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混混被押走之時,不由得愁眉苦臉。原本他看情形不對,才想開溜,卻沒想到這個女人這么厲害,竟會先下手為強。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于府迅速前進。傅紅瑛心急如焚的趕路之余,也不斷地祈求諸神保佑。
蒼天在上,若是永璇能平安無事,那往后他再怎么捉弄我,我都無怨無怒。
永璇,我來了!無論如何,你一定得撐下去。你說過要娶我的,我絕對不準你言而無信。
第9章(1)
永璇似乎聽見了傅紅瑛焦急中略帶嬌嗔的嗓音。
唇角微揚,他緩緩睜開了雙眼,痛楚也立時漫過全身。
“你醒了!
永璇咬牙強忍痛楚,緩緩抬起頭來往發聲處望去。在略微模糊的雙眼一陣對焦之后,梁德全邪獰的嘴臉立時映人眼簾,那一場惡戰也翻騰上他的腦海之中。
他不是中了毒嗎?
一想起這樣卑劣的手段,永璇恨恨地就想沖上前去捉住他,可一陣叮咚聲響傳來,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鐵鏈綁在一個木架上。在慌亂掙扎之間,他望了四周一眼,這才知道自己正身處于一間掛滿了各式刑具的刑房內。
“小于,省省力氣吧,你想逃出這間刑房是難如登天!绷旱氯耙恍,“怎么樣,小子,那滋味很銷魂吧?在死前死后都能到達極樂世界,我們待你也算不薄了!
什么?!那就是“極樂符”?!
“極樂符”吃了之后,在藥效退了的兩個時辰之內若是沒有解藥,便會辜發身亡。
永璇立刻想起福祥所說的話,而他也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梁德全,你是說我受的是‘極樂符’之毒,可是我并沒有吃下什么符水啊?”
“原來我們的‘極樂符’這么有名,你也知道這玩意兒?好吧!我就讓你當個明白鬼。”梁德全說得像是給永永璇天大的恩惠似的!斑@‘極樂符’之所以會有如此神奇的妙用,不是因為它下了咒語,而是它表面上涂了一層叫‘樂逍遙’的奇毒!
樂逍遙?!永璇深受震撼。
“不過,這種毒必須加熱才有效果,所以我們門主才將它制成符咒,一來方便,二來掩人耳目。這樣你明白了嗎?”
原來那就是他們燃上火把的原因,想必那火把上全喂了“樂逍遙”的毒。
“你們門主是何方神圣?好生厲害呀!”永璇假裝不經意地問。
“是什么人你就不用知道了!绷旱氯荒蜔┑鼗亓艘痪洌驗殚T主是誰只有于大富知道!澳悻F在處在什么情形,相信你已經很清楚了,所以咱問你一句,你最好就回一句,否則……”他望了四周一眼,暗示著永璇。
“否則什么?”永璇一臉的不在乎,“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隨時都會死,那我干嘛跟你廢話。干脆你再給我一點‘樂逍遙’,讓我死得痛快一點!
“你想得美!”梁德全罵了聲,“這玩意兒可要費不少心思才能調制成功,哪能讓你這么浪費,何況,你還有一個多時辰可活,夠我用的了。”
還有一個多時辰!永璇暗自欣喜,人也輕松了許多。
他們拷問自己,不外是想了解自己的來歷或是夜間于府的企圖,如此一來,自己不但暫時保住了性命,還能拖延時間,等待援兵的來到。屆時,何愁解藥拿不到手?
一思及此,他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梁德全見永璇在這種情況下非但毫無懼色,反而笑容滿面,不禁一臉驚惶。
“笑什么?”永璇眼中充滿了輕狂笑意!澳且灰鼓愫陀诖蟾灰宦牨U齺砹,便狼狽地一前一后而逃,你不覺得那畫面很好笑嗎?”不從這件事說起,他如何拖延時間?
梁德全臉上立時青一陣、白一陣。
那一天,果然是這小子在背后搞鬼!他終于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梁德全,那天你連個謝字都沒有就跑了,現在總該還我一個人情了吧?”永璇笑著討起了人情。
“你做夢,要討人情下輩子去吧!”梁德全沒好氣地說。“好了,廢話少說。現在你給大爺我乖乖地報上名號,你來于府生事又是為了什么?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他揚了揚手上的長鞭,威嚇意味不言可喻。
永璇并不在意,只是隨口胡趨了兩句,“我叫金永,只是個無名小卒,會來這于府就是看上這里有錢,想撈一票好作為跑路費。誰知,偷雞不著蝕把米啊……”說到此,他還故作倒霉樣。
“真的只是這樣?”梁德全雙眼微斜,十分懷疑地望著他。
“不然你以為我是什么人物?官府的人?”永璇故意露出一個嘲弄似的笑,笑得梁德全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不覺怒上心頭。
“金永,大爺警告你,少耍嘴皮子,否則你免不了要討一頓打!”他大罵之余,也忍不住抱怨起于大富。自己費精神在這夜市這個臭小子,而他倒好,左擁右抱地睡他的大頭黨。
“好、好……我不再提你這檔子窩囊事!庇黎炖镎f不,但又順勢耍了梁德全一次!澳俏覀儊碚勔幌屡撕昧。”
“女人?”
“不錯,前兩天我聽到了一件有關你和一個女人的消息,有沒有興趣知道?”
梁德全聽得迷云滿天,但心念一轉,露出一臉邪笑!敖鹩,我很有興趣?晌乙嬖V你,如果你以為跟我胡扯這些雜七雜八的,就能拖延時間等你那個逃走的同伙來救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永璇臉色微微一變,“我如何大錯特錯法?”他想起福樣一逃出極樂樓時,于大富曾短暫離開了此樓大廳,難道福樣已遭遇不測?!
“告訴你也沒關系!绷旱氯冻鲆荒樀臒o所謂,“你那個同伴一逃出極樂樓之后,于大富便假意讓他逃走,然后再派人跟蹤,等他回到你們的巢穴之后,再報官處理。這會兒,可能已經被當成江洋大盜關了起來,到時咱們再使些銀子,讓他們在牢里死得不明不白,那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永璇恍然大悟,不禁心驚肉跳,聽到梁德全十分得意地又說了——
“怎樣?我這個法子不錯吧?”
永璇眼中立時暴出一抹駭人的精光,“梁德全,你好歹毒呀!”
梁德全不以為杵,反而得意的大笑。“金永,怎樣?你還想和我‘聊聊’女人嗎?”
永璇壓下怒火,不斷告訴自己要相信福樣,更要相信傅紅瑛。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突破一切難關的。
這一想,他一顆沸騰的心立時安定了下來。
“想啊!怎么不想?”他又恢復了吊兒朗當的模樣。
梁德全一陣驚疑,“好,那你就說來聽聽吧!”這個臭小子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見他惶恐不安,也不見他哭爹喊娘地要自己饒他一命,反而閑情逸致地跟自己說起了女人?!
“梁德全,我聽說李興的老婆是你害死的,此事當真?”永璇睨著他說出這件有關“女人”的事,套句他的話——他死也當個明白鬼。
全梁德全臉色一下子變得修白,“臭小子,你在胡說人道什么?”
“我胡說八道?”永璇冷哼一聲,“梁德全,那天你們遺落在地上的那些假金飾,據我所知,那些就是陳氏所有,你敢說陳氏的死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