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澤挑了挑眉。
沒想到她拒絕寫信的理由,還真被段慕白料中了。
“段慕白要我轉告你,他說你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還上了他的床——”
“行了。”她舉手打斷他!拔覍懢褪橇恕!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那家伙連房事都拿出來說了,她再不答應,就不知殷澤會說出什么令她羞慚跳腳的話來。
最后,她拿出文房四寶,草草寫了封信,交差了事,趕緊將這尊瘟神給送走。
殷澤收下信,臨走前瞟了肖妃一眼,目光落在她胸前的一小片燒傷處,便轉身走人。
他走后,魄月忙檢視肖妃的傷口。
“你沒事吧?”
肖妃冷道:“這點小傷不礙事!
魄月放下心!皼]事就好!彪S即蹙眉。“沒想到噬魔劍的威壓也如此強勁。”
肖妃瞧了魄月一眼,心想這還是因為他及時收回力道,否則就不是這點燒傷了。
不過她才不說呢,免得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哼!
“師妹,我……”魄月見師姊一臉愧疚,心也軟了,搖搖頭。“算了,不過是一封信嘛,又不是沒寫過,當年我連文情并茂的情詩都厚著臉皮寫了,這點家書哪里難得倒我?倒是現在你可以放心,風易揚已經醒來,表示沒事了!
陌青愁輕輕點頭,應了一聲。
兩人都心事重重,皆被情字所束,一時也沒聊下去的心思,又草草商議了一會兒,便各自離去。
有了這段插曲,過了幾日,當殷澤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在屋里喝茶時,她倆已經能夠鎮定以對。
瘟神來去自如,趕他也沒用,萬一得罪人家也是自討苦吃,倒不如好茶、好酒地供著。
說起來,殷澤就算來了也沒人發現,為此,魄月問過肖妃怎么回事?
“這里是魔界,我的妖氣都能掩蓋你的仙氣,不讓人發現,更何況是他?噬魔劍天生就有邪魔之氣,魔界就跟他家院子一般,當然是想來就來。他不來,不過是不想來罷了!
陌青愁聽了,忍不住好奇。“那么仙界呢?他有魔氣,仙界的人就沒抗議過嗎?”
肖妃冷笑。“他是劍仙的契靈,主人想帶寵物散步,難道還要經過其他人的同意?”
魄月和陌青愁都無言了。
聽聽這比喻,殷澤若是知道肖妃把他比喻成狗,八成又要散發灼刃威壓了。
陌青愁突然轉頭對魄月說:“她很不錯,我欣賞她。”
魄月更無語了。
師姊,你是欣賞她罵人不帶臟字吧?
她們擋不住殷澤來去自如,也只能當沒看見,而殷澤三天兩頭便會出現,出現時并沒有打擾她們,也沒帶話來,而是遠遠站著,身姿如劍。
他有時看著風景,有時凝神打坐,就好似一抹無聲的影子。
你知道他在,但又抓不到他在哪兒,若能瞧見他,那是他肯讓你瞧見。
肖妃與她們就不同了,不管殷澤在哪兒,她都能看見,就算看不見,也能嗅到他的氣息。
她身段柔若無骨,有著鞭靈的特性,主人沒召喚時,平日就喜歡纏在樹枝上閉目養神。
今日她依然軟軟地窩在樹枝上,任由一頭青絲滑落。
美人橫躺,貼身的衣裙襯出她的細腰,更顯曲線玲瓏,微露的香肩略顯性感,膚白晶瑩剔透,裙擺下露出的小腿修長,一雙赤足小巧精致。
她慵懶的睡姿美得妖嬈,又長又翹的睫毛偶爾輕輕微顫,垂下的長發以及纏在身上的彩帶,隨風輕輕飄揚。
時光如此靜謐,直到一股異樣破壞了她的安寧。
美眸倏地睜開,她半臥起身,警戒地瞪向來人。
殷澤站在對面的樹枝上,一雙黑眸沉沉盯住她。
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兩人始終保持著距離,他如此靠近,已經超過了她能放心的界線,因此正全神戒備地盯著他。
他不開口,她也不問,就這么保持對峙的狀態。
過了半晌后,殷澤終于打破沉默。
“傷好了沒?”
“無礙!
男人問得簡潔,女人也回得簡單。
之后,又是一陣沉默對峙。
上回被他散發的灼刃之氣所傷的地方早就好了,肖妃不明白他為何來,又為何問她的傷?噬魔劍可不是貼心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因此她警惕著。
當落葉飄下第一百零三片時,不動如山的他,終于道出目的。
“我想插你。”
肖妃面色一變,立即擺出對陣架勢,冷道:“有本事,你試試看!
殷澤望著她殺氣凜然的美艷神情,沉默了會兒,緩緩更正。“不是用劍插你,是用這兒!彼钢硐。
肖妃視線下移,盯著他手指的地方,是兩腿中間那一物,這才恍悟自己誤解了,收回一身的殺氣和架勢,一臉狐疑。
“你要上我?”
“是!
“為何?”
“想嘗試!
她彎著頭,擰眉打量他!澳銢]上過女人?”
“沒有!
她微露意外,有點不太相信!澳銖臎]上過女人?”
“我都在忙著殺戮,哪有空閑?”
“你成了段慕白的契靈后也沒空?”
他冷哼!澳羌一锞褪莻童子雞,活了一把年紀才開葷,我跟著他,哪有工夫上女人?”
嫌人家活了一把年紀?他自己也已經萬把歲了好嗎?
劍仙是用童子身做劍修的,這事她知道。
為了劍修,劍仙一直保持童子身很正常,但殷澤都活了萬年,他若想找女人輕而易舉,畢竟萬劍之王的名聲響亮,許多女契靈都會愿意獻身給他。
肖妃感到好奇!盀楹翁羯衔遥俊
“我不是哪個女人都行的,你的身段讓我滿意!币鬂傻哪抗庵币暡恢M地盯住她的胸部。
并非每個法器都能修成俊男美女,除了看自身功力,還要看運氣,正所謂七分努力,三分天意。
有的法器修成人形后卻是其貌不揚,有的則是胖瘦、高矮不一。
法器無血無肉又無心,能夠修成人形已是難事,要求他們對男女的五官、樣貌和身材具備美感,就好比要求人去看雞鴨魚豬,根本分不清誰美誰丑。
若要讓法器懂得分辨人的美丑,那又是另一個高深的境界。
殷澤與肖妃便是修為已達此種境界的法器,能分辨人形的美丑。
肖妃不但生得美艷,身段更是婀娜多姿。
許多法器在修成人形后,那表情也是呆板的,莫說法器,獸靈也一樣,為了像人一樣表情生動,會去模仿人的喜怒哀樂和說話的樣子,但是不管學得多像,總是缺少靈氣。
靈氣和個人天分有關,肖妃便是具有天分的法器。
她的一顰一笑不是模仿來的,而是自發生成;她已有屬于人的靈性,會笑、會怒,還會使性子,光是這一點,她就超越眾多女法器,而殷澤便是瞧上她這一點。
每一回他來,莫瞧他冷冰冰的不理人,其實她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也正因為如此,他便發現肖妃與其他女法器的不同。
況且他每回見段慕白如此享受與那女人的云雨之歡,令他漸生好奇,那是什么感覺,竟連冷心冷情的劍仙都想嘗試?
他見多了,自然也想試試,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因此他既然挑上她,便決定付諸行動。
肖妃頓時恍然大悟。
她就覺得奇怪,最近老覺得被人盯著,原來他盯上她,是為了想嘗嘗快活的滋味哪!
她想了想,轉頭瞧了他一眼后,又低頭思考。
殷澤也不催促,沉默地等著她的答覆。
在這期間,他的目光又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越看越滿意。
第13章(2)
肖妃思考完后,便抬頭看他,正色道:“我有條件!
“說!
“想上我,行,但你得答應我,以后見到到任何人、任何獸、任何法器,都必須跟他們說,你殷澤唯一最怕的人,是我肖妃!
此條件一說出口,殷澤瞬間變了臉,冷峻的面孔布滿陰森,目光如刀,似要將對方砍成碎片。
肖妃可不怕他,挺起飽滿的胸部,迎視他懾人的目光。要上不上拉倒,是他求她,又不是她逼他。
殷澤陰惻惻地瞪著她,過了一會兒,身形化去,消失不見,竟是負氣而去。
他一走,肖妃隨即又躺下,繼續懶懶地纏在樹枝上閉目養神,淡漠得好似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她本以為殷澤這一怒而去,便不會再來找她,哪知三日后,他又出現了。
“我同意!
沒有廢話,他劈頭就道出來意。
肖妃看著他,心想原來他是去考慮了三天。
得了他的回覆,她也不拖泥帶水。
“成交。”
她一給出承諾,殷澤便欺身上前,速度快得連眨眼都不到,鐵臂將她的蠻腰牢牢禁錮,逮住人就消失不見,這是找個隱密的地方去吞吃入腹了。
魄月隨陌青愁去參加魔后的宴席,以往這種酒宴,她都是坐在最靠近主位的前頭位置。
不過現在她只是陌青愁的手下,因此可不必坐在前頭,而是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低調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