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猛然低下頭,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忍了回去。在清爽的劉海的掩蓋下,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慘淡的笑容。
隔天,林睿濤將近身的干事找來。
“此次華洛克的案件,我們退掉,所需要承擔的違約賠償,都由我來支付。以后此類案件我的律師團一律不接!蹦敲墒抡钱敃r想要勸說林睿濤不要接這個案子的人,聞言他驚訝地睜大了眼,隨即高興地說:“我知道了!”“還有,請洛杉機的律師團先回去,這段時間我不接任何案子了!
干事遲疑了一下,還是壯著膽子問了一句:“那么,部長近期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嗎?”
林睿濤久久沒有言語。正當干事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他卻開口了。
“我要準備檢察官考試!
咦——
這下,干事是徹底震驚了。
“你要多少?”
督察大樓三十六層的司法部部長辦公室里,林睿濤背對著落地窗,坐在辦公桌前,在他前面放著一本支票簿,握著筆的右手正待填入一個適合的數字。
秦怡臉色蒼白地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眼中含淚地看著他,“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她的聲音輕輕地顫抖,強自忍耐內心深刻激烈的情感。她愛他那么久,陪伴他那么久,卻比不過一個初來乍到的新生?
不,或許并不是初來乍到,而是已經進駐在他心里很久了。在這四年的交往中,她無數次聽到他在夢中哭喊,不停地叫著“寧夏”。起初她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義,后來聽到他睡夢里零星的碎語,才知道,那是一個女生的名字。她那么愛他,甚至可以容忍他心中有另一個女子,只以為時間長了他就可以忘記?墒澜缟暇谷挥羞@樣的傻瓜?!被那樣深的傷害過,卻還是愛著對方。他是這樣,寧夏,也是一樣的嗎?
“說吧,你要多少?”林睿濤冷然地看著她。
事實上,秦怡是否需要金錢來遣散他并不清楚,對于她的為人,他也并不關心。這和她的品性無關,而是他要和之前的一切劃清界限。這么做,是為了避免日后可能有的一切麻煩。
“我什么也不要。”她輕柔地說。聲音中有著無法掩飾的脆弱。
不再詢問她的意見,林睿濤徑自填寫好一個數字,將支票前移至她面前。
“濤!彼跏墙^望地看著他。即使是分手,即使有再多的心痛,她秦怡也不是那種會吵鬧宣揚的人。感情已經沒有,傷害別人、傷害自己,又有什么意義?即使心痛得快要死去,她也只能獨自忍耐?墒,她真的不甘心!他對她,竟然沒有一點留戀,也沒有一絲了解,到了最后,還是以這樣侮蔑人的方式結束!
聽到她的聲音,他抬起頭來,“還有事嗎?”
“再吻我一次!
他冷漠的眼神就是對她無情的拒絕。
秦怡卻一反以往的溫順,走上前,輕靠向他。
真不甘心,到了最后離開的時候,也什么也無法留給他;不甘心,就這樣消失在他的記憶。
所以,不讓他苦惱一次,她真的無法就這樣離去。
“濤,吻我,就像以前一樣!彼裏o視于他不悅的神情,大膽地跨坐在他腿上,誘人的紅唇在他的耳畔低語,“只要這一次,我就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嗯?”
林睿濤抬起頭來,正要說話,卻聽見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然后一個人影風一樣地刮了進來。
“濤濤,我給你送便當來了哦!”寧夏一路“哦呵呵”地笑著,一面將她的得意之作捧在手里沖了進來。
林睿濤最近都加班到很晚,作息很不正常,所以她就辛苦地做了平生第一個便當啦!雖然不保證一定能吃,但是是她親手做的哦!
可是,當她走進室內的時候,忽然就呆住了。
三人面面相覷,空氣霎時降至冰點。
寧夏的臉色首先冷凝了下來。她直直地看著林睿濤,一眨不眨,然后,動作很緩慢卻很用力地將手中的飯盒狠狠地摔到地上,轉手跑了出去。
看著寧夏離開的身影,林睿濤的臉色頓時慘白如紙。只停頓了幾秒,他便推開了秦怡,追著寧夏消失的方向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