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漣衣看她一下子就快吃完了,又分了一半給她。
杏兒感動的道:“小姐,您對奴婢真好!”
杏兒的個性也是靜不住的,逢人就會聊天,看到隔壁桌坐著老板的妻子和小孩,小孩正在習字,她好奇的瞥了眼,朝老板娘問道:“這孩子多大了?寫字寫的真好看。”
老板端完給其他客人的甜湯,順口替妻子回道:“都六歲了,我在這里擺攤幾年,這孩子就有幾歲,下個月就能租下店面了,就在對面那家店,到時候兩位客官也要再來呀!”
“看來在這條街上做生意挺不錯的,能從小攤子做到開店面!毙觾赫f道。
老板苦笑道:“在一年前這條街可是很難做生意的,還常被砸店,都快活不下去了,好在現在日子總算是安穩多了!
商漣衣和杏兒互看一眼,商漣衣關心的問道:“老板,一年前這里發生什么事嗎?”
“姑娘你們不是本地人嗎?”老板看她們一無所知,說了下去,“在一年前,有一群市井流氓結成黨,跟強盜一樣四處向店家攤販收取保護費,我們只是做小本生意糊口的,哪能賺多少,加上那群人一天到晚找麻煩,都沒人敢上街,沒生意,大伙兒都快活不成了……
“就連縣太爺都無法管,任那群流氓的勢力壯大,結成的人數足足有三千多人,散布在惠州各處欺壓百姓,向百姓勒索錢財,當時日子真的過得很苦,一直到一年前厲王來到這兒,把那群流氓都給肅清了,才有人敢上街,我這生意才穩固起來,能賺到錢開店面,我真感謝厲王。”
商漣衣和杏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或許是被厲王其他可怕的事跡給掩蓋了。
“老板,你說感謝厲王……你就不怕厲王嗎?厲王本性殘暴,是個很可怕的人呢!”杏兒困惑道。
老板聲音洪亮的道:“當然怕呀,但有什么比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以安穩過日子更重要,至少厲王肅清了那些流氓,讓我們小老百姓可以好好過日子,再說前幾年韃靼蠻子對我們赤燕國虎視眈眈,要不是厲王把他們打退,守護了邊關,那些蠻子早就攻進來了,所以厲王也是有他的好的,我想,肯定有很多人都這么認為!
說完后,老板看到有客人吃完了甜湯,忙著去收錢。
“小姐,看來我們是誤會王爺了,王爺聽起來簡直跟個英雄沒兩樣!毙觾撼虧i衣說道。
商漣衣陷入沉思,她總是聽到別人說著滕譽的惡名,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的好,讓她覺得他并沒有那么壞,若真是那么壞的人,是不會將那些流氓肅清,讓百姓安穩過日子的,對吧……
“你們吃甜湯不付錢,還要向我借錢,分明是搶劫!我要報官!”
老板的嗓門冷不防地拔高,商漣衣和杏兒嚇了一跳,望過去就見有七個打扮的像江湖人士的壯漢圍著老板,其中為首的大漢還出聲恫嚇。
“說什么搶劫那么難聽,我們兄弟幾個要去京城,這路途遙遠,所以才想借點銀子應急罷了,有句話說四海皆兄弟不是嗎?別間店都很有義氣的借了銀子,你也最好幫個忙吧!”
老板看著那名說話的大漢,愈看愈覺得那臉上的痣很熟悉,他驚呼道:“你們莫非是官府在捉的鏢師?!監守自盜盜走護鏢的寶物,將那些錢用來吃喝嫖賭,現在沒錢了就四處白吃白喝……”
這幫人聞言臉色大變,雖然他們膽子忒大敢變裝游走在大街上,也敢行搶,但都是速戰速決,得手了就跑,哪里知道會被個小販認出來,還不肯乖乖給錢。
“廢話少說!”有人馬上搶起老板掛在腰間放銀子的錢袋。
老板捉住錢袋不給,還憤怒的直斥,“厲王不會容許你們在惠州為非作歹,他會把你們這些人捉起來的……”
老板還沒說完話,錢袋就被奪走了,人也被打飛了幾尺暈過去,老板娘和小孩馬上飛奔到老板身邊大喊著救命,而座位上的客人們早就嚇得跑光了,這幫人便想趁這時逃走。
被杏兒拉到一旁躲著的商漣衣將過程看得一清二楚,看他們搶錢傷人后就想跑,實在太沒天良,馬上出來斥喝,“站。∵@是厲王的封地,你們也太無法無天了!”
臉上長痣的那名大漢明顯是這幫人的頭子,被個柔弱的女子喝斥,他哪有面子逃走,馬上領著人步回。
“厲王算是什么英雄好漢?”那人呸了一聲,朝商漣衣步步逼近,“別笑死人了,厲王可不是好人,他砍下的人頭比老子多,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他哪會管那么多,還管上你們這些人的死活,都不知道去哪里逍遙快活了!”
看著這些大漢圍過來,杏兒惶恐的忙拖著自家小姐往后退,“你們要干什么?別過來……”
商漣衣臉色凝重,沒有想到她一時的沖動會讓她們陷入險境,而四周就算有人想見義勇為,也懼于這幫子人腰上都系著刀,不敢冒險。
大漢陰惻惻一笑,“要干什么?當然要好好教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姐……”說完,他大掌就朝商漣衣抓來,但下一刻他的手臂就噴出血來了,慘叫一聲,“啊——”
商漣衣還不太明白發生什么事,就被杏兒拉退到安全的地方,杏兒開心的道:“小姐,是王爺來救我們了!”
商漣衣看向前方,真的看到滕譽領著護衛而來,方才用暗器刺傷那搶匪的人便是他,見到他,她竟產生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心。
滕譽也看到她了,見她無事,便朝那名大漢冷笑的道:“本王剛剛聽見了什么?你說本王現在不知在哪逍遙快活,管不了那么多是吧,本王非要管這么多,這惠州是本王的地盤,你差點碰到的女人是本王的王妃,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敢在這兒撒野!”
會自稱本王的只有……這幫人臉色驟變,再看到滕譽那不怒而威的狂狷氣勢,全都瑟縮了起來。
他們監守自盜的錢用完了,才會想向店家搶點銀子當盤纏,怎知那么倒楣的惹到厲王的女人,早知道他們搶了錢就跑!
滕譽瞧這幾個大漢看到他便成了發抖的耗子,懶得再廢話一句,直接朝護衛下命令道:“都砍了,再把人頭掛在城門上!
這幫人聞言都心頭一駭,厲王果然如傳聞中殘酷,與其等著被殺,不如硬打一場逃出。
這一開打,周圍的百姓馬上散開,不想受到波及,但也有膽子大的人聚在旁邊看熱鬧。
商漣衣則和杏兒、熱心的路人一起將昏倒的老板就近拖到一家店面門口,幸好老板很快就清醒了,商漣衣知道藥費不便宜,要杏兒將身上的銀子交給哭得凄慘的老板娘,好讓她找大夫醫治。
而外頭正打得如火如荼,這幫強盜都是鏢師起家,是有武功底子的練家子,加上滕譽帶出來的護衛并不多,雙方一時半刻分不出輸贏。
但在滕譽拔劍后局勢明顯變了,滕譽的劍法神乎其技,一出劍便是人頭落地,殘酷的作風令人膽寒,但也確實讓人感受到滕譽斬除惡人的果斷,讓部分大膽的圍觀百姓輕聲叫好。
可尸體只有六具,顯然有個人跑了。
“王爺,王妃被捉走了!”
杏兒驚慌失措,眼眶通紅的邊跑邊大聲叫著,滕譽心口一震,目光很快搜尋四周,看到商漣衣被那名臉上帶痣的大漢脅持,那名大漢輕功了得,速度極快的朝前方竄逃,在那邊有許多客棧飯館林立,人潮不比市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