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開假日人潮,福委會希望在一般上班日舉行烤肉大會,公司方面當然也全力配合,因此溪流清澈的烤肉區幾無外人,全是公司同事、眷屬。
向咖啡店請了假的紫蘇跟袁逵倵到時,大家已經按著事先的分配,一一領取公司提供的烤具、食物、飲料等,各自起爐灶生火。
“紫蘇!這里──”袁家老大打老遠就看到紫蘇,拼命揮著手。
“大姐。”紫蘇加快步伐,袁逵倵一貫漠然地跟在后面。
袁家老大跪在地上,一邊朝著堆砌的炭堆煽風,一邊說:“你們來得有點晚哦,你姐夫也不知跑哪里去了,讓我一個人在這里……”
“姐夫在前面幫忙搬東西,咳──”紫蘇被竄起的煙霧嗆了,她捂住口鼻。
“大姐,這樣好像不行,燃燒不起來!
兩人研究半天,一會兒用報紙干草、一會兒用樹枝碎炭引火,嗆鼻白霧裊裊,但就是不見火星一點,紫蘇又咳又拭淚!斑是不行!咳咳……”
“走開。”紫蘇回頭仰望,袁逵倵高高聳立在后,眉宇微蹙,命令道:“站到上風的地方去!
紫蘇拍凈手,趕忙讓位;袁逵倵兀自盯著她臉上的一點。“你臉黑了,越弄越黑!”他嘖的一聲,伸手制止紫蘇亂抹的手,掏出折得四方工整的手帕。“拿去,到溪邊去弄干凈!
扭過頭,老大傻楞楞地盯著他,他眉頭一挑,睨了一眼,動手升火。
“你,”袁家老大發出了單音,緩了一緩,傷腦筋的蹙眉,弄不清自己要說什么。挺怪的,剛才看他跟紫蘇說話,怎么心里打了個突,背脊有點涼?
袁逵倵沒興致理睬,隨她在一旁念念有詞;他用力朝風口煽了幾下,竄起幾簇火芽,立刻吞噬木屑;風力不斷助燃,瞬間小火轉為大火,間然發出霹啪霹啪的炭爆聲響。
紫蘇洗凈臉回來。
“哇!你好厲害,一下子就升起火了!”
她趕快把袁逵倵借給她的手帕晾在附近的樹枝上,蹲在袁逵倵身邊問道:“可以開始烤東西了嗎?”
袁逵倵調整炭塊,控制火勢。
“到左邊去,這里有煙!
“喔!弊咸K移到袁家老大旁邊,發現她臉色怪異,就問:“大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袁家老大懷孕四個月了,幸運的一直未出現害喜現象。
“沒──”袁家老大暫時放棄探究紫蘇跟弟弟之間的不對勁感,收回心神。
“你還沒說,怎么來晚了?”
紫蘇俏皮地吐了舌頭。
“昨晚看一本小說,欲罷不能,睡晚了……”
“呵,你從小就這樣,閑書看得認真,教科書一碰就想睡!
“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呀!睂W校的書就像催眠劑,一翻開,瞌睡蟲就開始出動。
袁家老大笑著搖頭,又問:“晚上要不要回老家吃飯?”
“等下問逵倵哥。”紫蘇說著,雙眼移向袁逵倵的方位。
袁家老大聞言,習慣性皺眉,開始一千零一次的數落:“你哦,這么大個人了,什么事都還要請示他!
“東西拿過來吧!痹觽椏崛坏恼f。
紫蘇領命站起來,打斷了老大的話:“大姐,要先烤什么?”
說完自己笑了,糊涂的腦袋!大姐對烹飪這類事是一竅不通,問她不如靠自己;紫蘇打開頂領的食物袋,發現里頭肉片、雞腿雞翅、螃蟹、玉米、青椒、香菇……什么都有,而且都整理好了,喃喃驚嘆:
“公司的福委會真是神通廣大,難怪通知單上寫的什么也不需要帶,只要記得人來就好……”
“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烤肉;等下有烤肉大賽,你跟我當評審去,嘿嘿……帶雙筷子就可以從頭吃到尾了!”袁家老大兀自得意地笑。
袁逵倵聞言,怒火冉冉上升。不烤肉?那她沒事干嘛學人升火?!正想吼老大一頓,就聽紫蘇說:“自己烤比較好玩,大姐你坐著休息,我跟逵倵哥來烤就了。”
笨女人!他無力的翻白眼,噴口氣認命道:“東西拿過來吧!
☆☆☆
過了中午,大家吃了飽腹,各項康樂活動陸續展開,主管級經理都被點名參加喝啤酒比賽,袁逵倵當然不能幸免。比賽內容很簡單:看誰能用最短時間喝完一千西西冰啤酒。爆笑的是,參賽的經理級人物都被迫穿上HelloKitty的圍裙,爆笑聲中,比賽哨音令下──
“逵倵哥不喝啤酒的……”紫蘇瞪大眼,看著袁逵倵舉起玻璃杯,仰頭灌下。
“哦──是嗎?”同時觀戰的袁家老大嘻嘻奸笑。
袁逵倵皺眉咽下最后一口金黃酒液,四周突然響起一陣歡呼!福委會會長兼比賽裁判──會計室高小姐,高聲宣布:“恭喜袁經理得到第一名!獎品是蠟筆小新大象內褲一打!”
所有人都鼓掌哈哈大笑,袁逵倵面無表情地接過禮物,以為鬧劇就此結束,不料,有人起哄──
“獻吻獻吻啦!”
“裁判獻吻!”
“裁判上啦!不必裝了,難得的機會哦!”
公司作風開明,同事間常是不分上下、互開玩笑的。傳說中的公司創辦入之一袁逵倵一回臺北公司即引起大家的好奇;但一方面是彼此不熟,一方面是袁逵倵冷峻的眼神讓人不敢造次,所以公司同事盡管心底搔癢難耐,也沒人敢采取行動。
難得有機會,立即引起熱烈響應!
裁判會計室高小姐個性開朗,她像當選人謝票似的拱手:
“謝謝!各位大哥給小妹這個機會,小妹感激不盡!”
她大方走向袁逵倵。
“袁經理,既然大家盛情踴躍,我們就此成就好事吧!”不待袁逵倵反應,她跳上前主動拉下他的頭,在臉頰上響亮地印上紅紅的唇印,袁逵倵愕然間眼角閃過移動的影子……
“這小子艷福還真不淺,這樣也能得到香吻一個?!”袁家老大嘖嘖作響!白咸K,你,咦?人跑哪里去了?”
☆☆☆
“為什么跑開?”
紫蘇手中撥弄溪水的樹枝落水,隨著溪流飄走,空了的手懸空定住,悶頭半天說:“我沒有……”
感覺他移動到身邊、傍著她坐下,低垂的眼角瞥見伸展的一雙長腿;風清云淡,只有潺潺水流聲,身邊的他保持沉默,胸口惶然心虛的她,語氣強調的說:“我沒有逃開,我只是剛好──”
一股沉重的力量加壓肩上,她一震,差點從坐著的石頭上掉下去,他長臂牢固地環箍她的腰,穩住晃動的重心,閉著眼的頭仍倚靠在她肩上。
“別動,啤酒讓我頭昏!
紫蘇一時轉移了注意、忘了自己原來打算說的話,困惑不解的說:“啤酒酒精濃度不高,應該不會醉酒……而且你酒量不錯……”
“我就是頭昏!彼砸环N無賴的口吻說:“安靜,讓我休息一下!
她僵直如木,連呼吸都不由自主減緩;他突然悶笑一聲,抽身側望她。
“你以為你是木乃尹呀?”
“?”紫蘇一怔,納悶轉了頭,罕見的笑容近距離呈現眼前,令人費解的開心。“你──”
她秀眉顰蹙、困惑不解的模樣,令人發噱。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她頭頂飄來一朵小烏云,不平的說:“你為什么笑我?”
需要多久的時間傻瓜才會開竅?他翻眼問天,搖了搖頭,俐落起身,低頭對她伸出手說:“起來,別坐在這里發呆!毖凵胰蚤W動笑意。
習慣性遵循他的命令,她把手遞進大大的手掌,藉著他強壯的手臂站起來。來不及收回手,他轉身牽著她的手,穿過散布大小不同石塊的河床──
“你在看什么?”夏侯崇碰了一下出神的老婆。
“噓……”袁家老大揮手拂掉老公干擾的手!澳阌袥]發覺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夏侯崇順著她指引的手指望去!澳阏f逵倵跟紫蘇?”
她瞇眼瞧著一前一后過來的兩人。
“我今天怎么瞧,就覺得他們之間透著古怪的──親匿?”
“沒什么奇怪呀,逵倵對紫蘇一向就比對你們姐妹親多了!
她賞了老公一個胡說八道的眼神。
“他對紫蘇都是呼來喝去的!”
夏侯崇不經心地說:“愛之深責之切吧……”
她宛若活吞了一只大青蛙,瞪眼如牛鈴。
“夏侯崇!你開什么玩笑!他──”指向袁逵倵的動作凍結,用力眨了眨眼。自己沒看錯吧?!他牽著紫蘇的手?!
“喂……扶我一下,我想我快昏了……”
☆☆☆
第二天,袁家老大愈想愈覺得事態嚴重。
袁氏姐妹情報系統遭逢史上最緊急狀態,三方通訊熱烈展開!
“他想染指紫蘇!”
“誰?”袁家老二問。
“還有誰?!當然是袁逵倵!”
“啊?”睡夢中被叫起的老三,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太太聲宣布:“我親眼看見他──牽著紫蘇的手!”
“他也牽過小豆豆的手呀。”老二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老大,你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呵欠聲連連。
“難道要等到生米煮成熟飯?”
“有這么嚴重?”老二說。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紫蘇一輩子都落在他手中!”袁家老大好打抱不平,始終覺得袁家對紫蘇有虧欠,怎么說奶奶都是利用了無辜的紫蘇。
“逵依怎會看上紫蘇呢?”老二還是很難相信。“你們知道我意思的,我可不是說紫蘇條件不佳哦!
“受得了他孤僻性子的人可不多,或者該說在他眼中能讓他勉強忍受的人不多吧?”老三實際的分析。
“老三,你的意思是逵倵因為沒有別的人選就──”
“很可能,他也二十七、八了,也算適婚年齡了。”
“他想結婚不會找別人,干么害紫蘇?!”老大氣憤道。
老三無聲嘆氣。
“不是說了嗎?他那種冷冰冰、看所有人不順眼的性子,紫蘇大概是全世界唯一受得了的!
“我們有責任保障紫蘇未來的幸福!”老大突發奇想:“我們幫他找對象,不就得了?”
不用老三開口,老二先否決了:
“大姐,你說這可能嗎?逵倵是那種聽任他人安排的人嗎?就算出現奇跡他肯,但到哪里找愿意犧牲的羔羊?”
“絕對不能讓紫蘇知道他的意圖!崩先淮
“為什么?”老大立刻問。
“要是讓紫蘇知道了,說不定就呆呆的配合他的計劃!毕氲阶咸K盲目的忠誠,老三直搖頭。
“這倒是。”老二不放心地叮嚀:“大姐,你別說溜嘴哦!
“我知道啦!唉,你們快想想辦法!我是孕婦耶,這樣既受驚又傷腦筋,不知會不會影響到胎兒?”
老二、老三同時搖頭,老三說:“找個地方碰面商量對策!
“到我這兒吧,豆豆在睡午覺,我不方便出門!
第二場緊急會議在一小時后。當!會議開始──
“安排紫蘇相親!”
一碰頭,老大立即丟下炸彈。
“我一路上一直想,只有這個辦法了!”
“把紫蘇嫁了?”
老二頗不以為然。在她認為,婚姻可是女人最糟的歸途──她沖口說出心中的想法:“都要嫁人,那就干脆嫁給逵倵不就好了,起碼我們還──”
在兩雙威脅的眼眸瞪視下,她識時務的摸摸鼻子閉口。小豆豆就沒顧忌了,她看看大人說:“小姨跟舅舅結婚,我可不可以當花童?”
“小姨不會跟舅舅結婚的!”老大發誓般的說。
“為什么?”小豆豆張大的眼盛著不解!熬司艘呀浻H小姨了呀……”
“什么?!”
“什么時候?!”
“豆,你怎么知道?!”
袁家三姐妹成包圍隊形,三人都插腰俯瞪小豆豆;小豆豆被她們緊張的表情駭著,瞪大眼,一動也不敢動。
“豆,乖……”老二趕忙蹲下安撫女兒:“你跟媽媽說,你怎么知道舅舅親過小姨?”
“我看到的呀……”小豆豆緊偎著母親。
“什么時候?”
“睡覺的時候……”
三道抽氣聲!老大咽了咽口水,抖抖抖地問:
“你……你小姨……跟舅舅……一起睡覺……?”
小豆豆搖頭。
“是我跟小姨一起睡覺。”
呼出放松的長氣,老三拍拍胸口,差點讓小豆豆嚇出心臟病。回想一下小豆豆說的話,她求證的問:“豆豆的意思是,你跟小姨一起睡覺的時候,看到舅舅‘偷’親小姨?”
小豆豆用力點一下頭。
“對,舅舅親小姨的額頭,我跟舅舅說他親錯地方了,應該──”
小女孩自動停了,因為三個大人突然轉移陣地,湊在一起吱吱喳喳的密談,沒人理會她了。
“這樣下去還得了?!”老大一副心臟衰弱的模樣。
“再不快點,紫蘇的豆腐都會被吃光的。”老二喃喃說,男歡女愛是自然需求,可是偷吃豆腐就欠缺光明正大了。
唯有結婚,才能讓紫蘇真正脫離他,老三雖不贊同老大的辦法,但──
“就快點幫紫蘇安排相親吧,至于相親的人選──”老三看看兩位姐姐。
老大提議:“我們各自從身邊朋友過濾適當人選,再不,幫紫蘇報名電視征婚的節目!
“上電視不行,這件事要秘密進行,得瞞著逵倵才行。”
“總找得到比逵倵好的人選吧?”老大這么認為。
“誰去跟紫蘇說?這種事也要她配合……”老二總覺得鼓勵他人結婚罪不可赦,先申明:“我不行哦!
老三白她一眼,知道她想些什么。
“我跟老大去,你負責先提供人選出來!
“事不宜遲,就這么決定!我跟老三馬上跟紫蘇說去──”老大迫不及待、馬上行動,匆匆離開。
老二送完客,回頭看到女兒不開心地噘嘴,問:“豆,怎么了?”
小豆豆很認真的說:“灰姑娘最后一定會跟王子結婚的。”
“嗯,童話故事上是這樣!”老二心不在焉地點頭,越過女兒,腦子里正傷腦筋的搜尋朋友中合適的單身男子。
“媽媽,王子不會被灰姑娘的壞姐姐騙的!”小豆豆嚷著。
“好,豆豆乖,別吵媽媽……”
☆☆☆
“紫蘇姐──”
婷婷預警的出聲,彎起的眼角帶著同情的笑意。
紫蘇聞聲抬首,又來了!暗自呻吟,無力磕上柜臺臺面,聽到婷婷隱忍不住的咯咯笑聲。
“婷婷、紫蘇,今天生意怎樣?”袁家大姐元氣十足的招呼,完全看不出是個孕婦。
“大姐,今天就你一個……”紫蘇虛弱的說。
“老三有事,我跟朋友約好吃飯,你也一起去!痹依洗笳f著一貫的臺詞。
“我……我得回家,逵倵──”
“他還在公司忙,大概又要加班了。”袁家大姐得意一笑,公司里早布好耳線!皶r間到了,你可以走了,快去拿包包,今晚我們吃日本料理哦!
唉!就算是滿漢全席,她也沒胃口;自從那天大姐、三姐突然興起要給她介紹朋友開始,跟她們出去吃飯就成了她最可怕的夢魘。
她怎會答應她們呢?紫蘇埋怨自己意志不夠堅。
“我不要。”消化完她們的意思,她很清楚地表示沒有意愿。
“難道你心里有中意的人?”大姐期待的眼神發出耀眼光芒。
“沒有……”她錯愕,急忙否認,臉上出現羞赧紅暈。
“就當認識朋友,不喜歡,我們也不強迫!比銊裾f。
疑問爬上紫蘇的胸口。
“三姐不是一直都強調,女人應該有不婚的權利?”怎么也加入勸說的行列?袁家老三尷尬一楞,清了一下喉嚨:“你不同。”
“聽我們的不會錯的,我們要你幸福!痹依洗筇胬先鈬。
“我很幸福,我有你們,還有──”
“停!別提那個人!”
老大舉起手掌,做出制止動作;有口難言,只能在內心嘀咕──他正是威脅、破壞你幸福的人,笨紫蘇!她按摩緊繃發疼的太陽穴,試著重整旗鼓:“大姐有沒有害過、騙過你?”
紫蘇猶豫,答了“沒有”,就中了陷阱了。老大不滿的催促:“嗯……?你說我有沒有?”
“沒有,可是──”
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后,袁家老大接著說:“既然這樣,你就該相信我!
“大姐……這是兩回事,我真的不想──”
“就當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你也不肯答應?”袁家老大靈機一動,把前幾天看的日劇橋段使出來。
好濫情的臺詞!老三私下咋舌。老大自桌下踢踢她,暗示她推波肋瀾一下。
“呃……嗯……欸,多交交朋友沒什么壞處,你就答應大姐吧。”煽情的部分,還是由大姐來比較逼真。
“難道你心里沒有我這個姐姐?”老大果然拿手。
紫蘇好為難!熬鸵淮巍俊
“對!”老三搶著回答,拼命對老大使眼色。
“不能讓逵倵哥知道喔。”紫蘇哭喪著臉,憂心忡忡的。
“當然,當然!”正合她們的意。
她們騙人,說什么就一次!她已經跟一個畫家、一個美術系老師、一個出版社老板,還有兩個小學老師吃過飯了。大姐每次都是有備而來,讓她無法以逵倵當借口。唉!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徐姐看紫蘇滿臉沮喪。
“呵,又被拉去陪吃飯?振作點,推不了就開開心心去吃好料!
紫蘇無限哀怨地望著徐姐,唉……
徐姐不忍再開她玩笑。
“要不要我跟姍姍說說看?”袁家老三是她的好友。
“可以嗎?”紫蘇燃起一線希望。“徐姐,拜托你一定要跟三姐說,我真的還不想結婚,請她,她們,不要替我操心,放過我吧!
“紫蘇,你怎么這么慢?”老大探頭,跟徐姐閑聊幾句,扯著紫蘇:“快,我們該走了!”
紫蘇不忘回頭再三叮嚀:“徐姐,別忘了哦!
☆☆☆
第二天,紫蘇一見徐姐,馬上問:“怎么樣?”
徐姐歉意的搖頭。
“姍姍要我別管這件事,說她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
希望之光熄滅,紫蘇霎時泄氣委頓,垂頭喪氣踱開,預備工作去。
過了一會,徐姐找上她。
“這兩周學校都在期末考,晚上的工讀生想請假溫書,你要不要考慮延長工作時間到十點?也可以藉此避過那些煩人的飯局!
紫蘇眼珠轉了一圈,興奮地跳起身,抱住徐姐:“謝謝徐姐!太好了!你真是我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