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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清朝,京城 >> 帝王將相,婚后相處,日久生情,波折重重 >> 妖閑說作者:素問 | 收藏本站
妖閑說 page 10 作者:素問
    “你是說——”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佳人此刻經受風雨飄搖,正是大獻殷勤之際,不是嗎?”

    “你啊你,好腦筋!蹦腥它c了點他,“看來我得好好想下,到時送份什么大禮給你,豫郡王府要辦喜事了!

    “我這點小事怎比得上少保大喜!蹦贻p男子飛揚的眉眼一動,“簡靖貝勒失蹤前,曾進宮與小皇上面談……”

    “哦,能談出什么?”男人哈哈大笑,“小子之間不過埋怨老夫欺他無權。”

    “這倒沒有!蹦贻p男子笑了笑,“皇上在感嘆,終日國事煩雜,若無少保在旁,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喘口氣,累得連見皇后一面都難!

    “哦,真有這么一說?”男人翹起胡子樂不可支,“我看那小子不是忙得沒時間見他媳婦,而是玩得沒工夫吧,哈哈哈!

    年輕男子不置可否,“皇上年齡尚輕,玩心重難免……所以嘛,大任自然落在少保的雙肩之上,喏——近日就要加封少保為一等公,世襲罔替。”

    男人從位子上站起,連續吸幾口煙,又是一陣仰頭大笑。

    “好,好啊……好一個玄燁,識時務者為俊杰!”

    年輕男子盯著他的側面,勾起一抹狡猾的笑。

    戲,開鑼。

    第八章格格落水

    最冷的三九天過去了不代表春暖花開。

    最好是呆在暖炕上泡茶喝,困的時候瞇上一會兒,她不想嗎?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必親自在外奔波,還要天寒地凍站在人家府里仰人鼻息看人臉色。天知道謹祿貝勒的面子何時牛到天上去,想見一面比登天還難,先是在大門口被個包衣盤問半天,再是進了門也沒人帶路,將她們主仆就那么丟在曲徑通幽的石子路上涼快。

    “格格,我們回去吧,豫郡王府的人根本沒有待客之道!敝焐按荡祪黾t的雙手,不免為泛起嘀咕。

    “你要走就走!痹獘氡е葋碇畡t安之的想法,“別饒舌根!

    “格格……”朱砂委屈不已地拉拉主子的衣角。

    不多時,從內苑走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名雍容華貴的旗裝少婦,一身珠光寶氣莫不彰顯自身的地位。

    朱砂揉了揉眼,竊竊私語:“這是方便逃難嗎,把家當都掛身上!

    “多嘴!痹獘氲伤谎。

    朱砂吐吐舌頭。

    那少婦幾乎是用白眼在打量元嬰主仆,一甩帕子,“哪來的啊,今兒是外姓賊開竅了,舍得請新婢女還是怎么的?”

    外姓賊?婢女?

    元嬰皺起眉,低頭瞅瞅她和朱砂的衣裳,恍然大悟——為掩人耳目,她故意穿得素雅簡樸,隨朱砂一起梳了個雙髻,悄悄溜出來,謊稱是代一品學士府的二貝勒送信,怕是門都進不得,直到半刻前才拉下斗篷,露出廬山真面目。

    大概,這位夫人便是為此誤會吧。

    “我們是桑學士府邸的人!痹獘胼p柔地說道,“這次是要見三貝勒謹祿,還請引薦!

    “又是那個外姓賊!”貴婦聽到“謹祿”二字臉都綠了,怒氣沖天道,“婢女就是婢女,走到哪里不是奴才命?喲,來找個貝勒就能飛上枝頭?我告訴你,這府里輪不到他做主,滾,快點滾,不然別怪我找人趕你們出去!”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

    朱砂氣得腮幫鼓起,元嬰反而笑了,邊笑邊搖頭。

    一股被輕視的怨怒夾雜對謹祿的厭惡讓貴婦忍無可忍,上去就要把眼前兩個肉刺拔出,好讓視野清靜。

    元嬰眼角的余光瞄到從亭臺水榭另端逐漸靠近她們的俊挺身姿,于是不著痕跡地向倒退,可憐兮兮地求饒:“啊,不要,夫人你不要過來……我馬上就走,馬上就……阿……”

    話說一半,后腳猛然踏空,“撲通”一聲墜落池塘,濺起無數水花。

    來不及抓住她的朱砂嚇得魂飛魄散,當即跪到地上,想趴過去抓元嬰掙扎的手臂,但鞭長莫及,撲面而來的寒意令生來旱鴨子的她放聲大哭,“格格,你們快點找人救格格啊!”

    格格?

    貴婦聽到她的話也呆住了,“你、你說她是個‘格格’?”天啊,這寒酸的小女子是個格格?等等,他們方才說是從學士府來的,莫非是那個有名的藥罐子格格桑元嬰?

    “快救格格啊!”朱砂淚流滿面,“她也不會水的!”

    這時,聞聲趕來的謹祿一躍而起,跳入刺骨的水中,把凍得早已無力求救的元嬰給救上岸,扭頭道:“還不去生火準備干衣?”

    貴婦左右的仆役沒得到許可,不敢輕舉妄動,“呃……”

    謹祿幽邃的眸子睨向那名貴婦,滴滴答答的水順著鬢角落下,仿佛連同周身的水氣一同冷凍。

    貴婦瑟縮了一下,怒道:“還不去!”

    “喳!”奴才們鳥獸狀散開。

    元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謹祿,艱難地扯扯唇角,發不出半點聲,只能蜷縮在他的懷里汲取一點點熱源,事實上兩個人都半斤對八兩,都好不到哪里,但就是如此小小的倚賴竟帶給他難以言喻的感受。

    “堅持下。”在元嬰耳邊低語罷,謹祿抱起意識迷離的她往廂房走,經過那名貴婦時,森然道:“祈禱她最好不要有萬一,二嫂!

    朱砂也被謹祿的神色嚇到,噤若寒蟬地尾隨其后。

    “見、見鬼!”獨留在原地的二福晉握緊拳頭,哇哇大叫,“我跟本沒有碰到她半根寒毛,為什么賴我身上?”

    可惜沒有人理睬她。

    謹祿把元嬰直接放到廂房的大木盆里,接著讓人倒入溫熱的水,吩咐朱砂給主子暖身更衣,自己才離開。朱砂也不敢讓其他人碰元嬰,吃力地褪下元嬰早已濕透的衣衫,為她清洗粘了池塘泥沙的肌膚。

    蒸騰的熱氣漸漸喚回元嬰的意識,她難受不已地呻吟:“好冷!

    “格格!”正在給她梳理長發的朱砂轉過來,總算有了笑意,“你總算清醒過來了,再不要這樣子了,嚇死我!”若讓老爺知道,她一定會被扒層皮,到時哭都沒的哭。

    “傻瓜,我沒事的!痹獘朊蕹苫樀乃澳敲磦小池塘,就是泥巴有點多,淹不死人!

    “格格!敝焐盎位嗡龗煸谀九柽叺陌尊罕,“這次多虧謹祿貝勒,不是他跳下去救你,我看都沒人肯施援,他是真的關心格格……”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怕家里死個人麻煩。”元嬰淡淡地說。

    “可我看他瞪二福晉的樣子好可怕喔!敝焐八颇K茦拥貙W著謹祿的口吻,“祈禱她最好不要有萬一,二嫂!

    “別胡鬧!蔽⑽⑿募,元嬰拍掉她的手,“原來那個女人是豫郡王府的二福晉,嗯,但從他們對謹祿的態度看,這一大家子處得不怎么愉快呢,如果要融入到他們的圈子里,委實麻煩。”

    “格格。你在打什么主意?”望著主子高深莫測的面容,朱砂按捺不住問,“是不是跟謹祿貝勒有關。”

    “你不要問這么多,咳……到時……會……知道的!痹獘胝f著咳了咳。

    “是不是水冷?我叫人換!敝焐暗馈

    “不用,扶我出來吧!彼锱莸貌蛔栽,她從水里起身,裹上朱砂遞來的錦緞,從木盆轉移到榻上。一邊擦拭皮膚上的水漬,一邊穿中衣,元嬰理了理頭緒,歪著頭,任長發流瀉在胸前,腿上,輕輕甩了甩。

    同是女子,朱砂不得不承認,她也被深深迷住。

    簡靖是個俊貝勒,元嬰跟他是一母同胞,當然也是俏格格,雖是因病耽誤了幾年青春,比別家格格年長些,但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加上天生柔骨冰肌,水汪汪的秋鬢杏眸,又無辜又無邪,怎么看怎么惹人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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