎的。而對陳氏來說,這個案子,幾乎成了決定生死存亡的決戰。
趙啟揚不以為意,知道她多少是不習慣別人太親密的舉動的,她獨立慣了,會不好意思,“我們進去吧!”
門一敞開,零零落落的海潤的人已經占據了會議桌的半壁江山,看看人家的眾多人員,他們這邊就有點兒凄慘了,她、趙啟揚,那個策劃者,還有一個陳氏老大們派給他們的助手,說是幫忙,但杜藍總是覺得這多多少少是對他們不放心的監視吧!杜藍在心里冷笑一聲,就這個陳氏,送給她,她都不想要。
他們這邊一共是四個人,十幾個對四個,可是有一場惡戰要打。
等她們都落了座,還沒開始說話,杜藍就感到有一道關注的視線,這道視線強烈得讓杜藍想忽略都不行,她有點兒厭惡地抬頭想用眼神斥退這道無禮的盯視。
誰知,這一抬頭,看到那個坐在她斜前方的年輕男子,杜藍心里猛地一突,哪還記得什么斥退,慌忙又低下頭,心里有些亂,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而這道目光,一直沒有移開,幾乎整間會議室的人都有所察覺,就連趙啟揚都換上了一副深思的神色。
就這樣,因為這個小插曲,讓這場惡戰的開局,有些變調。
合上策劃案,整理好帶來的資料,杜藍就是杜藍,就算開始有那么一時的慌亂,但那只是一時,之后的整場談判她都發揮良好,雖然沒占到多少便宜,她也沒讓海潤有多少甜頭吃,兩方都咬得很緊,只達成了一個初步的意向,這也再次警告了他們,海潤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
不過,對她來說,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嗨!杜藍,好久不見!”
散了場,人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剩下的沒有幾個,杜藍在想,如果她能馬上消失該多好,可惜這只是想象。所以該要面對的,一個也跑不了。
跟她打招呼的,就是剛剛那道視線的主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清瘦,白白凈凈的,看上去就是書生氣很濃的那種類型。這個人呢,跟杜藍有很深的淵源,他曾經是杜藍的大學同學,更重要的是,他曾經是杜藍的男朋友。
“嗨,程子豐,確實是好久不見。”杜藍很客套地回他的話。
“以我們的關系,這么叫實在是太客氣了!”他說得言外有意的樣子,讓杜藍覺得有些奇怪。
說起這個,杜藍反而有些感到抱歉,當初是她提出的分手。也就是她甩了他,但從一開始他那關注的目來到現在熱絡得都讓人產生一種他十分想跟她念舊情的錯覺,這讓杜藍覺得怪怪的。
“是嗎?你現在干得很不錯!海潤是個好企業!”杜藍換了個話題,不想跟他在舊情的問題上糾纏不清。
“還行吧!你現在在陳氏嗎?以前怎么沒聽說?”
“我現在在陳氏,過一段時間就說不定了!”這要看她那位喜歡到處救火的現任老板下一個目標是什么。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他似乎很高興的樣于,“那我……”
“對不起,程組長,再過五分鐘,你必須參加的匯報會就要開始了!”
他的話被一個看上去像是他助理的年輕女人打斷,提醒行程是很正常的,但杜藍總覺得她看她的目光不太友好。
“不好意思,杜藍,我十五分鐘就能結束,你等我一下,我們一會兒吃個晚飯好好聊聊,我們好久沒見……”
“對不起,請您快一些,已經沒有時間了!”那個女助理又出言打斷。
程子豐有些無奈地停下熱切的攀談,給了杜籃一個歉然的目光。
看著他們離開,杜藍在心里冷哼一聲,什么意思,理所當然地認定她一定會等著他跟他去敘舊似的,有!
她繼續收拾好東西,剛準備站起身,就聽到——
“你準備去赴約嗎?”
杜藍嚇了一跳,還以為人都走光了,忘了還有一個難纏的人就在她身邊,而且還近得用雙手圈住她所坐的椅子,仿佛把她抱了個滿懷。
“怎么,你希望我去幫你拉關系嗎?”杜藍迎向他難以猜測的目光。
誰知,趙啟揚忽然咧開嘴大笑起來,“我還沒有無能到需要用美人計吧!”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她,顯然也察覺了什么.“要你去還不如我自己去試試美男記,更何況,你還是我的……”
他離她那么近,近得讓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含在嘴巴里的笑意,杜藍“騰”的一下站起身,推開椅子退了一步,退出他的勢力范圍,然后拿起東西就朝大門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背對著他,聲音維持著冷冷的語調:“你再不走,我就自己打車回去了!”她今天是坐他的車來海潤的,自己的車停在陳氏的地下停車場里。
趙啟揚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地笑了出來,她不去赴別人的約,還是他贏了!
====================
在車上,趙啟揚開著車,杜藍坐在副駕駛座上,跟來的助手和策劃人被趙啟揚打發到后座上。
車很順暢地行駛,車里很安靜,杜藍看著窗外飛快晃過的景物,她知道趙啟揚多多少少有些在意程子豐的出現,但他不會說出口,也不會去逼問她和他曾有過的關系,也許是因為她們曾有過的約定:他們是伙伴關系,互相不會去打探對方不想說的事情。但也可能是他在乎得還不夠吧,無論是對事還是對她這個人。
但是他不過問,不代表別人不會問。
“杜小姐,在海潤有很熟的人嗎?”坐在后座的助手很盡責地探問,他的任務就是盯緊趙啟揚和杜藍,防止他們兩個聯手把陳氏玩完,如果還要聯合其他企業的人里應外合,對陳氏來說就太危險了。
“沒有!”杜藍應了句,當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不過,現在跟程子豐說熟,實在是跟事實得太遠了,自從大學畢了業和他分了手,他們最少也有四五年沒有任何聯系了。
“那……海潤營銷部二組的組長,就是這次主要代表海潤跟我們談判的程子豐程組長,他好像認識您?”應該說,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們認識,甚至是關系匪淺。
“嗯!”杜藍漫不經心地應付著,覺得這個人很無聊,就連趙啟揚都不會對她這么緊追不放地探問,更何況是他,想讓她對他解釋什么,簡直是自以為是的妄想。
“就是說你也認識他嘍?”
這一次杜藍連哼也懶得哼了,這不是廢話嗎?!他認識她,她卻不認識他,這叫什么認識。
“杜小姐!”助手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一個八度,像是被她這種敷衍的態度激怒了,“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您和海潤的關鍵人物關系不平常,那么按照公司的規定,這個案子您必須回避,公司不能因為您一個人,冒著被泄密的危險!”
怎么,原來是怕她當奸細里應外合!杜藍在心里冷哼一聲,剛想開口,就聽到剛剛一直專心開車的人開口說:“杜小姐是我請來的人,陳氏相信我,也就應該相信我請回來的人吧!有一句話不是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況且,如果不能互相信任,就無法成為伙伴了吧!”
一句話,把助手堵得無言以對。
而杜藍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看她,眼神意味深長的,讓她覺得趙啟揚這句話其實是說給她聽的。
車慢慢地駛入地下停車場,助手和策劃人先行下了車,走在他們前面,杜藍則是等趙啟揚鎖好車走過來時,對他說了聲:“謝謝!”
而他露出白晃晃的牙齒對她笑著說:“說什么謝,那是我心里一直想著的!”
“是嗎?”杜藍迎著他的視線,瞪口去,總覺得他似乎很了解她,對她很有把握的樣子,而她對他則沒有,這讓她感到有些不平。
“當然!”他點點頭,“我對自己的眼光可是很有信心的!”
“你……”杜藍剛想說什么,就聽到前方一陣尖叫,那聲音很像那個有點兒神經質的助手。
杜藍和趙啟揚對視一眼,然后快步向出聲的地點跑去。“”
到了那兒一看,就看到一個矮胖的男子持刀架住那個助手,對愣在一旁的策劃人叫囂著:“去,你去叫那個姓杜的女人下來,那個請來給陳氏查賬的女
的!
再定睛一看,那個持刀的矮胖男人不就是那個囂張的廠長嗎?
策劃人看到他們兩個人,嚇得大叫一聲:“趙特助,你們別過來!
那個助手則是驚聲尖叫,杜藍翻了個白眼,實在是受不了一個男人竟然能叫成這樣。
“你給我閉嘴,再叫小心我捅了你!”看來有這樣想法的不止杜藍一個人,那胖廠長看到他們兩個,大叫:“來得好,人越多越好,去,去叫那個姓杜的女人下來!”
“你要找哪個姓杜的女人?這公司這么多人……”
“他X的!”他破口大罵,打斷趙啟揚好言好語的詢問,“廢話!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就是找來查賬的,杜藍,叫杜藍!”
杜藍瞪了趙啟揚一眼,明明知道他找的就是她,還在那里逗他,沒看到他手里拿著刀,架著人質嗎?那把刀像是切西瓜用的,很長很大,看上去還蠻嚇人的。
“我就是你要找的杜藍,你要干嗎?”杜藍走上前一步,倒想看看他敢怎樣。
“好啊,就是你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好像還見過一次!彼苤兜氖旨拥亩读硕叮瑖樀弥种狈籽,“他X的,我跟你有什么仇,你這么害我,你查我賬,你敢查我賬!”
“陳氏請我來,就是像你說的,給他們查賬,是你自己貪污,拿廠子里的錢,難道還要怪我去查賬嗎?”杜藍冷冷地說,自己的錯還敢堆到別人身上,簡直是讓人無法忍受。
“你,他X的,現在誰不為自己著想,為自己賺錢!陳氏愿意給下面所有的工廠都當冤大頭,你管得著嗎?你怎么不去查他們啊!”
“我正準備一家、一家去查……”
“敢舉報我,敢舉報我!”胖廠長說得正起勁,根本沒在意杜藍說了什么,“我上有老下有小,陳氏他X的開除我,還要我還錢,不還就要去告我,那個奧婆娘竟然敢卷了我的錢跟人跑了,都是你這個姓杜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廠里那么多工人,他們怎么辦?拿廠里的錢,甚至是給他們發工資的錢,你還有臉在這里說這些嗎?他們求你的時候,你怎么敢那么囂張地對他們.明明縣你拿了他們的錢,你搞垮了他們的廠子!”杜藍語氣冷冷的,每句話里都含著憤怒。
“你……”他手里的刀揮了揮,嚇得助手一頭冷汗。
策劃人小聲地在邊上說:“杜小姐,別說了,別再激怒他了!當心他發狂傷人!”
杜藍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聲,一看就是會叫的狗不會咬人,他要是敢做什么早做了,還在這兒跟她哈啦。
“你到底想于什么?”杜藍向前走了兩步。
胖廠長趕緊拖著人質向后退了好幾步,大叫著:“你別過來!
杜藍不屑地膜了他一眼:“你指名要找我,又不要我過去,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別管,你就站在那不許動,要不,要不我就殺了他!”他晃晃刀威脅著說。
“你找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有什么用,我跟他又沒有任何關系,你就算殺了他,對我也沒有任何損害,我勸你還是放了他.自首去吧……
趙啟揚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靜靜地觀察事態的發展,他發現,此刻那胖廠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杜藍的對峙中。是個突襲的好機會,他悄悄向胖廠長靠近,然后一個偷步,趁他沒反應過來時,抓住他持刀的手,架開,而那助手也很機靈,一看刀離開了他的脖子,一貓腰,便脫離了胖廠長的劫持。
現在就剩下趙啟揚和那胖廠長的角力了,趙啟揚比他高,比他年輕,但卻低估了瀕臨絕境的人在一瞬間所爆發的力量,一不小心就被銳利的刀鋒劃了幾下,兩個人僵持著。
趙啟揚正想著要怎么盡快解決對手,就聽到“咯”的一聲問響,眼睜睜地看著前一秒鐘還生龍活
虎地跟他博斗的胖廠長,硬生生地翻著白眼,軟下身子,倒地昏迷。
他有點兒愕然地看著在他正前方手里還高舉著她不曾離身的黑色的圓滾滾的大公事包的杜藍,顯然是她K倒了敵人。
杜藍在他的瞪視下,平淡地道:“手提電腦是很管用的!”
趙啟揚一下子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這個杜藍啊,他真是服了她,本想來個英雄救美的,沒想到公主自己K倒了惡龍,救下了騎士先生。
他拉過正冷靜地交待嚇壞的助手和策劃人趕緊報警的杜藍,抱著她說了一句:“你真是太棒了,杜藍!”
“是嗎?”她沒什么表情地挑了下眉!拔业故切U驚訝你會出手的,我還以為你會讓我自己解決呢!”
“他手里有刀,這種力量上的差別,女孩子還是吃虧,我不能看著你受傷的!”他聳聳肩,笑得輕松,而臉上兩道細細的刀傷還泛著血絲,看得杜藍有些不爽。
“怎么樣,公主不獎勵你忠誠的騎士一個香吻嗎?”他玩笑似的嘟起嘴,卻忽然看到杜藍笑了,一時被攝去了心神。
卻沒注意到杜藍快、準、狠地用手指按上他臉上的傷口,在他痛得呲牙咧嘴的時候,落井下石地評論:“難看!”
然后,她主動拉著他的手向大樓里走去。
他有點兒不解地問:“干嗎去?”
“廢話!”杜藍給了他一個銳利的眼神,“上樓擦藥!”
“呵呵……”趙啟揚咧開嘴直笑,潔白的牙齒也不怕問了別人的眼,心里可是得意得不得了,畢竟杜藍還是很心疼、很心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