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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爹爹三個娃(上) 第8章 作者:風維
    聽到這邊的動靜,小珠阿牛他們也跑了進來,端熱茶朝齊齊嘴里灌了兩口,再叫上半天,沒醒。

    “來人啊,去請個大夫來。小愿,你先把人抱到房里去!币患抑鞣愿赖。

    阿發搶先應了一聲,飛快地跑了出去,席愿卻一臉不高興地嘟噥著:“為什么要我抱?”

    “因為是你把人家弄成這個樣子的啊,當然該你負責。”

    “我弄的?那是他自己笨!不就是一條鴨腿而已,至于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嗎?現在可好,后腦勺多了個鴨蛋,算是他賺的吧。”

    席炎也不多說,只是把眼睛一瞪。人家戶主也不是白當的,席愿抱怨歸抱怨,還是乖乖上前,把齊齊象布袋一樣挾在肋下,準備拖走。

    我不滿地叫道:“小愿,你這是怎么在抱人呢?你小時候我有這么抱過你嗎?”

    席愿想了想,估計沒印象,就問他大哥:“有這樣抱過嗎?”

    席炎搖搖頭,“沒有。最多有時候頭朝下倒著抱。”

    “那是因為怕他冷,裹得太嚴實,我一時沒注意到頭在哪邊而已!”我不滿地叫道。

    席愿忍了忍笑,重新把齊齊抱在腕間,送到小天房里,啪的一聲扔在床上。

    “你輕一點!”我擰了他手背一下,用熱毛巾擦擦齊齊的額頭。

    “怎么還不醒?會死嗎?”小天擔心地問。

    “不會啦,一個人哪有這么容易死掉!毕笣M不在乎地道。

    “也不一定啊,我聽京淮哥說過,他的太婆婆就是一跤跌下去,死掉了!”

    “他太婆婆一百二十歲,怎么死都不稀奇啦!

    阿牛表情怕怕地插言道:“可是我以前一個遠房表妹,年紀輕輕,絆到了門檻,扶起來的時候就死了!”

    “那一定是她身體太弱,不象這只小野貓似的。”

    “我們村里有個王大壯,三年前在田埂上跌一跤,現在還沒醒呢!”阿珠也拍拍胸口道。

    “………”

    “還有原來隔了三條街坊吳二伯的小兒媳,在井欄上碰了一下,人就變傻了!”阿牛又道。

    “京淮哥家有個叫阿忠的家丁,被他爹敲了一下頭,后來什么時候都記不起來了呢,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小天又記起一條血淋淋的例證。

    “那個叫做失憶。”我補充教育道。

    “我聽說啊,失了憶的人一睜開眼睛,會把他看到的第一個人當成自己的媽媽呢?”阿珠說。

    席天嚇得趕緊從床前跳開,“我不要做齊齊的媽媽,聽說做媽媽的人要給寶寶喂奶吃,我哪里有奶給他吃?”

    “齊齊這么大,早就斷奶了。”我再次補充教育。唉,當人家爹真是辛苦。

    “那我也不要做媽媽,做朋友就蠻好的!

    “可是如果他睜開眼睛看不到人,又會非常害怕,嚇得發抖呢。”阿珠不知哪兒來這些知識,又冒了一句。

    “二哥二哥,”席天把席愿朝床前推,“人是你弄傷的,你來當媽媽!

    席愿被這個孩子弄得有點哭笑不得,由著他推到床前坐下,聳聳肩道:“胡言亂語你也信,我就坐在這里怎么樣?我才不信他這么一碰就失憶,又不是傳奇話本,就讓他睜開眼睛看著我好了,看啊看啊―――”

    話音未落,齊齊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刷得一下把水靈靈的大眼睛睜得溜圓,席愿給嚇了一跳,笑容一下僵在臉上。

    席天小心翼翼湊過去,輕輕叫了一聲:“齊齊………”

    齊齊黑水銀似的眼珠向他的方向略略這么一轉,全身立即發起抖來,一頭扎進席愿懷里,嚶嚶哭了起來。

    “喂,喂……”席愿握著他的肩頭把他推開,“你這是干什么?咱倆關系可沒好到這個程度啊……”

    “是誰?你們……都是誰………這里是………哪里?”齊齊的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拼命朝席愿方向擠著,眼睛里快速滴下兩顆淚珠。

    “齊齊?你不認識我啦?我是小天啊?”席天上前去拉他的手,友善地笑著。

    齊齊卻驚呼一聲,縮著手躲開,又朝席愿身上撲,席愿哪里肯讓他撲著,后退兩步,一閃。沒想到齊齊根本不在乎自己已在床的邊緣,仍是一點不改身子的去勢,眼著又要重重地摔倒,席愿到底不忍心,只好伸手扶住,立即就被對方象八爪章魚一樣牢牢纏在手臂上。

    小珠阿牛一齊倒吸一口冷氣,驚嘆道:“真……真的失憶了?”

    席天也歪著頭道:“二哥,你真的被齊齊當成他媽媽了!

    我家二兒子難得出現氣急敗壞地表情,大聲喝斥著:“松手!你快松手!裝什么失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鬧著玩?”

    齊齊被他一甩,小小的身體在床上幾乎快飛起來,但雙臂仍是死抱著不放。

    “二哥!”席天有些生氣地叫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齊齊!他才剛剛失憶,心里多害怕啊,再說不是你害他撞到頭,他也不會失憶的。爹爹教我們做人要善良,你都忘了?”

    我拭著激動地淚水道:“小炎,你看我把小天教的多好……”

    席愿的額頭氣出薄薄一層汗,瞪著淚汪汪的齊齊一時手足無措,默然了半晌后,突然大叫一聲:“大夫呢?不是去請大夫了嗎,怎么還不來?”

    席愿今天晚上說的話比皇帝的金口還靈,又是話音未落,院中便傳來人聲和腳步聲。

    “一定是大夫來了!卑⑴P÷暤。

    席愿輕輕松了口氣,擦擦額前的汗。

    腳步聲很快來到門前,我正要過去開門,只聽咣當一聲,門被撞開,一個纖秀的身影跌跌撞撞進來,一下子就撲到席愿身上,號啕大哭:“……兒啊………娘的心肝寶貝……心頭肉啊………”

    此時的席愿,脖子上掛著一個南安王妃,右手臂還被齊齊緊緊摟著,表情尷尬之極,我估計在他二十一年不長不短的生命里,還從沒遇到過這么難看的場面。

    南安王爺也緊跟著妻子身后進來,看表情也很想上前抱一抱,可瞅見那三個人絞成一團的陣勢,實在找不到地方下手,只能站在一旁唏噓不已。

    “兒啊……讓娘好好看看你………”南安王妃發泄完第一波激動的情緒,終于定一定神,捧起了席愿的臉。

    雖說是親生母親,但對席愿而言她畢竟是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這樣親密的動作難免讓人不自在,所以他向自己大哥拋來求救的一眼。

    “咳咳,”戶主清了清嗓子,從容登場,向南安王爺微微一禮,道,“王爺,王妃,小愿跟那個世子不一樣,他一直生活在我們家,今天才略略知道自己的身世,希望王爺王妃能夠理解為什么他選擇留在席家!

    “這個本王明白,”南安王爺拭了拭眼角的淚,“畢竟是我們未能盡到為人父母的責任,席老爺含辛茹苦將小愿養大,實在是我們夫妻的恩人,我們既不會硬要改變孩子的意愿,也不會勉強從恩人手中搶走他。只是這么多年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愧疚良多,希望能有補償他的機會!

    “這倒不必。反正王爺府第就在臨州,來往也還方便,小愿經商常去那里的,以后見面的時候有的是呢。”席炎微笑道。

    他們這邊言笑晏晏,我家小愿已經被南安王妃上上下下摸了個遍,最后實在忍不住,叫了一聲:“爹……”

    南安王爺全身一顫,但他迅速明白過來這是在叫我,難過地把臉側到一邊。我上前拉著席愿的手,道:“你爹娘連夜來看你,你也該叫他們一聲才是。”

    小愿表情有些別扭,低著頭磨蹭了半天,輕如蚊蚋般含含糊糊地道:“……娘………爹………”

    南安夫婦激動地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拼命的擦眼淚,我倒是比較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大家想啊,自己的兒子突然從那個樣子(想想南安世子的熊貓眼)變成這個樣子(想想我家小愿的玉樹臨風),不開心傻了才怪呢。

    “小…小愿,是爹娘虧待了你,以后我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南安王爺粉感性地說著,想上前稍微跟兒子親近一點。

    席愿生怕這一個也跟那個娘一樣上來又摸又啃,警覺地后退了一步,一直掛在他臂上的齊齊被拖著掉下了床。

    “這……這個是……”南安王爺這才注意到齊齊,眼睛睜得老大。

    席愿忙把齊齊拎上床,用被子馬馬虎虎地一裹。

    “這是小愿的一個朋友!蔽医榻B道。

    王妃也第一次看了齊齊一眼,驚呼道:“這不是齊家的……”

    王爺上前仔細看了看,皺著眉頭道:“居然真是齊家的小攸啊。齊小侯爺,你怎么在這里?”

    “你們認識他?”席愿忙問。

    “認識認識,見過好多面的!

    席炎沉思著自言自語:“難道是那個齊家……”

    “哪個齊家?”我問。

    “就是那個啊……”

    “哪個?”

    “那個啊……”

    我瞪著他,估計從他這里得不到什么詳細的答案,只好叫道:“福伯……”

    “老奴在!

    “他們說的是哪一個齊家?”

    “回太爺的話,姓齊的名門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家,不過若是與王族有來往的,可能就是那個齊家了!

    我暴跳起來,“到底是哪一個?”

    “當今皇后的娘家。臨沂齊氏。”

    “皇后的……”我看了看齊齊,“弟弟嗎?”

    “最小的一個弟弟,齊攸。他倒也沒說假名字!备2。

    齊齊似乎并不知道我們在談論他,仍是怯怯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盡可能地把身子貼的離席愿近一點。

    “小攸這是怎么啦?”南安王爺問道。

    “被我二哥弄得撞到頭了。”席天終于插了一句嘴進來。

    “關我什么事?”席愿怒道,還是努力想把那塊牛皮糖甩開。

    “算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爹也累了。王爺王妃若不嫌蝸居簡陋,不妨留住一宿可好?”席炎出面道。

    南安夫婦當然高興地答應。

    “福伯,你快去給王爺王妃準備客房,找人好生侍候。”

    “是。”福伯應了一聲,向南安夫婦躬身道,“王爺王妃請!

    兩個當父母的再次依依不舍地看了席愿一眼,又跟我們打了個招呼,便隨著福伯去了。

    “齊齊嘛,今晚就跟小愿睡吧。”席炎繼續道。

    “為什么?!”某人大叫。

    “你說為什么?”

    席愿鼓著眼睛盯著齊齊一眼,將他朝床里猛地一推,推了開去。齊齊尖聲哭叫著,瞬間淚流滿面,抽抽噎噎又黏了上來,小臉嚇得雪白,看起來真是鐵石人兒也心軟。

    我家二兒子還遠遠達不到鐵石人的程度,怎么也沒法下手再推第二次了,只能無奈地將他抱起來,萬般不愿意地帶走了。

    “爹,我送你回房!毕讓⑽彝煸诒坶g,回頭吩咐道,“小天,早點上床啊!

    “知道了!毕旃郧傻卮鸬,到床邊整理被齊齊揉成一團的被褥。

    我和席炎象往常一樣慢慢向后院房中走去,路過席愿的房間時,還聽見他煩燥的吼叫聲和齊齊嚶嚶的低泣。

    席炎又伸手在窗欞上一彈,道:“小愿,別這么粗暴,你把他當孩子哄不就行了嗎?”

    屋子里沉默半晌,席愿才低低應了一聲:“知道了……”

    繼續前行,我抬頭看看月亮,低頭嘆一口氣:“齊齊真可憐,一定是在家里拘束久了,所以溜出來玩,沒想到出這樣的事情!

    席炎看看我,輕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

    “爹,你真以為齊齊失憶了?”

    “啊?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他不過是難得抓到機會整整小愿而已!

    我吃驚地說不出話。

    “齊家人都鬼得很,小愿雖說也不笨,但卻難免一不小心就吃到苦頭的!

    “這樣啊………”我笑了笑。再看看月亮,再低頭嘆氣。

    “怎么啦?”

    “沒什么……”

    席炎停下腳步,月光下眼睛亮亮地盯著我,跟個照妖鏡似的。

    “我只是覺得………”咬咬嘴唇,心里悶悶的。

    “覺得兒子還是被人搶走了半個?”席炎柔柔地問。

    眼睛頓時一酸,撲進了大兒子的懷里。

    “在小愿的心里,你永遠是他最重要的爹爹。”席炎溫暖的掌心輕輕摩挲著我的頭頂。

    “這個我知道啊…………,可是他這么容易就叫另一個人爹爹了,想起來怎么都不舒服!蔽亦狡鹱。

    “明明是你讓他叫的嘛!

    “我讓他叫他就真的叫啊,笨兒子。”

    “你啊,”席炎在喉間失笑,“老是這么嘴硬心軟……”

    我抓抓自己的頭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仰天哇哇地大叫了兩聲,這才覺得心里暢快了一點。

    “去睡吧。”席炎柔聲道,“今晚我陪你。”

    他摟住了我的肩,兩人穿越曲曲折折的回廊,向房間進發。

    (可能有人在問了:阿發不是去請大夫了嗎?大夫怎么還不來?

    為了解答這個疑問,請大家聽一段小珠阿牛的對話,這段對話發生在兩人去關花園的后門時………

    小珠:“阿發請個大夫怎么請了那么久?”

    阿牛:“不會又迷路了吧?”

    小珠:“難說,這個月都丟了四回了……”

    阿牛:“他真是個路癡,我這輩子還沒丟過這么多回呢?”

    小珠:“可是上次太爺走丟后,怎么是他最先找到的?”

    阿牛:“那是他倆丟到一塊去了……”

    小珠:“這樣啊……,他不會有事吧?”

    阿牛:“不會,最多被巡夜的抓起來,明天上城防營的牢里去接他吧!保

    次日的早餐桌上,覺得最尷尬無奈的非我家席愿莫屬。南安夫婦分坐他左右,不停地殷勤布菜,一會喂他喝這個,一會讓他吃那個;這倒也罷了,關健是粘在他身上片刻不離的齊齊,仍是一副除了小愿誰也不認識的架勢,堅決要求單獨和席愿回房吃飯,實在不行的話就一定要坐在他懷里吃,場面一時煞是熱鬧。

    我一面看戲一面喝粥,吃到高興處,隨口問道:“王爺王妃,你們那個鴻世子怎么辦呢?”

    那兩人表情同時僵住,似乎一時還真的沒考慮這么多。

    “鴻世子以前是否也以為自己真是你們親生孩子?”席炎問。

    “倒沒有當面說過,只是外面多有流傳,只怕他也聽到過!蹦习餐鯛攪@息道,“那孩子雖不是親生,但畢竟也養了這么些年,實實地不能就這樣丟下不管,既然他一直是以養子名義在王府,維持原狀也不妨吧!

    南安王妃也輕輕點頭,又有些惶然地問席愿:“愿兒,你可介意?”

    席愿聳聳肩,吞下一口燒餅,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就算日后會有來往,我也只是席家人啊!

    坐在他懷里的齊齊細聲道:“我要吃甜糕。”

    “你自己不會拿?!”席愿滿面青筋地吼。

    “……”齊齊應聲珠淚盈盈?蓱z的小愿估計已被鬧了一夜,立即投降,伸手拿了一塊甜糕塞進他嘴里。

    “齊齊,這個小燒麥也很好吃,你要不要吃一個?”席天同情齊齊失憶,萬般溫柔地問他。

    “要,小愿喂我!

    席愿惡狠狠地瞪了席天一眼,抓起一個燒麥再朝齊齊張得大大的嘴里一丟。

    我忍了忍笑,調唆道:“齊齊,小愿很會跳舞哦,改天讓他跳給你看?”

    “爹………。!”

    “二哥還會唱催眠曲!好好聽!”小兒子也興沖沖地道。

    “小天………。!”

    “他以前給你唱過?”齊齊好奇地問。

    “沒有,我一上床就能睡著,不用人催眠,二哥以前唱給爹爹聽過。”

    “可是你小時候你二哥唱過搖籃曲給你聽哦!蔽倚Φ。

    “是啊,你一聽就嚇得不敢哭了,百試百靈!睉糁饕膊遄。

    “大哥……。!怎么連你也……”席愿無力地叫。

    南安王妃在一旁聽著,不禁拭了拭淚,“也許真是上天在懲罰我,讓我錯過自己孩子重要的成長期,看著你們一家這樣親密,真是讓人羨慕!

    南安王爺安慰道:“小愿日子過得好,咱們應該高興才是。只希望以后小愿心里能多記得來看我們幾次,也就沒什么不滿足的了!

    “呃……”席愿有些不自在地說,“有機會我一定常去看望你們的……”

    席炎淡淡一笑,把話題扯開,“王爺,圣上南巡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不知日子定好了沒有?”

    “哦,應該是明年仲春吧,祭天大典完成后就會起駕了!

    “此次江南選秀宮里定的名額是七十三名,目前入冊侯選的有八十名,王爺是不是再精減幾個下去?”

    “可有排名?”

    “按出身、相貌、才藝、性情等等,已約略排過,目前列在榜首的,當然就是江南第一才女吳小姐了!

    “唉,”南安王爺搖頭失笑,“這里沒有外人,所以我也不怕說真話,皇上此次選秀,相貌才藝出身這些,都是其次的!

    席炎輕輕挑了挑眉,不是很有興趣地問道:“那什么才是要緊的?”

    “席大人知道宮里為什么要再次選秀么?”

    “宮里的事,就算是福伯也未必知道吧?”

    席家人一起笑了起來,南安王爺卻是一怔,顯然沒有聽懂。

    “王爺知道為什么嗎?”我插嘴道。

    “還不是為了皇嗣的事!

    “這倒也是,皇上今年春秋四十,膝下猶虛,有關國嗣承繼,當然難免心急!

    “皇上心里急不急我不知道,至少表面看來不算很急。真正急得上火的是太后,宮里娘娘們一個勁的生公主,一個皇子也生不下來,這幾年干脆連公主也不生了,日子不好過著呢!

    我一旁聽著,突然笑出聲來。

    “席老爺為何如此高興?”南安王爺問。

    “當然高興,我有三個兒子,皇帝一個也沒有,我比皇帝要強好多耶!”

    “小珠,太爺的粥涼了,換一碗!毕追愿懒艘痪,又轉向南安王爺道,“所以此次江南選秀就另有標準了?”

    “不錯。太后的意思,要讓穩婆看秀女的面相與體格兒是否宜生養,還要看秀女家世中是否數代都是多子,如能滿足這兩個條件,其他的都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我問道。

    “當然。”

    我扭頭向大兒子道:“小炎,既然這樣你還替他費心造冊甄選干什么,直接挑一頭母豬不就行了?絕對符合那兩個條件。”

    “席老爺,”南安王爺板下臉來,“你如此說法實在是對皇上大不敬,若不是家居場合,恐怕就罪名非輕了,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說到這里,他有些繃不住,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席炎這時已吃完早餐,站起身,行了個禮道:“王爺,下官衙中尚有瑣碎公務,恕不能相陪了。”

    席愿也忙忙地跳了起來道:“我也該去打理生意了。”

    南安夫婦面露失望之色,但沒多說什么,只是表示出來了一夜,也該回驛宮去。

    大家一起出門之后,席炎與南安夫婦同行,席愿則一臉忍耐的表情帶著齊齊走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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