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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動人 第三章 梅麗莎(2) 作者:青蔻
    來到房中,我輕柔地給強尼上過了藥,用紗布包扎起來。那孩子很乖巧,雖然疼得直咧嘴,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告訴我,強尼!蔽依氖謫枺澳愫唾惷傻年P系很好,對嗎?”

    “嗯!焙⒆狱c頭,“他一直護著我,就像我的保護人。賽蒙是個好人,真的。”他閃著一雙小鹿似的大眼睛說,“梅麗莎小姐,你也是好人!”他很真誠地又補充了一句。

    我輕聲地笑了。

    我注意觀察到,賽蒙和強尼經常在一起。傍晚的時候,他們會并排坐在草坪上說話,每到此時,強尼就一臉幸福,滔滔不絕地說著什么。賽蒙微笑地看著他,眼睛里滿是溫柔,不時疼惜地摸摸他的腦袋,此刻,他臉上的表情近乎一個慈父。我在窗戶后面看著他們,暗自想著,原來他的微笑竟也會如此的溫柔。

    但很快這種溫柔的印象就被打碎。

    那天,安東尼和馬爾斯一起來訪,晚飯后,馬爾斯被里奧拉去了書房,而安東尼坐在客廳里陪我和海倫娜談天。

    “賽蒙康復了沒有?那天他昏倒以后,我只匆匆給他做了一個急救,第二天我還在擔心他的病!卑矕|尼說。

    “他已經完全好了,一直想當面感謝你!焙惸却蜮徑衼砹速惷伞

    賽蒙表示了謝意之后,安東尼邀請他坐下。

    “那天為你急救時,我看見你的胸前有個護身符,式樣非常奇特,我在亞馬遜河流域看見過類似的圖案,你從哪里得來的?”安東尼問。

    賽蒙從襯衫里取出了護身符,“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據說是印第安人的護身符,上面有神靈附身!

    這次我看仔細了這個護身符,上面有銅質的鷹和蛇的圖案,造型猙獰。

    “據印第安人說,護身符一向很靈驗,你試過嗎?賽蒙?”安東尼好奇地問。

    “我試過!彼o靜地說,“在我十歲的時候,媽媽病得很重,醫生說她肯定會死。晚上,我守著她,心里非常害怕,我想起那個護身符,就跪……跪了下來,很虔誠地對著護身符祈禱,要它保佑母親不要死。第二天,母親的病好轉了!

    “真有意思。”安東尼很感興趣,“你這個護身符求什么都靈嗎?”

    “每個神靈司職不同。我佩戴的這個護身符據……據說只執掌著愛情,本來沒有延續生命的能力。印第安少女要到結婚的時候,就會向這位神靈祈禱一位如意郎君。”賽蒙說。

    “太有意思了?上乙呀洸恍枰!焙惸任⑿χ戳税矕|尼一眼,安東尼幸福地漲紅了臉,“也許梅麗莎要結婚的時候,可以要賽蒙代為祈禱!

    賽蒙咬緊了嘴唇,咬得嘴唇發白。沉默了片刻,他輕輕地一笑,笑容里有著諷刺,“還沒有一個女人,值得我去跪地祈禱。”

    我猛地攥緊了沙發的扶手,扶手的棱角把我的手硌得生疼,我臉色一定立時變了,賽蒙只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我想起了里奧的話——這個人喜歡在你不注意的時候給你一擊!怪不得里奧會一次次被他氣得發瘋。

    海倫娜立刻發覺情形不對,她抬高聲音對賽蒙說:“你去鋼琴那兒,為我們彈幾首曲子!彼穆曇衾镉兄豢。

    賽蒙默默起身,去到大客廳的另一頭。

    鋼琴聲響起。安東尼尷尬地咳嗽了一下,“這個人實在不像個奴隸,不是嗎?他的脾氣會讓他吃足苦頭!

    我冷冷地說:“我看他以為自己是個國王!

    海倫娜把手安撫地放在我肩膀上,“對不起,親愛的。也許我讓他做內房總管本來就是個錯誤,里奧一直那么說我,他的脾氣實在太倔強了,我很了解他!

    我冷冷一笑,“也許,我對他的了解不比你少!

    海倫娜又一次用深思的眼光注視著我。

    音樂如安靜的溪流般流淌在客廳里,望著鋼琴邊那個端坐的身影,海倫娜把嘴湊到我耳邊,低聲說:“你看,這個人像什么?”她接下去說,“他靜靜坐在那里,就像一朵的罌栗花,自由而無辜,周身散發著危險的吸引力!

    被海倫娜的話所震驚,我回頭去看她,她的一雙綠眼睛如貓一樣閃著光。

    就在里奧即將結束休假的時候,莊園里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震驚的大事。

    事情還是和萊昂西奧這個頑皮的孩子有關。他居然偷拿了莊園守衛的槍,并且拿著到處炫耀,他又跑去嚇唬小強尼,強尼推開他,轉身就跑,他緊跟在后面,沒想到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上,槍——走火了。萊昂西奧被打中了胸膛,這孩子當場就死了。

    這次死亡,只能算一次事故。但是失去獨子的羅倫佐已經瘋了,于是倒霉的小強尼就成了替罪羊,那孩子被打得渾身是血,幾次昏迷。

    沒有人敢去勸羅倫佐。

    唯一有資格干涉羅倫佐的是里奧和海倫娜,但看樣子他們并不想管,有誰會在乎一個小奴隸的生命呢?

    艾米莉來告訴我的時候,已經臉色發白。

    “太可怕了,小姐,真的太可怕了,羅倫佐先生已經瘋了,他的臉完全是個瘋子的臉!這樣下去,強尼早晚會被打死的。”艾米莉抹了抹眼淚,“賽蒙一直在打門,在門口像餓狼一樣轉來轉去,我從沒見過他臉色那么蒼白過,白得像紙一樣!

    “天!”我低叫,想著,也許我該做些什么,也許去找海倫娜出面?

    我正要出門,賽蒙急匆匆闖了進來,“我想和您談一件事,梅麗莎小姐!”他的臉色果然像艾米莉說的,慘白得像紙。

    我立刻知道了他的來意,屋里只剩下我們兩個的時候,我淡淡地問他:“找我有事嗎?賽蒙?”

    “我想請您出面,去求里奧先生,現在只有他能阻止羅倫佐了!”他迫切地說。

    這也正是我的打算。但我并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出任何同情的姿態,我冷冷地說:“我出面不合適吧?我畢竟是個客人,這是你們莊園的內部事物。再說,你不是內務總管嗎?這件事情應該你出面才對!

    “你知道,里奧先生一向討厭我!彼痤^,表情很誠摯,“而海倫娜小姐……她也并……并不聽我的,我出面,事情反而會更糟,F在只有靠您了,梅麗莎小姐,您不是一向也很關心強尼嗎?”

    我冷哼一聲,“這是兩回事。這次,事情牽涉到了羅倫佐先生。”

    “這么說,您不想管了?”他眼里開始現出了絕望,“只要您和里奧先生說,他一定會聽您的,不是嗎?”他咬著嘴唇,咬得嘴唇要滴血,眼眶中開始淚水盈盈。

    我望向他的眼睛,確信了一件事,他一定聽到了我和里奧那一夜的談話。

    “您要我怎么求您?”他又一次急迫地絕望地問。

    “求我?也許有辦法吧!蔽依淅湟恍Γ安贿^,我當然不值得你為我跪地祈禱。”

    沉默片刻,他跪了下來。

    我怔住了,沒想到,他真的在我面前跪下了!

    他跪在那里,抬起了頭,看著我,目光真誠,他低低地說:“我一直相信,在這座房子里,您是最善良的人,雖然您常常不愿意表露出來。所以,我只想到來求你。絕望的時候,我想,只有你才會幫助我。”他說不下去了。

    我愣愣地站著,看著他,屋子里安靜極了,一種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溫柔情愫彌漫了我的全身,使我全身無力。

    我默默地拉起了他,“你等一下,我去找里奧!

    里奧的出面及時拯救了小強尼,但也使賽蒙和羅倫佐的仇恨結得更深了。

    我走進小屋,強尼睡在床上,賽蒙靠在床邊的墻上打盹,他的面容憔悴,下巴滿是胡碴,眼下有了黑眼圈,聽見我進來,他睜開了眼睛。

    我俯下身子去看強尼。

    “他睡熟了!辟惷傻吐曊f,“安東尼先生來看過他,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點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梅麗莎小姐,”他低聲叫住了我,“謝謝你,真的。我這個人——”他咬著嘴唇,一時不知道怎么措辭,“我的性格很怪,常常會得罪人,越是喜歡的人越容易得罪,也許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表達。所以,我有什么沖撞您的地方,一定請您多多原諒。”

    “你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為了他,你什么都肯說,什么都肯做——”不知怎么,說這段話的時候,我心中有些酸澀的妒意。

    他靜靜地看著我,“那天我說的全是真的,您是非常好非常善良的女孩!

    “賽蒙,”我嘆了口氣,心里掙扎著,終于把話說出了口,“你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人!

    夏季過去了。里奧走了。

    我也離開了畫眉莊園。

    剛回到家,我反而有些不習慣。尤其早上醒來的時候,對著天花板發呆,心里空空的,也許沒了艾米莉的喋喋不休,早上聽不到門外賽蒙柔和的聲音,我會感到缺少了什么。完全看不到他以后,我才終于醒悟,在畫眉莊園,雖然我一直回避他,眼睛卻在不自覺地追隨著他。

    那個影子竟然抹不掉了。

    秋日,午后。

    我走到湖畔,坐了下來。他似乎沒有意外,也沒有停下笛聲,他只是一曲又一曲連續不斷地吹,而我,雙手托腮,默默地聽著,直視著前方,面前,湖光瀲滟,天際,風起云涌……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度過整個下午,一句話都不說。

    當笛聲終于停歇的時候,我支著下巴,幽幽地問:“賽蒙,你說,為什么人類要分為不同的種族、階層、身份?而彼此之間又幾乎無法逾越?”我抬起頭,“當人赤裸裸地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們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賽蒙怔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還是不一樣!蔽易匝宰哉Z地接著說,“即使是孩子,也會有殘忍,嫉妒,欺壓——也許會更直接,而弱小的孩子會被欺凌被損害。弱肉強食本是人類的天性,事實上也是自然界的規律,這時候,上帝又在哪里?善良,除了寫在書本上,又有什么用?”

    賽蒙思索片刻,低緩地說:“也許,所謂上帝只是我們內心的良知。”他轉過頭來,深深地望著我,“梅麗莎小姐,你變了,以前你知道的只是游戲和冒險!

    “認識你以后,我學會想一些問題,以前從沒想過的問題!蔽艺f。

    “梅麗莎,你長大了!”他望著我,眼睛里有著溫柔,他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口誤,紅了臉,糾正說,“我是說,梅麗莎小姐!薄熬徒形颐符惿,我喜歡!蔽逸p輕地說。然后,我淡淡微笑了一下,“我該走了,賽蒙!

    “再見,梅麗莎小姐。”

    “梅麗莎!蔽一仡^說。

    一天晚上,我和馬爾斯去看望海倫娜。

    “太想你們了,里奧一走,我每天都很寂寞。”海倫娜一邊把我和馬爾斯往客廳里讓,一邊抱怨。

    “安東尼不來看你嗎?”我問。

    “怎么?馬爾斯沒告訴你?安東尼有事去了歐洲,幾個月以后才能回來!焙惸葒@了口,“我們已經訂婚快一年了,明年春天,我們就要結婚了!闭f話時她神色郁郁,看上去實在不像個快樂的待嫁新娘,我不能不想起馬爾斯的那句話——她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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