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還拿著宮軒圣蓋好章的銷過單,坐在走廊的樓梯下,就開始打著盹。
宮軒圣走出學生會室,看到的就是這種情形,她輕輕靠著墻就開始打著盹、閉上眼熟睡著,連他走到身旁,她都沒察覺,可見她早真的累了。
細看著羽欣,宮軒圣發現她睡著時更是嬌美,像不沾凡塵的天使一樣,與她看到他時那種殺氣騰騰的表情真的是判若兩人,F在想想,他還真沒見過她對自己露出笑容。
有,她剛才在學生會室時,她有笑,可是那是對邢博鈞笑,不是對他。
他發現,羽欣可以對所有人笑,但是對他卻老板起一張臉,仿佛他欠她錢一般。他真的這么惹她討厭嗎?還是自己給她的第一印象太糟,所以她才會吝惜對他一笑。
他真心希望她的笑靨有一天是因為他,而不是為著別人。
傍晚的風徐徐吹來,流了滿身汗的羽欣感覺到有些冷,她瑟縮了下。宮軒圣發現了,便走進學生會室里拿自己的制服外套,體貼地幫她披上。
“如果有一天你能對我笑,那將是全世界最美的笑容。”他貼近她耳畔輕聲說,貪戀地多看了她幾眼后,走入學生會室。
在宮軒圣離開之后,羽欣睜開了眼,其實坐在階梯上不怎么好睡,所以當宮軒圣走到她身旁時,她就醒了,只是懶得張開眼看宮軒圣這個討厭鬼。
正當她好奇他又想做什么時,他竟然拿了外套幫她披上,讓她覺得“怪怪”、“毛毛”的,而且他又說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如果有一天你能對我笑,那將是全世界最美的笑容!
笑話,神經病,她會對乞討的乞丐笑,會對流鼻涕、流口水的小朋友笑,會對路邊的野狗笑,就是絕對不會對他笑。
在他這么惡意整她之后,他們兩人簡直與仇人劃上等號了。
沒多花心思去猜想宮軒圣對她說那些話的意圖,畢竟那不符合她大剌剌的個性。
拉下了披在她身上繡有他姓名的制服外套,她聞到這件衣服上還留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該將他的外套拿去還給他嗎?理論上是該如此做沒錯,畢竟那是他好心幫她披上的,但懷著對宮軒圣一肚子的不爽,她可沒打算回報以禮!
她拿著外套,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回自己的教室,行經一間空教室時,看到一名體態豐腴的學姊趴在桌上熟睡。
羽欣皺了下眉頭,偏頭想了一下,將手中拿著的外套披在學姊的身上,然后露出個奸詐的笑容。
小小惡作劇、報復一下,無傷大雅嘛!她竊笑,踩著輕快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教室里。
“軒圣,有個學妹找你,說要拿外套來還給你!睂m軒圣的同學對他說道。
原本和同學在哈啦的宮軒圣一聽到學妹來還外套,直覺就認為是羽欣拿來的,畢竟他昨日親手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還以為她那么厭惡他,八成會順手把外套丟入垃圾桶里,沒想到她會拿回來還給他!
他立刻從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向走廊,這一看,他怔愣了幾秒鐘,隨后眸光轉冷。
來的學妹沒有一頭又長又直的秀發,反倒是燙了個米粉頭,而且身高還比羽欣高了許多,體重可能是羽欣的乘以二。
“學長,感謝你在我睡覺時幫我蓋上外套!”小豬妹眨了眨瞇瞇眼,露出甜甜的笑容。
“……”宮軒圣膛目結舌。
“那時我還不知道外套是誰的呢!還好我同學告訴我上面有繡了你的名字……當我看到名字時,我真是受寵若驚啊!宮學長,這一切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們兩個相遇,可是我卻在睡覺,錯過了那一段……還在你的衣服上流口水,不過你一定不介意對不對?”
小豬妹萬般嬌羞地將外套遞給宮軒圣,然后小胖手則是不停絞著衣服,“我告訴同學這件事,她們都很羨慕我喔,學長啊,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很顯然,小豬妹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宮軒圣抿著唇,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貝羽欣竟然討厭他到這種地步,竟將他的外套送給別人。
一旁幾個好事的同學已經開始吹口哨起哄,他冷厲地看他們一眼,他們立刻識相地縮回教室去。
“真是謝謝你,特地把我的外套拿回來還給我,它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我今天早上還在想如果再找不到,就訣定買新的!睂m軒圣咬牙說著,低沈的嗓音隱約透露出他的憤怒。
“啊?學長你的外套是不見了啊,不是你把它蓋在我身上的嗎?”小豬妹失望極了。
“對!睂m軒圣露出敷衍的笑容,雙眸染上一層寒霜。
“還是很感謝你把我的外套送回來。”他不耐煩地再說一遍,轉身就想走回教室里,可卻被小豬妹給喚住了。
“學長,等一下、等一下,這一定是命中注定,命運注定我們要因為這一件外套相逢、注定你因此注意到我、注定這是一場美麗的邂逅……”多浪漫、多感人啊,小豬妹還流下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
“學妹,上課鐘響了,快點回去上課,免得遲到!彼虬l掉小豬妹,頭也不回地走入教室。
“可是學長……”任憑豬小妹怎么叫,宮軒圣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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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么啊,怎么苦著臉,社團活動不是你的最愛嗎?還是你,已經不做丘比特了!庇鹦来蛄藗大大的呵欠,問著剛走入教室里的美瑤。她從前天到學生會室勞動服務之后就開始全身酸痛,這兩天她甚至還懷疑西方佛祖在向她招手了。
“不是啦,剛才社長告訴我,她接到學生會的通知,說要裁撤社團,我真的很喜歡我們的社團。
“怎么這么突然?之前也沒聽說啊。”羽欣睜大了眼。
是學生會通知的。這不會是因為她“二度”得罪宮軒圣,所以他才使出這種小人招數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太對不起美瑤了。
“原因呢?要裁撤掉‘信鴿社’應該有個原因吧!說裁掉就裁掉,這么獨裁!”如果這是宮軒圣做下的訣定,那她詛咒他出門被狗咬、摔到水溝里。
“理由是我們社團的人數未達到規定的十人!
“啊?你們社團到底有幾個人。俊
“九個!闭f到這里,美瑤不禁含怨地看著羽欣。“那時就叫你跟我一起加入‘信鴿社’你就不要,現在我們因為缺一個人要被裁撤掉了,都是你的錯啦!”她將錯推到羽欣的身上。
“喂、喂,公平點,關我什么事啊,我什么社團都沒加入好不好不然我現在加入,如果你們不介意幽靈社員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看看啦!群liao”
“好哇,我打電話問社長。”美瑤興沖沖打手機問信鴿社社長,但得到的回答卻讓她非常失望!鞍!社長說學生會長已經發布消息了,沒有用!
“怎么會這樣呢?”
“不然羽欣你去試試看啦,拿著填寫好的入社申請單,去學生會室找學生會長試看看!
“為什么要我去啊?這樣很奇怪耶!”而且她根本就不想去好嗎?一想到還要再見到宮軒圣的臉,她的心情就郁悶了起來。
那張討人厭的臉、討人厭的聲音……總之,宮軒圣的一切對羽欣來說都是討厭的。
“不會啦,反正最慘的情形就是這樣了,再怎么樣都不會比現在更慘,你就去試試看吧!”
“先說喔,只是試試看而已,成敗恕不負責!鞭植贿^美瑤,羽欣投降,大嘆口氣,唉!誰叫自己交友不慎。
羽欣站在學生會辦公室前,一想到要見的人是偉大的學生會長兼仇人宮軒圣,她就覺得全身沒力。
她敲門,聽到里頭傳來了宮軒圣低沈嗓音的應答,手轉開門把,開門進入。
宮軒圣聽到開門聲,轉頭見到來人有些訝異!百F客臨門,怎么?你來這里找我?”宮軒圣心里高興著。
“是有事要找你,請問會長你有空嗎?我可以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嗎?”
“可以,有事請說!睂m軒圣點頭,注意到羽欣語氣有些不耐煩。
“信鴿社因為未滿十人被廢社,如果我加入就達到十人的門坎了,應該沒有理由再廢社吧!”她將入社申請單放在宮軒圣的桌上,一雙明亮的美眸盛著對宮軒圣的不滿。
坦白說,要不是為了美瑤,打死她都不可能再踏入學生會辦公室一步,甚至再見到他。
宮軒圣掃了那張入社申請單一眼!叭绻麧M十人,是沒有理由再廢社。”他起身走到羽欣的身旁。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同意了?”羽欣雙眼一亮,耶!待會兒能向美瑤交代了。
“沒有,我只說沒有理由,并沒有說我同意,這是兩回事。”宮軒圣淡淡回道。
“你是什么意思?”羽欣覺得自己似乎被宮軒圣耍著玩,語氣不善地質問。“你分明是看我不順眼,故意耍我!彼轮,氣極了。
“你說我看你不順眼,你又何嘗看我順眼!”宮軒圣冷臉反問,一雙微瞇的眸子露出銳利的光芒!澳惆盐业囊路斃粯拥厝咏o別人,我都還沒和你計較呢!”他廢“信鴿社”是因為不符合人數的最低限制,完全與她無關。
“。俊庇鹦楞读算,知道自己理虧,她心虛地說:“原來那是你的衣服啊,我怎么知道是誰的,我就順手丟了!
“上頭明明有繡字!睂m軒圣立在羽欣面前,龐大的壓迫感讓羽欣瞬間慌了。
“繡字又怎么樣?我沒看到可不可以?而且我有準許你把衣服披在我身上嗎?呿,太多事了吧!”
“好心沒好報!”
兩人間的煙硝味甚濃,一不小心絕對會擦槍走火。
“反正你不答應就算了,別想我會求你!”當學生會長了不起啊,她跟宮軒圣就是不對盤。美瑤啊,原涼她,她已經盡力了。
“你對任何人都是這種態度嗎?”宮軒圣強壓下心里頭的不悅,強迫自己要冷靜,免得讓她更加厭惡。
“什么?”羽欣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我說你的態度。你對每個人說話都這么嗆、這么兇?”像是隨時會伸出利爪的野貓一樣。
“我講話哪有很兇。俊庇鹦酪稽c自覺都沒有,不!應該說她面對每個人都好,就獨獨面對宮軒圣時,不自覺火氣就上來了。
她承認宮軒圣是長得很帥沒錯,但一直招惹她,她怎么忍得下去。
“無所謂,不過廢社的事,我們應該好好談談!睂m軒圣緩緩說著。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過了!庇鹦廊耘f是冷著臉。
“如果你真的是來和我談‘信鴿社’的存亡,那給你最中肯的建議,修正你的態度,畢竟現在決策權掌握在我手上。”
“知道了。”羽欣在心里頭訐評聲連連,但她又不得不低頭,沒錯!他現在就是老大,他說了算。
“坐,我們就談談好嗎?”見到羽欣點頭了,宮軒圣幫她倒杯自己泡的紅茶。
“談‘信鴿社’的事?”
“對,或許我們可以尋求到一個令雙方都滿意的答案!
“喔!彼闷鸨樱丝谙阄稘庥舻募t茶。“好好喝!”他泡的紅茶入口甘醇,讓她忍不住露出滿足的微笑。
“你還是笑比較好看,別總是板著一張臉。”她笑了,那個笑容就如他預期的一樣那么美。
簡單的一句話,讓學生會室的空氣瞬間凝結。
偌大的學生會辦公室只有宮軒圣與她,原本她還挺自在的,可在他說出那句話后,不知為什么她突然緊張了起來。
“你在害怕?”他問著,將她的手足無措看入眼底。
“哪有、哪有!我哪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覺得學生會室里頭的冷氣似乎開太強了,有點冷。”她逞強著。
“我很確定你怕我,你怕我什么?”他將冷氣轉小,走到她身前。
“沒有,我沒有怕你!你以為你是誰?獅子還是老虎。 北凰轮行氖,羽欣有些惱羞成怒。
“不然你抬頭看著我。”
“看就看,我怕你喔!”她抬起頭看著宮軒圣,但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整個人傻住了。
居高臨下的宮軒圣,伸手托住她的后腦勺,低頭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羽欣嚇到了,雖然宮軒圣的吻只是輕吻而已,可卻讓她慌亂不已,而且一股熱燙的感覺由她的臉上開始蔓延著,耳根子也燒紅了。
“你……”她該大叫色狼嗎?他竟然吻她堂堂的學生會長,在師長眼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竟然不經她同意就吻了她。
“討厭嗎?”他問著,羽欣的回答對他來說很重要。
討厭?是不會,只是有一點害羞,還有一點說不出的……等等,她在害羞什么啊?他惡劣地奪走她的初吻耶,而且是在她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之時。
這個念頭一起,她忿怒地推著宮軒圣。“你、你、你這個……”一時想不出該罵他什么才好,羽欣用力地推開他!坝憛捘悖 币涣R完,她沖出學生會室。
沒想到他一時情動失控,惹得她更討厭他了……宮軒圣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他太心急了嗎?
看到她老是一副不爽他的模樣,他怎能不心急?他已經專五了,而她只是專二生而已,這樣的差距讓他不禁急躁了起來,等他一畢業,他就沒辦法常在校園里見到她嬌俏的身影了。
宮軒圣用手扒了扒頭發,苦笑著,沒想到第一次真心愛上一個女孩子,竟然換得“討厭你”三個字。
或許他真的太過分了,羽欣可能打從心底的厭惡著他……
他沒機會了嗎?以目前這種情況看來,恐怕真是如此。
要放棄嗎?
不!他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他宮軒圣要的從沒有失手過,以前是這樣,以后也不會失手。哪怕她的心離他那么遠,他也有辦法,將她牢牢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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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宮軒圣你是個大壞蛋!那可是我的初吻耶!”羽欣回到家,就將自己鎖在房間里,手中拿著粉紅色的心形抱枕不停地敲打看床鋪。
她越想越氣,他怎么可以莫名其妙地吻她?他的吻讓她心神不寧。
只要一想起他的吻,她的心就會撲通、撲通地狂跳,腦子不停地想著他為什么會吻她,是因為覺得她有趣?還是因為喜歡她?
喜歡?
手中的心形抱枕幾乎被她捏成一坨,怎么可能啊……他們兩個怎么看都不適合!何況他不是很愛整她嗎?
她平常腦袋就不是很靈光了,更何況是遇到這種“麻煩事”,教她怎么想得通啊!
“別想了、別想了,宮軒圣一定是一時‘爬帶’,所以才會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她不需要想那么多。說不定,他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有她一個人“粉介意”而已。
是啊,就是這樣,沒事、沒事……
羽欣不停地做心理建設,要自己忘記之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