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安靜地看了姑爺了一眼,將那封信給遞上去,“這信是柴郡主派人送來的,小姐讓青兒毀了,可青兒不敢!
“做得好!苯仆⒛眠^信,有些急地打開,一看完之后,他整張臉都黑了。
莫怪宦夏蓮會心有不爽,也不怪她說妒,這信雖是致歉,但行文中處處高人一等,最可惡的便是她稱呼蓮兒為姐姐,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以退為進的手段實在是高。
那日宦夏蓮落水,他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狀,可那女人貴為郡主,最后也只是落了一個閉門不出的結果,看來是輕了。
新仇加舊恨,他非要算個清楚才行。
“姑爺,這上面到底寫了什么?”青兒好奇地問。
姜燮廷未回答而反問:“你家小姐說了什么?”
青兒為難地又低頭了,“姑爺,小姐說她不愿爭!
他臉色驟然大變,她果真是有了離開他的想法,藏于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住,他閉了閉眼睛,“你們都退下吧!
青兒和廖峰聽命離開了,他們一離開,偏廳便傳來一陣七零八碎的聲音。
隔日仆人整理偏廳,但凡桌子椅子都躲不開被粉碎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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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夏蓮對姜廷燮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不論他在她身邊干什么,她都視若無睹,逕自以她的背部對著他。
這一日他上朝了,宦夏蓮便急急地起來,拿了早已準備好的包袱,與青兒在后門相約離開。
“小姐當真要這么做?”她們站在后門的巷子里,青兒拿出紗帽替她戴上。
“你說呢?”紗帽下是她淡淡的嗓音。
青兒不懂小姐的心思,也不懂姑爺與小姐之間的事情,她微微一嘆:“小姐去哪兒,青兒便去哪兒。”這是她的承諾。
宦夏蓮隗疚地看著青兒,想起青兒與廖峰的事情,這事沒了定數,她壞了青兒的好事,“青兒,要不你留下吧,廖峰是一個好男兒,定會好好照顧你!
青兒一聽,眼淚嘩啦地開始流,“小姐怎么可以拋棄我。”
“乖青兒,我這是為你好,不要哭。”宦夏蓮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她的淚,“我不說了,以后都不說了!
“嗯。”青兒哭著點點頭。
“我們走吧。”
“小姐,我在城門備了一輛馬車!
“好,辛苦你了!
兩人轉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她們便瞧見站在她們身后的男人,宦夏蓮驚喘一聲,倒退了一步。
青兒一愣,“姑爺……”
姜燮廷冷著一張臉,如果不是昨日發現她偷偷地整理包袱,他不會知道她打算今天就走。
他逼自己相信她,她不是真的要離開,可他清晨假意離開,又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拿著包袱小心翼翼的模樣,加深了他心中的諷刺,她是真的要離開,不是故弄玄虛。
除了怒,他心口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了,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箍在懷中,便著輕功快速地飛回了廂房。
“你們真是太天真了,爺這么精明的人,你們以為能騙過他?”李牧搖搖頭離開了。
廖峰深深地看了青兒一眼,“回去吧。”青兒無語地轉身回去了。
第8章(2)
“砰”的一聲,姜燮廷踢開廂房的門,一個回踢又關上了門。
再氣再惱,他也不敢真的傷了她,將她輕拋到床上。
她在床上翻滾了一下,頭上的紗帽脫落了,露出出色的容貌,眼驚恐地望著他,“你到底想怎么樣?”
自請下堂,他不許,她無聲走人,他又不肯。
“你是我的妻!”他大步地上前,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粗暴地欺上她的身子,狂亂地吻住她。
舍不得打她,舍不得罵她,將她放在心里最深處,自她落水之后,他便不再碰她,大夫有交代,她身子太差,他搜索各地名貴藥材給她補身,要的便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她,可她竟然說走就走,她置他于何地呢!
“你不能……”看出他的欲念,她嚇得揪住領口,“放開我!”
“我不能?”他笑得諷刺,“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有何不能!
愛恨糾纏的大床上,她無神地看著床頂,知自己躲不開他的力道,她逼迫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感覺。
……
“不要,放開……姜燮廷你放開我……”她全身泛紅,眼睛泛出淡淡的淚光。
他離開她的身子,抬頭看著她,薄唇上可疑的水液讓她難堪得紅了臉。
“蓮兒以前是怎么喚為夫的,嗯?”
她扭過頭哼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妻!”
稍退的火一下子又燒了上來,他重重地將她拉到身下,周身蔓延著怒漲的火氣,“你再說一次!”
她抖著唇,逞強想說,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身體無意識地顫抖,眼干澀得要流
“說!”他逼著她開口,她不說話只看著他,他冷酷一笑,“不敢說了?”
“你放開……”話一說,淚就從眼角流了出來。
離開他,她好難受,但不離開他,這樣的生活又讓她瘋狂。
她本來只是無關緊要的人,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閑來畫畫,只愿過得平淡簡單。嫁給他,她認命,但成了他的妻,她才知道原來她這個妻子是可有可無的,他要的是一張盾牌,而不是她。
因為他,她要忍受各種繁文縟節,因為他,她要承受柴郡主的囂張氣焰,這些尚且可以接受,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她竟要與別的女人共享他,會有另一個女人享受他的寵溺,他也會如待她這般好地對待那名女子,他不會只是她一個人的夫。
她是妒,妒得可怕。
他喜歡她的乖、她的順,但日后她成了妒婦,他還會喜歡她嗎?所以她不爭,她自行退出,她錯了嗎?
她以淚眼望著他,卻在他的眼里讀到了不認可,他在說她錯了,她該留在他的身邊。但她真的有錯嗎?錯在妒上了。
她搖晃著螓首,“放了我可好?”
放了她?他對她做了什么?他寵她都來不及,她怎么會認為他會傷她?為什么執意要走!
再過兩年,等他拿掉宰相的頭銜,他便想與她找一處安靜的地方生兒育女,這不是她要的嗎?
“你要什么?”
“我……”她眨掉眼淚,“我要走!
下一刻,毫無預警,他莽撞地沖進她的體內,撞得她嬌啼連連,他在她上方粗喘著,“休想!”
要走也絕不能丟下他,要走也要與他一起走,怎么可以一個人走,丟下他!
“你敢拋夫!”他在她耳邊怒吼著,震痛了她的耳,她用力地推著他,卻推不開他。
“姜燮廷,我沒有拋夫!被孪纳徳谒纳硐聮暝,奈何她四肢可活動,但腰肢被他抓得緊,而他總是一沖到底。
“沒有?”他冷哼:“那你剛才的行為是什么!”
“我只是讓你休妻。”她試著跟他講道理。
歪理!他懸掛在她的上方,一雙黑眸緊盯著她粉嫩的小臉,不容置疑地說:“宦夏蓮,這一生一世,你休想我放開你!”
“嗯……”她閉上眼,任由他所制造的情潮包圍。
在他的床上,她怎么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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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驟然陷入了低壓中,仆人們都不敢吭一聲,安靜地做著自己手上的活兒。
蓮花池畔,男子抱著女子靜靜地賞著蓮花,大手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發絲,“還倦?”
宦夏蓮任由他抱著,任由他說著話,她什么反應都沒有,眼睛就看著蓮花。
夏未已至,秋天即來,池中的蓮花漸漸地枯萎,就如他懷中的人兒,她每天乖乖地吃飯睡覺,卻日益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