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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休 第六章 莫問歸處(1) 作者:葉翩然
    “有人沒有?”清晨一聲脆喝打破了整個營地的寧靜。

    “他媽的,這么大早是誰活得不耐煩了!必撠熝策壍囊魂犑勘苓^去,一匹雪白的馬上坐著一位年輕的素衣女子,馬背上打橫放著一個姑娘,看樣子是昏迷了。

    “告訴你們可汗,如果想要他兒子的命,就獨自一個人到月亮河畔來,多帶一個人就等著為他兒子收尸吧!彼匾屡永湫B連,仰手間將馬背上的姑娘拋下來,馬長嘶一聲,轉身飛奔而去。

    “抓住她!”才回過神的士兵們紛紛奔跑大叫,但是眼看著那個素衣女子飛快地消失在草場上。

    聽到動靜的風陽可汗和風彥很快趕了過來。

    “追!給我追回來!一定要抓活的!”風陽怒喝,風啟已經兩天一夜找不到了,原來是被人抓去了,什么人這樣大的膽子竟敢抓去天熾國的大王子,膽子也太大了。他轉身憤怒地望向風彥,須眉怒張著,小子!別讓我抓住一點把柄,不然我非讓你碎尸萬段。

    風彥卻什么也沒有看到,他只注意到草地上那個姑娘,熟悉的身影讓他的心猛地一收。

    “娉蘭?”楚楚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過來,驚慌得扶起娉蘭,看見她滿面的血污,頭發凌亂,華麗的衣裙也破爛不堪。

    妹子!風彥強烈克制才沒有讓自己沖上前去把她抱在懷里,一團怒火在他的胸膛里燃燒,濃眉緊緊地擰在一起,整張臉幾乎因為忍耐而扭曲了。

    “快來人!”楚楚大叫,“快點把娉蘭抱到我的帳內去,看看她受了什么傷?”

    周圍都是士兵一時間沒有人回答,楚楚急切道:“你們都站著做什么?難道要我抱不成?”她話聲未落就聽見一片唏噓之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后。

    風彥緊緊地將娉蘭抱在懷中,頭也不抬地向前大步而去,楚楚一愣,那種不安的感覺又襲上心來。

    “站!”風陽大喝。

    風彥的耳朵里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他越走越快,完全沒有理會任何人,現在他就是一團火,誰敢上前惹他,就是自取死路。

    “彥兒!我讓你停下來,聽見沒有?”風陽的聲音蘊含了風暴在里面。

    “六王子!”寒烈及時地擋在他的面前,“大汗在叫你。”他的眼里滿是警告。

    風彥頭也不回地停了下來,他已沒有心思再同這位殺父的仇人周旋,他長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調平和:“大汗,大哥讓人抓去了,這個女子就是最重要的人,想救回大哥全靠她,我們得趕快救她才行。”

    風陽大步走了過來,危險地注視著風彥和他懷中的女子,將眉毛一挑道:“說得很對!把她送到我的帳中去!

    風彥全身一僵,暗暗咬牙,寒烈已看見他手上的青筋在霍霍而跳,幾乎是奪過風彥手中的娉蘭嬉笑著向風陽說:“還是由我送過去吧,六王子為大王子擔心得一夜未睡好,還是快去休息,我這就送到可汗的帳中去!彼麚踉陲L陽面前,眼神再次警告地凝視著風彥。

    風彥終于松手,心似乎也隨著寒烈而去,風陽凝視了他半晌,他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風陽終于轉身而去,他感到自己就要快發瘋了。

    “六哥!”楚楚從后面追了上來,擔心地望著他的臉說:“你放心,有可汗在,他一定會照顧好娉蘭,這樣大哥就不會出事的!

    風彥轉過頭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注視著她,楚楚一驚后退了數步,這兩天因為風啟的失蹤,風彥已經像換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風趣幽默常常逗她笑的六哥了,而是一個冰冷陌生的六王子。

    風彥一個字都沒有說,默默轉身向自己的帳子走去,腳下所踏之處,青草俯倒在地,他似乎要把這片草場踏碎。

    “風彥!你給我站!”楚楚臉漲得通紅,周圍的士兵都注視著他們,他這樣待自己讓她如何下臺,于是怒喝:“你大哥不見了,我一樣擔心,你也不至于這樣對我?難道你大哥不見了同我有什么關系嗎?”

    風彥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來,危險地注視著她,冰冷地說:“你最好離我遠一些,我不想傷害你!”

    “什么?”楚楚一愣大喝,“你!你竟然敢這樣同我說話!”她說著仰手將長鞭向風彥抽去。

    “啪”一聲,風彥竟動也沒有動地承了這一鞭,鞭尾抽到了他的眉角,那里立馬有血絲浸了出來。

    “你?”楚楚自己反倒嚇了一跳,有些后悔自己的魯莽。

    身體上的痛讓風彥越發的狂躁,他跳起來,不等楚楚有所反應,人已握住她的脖子,凝視著她的眼睛,口中的熱氣強烈地撲到她的面上,“我警告你不要惹我!”他的手猛地用力,握得楚楚喘不過氣來,恐怖得掙扎著。

    “住手!”楚楚的侍從阿江沖了過來,“放開我家公主!六王子,你如此對待我家公主,就等著與羅酈國在戰場上見吧!憋L彥的雙眼紅透,狂吼一聲,轉瞬抓住阿江,扯著他的腰帶將他整個人舉在頭頂,在一片驚呼聲中,用力地把他拋了出去,然后怒喝道:“還有誰敢惹我!”

    全場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大口出氣,連楚楚也嚇呆在那里,從沒有人看到過風彥這樣盛怒過,他一向平易近人,高興時還能同士兵們說兩句笑話,而他現在的舉動,就像一個半瘋的人。

    他冷冷地掃視了一遍全場,楚楚已抱著被摔得半暈的阿江抽泣著。他終于緩緩轉過頭去,轉頭的一瞬間,他忽然疲憊異常,心如同被掏空般難受。

    娉蘭膽怯地擁著華貴的豹皮而坐,身上細碎的傷口讓她動一動都痛得難以忍受,可是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面前這個男子。

    須發虬結,一臉霸氣的風陽可汗。

    大帳內一個人也沒有,帳內靜得滴水可聞,帳外也一片寂靜,因為丟失了大王子,賽馬比賽暫停了,大家都心驚肉跳地擔心著。

    “我兒子在哪里?你們為什么會被別人抓走?”風陽凝視著她問。

    娉蘭向后退了退,風陽給她一種壓逼感,她想了一下說:“是一個女子把我們抓走的,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聽她一句一個你們天熾人,大王子偷偷告許我說她是大兮人。大王子現在在她手中!

    “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打暈了我們,然后把我們抓走,又打暈了我,我現在就在這里了!辨程m忽然想起清月和孤坦,心中一緊,面前這個人就是仇人,他就是殺害清月和孤坦的仇人,讓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與他們說讓最后一句話。

    她眼神的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扭動著要掙扎開,另一只手扣住她,讓她不能動,危險地問:“風啟和你怎么那樣容易就被她抓走,你說!”

    娉蘭自幼在山中長大,沒有同太多的人打過交道,對人情世故不懂,聽他這樣問,就漲紅了臉把那晚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風陽可汗眼睛一眨不眨地聽她講了整個過程,疑惑地上下打量她,那種帶著審視的眼神,讓娉蘭渾身不自在。

    “這個傻小子竟然……”風陽有一種想吐血的感覺,自己教他去如何占有楚楚公主,可以鞏固自己的地位,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把這個方法弄到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身上,他真是傻得可以。

    還有剛才風彥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抱著這個丫頭,他自以為自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掩飾得很好,可是他忘了,人的心情都透露在眼睛里,他眼神里那種傷痛癡迷,是騙不了人的。

    這個女子有什么神奇的,可以讓天熾的兩個王子如此著迷?

    “你叫什么名字?”

    “莫娉蘭!”

    “哪里人?”

    娉蘭停頓了一下,她雖然單純但并不傻,她和風彥關系她知道是不能說的,于是她再次說:“我住在普蘭城外!

    “普蘭城外?”風陽一震,這個地方的名稱如此的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這個名稱相當重要。

    “你撒謊!普蘭城外圍早在兩年前因為大兮的入侵,早就沒有人了!”

    “我們搬到其他草場去了。”果然上當。

    “搬到哪個草場去了?”不動聲色。

    娉蘭的額頭上滲出汗水來,心怦怦而跳,風陽等了一會兒竟陰冷地笑了起來,突然放開手,仰面大笑,“哈哈,他們兩個人竟會喜歡上你這種傻子一般的小丫頭,哈哈,真是天不滅我呀!

    娉蘭愣在那里,風陽又笑了幾聲,才低下頭來柔聲說:“看來我兒子很喜歡你,不然他不會對你做出那樣的舉動,一般成年男子只有喜歡上對方了,才可能如此沖動。我是他父汗,我這里給你賠個禮,你不要再同他計較,況且他現在生死不明呢!

    娉蘭被他弄得頭暈,只看見他那須發之中雪白的牙齒像狼一樣閃爍著。

    “來人!”風陽拍了拍手,有侍女走了進來。

    “以后莫姑娘就在我的帳中休息,她現在渾身是傷,你要好好伺候她,不得有半點怠慢!”

    “是!”侍女答應著。

    風陽再次坐到娉蘭身邊,忽然伸手為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娉蘭嚇了一跳,他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容,溫柔地說:“好好養傷,等我派人去救風啟回來,等他回來如果見到你一切都好好的,一定會很開心的!

    娉蘭喘了口氣,還好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已將他當作仇人,他還有風彥、那個墨城,都要用自己的鮮血來償還清月和孤坦的生命。

    可是現在她渾身酸痛,連抬一抬手臂都很費力氣。

    風陽又笑了幾聲,很開心地離開了,帳內一下子空曠起來,只有那個侍女安靜地站在一隅,似乎對剛才的事看也沒有看。

    “大汗!”墨城早已等候在帳邊,看見他出來迎了上去,“她說出大王子的下落沒有?”

    “不是那小子使的壞,我就放心了,如果是那小子弄的,啟兒就要非死不可,現在看是大兮人弄的,如果是他們弄,為的國家利益,把這個丫頭送回來,就一定是有目的,想從中要挾我,以達到他們的要求。嘿嘿,咱們不用急,只要靜靜等待就行了!憋L啟嘴角再次泛出陰冷的笑容。

    “可是那邊?”墨城向風彥帳子方向點了點頭。

    “你多加派人手,動作要比他快就行,還要看好他的一舉一動,哼,這個時候只怕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為什么?”墨城不解。

    “因為——”風陽得意地壓低聲音道,“咱們手里現在也有一張王牌呢。天神要幫助咱們,這一切是擋也擋不住的!彪S即變了臉道,“你傳我命令賽馬比賽繼續進行,哼!明天,明天我就會讓一切見分曉。”腰間佩戴的銀環竟在他手中扭曲變形。

    “王子!”寒烈沖了進來,“他竟讓賽馬比賽重新開始,而楚楚公主現在正鬧著要回羅酈,你、你也太沖動了!”

    “是該來的時候了!”風彥端坐沒有動,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緩緩點頭道:“那就來吧!讓弟兄們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動手,我一定要他知道,我父汗的血不是白流的!

    “今晚?”寒烈大吃一驚,“是不是太倉促了些?”

    “哼!”風彥冷笑,“你以為風陽會讓我安坐在這里等,他丟失了兒子,眼看著羅酈國公主又對他兒子沒有興趣,加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娉蘭,他竟把她扣在自己手里。娉蘭是一個純得像早晨的露水一樣透明的姑娘,從她嘴里他可以套出許多東西來,他現在一定思量著如何動手!

    “別在這里騙我!”寒烈怒道,“我知道,你說來說去,只為了那個姑娘,只是怕她晚上單獨同可汗呆在一起!我告訴你,我們幾千弟兄等的可是你,大家都把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中,你難道就這樣對待我們?”寒烈漲紅了臉,雖然是看著他長大的,可是寒烈一直愛護他,從沒有這樣同他說過話。

    風彥抬起頭,眉尖高挑,狹長的鳳目瞇了起來,緩緩說:“你不相信了?”

    他的神情像極了當年的風攬可汗,寒烈的心竟有一絲顫動,莫名地感到寒意。

    他站了起來,呆呆注視著帳子的一角一動不動,許久,把一只手放在寒烈的肩上,再次緩緩道:“我多希望,父汗死去后的那幾年,我能一直待在你身邊,我一直把你當作父親看的。”

    “王子!”寒烈渾身一顫。

    “如果是這樣,你就該相信我的判斷,今晚必須開始了,不然等到明天,比賽千人爭羊的活動,咱們就等著明刀明槍地同他們斗,那樣吃虧的是咱們自己!”風彥注視著寒烈的眼睛,手心里一片火熱將寒烈的肩頭灼得炙熱,“我怎么可以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我不會丟掉你們不管。”

    寒烈內心激起一團火,似乎看見老可汗又回來了,這么多年的堅守終于可以有結果了,他眼眶紅了起來,無聲地點了點頭,大步退了出去。

    天漸漸黑了,一切暗潮都在涌動著。

    娉蘭不習慣在一個男子的帳內休息,雖然已很累,她還是站了起來,那個侍女奔了過來,將她扶住問:“姑娘,你傷未好,還是躺著吧,現在天已經黑了,等明天再出去。”

    “天黑了?”她迷茫地問,“大王子找回來沒有?”

    “還沒有!笔膛疀]有表情,手下的力氣卻一點也不輕,幾乎是把娉蘭架到床上的。

    娉蘭明白了,自己這就算是被軟禁了。

    怎么辦?風陽為什么把自己關在他的帳子之中?帳簾一掀,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正是風陽。

    他臉色陰沉,在帳內來回走動著,忽然向帳角的侍女煩躁地揮了揮手,侍女匆忙退了出去。

    風陽停在娉蘭的面前,娉蘭早已將帳子上掛著的短刀握在豹皮之下,現在手指緊張地握著,手心里浸出細細的汗珠

    “你站起來!”風陽的語氣里充滿了火藥味。

    “為什么?”

    她此時竟還敢問為什么?!風陽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扯出來,用力一拋就將她按倒在裘皮之上。

    “因為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你這個勾引我兒子的賤女人!”他不由分說撲了過去,“嘶”的一聲她肩上的衣衫被撕裂開,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膚。

    “你!”娉蘭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只手掙扎著按住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猛地抽出短刀向他扎去,他沒提防,伸手去擋,手臂上頓時血流如注,吃痛停滯了一下,娉蘭乘機跳起來,向帳外跑去。

    “你竟敢用刀刺我!”風陽撲過去,將她攔腰抱住,他體型高大,娉蘭被他夾在臂間,如一只小獸般掙扎。

    很快她再次被壓在風陽身下,衣襟一點點地被扯碎。娉蘭倔強地同他廝斗,扯著他的頭發,扯著他肩頭的傷口。

    “敢反抗我!”風陽大怒,眼紅著挺起上身,一巴掌用力地打到她的臉上,她的半邊臉立時腫了起來,血水從嘴角流下。雖然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她還是不放棄最后的抵抗,伸手去挖他的眼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要命了你!”風陽大怒,抽下腰間的銀腰帶,將她的雙手纏得結結實實。

    “大汗!”帳門大開,墨城一臉驚慌地沖了進來,看見這個情景頓時停了下來。

    “做什么?”風陽怒吼。

    “大汗!”墨城一臉灰敗的顏色,“風彥那小子反了。”

    “什么?”風陽頓時清醒過來怒道,“營地外圍的阿藍的駐軍呢?快讓人去傳信,這小子,竟先我一步動手了!彼D臉看了看縮在一角掙扎的娉蘭獰笑著說,“看來這個丫頭當真很重要呀!”

    “不行的,我早派人去了,都沒有出營地就被射殺了!蹦堑恼Z氣帶著一種寒心的味道,“鄂老三那個家伙把外圍給圍了,還不知道阿藍現在是什么情況呢!

    “什么?”風陽不信任地望著他,猛地用力扯住他的衣襟,“混蛋!你干什么吃的,竟讓別人圍成這樣,還一點也不知道?”“咱們的精壯人馬有一部分派出去找大王子,另一部分在抵抗,但許多已倒戈,他們是風攬的舊部!

    風陽陡然地松開手指,猛地回身從帳上抽出一把鑲著寶石的彎刀,紅著眼道:“那咱們就跟他拼了!”

    “大汗,你快走!咱們的弟兄還在帳外死拼呢,一定要保大汗出去!

    “我不走!”風陽怒喝,猛地看見娉蘭正從帳邊向帳外跑去,伸手扯住她,笑道:“天不亡咱們,走,帶著這個丫頭走,看誰還敢攔咱們!”

    “風彥!”正在廝殺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風陽手下僅余的幾個貼身侍從將風陽圍在其中,一臉血污地舉著手中的彎刀。

    大勢已定,風彥嘴角扯動一絲冷笑,他倒要看看此時作為困獸的風陽還有什么話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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