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只是我有一種感覺,”她撐著臉說,“覺得我自己不太喜歡律師!
他把十指交叉在一起,微微噘起嘴!澳悴皇堑谝粋向我抱怨律師的人!
“哦,我要說明一件事,我不討厭你這位律師!边@意思很明顯,不討厭就是喜歡啰,大笨蛋,聽出來沒?
他聳聳肩!澳銓懞脹]?”
“好了,可以交卷了!彼驯銞l紙交給他。
戚名頤將便條紙收進西裝褲口袋里,然后拎起被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手提箱,走向門口。
衣雅玟打開冰箱,用牛奶沖了碗麥片,接著就抓
起影劇版。
她端著碗,邊看邊心不在焉地把麥片舀進嘴里。
吃完早餐后,她覺得時間很多,不用急著清理廚
房,她決定先參觀戚宅。
她走進書房,書房不若屋子的其他房間那么整
齊,花梨木桌上滿堆積如山的紙張。他昨晚似乎工
作到很晚。
她迅速瀏覽了一下書架,放眼所見的書籍全和法律有關,而且大部分是外國人的判例書。
難道他也打越洋官司嗎?
倒是有一柜的書籍引起了她的興趣,其中還包括了精神分析、生理學、宗教和語言學的專書。
他好上進喔!什么書都看。
在書架上有個地球儀,用青銅釣竿吊著。她轉了一下地球儀。
世界這么大,人口這么多,她卻撞上他的車子。這不就是緣分嗎?
一張安妮皇后桌上立了幾個擦得晶亮的銀框.全是舊照。
她帶著趣味的眼光一一巡視照片里的人。
這兩位大概是戚名頤的爸爸和媽媽,他好像是獨生子,因為并沒看到有其他小孩子的照片。
這張戚名頤私立小學的畢業照好有趣,從他臉上表情看來,他并不太高興自己被束縛在僵硬的西裝和死板的領結里。
她也留意到即使他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就已經有了那么一雙堅定的成人眼睛。它們沒有笑意。只是回望著她,仿佛在說,他已經看過、聽過、了解兩倍于他年紀的人生。
她接著到他的臥室,但是門上鎖了,她無法一窺其中之奧秘。
他為什么把門鎖起來?難道他已算到她會自闖他男性閨房嗎?
真是小氣鬼,喝涼水,給她看又不會少塊肉。
衣雅玟清理好廚房后,發了一會呆,然后回到房間睡回籠覺。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她不疾不徐地下樓,到廚房某自己準備果腹的餐點——一壺熱咖啡和幾片蘇打餅干。
解決午餐后,她回到樓上,把自己脫在洗衣籃的衣服,都丟進洗衣機里去洗。
在等洗衣機洗好衣物時,她突然很氣憤地想到后母。
她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后母和那個禿頭律師有一腿,他們聯手搶走了她的房子。
門鈴聲響起,她飛快地跑過去開門。
“太太!币粋扛著一箱東西的瘦小男人對她說!澳阋野褨|西放在哪里?”
他叫她太太,那她不就是戚太太!“廚房!彼鎺⑿Φ貛綇N房。
他走到桌前,放下箱子后請她簽收。
她簽名后,向他要一張名片,以便日后叫貨。
送貨員走后,她從箱中陸續取出衛生棉、雞蛋、吐司和博客火腿等放在桌上。
雖然戚名頤晚上不會回家吃飯,但她明天早上會替他做好吃、豐盛、有她的愛在里面的早餐。
第4章(1)
不到七點,衣雅玟就醒了。她今天早上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為心所愛的人做早餐!
她盥洗后走出房間,輕手輕腳地下樓。
她把咖啡壺裝滿水煮咖啡,接著將平底鍋放上爐子,從冰箱拿出蛋和培根。
將培根放人鍋子,培根滋滋響著,她把培根放在一旁,瀘掉油汁。
她又把蛋打進平底鍋,注視著白色泡泡。她把蛋翻面,很高興蛋黃沒有散開。
戚名頤走進廚房,她正好背對他。
他在餐桌前坐下,她倒了一杯咖啡,轉身放在他面前。
他看起來很累,下巴的胡碴說明了他至少一天沒刮胡子,而且他的雙眼下陷,滿是血絲。
這個男人一夜沒睡,穿著的黑色西裝外套背面壓痕累累。
“你昨天晚上都沒睡?”
“嗯!彼裆暇o了發條似的,一杯接一杯猛灌咖啡。
她回到流理臺,做了個超級三明治,里面來了培根、火腿、蛋,上面加一片起司和番茄。她用漂亮的水晶盤子裝三明治,然后放在他面前,隨后坐在他對面。
他的胃口很好,大口吃著三明治。看他吃東西.也是一種幸福。
衣雅玟找些話題說:“戚名頤,我昨天在書房看到相框,你沒有兄弟姐妹?”
“你不用知道我的事,你只要想自己的事,你有沒有兄弟姐妹?”戚名頤冷淡地說。
“我知道我一定有父母,因為我不可能是從石頭縫里生出來的,但有沒有兄弟姐妹,我完全沒印象……大概沒有吧!币膊荒芤恢笔裁炊枷氩黄饋,不然他會起疑,所以偶爾要給他點希望。
“我建議你在家沒事做時,打開電話簿,看看有沒有覺得熟悉的名字!
說完,他也吃飽了,拿著公事包上班去了。
戚名頤去上班后,衣雅玟在家看了一天的電視。
晚上十點鐘,戚名頤從辦公室回來,不過他仍帶著工作回來。衣雅玟不禁懷疑,平常他就這樣,還是因為她住在這里。
她煮了一壺咖啡,輕敲他書房的門幾下,然后轉開門把。
他桌上堆滿了工作,一副不希望被人打擾的樣子,所以她放下咖啡壺說了聲對不起就馬上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她幾乎只有在早餐時間才能看到他,和他說幾句話。
他去上班后,她除了看電視,就是發呆。
由于他不會回來吃晚餐,她自然沒有下廚的心情,大多叫外送披薩,一吃就是三天。
他一下班就鉆進書房,直到她上床睡覺,他都不曾走出書房。
好不容易等到禮拜天,衣雅玟心想,這下可以看到他一整天了。
她早上醒來,看到外面天已大亮,因此知道今天起晚了……不知道戚名頤是不是也睡過頭了?
她注意聽他房間里的動靜,可是什么都沒有聽到。
他八成還在睡。
她走出房間,在戚名頤房門前停了下來。
不知道戚名頤昨天又工作到多晚,她本想敲門叫醒他,但想想,難得的星期天,讓他多睡一會。
她走進廚房,只見餐桌上,冷冷清清地擱了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和一片只咬了一口,放在盤中的吐司。
“不會吧……”衣雅玟自言自語地說,“他連星期天也要去上班?”她和戚名頤在早餐時很少交談,所以她已養成跟自己說話的習慣。
這男人怎么這么熱愛工作啊……
不過,這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沒時間交女朋友。
第N個早上,衣雅玟依舊八點不到便起床,下樓后發現戚名頤正在廚房喝著咖啡,她淡淡地朝他笑了笑。
“早安!”他今天怎么這么早起床?還沒八點咧。
“早,你不用替我做早餐了,我很快就要出門。你過來這邊坐,我有話跟你說!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她的頭發都長長了,也很少再鬧頭痛,而她竟無法記起二十歲生命中的任何一件事,這件事讓戚名頤完全無法理解。
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與他四目相望。
“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他注視著衣雅玟。臉上的淤腫消了后,看得出來她確實是衣雅玟本人沒錯,不過她和身份證上的照片又有些不一樣,她比照片上的人胖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