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回事,難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夢魘了,盡做些荒誕怪異的春夢?
“小姐,我跟你說,二爺實在越來越過分,他居然買了套如意合歡玉器送人,而且送的不是別人,是那個婢女福氣……”而小姐連個小玉佩都得自掏荷包,真是太不公平了。
“出去!”一只繡著鴛鴦的枕頭從床鋪內側丟出,差點打中杜鵑的臉。
“小姐,怎么了?”她一閃,大驚。
白玉師急忙拉被,蓋住有著不堪痕跡的身子。
“沒、沒什么,我剛剛作了個惡夢。”
“喔!嚇了我一跳,還以為小姐發生了什么事……”幸好只是作夢。杜鵑彎身拾起枕頭,走向主子休憩的床邊。
“我已經嫁人了,不能再喊我小姐,你老是改不了口!彼龔念^部以下都蓋得密不透風,汗水密布額際。
“是,夫人,我改口了,你是須府大奶奶……咦小、夫人,你怎么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額頭還冒著汗,不會是著涼了吧?”她伸手一撫她的額面,有點熱。
“夢魘了,所以出點汗,不打緊!卑子駧熒裆o張,怕被看出異樣。
“那我幫你換床被子吧,汗濕不好受……”唉,要是她成了姨娘就不用服侍人了,全怪夫人不爭氣。
杜鵑心里有怨,難免嘀咕兩句,但是該盡的丫鬟本分仍會做到,她拉著被子一角打算換新被,誰知她剛一拉,尚未使力,一聲大叫便讓她嚇得松手一愣。
“。挥昧!你先去備桶熱水來,我要凈身!辈荒茏屓丝匆,否則她名節盡喪。
“夫人……”好像怪怪的。杜鵑雖有疑惑,不過主子的吩咐她不敢不從,扭身便往屋外走。
她一走,白玉師連忙掀被下床,羞紅著臉,在沒人進來前重新整理儀容,換上長裙。
是夢、是夢、是夢……她不停地如此告訴自己。
殊不知在她居所屋頂立著一名藍衫男子,正嘲弄她的蕩婦行徑,瞬間,與須盡歡并無二致的面容迅速化開,恢復成一張溫潤如玉的俊美臉孔。
男子拉拉過緊的腰帶,放肆低笑,足尖一點騰空而行,朝城南的君家飛去。
福氣秀眉一蹙。
“咦?”誰在笑,似遠似近的。
“咦什么?不專心!二爺正品嘗美食佳肴,你敢分心?”這柔嫩耳珠真可口,不嘗不可。
“等……等一下,我好像聽見什么,不屬于人的笑聲……”身為小仙,她能聽見看見常人察覺不到的東西,但這回太模糊了,是她聽錯了嗎?
“不是人,難道是妖精魑魅?你給我過來,別想藉機跑開。”須盡歡一伸臂,逮住衣衫不整的福氣。
她一臉哀怨地想扳開環在腰上的手臂,但力氣不如人。
“二爺,你不可以再摸我的小桃子,那是不對的!
“叫我的名字!毙√易?有意思。
“二爺……”她才一張口,小嘴兒就被封住了。
“重來!彼惶虼剑Φ媒苹。
“二……唔。”又被吻了。
“福氣,我‘吃’得很愉快,你呢?”他的黑眸漾著絲絲流光,眸色冰融般泛著笑意。
“盡歡……”福氣眼中噙著淚花,委曲求全。
他低頭一咬雪頸,以舌輕舔。
“嗯!乖,我家福氣最聽話了!
一次一口,總會把她從頭到腳“吃”得干干凈凈,不留半根骨頭。
“不行,你又欺負人了,烏大娘說過成親后的夫妻才能蓋著被子摸來摸去!
福氣捉住溜進衣里的大掌,很不滿的將它抽出。
“那就成親,我不是說了要娶你嗎?”他說得輕松,仿佛與友人聊及今兒個天氣真好似的稀松平常。
但能讓性子冷的須盡歡動了成親念頭,在眾人眼中的福氣是有多么不可得的福分,竟能以婢女出身攀上高門。
若是依常理而言,得到這機會的女子該會欣喜若狂地感謝厚愛,洛陽美女君憐心都無法得此殊榮,她這萬中選一的好運兒,哪有不點頭的道理。
可惜福氣不能接受,一張教人看了歡喜的小臉竟皺得像老婆子,彎彎柳眉現在倒八字橫豎,頭一回臉上出現凝重表情。
“二……盡歡,我不能嫁給你,你也不可以娶我,我們是不一樣的!
他是人,至多百壽,而她是福仙,壽與天齊,除非犯了天規,被打入六道輪回或遇天魔劫。
別說兩人壽命不同,她完成任務還得回天上,哪能與他廝守?
沒料到求親遭到拒絕,須盡歡背脊一僵,陰沉著臉。
“我沒聽清楚你說什么,要不要用你豆腐做的腦子再好好想一想?想到的時候斟酌著我是不是‘與人為善’
的脾氣!
他話中已帶了威脅,警告她想清楚再回答,他不見得有多少耐性容忍她的“乖張”。
“你千萬別問我理由,我打死都不會告訴你,我只能在凡……須府停留幾日,不然我師父找不到我就糟糕了,我會很慘很慘的!彼^的“幾日”當然是以天庭時日計數,換成人間的時間約數年。
不過福氣是出名的糊涂,難免疏漏了這點,引起某人的恐慌。
幾日?“你有師父?”須盡歡神色一繃,坐正身子,目光銳利如劍。
福氣憨然一點頭,小圓臉又恢復粲然笑靨,“當然,我師父好疼我的!常帶我下凡……呃,到處去玩,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一定不忘帶上我,不像阿壽和祿哥兒,他們的師父好嚴肅喔,就跟你一樣老繃著臉,悶得快發霉,我常覺得他們好可憐……”
所以她這次私下凡間,就將他們一塊帶下來了,仙居無歲月,日復一日重復枯燥日子,很悶的,不若人間生動有趣。
壽神和祿神都不愛笑,一年到頭沒見他們展顏過,不過喜神的個性和師尊差不多,就是為老不尊的老頑童,所以喜妞和她最合得來,常一起搗蛋。
“你師父在哪里?”須盡歡刻意漠視“悶得快發霉”五個字,不承認自個兒是個無趣的人。
福氣抬頭一望天,又低頭大口嘆氣。
“師父去參加一個大人物的壽宴,他不在家我才能偷溜出來玩,你這輩子大概沒機會看到他。”
王母娘娘的蟠桃壽宴連著舉辦一個月,神位稍高的神明無不欣然赴宴,一顆蟠桃增壽千年,助長修行百年,誰不想去。
聞言,須盡歡冷笑勾唇,“誰說沒機會,我扣著你不放,他還能不找來?”
“嗄?”她雙目圓睜,仿佛被嚇得不輕。
“若是生米煮成熟飯,他能不把你給我嗎?”只要成為他的人,誰也帶不走。
“什么是‘生米煮成熟飯’?”她聽人說過,但不解其意。
問過的人只會笑,一臉曖昧地說她以后就會知道,一說完又吃吃發笑,聽得她更加迷糊。
“生米煮成熟飯就是……”他以指挑起她下顎,指腹輕撫。
“吃,掉,你!
“!”他、他怎么又咬……不,吻她。
不知男女情事的福氣哪曉得男人的卑劣行徑,而她又剛巧遇到這工于心計的奸商,小小的澀果子也會讓他磨成爽口的青梅。
她不知道動情的滋味,只知曉她其實一點也不討厭須盡歡的味道在口中漫散,甚至是有點過于喜歡,才暈沉沉地任他為所欲為。
以往下凡很少在同一處停留太久的福氣慢慢嘗到情愛滋味,心里已有了這名男子的身影,但她一向反應慢,至今還搞不清對他是習慣還是其他。
“……呃,什么硬硬的東西一直戳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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