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摟住她的腰,見她沒拒絕,他目光一亮,竟是連招呼都不打,就在兩個女人面前把人帶走,消失無蹤。
魄月啞口無言地瞪著兩人消失的方向,轉頭看向陌青愁。
“他們兩個怎么回事?”
陌青愁苦笑地告訴她!澳愕钠蹯`被男人拐走了,就是這么一回事!
魄月張著嘴,半天都不知說什么好。
自己受制于段慕白,師姊受制于風易揚,現在連肖妃都受制于殷澤。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千言萬語最終化為長嘆,誰教她們都招惹了不好惹的男人呢!
段慕白橫躺在蓮葉上,一手撐腮,閉目養神,耳朵聽著來自魔界的匯報。
聽到一半,他突然睜開眼,緩緩坐起身,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兩只小蜘蛛的動作。
只見一只蜘蛛壓在另一只蜘蛛的上頭,然后晃動著身子。
段慕白目光閃著奇異,看得專注,那表情也是從未見過的稀奇,他還摸著下巴,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此時他耳朵微動,布在四周的結界有了感應,讓他知道某人回來了,便舉手一揮。
“先到此,退下吧!
阿朱立即張口,一大群黑壓壓的小蜘蛛咻的一聲回到它嘴里,接著一閃,退出蓮花池,沒入樹林里,眨眼間走得一個不剩。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抹黑影出現在眼前。
段慕白看著負手立在鄰座蓮葉上的殷澤,依然是那張萬年不茍言笑的面孔、依然一身冷冽的氣息,這么一個冷漠如劍又比自己更死氣沉沉的家伙,也會有那樣的一面?
“話都帶到了,依我看,她們的態度有了松動,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連說話的聲音都冷漠得沒有一絲起伏,這樣也能說動肖妃?
段慕白盯著他不說話,卻是摸著下巴,不自覺地打量他,實在很難把這個硬脾氣的家伙跟蜘蛛那熱情的動作聯想在一起。
被段慕白盯著卻始終不置一詞的殷澤,擰起眉頭。
“為何一直盯著我?”
段慕白感嘆。
只可惜阿朱那群蜘蛛們,能模仿人說話和動作,卻做不出表情,他真的很想知道,當殷澤把肖妃弄到手時,是什么樣的神態?
他站起身,緩步來到殷澤面前,一手搭上他的肩,嘆了口氣。
“沒想到除了我,你還有其他女人!
殷澤面無表情,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任何質問,只是沉沉地盯著他。
段慕白禁不住搖頭!斑B幽默都不懂,真不明白,肖妃怎么會做你的女人?”
“她不是我的女人!币鬂衫涞。
“是是是,她不是你的女人,你也不是她的男人,是我多問了。”
段慕白明白,法器雖有人形,但總是少了一根通往靈性的筋,他也只是好奇問問罷了,禁不住再次感嘆,物本無情,連物都生了情,他這個做主人的,多少有些欣慰。
“說說魔君的動向吧!倍文桨椎。
阿朱的蜘蛛群雖能散布在各界,但也有力所不及之處,例如魔君的寢宮,禁制設得密不透風,連一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他派了黑煞去妖族,打算邀請妖君到魔界作客,又派了厲武和催心分別到滄浪派及青峰派去打探!
段慕白思考了下,喃喃說道:“嗯……看來犀泱打算與妖族聯手,若是如此,我那婦人待在那兒就不好了。”
“要叫她回來嗎?”
段慕白低笑!八@時候正心虛著,不敢回來!
“綁回來不就行了?”
段慕白失笑!澳悴慌滦ゅ俊
殷澤正要說不怕,但話未出口便頓住,這才想起自己立了誓,不管遇到人或物、魔或仙,他都必須說自己怕她。
他瞥了一眼,發現段慕白正好笑地等他回答,他重重哼了一聲,什么話也不說。
段慕白見他死撐著,心下好笑,面上卻是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
“你若想知道情為何物,便先學著哄哄女人。記住,你可以說女人像花、像水、像美麗的彩虹,但別再說她像劍鞘了!币鬂烧
段慕白笑得一臉神秘莫測,不再多言,把這事留給殷澤去思考。
話題一轉,轉到了自家婦人上頭。
“依我看,那丫頭打算當個縮頭烏龜,不肯回來見我了,她看起來膽大如虎,但在某方面卻是膽小如鼠,我若是不逼逼她,她就給我繼續裝傻下去!毕氲酱,段慕白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翱磥砦疫是親自出馬,把離家出走的媳婦兒給接回來吧。”
“帶上我吧!币幻嘁履凶痈胶。
在段慕白和殷澤的目光下,男子步履沉穩地踏在水面上,緩緩行來。
段慕白含笑看著風易揚,問道:“你傷勢未癒,不宜遠行!
“我好多了!憋L易揚淡道,溫文爾雅的俊容上依然有著病弱的蒼白,不過相較于幾個月前已經好多了。
“帶我去吧,我不會拖累你們,只要掩蓋我的仙氣就行!
風易揚蘇醒后,段慕白都會告訴他陌青愁的動向,因此他早想去找他的妻子了,如今聽到他們要前往魔界,他更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我明白青愁的脾氣,那女人若是沒我看著,只怕會沖動行事,我得盯著她才行!
滄浪派易守難攻,他不能讓他的妻子去涉險,拚著一條命不要,他也必須去。
段慕白見他一臉堅定,挑了挑眉,爽快地應了。“行,一起吧!
他既然能讓肖妃遮掩魄月的仙氣,自然也能派個魔物把風易揚弄進魔界里。
說起來,自從他忙著把他的月寶帶回仙界,養在蓮花池里,便沒再去魔界逛逛了。
一如他有事沒事去滄浪派里遛達,這一回,他也去魔界舊地重游吧!
第15章(1)
這幾日魄月都足不出戶。自從肖妃告知她實情后,她便常常一個人發呆,回想著她與段慕白之間的一切,想著想著,她有時候會臉紅,有時候又咬牙切齒,更多時候是長吁短嘆。
“唉……怎么就遇上這種人呢?明明是仙界的人,居然比咱們魔界的人還變態……”她頭疼地揉著太陽穴,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來對待段慕白了。
“誰變態?”
“當然是——”她面色一凜,轉頭看向一旁,不知何時,斐素來到她屋中,離她只有三步之距,正溫柔含笑地看著她。
魄月見到是他,心下一松!霸瓉硎悄悖趺磥砹?”
在她后院的男人中,斐素是最溫文爾雅,也最溫柔的。
斐素輕道:“上回見慕兒姑娘似是身子不適,特來問候,可需要找人幫忙?”
這就是斐素,不管對任何人總是會適時地關懷,也因為這樣的性子,在魔界里容易受人欺負。
當初,她就是從另一個女人手上把他搶過來,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望著斐素清俊溫潤的眼神,魄月心里的某一處也軟了。
對斐素,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疼惜,不是那種男歡女愛,而是亦師亦友的感情。
每當她在外頭與人斗累了,回來時,總喜歡一個人獨處,靜靜地飲著酒。
那個時候,斐素也總是靜靜地陪著她。
他不會像其他男妾那般來吵她,也不會跑來與她說笑打鬧,他總是站在某個角落看著她,當兩人目光對上時,他便會溫文一笑。
有時候,他也會摘來一束鮮花,插在她屋里。
魔界的花大多都太冶艷,香味太濃郁,她不喜歡,但斐素摘來的鮮花只有淡淡的清香,聞著很舒服,令她心神寧靜。
望著斐素,她眼神溫柔,只可惜再相見時,不能與他相認,只能以妖女慕兒的身分面對他。
“多謝關懷,我沒事了。”她客套地說:“倒是你,過得還習慣嗎?若有什么需要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必會盡力幫你!
斐素望著她,目光晶亮!罢娴模恐灰矣行枰,你真能答應幫我?”
“當然是真的,你若有什么心愿,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必然盡力幫你完成!本拖襁^去她還是艷使時,只要是他們想要的,她都盡力滿足。
斐素眼中閃過一抹論亮,笑盈盈地說:“我只有一個心愿,便是想成為你的男人!
魄月怔住,驚訝地盯著斐素,這時才發現他眼里的熾熱,沒想到他竟會對她有了那種心思。
“不行!彼⒓淳芙^。
“為什么?”他突然上前,目光熱切地盯著她!澳扒喑钫f過,如果我們誰有了另外喜歡的女人,她會成全我們。你剛才也說了,只要是你能力所及,便會完成我的心愿!
他一邊靠近,一邊用深情的目光盯住她。
“我的心愿,是當你的男人!
魄月被他逼得連連后退,直到背抵上墻,才發現后面沒退路,她想往旁邊移開,卻被他左右放在墻上的手臂給擋住,將她禁錮在狹窄的空間里,兩人的氣息相近,退無可退。
這是魄月頭一回見到斐素如此大膽而直白,多了不同以往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