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盜匪頭子也不輕松,幾番纏斗下來,不但沒有占過什么上風,就連右眼窩也教柳錦兒掄出一記淤紅的印子,讓他又痛又惱,心底著實狠得牙癢癢的。
“這個臭丫頭,看起來沒幾兩肉,想不到還挺能打的!”小巧的拳頭一點也不軟弱,又快又很,拳拳都擊中他的要害,是個十足的練家子。
“這還用得著你說?”
輕喘著調息,柳錦兒絲毫不敢懈怠,依然架勢十足,嘴邊不忘嘲諷,極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自然,仿佛游刃有余。
“正所謂殺雞焉用牛刀,”她得意洋洋的說:“況且,你也不過是個肥矮凸肚、嘴里已無半顆牙的糟老頭兒,對付你們這班混蛋,我柳錦兒一人便綽綽有余!
“呵呵……”盜匪頭子一聽,怪笑了兩聲,“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氣呀!”簡直是狂妄至極!
“瞧瞧這個野丫頭,給她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老大,咱們就別再跟這個臭婆娘瞎攪和,給她一袋迷魂香,不就什么都擺平了?”
一個粗發濃眉、皮膚油滑的家伙齷齪地嘿嘿笑了幾聲,隨即從胸前摸出一只布袋,威脅似的在她面前搖晃著。
“那是什么?”柳錦兒瞇著眼,警覺地質問道。
“小美人兒,這可是好東西呀!”只見盜匪頭子笑出一嘴黃板牙,猥瑣的笑道:“這東西只要一小片指甲的量,就足以迷昏一頭牛啊!”
說完,幾個盜匪哄堂大笑,放肆的淫笑加上一臉邪惡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惡心,著實令人感到既不舒服。
“無恥!”嗅到一絲危機的柳錦兒怒斥道,即使語氣還算鎮定,但表情已明顯多了恐懼。
“那又如何?反正我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彼麄兛墒菬o惡不作的江洋大盜,難道要他們在胡作非為之前,還得跟對方講究禮儀與道德嗎?那未免也太蠢了吧!
盜匪頭子無所謂的聳聳肩,旋即露出幾近色迷迷的目光,輕浮地看著她。
“瞧你這小姑娘,雖是嗆辣兇悍,倒還有幾分姿色,不如隨我一同回山寨,做我的十六姨太吧?”
聽見這荒謬至極的狂言,柳錦兒只當是瘋狗亂咬,笑瞪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渣,不留情面地嘲諷。
“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就憑你這副德行也配打我柳錦兒的主意?”呸,滾一邊去吧!
盜匪頭子狠狠被羞辱了一頓,咽不下這口氣,以惱怒的聲調狠狠地將她拉回現實。
“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怎么收拾你!”恫嚇畢,盜匪頭子慍怒地捏破那只布袋,將袋內的細粉拋撒在柳錦兒面前。
柳錦兒閃避不及,不慎吸入些許飄著異香的粉末,下一瞬間旋即感到渾身力量都被抽光了般,身子一軟,整個人便前撲跌而去。
這一摔,同時也將柳錦兒臉上原本的驕傲與鎮定全都摔碎了,渾身虛軟所帶來的恐懼感,令她再也無法輕松地武裝自己。
“倔丫頭,任你再怎么嘴硬,再怎么刁鉆難纏,還不是得乖乖束手就擒?”見她無力再抵抗,盜匪頭子神色自若的走上前,得意地扯了扯她的一頭長發,希望借著她痛苦的神情來顯示自己的權力。
但柳錦兒只是一聲不吭地怒視著他,“嘖嘖……瞧這對眼珠子瞪得這般大,是想將我拆吃入腹嗎?”盜匪頭子淫穢地笑了笑,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將她拉近,露出兩排黃板牙,厚顏無恥的獰笑道:“好,老子就成全了你,在今晚咱們洞房花燭時,我讓你一次吃個飽,嘿嘿……”
正當色yu薰心的盜賊頭子yu將魔爪欺向柳錦兒那張吹彈可破、粉嫩誘人的白皙臉蛋之際,手腕忽地被一股極大地力量攫住。
“呃……”
可憐的盜匪頭子,尚未發出一聲喘息,隨即連手帶臂,整個人被一股強悍的力量高高提起,在一陣猛烈的拉扯之下,他的右臂膀竟狠狠地被扯斷,并且發出恐怖的喀啦一聲。
“啊——我的手、我的手!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呀!”骨頭斷裂的劇烈刺痛,令盜匪頭子直疼得哭爹喊娘,鼻水淚水齊流,再也顧不得窩囊不窩囊,齜牙咧嘴的大呼小叫,只差點兒沒屁滾尿流。
第3章(2)
驀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揚起,醇厚而有力,簡單的幾個字便已透出威嚴。
“李大嘴,又是你在使壞!”
“黑……黑大俠?”看清楚來人,盜匪頭子李大嘴不禁打了個哆嗦,霎時沒了聲音。
眼前的男人一身勁裝,除了一雙炯炯有神的俊眸,渾身都包裹在一襲黑黑的衣衫下,身子偉岸挺拔,充滿了陽光之氣,聲音雖低沉,卻清楚含著一絲致命的威脅。
黑大俠?“誰準你這么喊我的?”真是難聽。
“那黑、黑大爺……黑大哥、黑霸王,不管您是黑什么,請手下留情。
面覆一塊黑布,仍不掩其嚴峻神情的男子,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李大嘴的求饒,健臂一甩,眸子眨也不眨一下,便將手中的惡匪重摔于地,痛得對方又是一陣哀號,痛得滿地亂滾。
等李大嘴好不容易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一只大腳又硬生生踩了上來,令他動彈不得。
“李大嘴,我三番兩次警告過你,要你棄惡從善,散了這幫牛鬼蛇神,找份正當生意做,怎知你不聽從便罷,今日竟又領著這群人渣肆無忌憚地干起打家劫舍的勾當?”
此刻,蒙面的黑衣男子臉一沉,心中雖有留情的打算,但這回不給這個老滑頭一點苦痛吃,他永遠不會記取教訓。
“敢問,你對于我之前的‘勸告’,有任何疑問嗎?”黑衣男子禮貌的問,但平靜的語氣更教人毛骨悚然。
“沒、沒有疑問!崩畲笞齑髿獠桓疑源氯菒懒怂。
“那就是明知故犯了?”黑衣男子又問,語調緩慢而帶著一絲威懾,所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十分剛硬。
“不敢!我不敢!”感覺踩在臉上的靴子又更使勁兒了些,李大嘴痛得直哇哇大叫,覺得一張臉都快給踩爛了。
“不敢?連迷魂香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你都拿了出來,天底下還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黑衣男子咄咄逼人地質問著,冷澀的音調暗示著他心硬如鐵。
“看來,不給你點提醒,你怕是永遠都記不住,嗯?”
一聽之下,李大嘴駭得冷汗直流,當場痛哭流涕,“黑大俠請饒命呀!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不敢了……”
也罷,見他尚有悔悟之心,暫且饒他一死。黑衣男子冷冷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廢了你一只手,算是給你一個警惕,下回再落入我手里,我就要你的命!聽見了沒有?”
“聽、聽見了。”
“滾!
在黑衣男子一聲令下,李大嘴仿佛得到閻王爺的赦免,領著一群手下,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沒命似的逃出黑衣男子的視線。待惡賊遠去之后,黑衣男子轉過身來,看看仍虛弱地倒在地上的柳錦兒,從腰間取出一顆藥丸,讓她服下。
“別怕!贝丝痰乃,已完全沒有面對盜匪時的冷酷嚴峻,給了她一抹溫柔親切的微笑,“我不會傷害你!
這抹微笑,很快的令柳錦兒放下拘謹與不安,直到他未經她同意忽然橫抱起她,并將她固定在他臂彎中,她才趕緊回過神來。
“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還不快放我下來!”她嚇得花容失色,極力想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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