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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誤打誤撞,日久生情,波折重重 >> 銜泥作者:梁心 | 收藏本站
銜泥 page 27 作者:梁心
    “有可能是夙山買通阿原下毒的同時,一并通報彭縣令來個人贓俱獲。我知道你心急,但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逼問彭縣令身上,不如找人把銅安城翻了遍比較實際!兵P歧看著開始動搖的彭止,又是長嘆一聲!叭绻嗤抻袀三長兩短,那就是她的命了?蓱z呀,如花似玉的姑娘家,現在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泥娃不會有事,她不會有事的!”要是……要是有個萬一……不,泥娃不會有事,沉娃不會有事!燕行幾乎發狂,連長劍都握不穩了。

    “撐住,你倒了,泥娃怎么辦?”鳳歧連忙附耳。他是要嚇彭止,不是他。

    彭止掙扎著。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只要犧牲泥娃,在他的地盤里,隨意登高一呼,都能把白紙染黑,陷害燕行及鳳岐入獄,光明正大地接掌春松居,納入縣業經營。可當他想起鄉試失意,步入“鳳來客!睍r,是泥娃一抹鼓勵的笑靨支持他掌力迄今,甚至念念不忘當年娶她的豪語,他情感糾結,心不禁動搖了起來。

    “……好,我帶你去找夙山!彼魉鶠槿菫榱四嗤蓿ニ,這一切對他又有什么意義?官職、財產、名聲、地位都失去了光彩。

    “走!”燕行收起長劍,將彭止推出屋外,就怕晚了,泥娃支持不住,到時任憑他諸多努力,也換不回以往健康堅韌的她。

    泥娃會有此遭遇,全是他對夙山婦人之仁所致,如果他當年狠下心腸,這時豈會讓他身邊的人曝露在危險之中?

    第9章(1)

    夙山擄走泥娃后沒多久,就知道她中過綠雪蟆的毒液,此時正需細心調養。不過她是死是活與他何干?留她一條命是為了牽制那名武師,有給她吃食就不錯了。

    “張嘴……我叫你張嘴!”夙山賞了她一巴掌,要不是一些弟子被派出去埋引線,準備明早斗倒春松居,還需要他親自端碗喂食這女人嗎?“不吃?哼,反正餓你幾天也不會死!”

    泥娃縮著身子,臉上火辣辣的,疼到刺麻。這不是頭一回遭夙山掌摑,有幾次她想趁著青玉門人出入時沖出門外,卻被捉住,狠狠扔回原地,有時腳踢,有時掌摑,甚至被潑過熱茶。這些她都不以為苦,她寧可死,也不讓夙山拿她要挾燕行。

    想起燕行在房里對她承諾的話,就是她莫大的勇氣來源,即便等不到成真的那天,她也滿足了。

    可是現在她卻成了燕行的絆腳石,被人用鎖鏈拴在角落,動彈不得。

    “銜泥燕,聲嘍嘍,尾涎涎。秋去何所歸,春來復相見……”泥娃小聲哼唱著,借著歌聲驅逐內心的惶恐懼意。

    “有時間唱歌,不如替鳳歧跟夙劍念念佛經,送他們早日上西方極樂世界。”夙山嘶咬下一大塊油雞肉,灌了幾口燒酒。被困在思齊洞兩年,餐餐豆腐青菜,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該死的夙劍,該死的鳳歧,他此時就像在啃他們的肉一樣!

    叩叩——

    輕巧的敲門聲響起,可知來人不敢施力。

    夙山放下油雞,小心謹慎地摸上了長劍!罢l?”

    “是我,彭止!

    夙山松了口氣,迎上去開門!拔也皇钦f過,沒事別來找我——夙劍?!”

    “泥娃呢?快把泥娃交出來!”燕行待門一開,立刻將長劍架上夙山的脖子,朝內顧盼,一見到縮在角落,雙手遭縛,滿身狼狽的泥娃,理智幾乎蕩然無存!澳嗤蓿∧嗤,過來我這兒,快!”

    “銜泥雖賤意有營,杏梁朝日巢欲成……”泥娃哼著歌,像在千里濃霧之外,過了許久才聽見燕行的呼喚。她抬起頭,淚眼激動,卻在起身的剎那,遭一股重力無情地往下拉址,狠狠地跌了一跤。

    “你竟敢——”把泥娃當狗拴!燕行忍無可忍,正要動手收拾夙山的同時,鳳歧從后擠開彭止,近身阻擋下來。

    “冷靜點,瞧他神態自若,背后一定有鬼!

    “不愧是鳳岐,心眼就是比別人多。”夙山嗤笑出聲,看著他們三人,目光最后落在彭止身上!澳氵@胳臂往外彎的畜生!我沒跟你計較請調成縣令,亂了我一盤平步青云的好棋的爛賬,你現在還帶仇敵上門,恩將仇報,過河折橋?彭縣令這官場手段還真玩得挺得心應手的嘛!”

    “我……我說過別傷害泥娃,其他隨便你我都盡全力配合,是你失信在前,豈能怪罪于我?再說你受困思齊洞,也是我動用關系救你出來的不是?”要不是他死皮賴臉在恩師家門口跪了一天,恩師念在師徒情誼一場又不但讓場面難看的分上,才勉為其難出手相救,夙山現在豈能大步在太陽下行走?

    “現在是跟我討恩情了——呵,夙劍,你扯不斷的,那是玄鐵黑巖鎬成的鎖煉!边@丫頭是從武師燕行房里帶出來的,但瞧夙劍寶貝得要命,該不會……夙劍就是燕行吧?

    難怪彭止要他收拾武師燕行,原來是情敵來著。

    “把鑰匙交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命!毖嘈薪忾_了泥娃捆手的麻繩,紅腫破皮,不難想象受搏時的疼痛,連臉頰都腫了一大塊,夙山下手未免太狠,真教他心疼極了,更恨自己無力解開圈圍她脖子的笨重鐵鏈。

    “留我一命?哼,事到如今,同歸于盡不是更好?”夙山從另一頭踱步到窗邊,掏出鑰匙作勢往外丟。“窗外就是湖了,要是我心一橫,把鑰匙扔出去,你可憐可愛的心上人,這輩子不是當奴隸,就是注定要做狗爬了!

    “你敢!”燕行搭上腰間長劍,卻不敢輕舉妄動。

    “夙山,你快把鑰匙交出來,我不僅可以保你一命,甚至能讓你重登掌門之位!迸碇巩嬃藟K夙山朝思暮想的大餅,想釣回他手上那把救命鑰匙。

    “你這不靠牢的東西說出口的話,我再相信就他媽的是傻子!”夙山忍不住朝彭止大吼。引來夙劍、鳳歧的人不就是他嗎?“愣在后面做什么?還不快行動!”

    夙山摸不著頭緒的一句話使他們戒心大起,站在門邊的鳳岐與彭止立馬回頭望,瞧看是否有人埋伏。蹲在角落護住泥娃的燕行,雙眼更是不敢離開夙山,與鳳歧兩人恰好將他包夾在屋內。

    夙山突然一陣狂笑。“哈哈哈,會怕了是不?瞧你們一個一個像龜孫子,我心里就開心——看招!”夙山從腰間取出短劍,往泥娃攻去!斑@小妮子沒辦法動,你們最好看緊一點,省得我偷得間隙,一劍送她見閻王!”

    “你沒這本事!”燕行刷出長劍逼退夙山,擋在他與泥娃之間,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百密終有一疏,就是等你這時候!出來!”夙山迅速跺地三下,從泥娃右后方暗室里驀地沖闖出來的青玉門人,單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什么?!”燕行錯愕,鳳歧、彭止也一樣,沒想到夙山留了一手,反將一軍。

    “燕行……”泥娃面色虛弱,雙眼無神。她好累好累,卻撐著精神想多看幾眼為她震怒的燕行。

    值得了,這一切都值得了。泥娃笑了,笑得像朵破碎的小花,令人揪心。

    “泥娃——夙山,你所欲為何?直接挑明說了吧!”燕行雙目如炬灼燒,要他親眼目睹泥娃受苦受難,無疑是最大的折磨。

    “早知道你罩門在這兒,我又何必辛苦?”夙山陰惻惻地笑了!肮蛳!”

    燕行直瞪夙山。除了師父先祖,他雙膝只跪天地,這等要求無疑是將他的自尊、人格踩在腳下?上肫鹕砗竽嗤蘅皯]的處境,與他不值幾文錢的自尊相較,孰輕孰重,立馬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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