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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靈異神怪,波折重重 >> 喜神與憂(上)作者:決明 | 收藏本站
喜神與憂(上) page 14 作者:決明
    此句名言,出自于他屬下之一,數百年的魔生中,調上十個雌性皆辜負于他,四個騙走他的錢,兩個誆走他的傳家稀珍,兩個接近他只為暗殺,最后兩個被他捉奸在床,若說十名雌性教會他的事,便是這么一句血淋淋遺言。

    第二句遺言則是,下輩子,老子換找雄性來愛。

    可惜,魔境沒有來世。

    死了就是死了,干干凈凈,無牽無扯,不像上界,費事建了座冥城,司掌萬物生死輪回。

    魔境,不囊括于仙界掌管的「萬物」之中。

    開喜沒在客氣,取過他中酒盞,豪邁飲盡,痛快吁出滿足。

    空盞朝他挪挪,意圖很明顯,要他這位魔主動動尊手,快些將酒盞斟滿。

    他如其所愿,倒滿一盞,她又咕嚕嚕喝掉,妥妥酒國女豪杰。

    「你們這兒的酒,喝起來味道怪怪的,有股鐵銹味,入喉也刺刺的!顾蛱虼浇堑馈

    滋味倒不能算不好,只是與她喝慣的仙酒大不相同,仙酒香醇,入喉回甘,飲之飄飄然,而這里的酒多了分苦澀。

    「制法不同,所用材料不同!巩斎唬砗蟮姆磻,更是大大不同。

    「下回,我帶些仙酒給你嘗嘗,讓你知道,什么叫世間美味!咕票K又挪向來,無聲催促。

    他未搭腔,應她要求,替她倒來第三盞。

    「我的寵物被你們關哪了?」酒也喝了,湯也泡了,百般悠哉中,她終于擠出些良心,想起了探問猋風下落這檔事。

    「本君未來的魔后中意他,討了去!

    很快地,她又把猋風拋諸腦后:「你未來魔后……是怎么樣的女子?」

    他未思索太久,給了答案:「與你完全相反!

    「哦,胸大無腦的妖嬈賤貨!乖挶咀永镒x過的詞兒,剛好搬出來用用。

    「……」你自我感覺可真良好。

    不過很顯然,她的回答,取悅了他,他唇線彎了道淺淺揚弧。

    「你笑起來真好看,應該多笑笑!顾v話很直,心里浮上什么念頭,脫口便說了。

    憂歌靜靜覷她,取過她中酒盞,倒酒自己喝,并不在意與她同用一盞,甚至就著她飲過那處印子,抵唇而飲。

    「你屬哪一類的神只?你碰過的酒盞,殘留的唇溫,讓酒的滋味,更好!

    「識貨,魔主你真識貨!归_喜完全夸不得,一夸,尾椎都翹起來了,咧唇嘻嘻笑!副咎熳鹂墒窍采,指捎隨隨便便模過,便能賜人無上的喜樂仙澤……目前暫且失效,我平日里,可威風吶。」她作勢比劃了兩招。

    「喜呀……魔境中最貧乏之物!顾茋@息般,喃喃低語。

    紅眸微斂,池面蕩漾的波光,粼粼映入其間,他只手撐頤,又問:「喜神天以大駕光臨,來我們這處荒蕪之境?」

    嘴上雖敬稱她「喜神天尊」,著實聽不出半分敬意,倒有幾分戲謔。

    「我瞧也沒有很荒蕪呀,雖不及上界繁華熱鬧,但看得出來,你們很用心,將這兒打造成合適魔族生存的地方。先有日月,再分陰睛,許不過百年,上界的花草植物,都能在此生長綻放了。」

    「百年之內,不可能做到,光要維持炤陽與幻陰運行,耗損太多力量!

    「全靠你一人之力?你干嘛不分派旁人幫忙?像狩夜,不是說他比你強大,還是你叔父,丟給他抗抗嘛!固岬椒峙膳匀诉@檔事,她很有經驗,足以充當他師尊,教他兩招。

    「……魔境私事,很難與你說個明白!箲n歌擺明不想多費唇舌,僅以此句作結,話鋒轉回她身上:「你仍是沒說,你進入此境,用意為何?」

    說到這,她幽幽嘆口氣,忍住想搶酒來解愁的沖動,面龐略帶優愁:「不就是跟人開賭局了嘛……天愚給我出了道題,要我來魔境散散喜澤,他真是就不夠義氣,居然沒告訴我,一進到魔境,仙力全給廢了。」

    「沒人廢了你的仙力,而是魔境,本不適合嬌弱神族存活。」

    「我想也是,所以賭局輸了也無妨,被天愚指使掃地一百年也沒關系,我只希望,早點從魔境出去,回去重過我喜神多姿多彩的幸福神生吶……」她再度一嘆,這回嘆得好綿長,好哀怨。

    邊綿長繼續嘆,邊拿烏溜溜的眼珠子打量他,一副很心懷不軌貌。

    「敢問魔主大人,出去的通道,藏于城中何處?」她希望他一個不留神,把答案泄漏于她。

    「你想知道?」他問。

    她心里喀了聲「廢話」,可巴掌大的小臉蛋上,依然懸掛甜笑,如糖似蜜,乖巧點點頭,溫馴假象演得極好。

    他長指勾勾,她本能湊耳過去,他的吐息,和著淡淡酒氣,暖熱過她耳廊、拂動她的鬢發,有些癢,害她不著痕跡地抖了一抖。

    微顫之際,感覺他唇瓣若有似無,快要碰觸她的耳朵。

    她思索著該不該閃躲,又覺得若一閃躲,便像服輸了,內心尚在掙扎之際,聽見他低語道:「本君不打算放你走,豈會告訴你,離開魔境的那處通道,就在主城后方的通天魔樹,沿著階梯往上走,便能出去了!

    他、他居然就這般輕輕巧巧、閑話家常地說了!

    魔族真是單純天真得讓她好有罪惡感呀!

    但罪惡感之于她,向來都是想想而已。

    開喜強壓下內心翻騰喜悅,得逞的笑,仍綻放唇邊,笑得宛如偷腥成功的貓兒。

    忍住想往他肩上搭,賞他一句「你這般好拐怎么行呀?外頭壞人很多耶」的告誠沖動,開喜在池里咯咯直笑。

    明明正笑著,下一瞬,天旋地轉,整個人往后一仰,嘴癱在水中,被憂歌伸手撈起來。

    他低首,覷她越發酡紅的腮色,指腹朝她臉頰亂了亂,道:「魔境的「三杯醉」,飲后醒來的半個時辰之內,將處于虛實難分的混淆中,本只準備讓你喝一杯,誰教你討酒喝的模樣,有些可愛……」

    憂歌取下掛于石上的紅外裳,密密包裹她,自己僅著玄色內袍,打橫抱起她,她太嬌小,不費半分氣力,緩緩穿過波粼池水,陣陣漣漪在腳下撩亂。

    行了一小段,他踩上石階,踏出熔巖火池,蜿蜓一地濕痕。

    兩名魔婢守于火池入口處,正在討論「食材」沐浴過久,要不要入內瞧睢情況,乍見魔主步出,先是一驚,瞄見魔主懷中之物,又是一驚。

    吃驚之余,不忘伏地而跪,獲得魔主示意起身后,兩人忙不迭接手去抱開喜。

    區區一個「食材」,膽敢勞駕魔主橫抱,還披著魔主衣裳,一身神味沾染其間,罪該萬死。

    探過去的手,接了個空,魔主微微側身身避了開來。

    魔婢并非眼拙之輩,見魔主作此反應,已知自己造次,腰桿子彎至最低,誠惶誠恐身不敢再擅自行動。

    直至地上濕足印行遠,兩名魔婢方敢抬頭,彼此面上皆有異。

    她們未曾見過,魔主如此明顯地護著誰,碰都不許碰。

    因「三杯醉」后勁發作的魔族,憂歌見得多了。

    兇殘本性畢露,丑態百出,亂斗、廝殺、野蠻、嗜血,在酒醉之后,加倍激發出來,甚至有幾只魔,大膽到對他或狩夜揮拳相向,醉前不敢做的,醉后,越發肆無忌憚。

    喝醉的神族,他倒沒見過,頗感新奇及期待,等著她醒來。

    他特地挑了個幽靜處,微仰頭,便能盡覽血紅幻月,無人干擾。

    周遭無色晶礦一簇簇,宛如透明花叢盛綻,也像上界獨有的雨蓮,流光隱隱,純凈無瑕。

    她枕在他胸前,輕得毫無重量,兩人身上濕氣未散,她發梢猶滴著水,閉眸輕酣的模樣,似極一只小巧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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