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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倚欄桿 第四章 作者:墨竹
    “咚──!”

    “。 本龖褢n扶著撞得眼冒金星的頭顱重新坐好,茫然四顧:“怎么了?”

    難不成是酒還沒醒,打個盹也會從座位上摔下來?

    “噓──!”君清遙一把捂住他的嘴,面色十分凝重。

    君懷憂一怔,隨即意會,朝兒子點點頭,示意他可以放開手了。

    微撩開車簾。看見車隊前頭站著一群蒙了面的,手里拿著武器的人。

    倒還真像那么回事。

    “來的可是江南君家的車隊?”一個像是頭領樣子的走前了幾步:“讓你們主事的出來說話!

    君懷憂用手勢安撫了一下兒子,前后張望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注意到車隊現在正是停在一條狹窄山路上,他的眉頭也有些皺了起來。

    聽對方的口氣……像是有所圖謀而來……

    “清遙,你別出來!”他按住兒子,慎重地囑咐:“如果有什么事,第一就是要自己想辦法逃走,知道嗎?”

    君清遙咬著下唇點了點頭:“爹,你自己也要小心。”

    他拍拍兒子的頭,起身走了出去。

    “大少爺!彪S行的管事和仆人們一看他走了出來,立刻圍攏過來,站到他的周圍。

    “各位英雄!本龖褢n走到前頭,微笑作揖:“在下君懷憂,就是可以作主的那一個。”

    為首的蒙面人向后使了個眼色。

    后面有一人點頭。

    倒真是沖著自己來的?

    君懷憂一愣,腦子里閃過可能和自己有過節的對象。

    有誰會大費周章,在這京城郊外攔截自己呢?

    應該不會有的!

    “各位攔住去路,不知是否只是求財?要真是那樣,只希望各位不要動手傷人,我們隨身倒是帶著不少財物,就算是盡數拿去,也沒關系!笔ж斒滦,就只怕……

    “君爺不要誤會,我們不是為了區區錢財而來。”為首的那人見君懷憂鎮定自若,言語上倒是客氣起來:“我們今天攔住君爺,無非就是想請君爺幫我們這幫兄弟一個小忙。”

    “幫忙?”君懷憂驚訝地問:“我能幫得上什么忙?”

    “聽說君爺只有一位小公子,今次是和君爺同行而來的,是嗎?”

    君懷憂面色一變:“你們想做什么?”

    “君爺請放寬心,我們絕不是要為難您的小公子!蹦侨艘皇寡凵话寻衙骰位蔚牡秳艿搅司龖褢n以及隨從們的脖子上!熬隣,你們都是斯文人,細皮嫩肉的,和我們這些粗人可不一樣。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的可就不大好了!

    君懷憂微仰著頭,看著他們把君清遙從馬車上捉了下來。

    “不知我和各位是有什么過節,竟要讓各位以一個稚齡孩童相要挾?”看見君清遙被帶到了他們的人中間,君懷憂焦急起來。

    “我們知道君爺只得一子,一向倍加愛護。這才斗膽請小公子跟我們回去小住幾天。只要君爺幫我們辦妥一件事,我保證將令公子毫發無損地完璧歸趙!

    “是什么事?”君懷憂皺著眉問:“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而且現在還遠在這人地生疏的北方。要說是什么大事,恐怕我實在是有心無力!

    “君爺或者真是人地生疏,但要是說有心無力恐怕是未必吧!”那人冷笑:“君爺難道忘了,您不還有一位權勢足以呼風喚雨的兄弟就在這京城之內?”

    “什么?”君懷憂又是一愕。

    “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就是要以人易人。我們有一位朋友,正是得罪了君爺的貴親,被他加罪入獄,此刻正被關押在刑部的死牢里面,等待問斬。”那人說到這里,不由得氣憤起來:“不過是莫須有的罪名,竟能讓一位勞苦功高的大將軍身首異處,可不正是仰仗貴親一手遮天的好本事?”

    “兄弟?你是說……”君懷憂不敢肯定:“君……離塵?”

    “不錯!”那人冷哼了一聲:“正是那位權傾天下的‘天下王’君離塵!

    “這……”君懷憂更加不安起來:“我想……各位英雄是誤會了。這君離塵雖說可能和我們君家有點關系,不過,就算他真的是我二弟,他也早在十余年前就和我們君家脫離了關系。你們現在想要以我的兒子要挾他,是一點用處也不會有的。”

    “君爺可不要胡亂搪塞我們。”那人目光一閃:“昨夜我親眼看見你和他在聚華鏤里行止親密,哪里像是一點情份也沒有的樣子?加之君離塵當時根本就沒有否認這事,君家和他的關系現在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了!

    “昨夜……”經他這么一說,一個畫面閃過君懷憂的腦海。

    黑色的錦綢上,散落著如絲一樣光澤閃耀的長發……

    “就算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也只能冒險一試了。離處斬之日只有三天,要是在這三天里,我們沒有辦法以令公子換得葉定華將軍的性命。那么,我們也只有對不住君爺了。”

    “不行!”君懷憂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利器已經劃破皮膚,急忙就喊:“你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正是!蹦侨顺骸皩Σ蛔【隣,不過,要怪就怪您那個專權弄政的兄弟,要不是他,今天君爺和令公子也就不會身處險境了。”

    “不行!如果你們真要人質,就抓我去好了,反正也沒什么區別!本龖褢n手一揮,揮開了架在脖子上的長劍。

    “這可不行!蹦侨藫u頭:“我知道君爺在江南是富甲一方的豪商,人說您才智高絕,手段過人,我們可不想這事因為君爺會有什么變故。何況,有你獨子在手,諒你也不敢玩什么手段!

    “你!”任君懷憂再怎么聰明,這一刻也是無計可施。

    “君爺,得罪了!蹦侨送蝗话蝿σ粨]。

    “啊──!”眾人一陣驚呼。

    君懷憂只覺得右肩一涼,疼痛的感覺卻慢了一刻才傳到了意識里來。

    “嗚!”他呻吟了一聲,一把捂住自己右肩上又深又長的傷口。

    鮮血涌出,不一會就染滿了半邊雪白的衣裳。

    “爹!”君清遙大為著急,他知道父親一向最怕疼痛,平日里連劃破手指都會臉色發白,痛上半天,何況是這么嚴重的傷口?“你別和他們爭辯了,想想別的辦法也好,我自己會小心的!

    那尖銳的疼痛讓君懷憂的嘴唇都白了,不知為什么,這個身體對于痛的感覺居然能強化十倍不止。這一劍劃過,就算明知道不過只是皮肉傷,也痛得鉆心徹骨,讓他眼前一陣發黑。

    “這只是向君爺表示我們的決心。如果三天之后,在城郊千仞崖上,我們見不到完好無損的葉將軍,那么令公子身上可不會只有這么一道小小的傷口!蹦侨耸疽馐窒率掌鸬秳。

    君懷憂晃了一晃,幸好一旁的管事見狀扶了他一把,才幫他穩住了身形。

    “煩勞君爺轉告君離塵,我們可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由著他擺布宰割!”

    說完,抓著君清遙,一行人在片刻之間于山路上撤了個干干凈凈。

    四周一片寂靜,大家只覺得像是做了一場惡夢。

    “大少爺!”管事一把扶住軟倒的主子,眾人這才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君懷憂扶到了馬車上。

    “大少爺,這可怎么辦。俊北娙嗣婷嫦嘤U,一片愁云慘霧。

    他穩了穩神智,勉強開了口:“王管事,你先和大伙回京城總鋪去。吳管事,你找一輛最快的馬車,送我到輔國左相君離塵的府上去!

    “大少爺,您受了傷!”吳管事嚇了一跳:“看這樣子,一定傷得不輕,不如先送您去醫館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只是小傷!钡拇_不怎么嚴重,只是痛得要命而已:“我自己會處理,快去準備!”

    一時間,眾人亂作一團。

    君懷憂緊皺著眉,只覺痛得快暈過去了。

    京城輔國左相府邸

    一輛輕裝馬車急馳而來,引得路人一片側目,府前的侍衛們也戒心大起。

    “吁──!”那駕車之人大汗淋漓地在門前停下馬車,氣也顧不上喘一口,就朝車里喊道:“大少爺,我們到了。”

    車里伸出一只手來,撩開了車前的門簾。

    那手修長瑩白,直比美玉還要勝上幾分。

    門簾掀起,露出一張臉來。

    侍衛們同時一愕。

    雖然這個人的頸邊、肩上,雪白的衣物都被染成了血紅,可偏偏不會令人覺得可怖。

    這個男人雖然受了傷,可還是一派風采卓然,和他們平日里所見過的任何人物相比,竟是絲毫不遜色半分。尤其他半皺著眉頭,帶了幾分憂愁痛苦,連看的人都為之感到焦慮起來。

    “麻煩為我通傳一聲。”那人的聲音有些沙。骸案嬖V君大人,就說君懷憂有急事,想要求見于他。”

    “君懷憂?”

    “是,那人自稱叫做君懷憂!

    一陣靜默。

    “他……”君離塵微微抬眼。

    “那人,像是受了劍傷。”

    君離塵眸光一閃。

    “雖然看來外傷不甚嚴重,但看他神色,像是還有內傷在身!

    大廳里又一次寂靜無聲。

    “大人。”見他許久沒有說話,通報的人大著膽子問到:“不知……”

    “讓他進來吧!”君離塵抬了抬手。

    “主上!遍T口終于傳來了聲音:“君懷憂公子到了!

    已經覺得等了太久,君離塵已漸生慍。

    “君大人!本龖褢n氣息不穩地作了一揖。

    君離塵一抬頭,只覺得目光一滯。

    那白色的衣衫上,觸目驚心地染了半身的血漬。

    “君大人。”見他目光沈滯,漠然不語,君懷憂不由得更加皺緊了眉頭。

    “喔!我道是誰,卻不知是君家大少爺蒞臨寒舍來了!笔种幸槐K春茶,君離塵有些淡漠地說道。

    “實在不敢當。”他不讓座,君懷憂只能站著!耙菦]出什么事,我也不敢上門來驚擾大人。但這事實在十萬火急,我只能厚顏登門,請求君大人的幫助!

    “你倒是有什么憑據,認為我會幫你呢?”君離塵輕輕吹開盞中的浮葉,斜眼看著他。

    “君大人位高權重,正是國之棟梁,但凡為官者,無不以君大人為其表率。”牽強地微笑著,君懷憂努力保持著清醒:“為官者無不是百姓父母,草民正是本著求助之心而來,縱然只是私事,君大人也應不吝援手才對。”

    君離塵的動作頓了一頓,隨即笑道:“君大少爺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了過來,我要是不作回應,豈不是變成了最大的昏官?也罷!你就說來聽聽吧!”

    “草民有一獨子,叫做清遙。今天正和我一起動身離開京城。不想,在離京的官道上,突然沖出了一群蒙面的歹徒,清遙被他們擄走。”君懷憂鎖起眉頭:“不知他們是怎么得知的,說我和你……不,應該是草民和君大人曾經是……舊時親友。因此,指明了要在三天之后,用我的兒子和君大人交換一名欽犯!

    君懷憂聽完,表情絲毫不變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盞。

    “葉、定、華。”君離塵帶著笑,一字一句地說:“我就知道,他們賊心不死,果然,還是來了!”

    看他那笑,君懷憂的心微微一驚。

    這君離塵……再怎么看……都有些可怕……

    “不錯,正是那個叫做葉定華的人。不知……”

    “不行!本x塵打斷了他:“此人是欽命要犯,費了無數的死士才緝拿歸案,三天之后就要問斬。事關重大,絕無轉圜的余地。”

    君懷憂的心一沉:“那么小兒的性命……”

    “君大少爺。”君離塵冷漠地看著他:“江山社稷,布衣平民,這孰輕孰重,就不要我再多說了吧!”

    “可是……”!──!──!

    一聲脆響打斷了他。

    君離塵望望地上自己打碎的白玉茶盞,然后再看看他,笑著說:“不如就寧為玉碎,不作瓦全吧!”

    君懷憂的心終于沉到了谷底。

    一時面色死白,晃了一晃。

    任他再怎么聰明,要在這三天里想出一個萬全的辦法,也實在是難如登天。

    “不過!备吒咦谥魑簧系木x塵又發話了:“沒想到你居然會來求我,你君大少爺不是一向不屑于趨炎附勢的嗎?”

    “不,只要能救出清遙!本龖褢n抬頭,對上君離塵那雙幽深難辯的眼睛:“就算是要我君懷憂傾其所有,也沒什么關系!

    君離塵瞇起了眼睛,像是有些不相信所聽見的。

    “我可不大相信。”他說:“除非……”

    君懷憂看著他。

    他笑著說:“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金錢,但是我記得,君大少爺你最愛惜名聲自尊。我就不信你會不惜自毀顏面,跪下來求我!

    君懷憂凝著臉。

    君離塵冷笑著。

    然后,君懷憂也跟著笑了。

    在君離塵有些錯愕的注視下,他一撩衣衫,雙膝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到讓君離塵一怔。

    “君大人。”君懷憂雙手作揖:“求您答應幫助草民,搭救草民的獨子!

    君離塵不由挑了挑眉:“沒想到,你真的變了這么多,連這種事居然都愿意做了!

    “要是我這一跪可能救得了我的兒子,又有什么關系?”什么顏面骨氣啊!這種無聊的東西他才不會在意。

    “我也沒說,只要你跪了,我就會改變主意啊!”

    “我知道,但我這一跪也并非全無機會可言,不是嗎?”

    “怪不得!”君離塵輕嘆了口氣:“怪不得,你能在三年里得天下巨商一席之地。這一別經年,說刮目相看也不過分了!

    君懷憂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不過,你以為這一跪可以改變什么,倒是錯了!本x塵搖頭:“我可不能讓人說我枉法徇私。不然,以后再有人把君家什么人綁了去,要我頭顱交換,那可怎么辦才好?”

    這君離塵……好自私冷漠……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打擾了。”君懷憂終于明白,自己只是在浪費時間。這人只會在一邊看好戲,絕對不會伸出援手的!熬痛烁孓o了,君大人!”

    君離塵為他突然改變主意而怔了一怔。

    君懷憂帶著一絲怒意站了起來。

    一陣頭暈目眩。

    他的傷口一直沒有好好處理,鮮血也一直在滲出來,加上一路顛簸,終于體力不支了。

    又晃了一晃,直直地就往地上倒去。

    他正對的,是剛才君離塵打碎的玉盞……

    君離塵一驚,幾乎是本能反應地站了起來,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君懷憂倒落的身子。

    君懷憂只覺得偎入了一片黑色錦綢之中,眼前晃過一縷閃亮黑發……

    昨夜……

    還沒想到什么,一片昏暗襲來,立刻地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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