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眹佬∠哪樑柚刑痤^來,手一抹,甩去水珠,“我一說,風漸爾就答應了!
牛皮是吹出來的,只要不破,怎么編都可以。打死也不能讓蕭波那知道,他其實是屈服于“與偶像親密接觸”的強烈欲望之下被風漸爾那個大混蛋收買了的。
“可疑哦……”蕭波那摸摸下巴,“人心險惡,他會不會是知道了你想追求易琳舞,所以將計就計將你收羅到他的門下,然后在他的地盤上,名義上是成員,實際叫你打雜,布置一大攤雜事,將你累得半死不活,實行打擊報復?”
“人心確實險惡,”嚴小希抹干臉,坐到蕭波那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我慶幸自己要追的不是你的意中人。否則有你這種陰狠的思想,不將我大卸八塊才怪。”
“我是為你好哪,”蕭波那很不服氣地嚷嚷,“為你推測可能的敵情,防患于未然才是上上之策!
“謝謝!眹佬∠5氖持冈谧约旱念~頭一比,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丟給蕭波那,“為了感謝你的好意,mp3今晚你盡情享用。”
“哥們,你還真夠意思!笔挷沁谱,見嚴小希往門外走,忍不住叫他:“明天就要軍訓了,你不好好休息,還出去干嗎?”
“散步。”嚴小;卮,手一帶,甩上門就走了出去。
“哥們你當我真是白癡。”蕭波那拿出耳塞,嘴里和著mp3播放的音樂節拍哼曲子,對著關閉的門詭笑,“八成是不放心你的夢中情人,所以刺探軍情去了吧?”
晚上十點半,學生會大樓,四樓練舞室,漆黑一片。
站在樓下的嚴小希低頭,聳了聳肩。
“你習慣當夜貓子的?”
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從左邊傳來,嚴小希偏頭看過去,見風漸爾穿著一套舞服,肩上搭著一條汗巾,腳邊放了一臺CD機,就這么倚在拐角的墻上,似笑非笑地看他。
嚴小希撇撇嘴——他有必要將一個很簡單的動作做得這么帥氣礙眼嗎?
“怎么,找我有事?”風漸爾抬眼看了看四樓,視線又回到嚴小希身上。
“誰說是找你的?”嚴小希抵死不認,鼻孔朝天哼了哼,“我只是覺得這里空氣好,一時興起站了一會兒!
“是這么回事啊……”見嚴小希刻意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風漸爾不急于拆穿他的謊言,只是笑了笑,提起CD機,轉身就要走,“那你隨意,我要練舞,不奉陪了!
“喂喂,你去哪里練舞?”
話一出口,嚴小希就后了悔,明明是下定決心不理他的,偏偏管不了自己的嘴,結果還是他先泄了嘴,又居于下風。
“荷花池。”風漸爾回頭看一臉沮喪樣的嚴小希。認識這個小學弟不過三兩天,他卻已經把他那股沖動卻又單純率直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耙黄饋戆,那邊空氣更好!
“不去!”嚴小希脖子一扭,別過臉去,一副我意已決的模樣。
只要一想到被風漸爾給“逼出”不輕彈的男兒淚,一個疙瘩就堵在心里解不開。要是這么輕易接受邀請,豈不顯得他很沒脾氣?好歹也要他多說兩次方能點頭,以示他嚴小希是受不了他的“苦苦哀求”,才“迫不得已”答應的。
直到脖子都扭得生疼了,也沒聽見風漸爾的再次問話聲,反而是周遭一片寂靜。嚴小希這才覺得不對勁了,忙轉正了臉,結果發現拐角處已不見了風漸爾的影子。
他猶豫了一下,放棄了自尊,小跑步地上前,趴在墻角,斜過半邊身子向那方張望——
四方水池,占了偌大的面積,荷葉彌漫,雖是立秋時節已過,仍有若干荷花亭亭玉立,別有幾分韻味。
還有這么詩情畫意的地方哦……嚴小希感慨,差點就要念上中學時天天被老爸逼背誦的朱大文人的《荷塘月色》,不過幸好他立刻記起現在不是風花雪月吟詩作賦的時候,忙甩甩頭,四處搜索風漸爾的影子。
“Todaywegogogo……”
搖滾味十足的音樂忽然響起,嚴小希的神經被刺激了一下,驀地站直,越過眼前的低矮灌木向前望去。
彎彎曲曲的走道沿著岸邊一直延伸到水池正中的平臺,風漸爾立在那方二十米見方的平臺上,和著音樂起舞,剛勁帥氣利落的動作,一氣呵成,韻律十足。
如果風漸爾是個女兒身、動作也不這么陽剛霸氣的話,他會聯想到電影《十面埋伏》里那名女影星跳的一段傾國佳人舞。
若是聰明,他會當什么沒看見,甩頭就走?上焐透魳酚懈叨鹊哪醺校蝗菟嘞,身體已經開始自發行動,模仿風漸爾的動作舞動起來。
停停停,這是干什么?他偏好的是隨性的Hip-Hop,才不要學這么野蠻的BATTLE呢……可是,這種節奏,嗯,感覺還挺帶勁的。
不知不覺地,就這么被風漸爾帶動,到最后,自己都沉迷了下去,比照著他的一招一式像模像樣地舞蹈。
練到欲罷不能,眼瞥到風漸爾起跳,在半空做了一個瀟灑的劈腿,嚴小希也立馬依葫蘆畫瓢,可惜功力不夠,不純熟之下,落地左腳著力不均衡,腳一觸地,疼了一下,沒站穩,摔倒在地。
“麻了,麻了……”他坐在地上,伸直了左腿,繃緊腳尖,咬牙低聲咕噥。
“跳得不錯!惫嗄緟采戏剑冻鏊F在很不愿意看見的風漸爾的臉,“力度不夠,但足夠優雅!
前車之鑒,嚴小希警惕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像個軟腳蝦沒力氣?”
風漸爾的一只長腿跨過來,直接從他腳上跨過,站定在另一方,而后膝蓋彎曲,蹲在他身邊,伸出手,在他腿上來回按捏。
“你干什么!”原諒他像個大姑娘一樣地尖叫,實在是風漸爾此時這種曖昧不清的舉動,很容易令他聯想到那個。
“身形不錯,骨肉也勻稱有力!憋L漸爾點點頭,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右腿,側身看他,“你天生就該練舞!
“承蒙夸獎!眹佬∠5乐x,隨便將腿縮了縮——雞皮疙瘩還有呢。
“你不喜歡加入俱樂部?”
老滑頭,反悔了吧,想賴皮了吧?沒那么容易。
“不不,喜歡極了,只要能與炫極親密接觸,做牛做馬我也心甘情愿。”嚴小希忙拍胸脯保證,不給風漸爾逆轉反悔的機會。
“做牛做馬倒不至于!憋L漸爾盯著他,忽然轉變話題,“你聽說過全國街舞大賽嗎?”
“今年該第六屆了,年年我都看過,只是沒看全而已。”嚴小希莫可奈何地聳聳肩。家有威嚴老爸,認為跳街舞是不務正業,可憐他只能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找空擋欣賞,弄得比特務還鬼鬼祟祟。也因為這種半遮半掩的狀態下,以至于他對街舞雖然熱愛,卻還是處于一知半解的狀態。否則,哪會輕易在風漸爾面前出了丑?
不想還好,一想易琳舞對他可能產生的種種感觀,心又在泣血了……
“沒想過要參賽?”
“哈哈……你在諷刺我?”嚴小希干笑兩聲,瞪向風漸爾,“沒接受過正規訓練,甚至連街舞類型都含糊不清的人,你覺得適合參加?”
“嚴小希,事在人為!憋L漸爾的表情,看不出有半分嘲弄之色,他單手撐地,與嚴小希肩并肩地坐著,用肩膀捅了捅他,“嗨,聽說過蝙蝠的故事嗎?”
“什么故事?”跟自己眼中的大情敵坐這么近,嚴小希別扭地問。
“蝙蝠跟獸說自己是獸,結果被獸類驅逐;它跟鳥說它是鳥,結果又被鳥類追趕。最后,兩方都不容它,只好躲在巖洞里,夜晚覓食!憋L漸爾轉過頭來,望著嚴小希,“后來有位哲人說,它為什么不跟獸說它是鳥,跟鳥說它是獸呢?”
嚴小希怔了怔,沒有回答。
“街舞也一樣,百練不出錯,不如萬中求一變。如果你能將Hip-Hop跳出BATTLE的味道,又能將BATTLE糅合Hip-Hop的隨意,結果會怎么樣?”
“會怎么樣?”嚴小希覺得自己有些結結巴巴了。
“會獨樹一幟!鼻茋佬∠>o張等他回答的模樣,風漸爾笑起來,“就算是炫極那樣的樂隊,盡管他們融合了舞蹈的多種元素,卻始終不能突破一舞一練的模式——嚴小希,你最不缺的,是天分!
“什么意思?”嚴小希的心在鼓鼓作跳。
“Hip-HopClub是我一手創立的,我一直希望,我的舞隊,能擊敗炫極,成為新一屆的全國街舞大賽總冠軍。我什么條件都有了,惟一缺少的,是不忸怩形式能夠創新的人——”說到這里,風漸爾停下,起身,拍了拍手,而后,回頭看向嚴小希的眼眸,在暗黑的夜色中熠熠生輝,“所以,嚴小希,如果你肯練,我會將你推上全國街舞大賽總決賽的舞臺!”
軍車沿著高低不平的山路,很吃力地向上爬行。
蕭波那趴在車尾狂吐,出發時候歡呼雀躍的心情變得沮喪無比。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學校真狠,居然真的將他們弄到這么偏遠的駐軍部隊軍訓,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鳥不生蛋的地方。一個月的時間,怎么熬哦?
胃里的酸奶嘔得差不多了,蕭波那有氣無力地抬眼看旁邊還在瞪著車后風景發愣的嚴小希,大有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之感,“兄弟,你也預見到我們即將遭遇的魔鬼式訓練了?”
嚴小希興致缺缺地偏頭瞅了他一眼,像是對他的話題沒什么感覺一樣,手臂擱在擋板上,撐著腦袋,又繼續向后瞧。
偏偏蕭波那的臉皮厚,涎著臉又擠進嚴小希的視線,“你也覺得不公平是不是?”他忿忿然地掃了一眼跟在后方的迷彩越野,“為什么女生就可以享受特殊待遇?我們就得站在這里打擠,肩并肩?”
“人家學姐不是和我們來受訓的,是生活部派來協助輔導員照顧我們的,以防萬一!迸赃呌腥碎_始插話。
“去去去——”蕭波那回頭很鄙視地瞪了人家一眼,“兄弟,我們現在是統一戰線。同坐一條船,你可不可以不要助他人威風。生活部的又怎么樣?還不是和我們一樣是學生?”
“可是,學姐她已經大二了……”不知收斂的人還囁嚅著爭辯。
“那大三是不是就可以坐著飛機跟在天上跑?”蕭波那兇兇地又瞪了別人一眼。
想說他強詞奪理,又攝于他的大塊頭,想要主持公道的人最終放棄,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