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不想在此糾纏,立時對著傅紅瑛建議道:“傅姑娘,雖然我受了傷,但要應付這些人還綽綽有余,我看這兒就留給我處理,你盡快趕到衙門去吧!
衙門?!秦捕頭一聽,立時疑心四起。
可傅紅瑛有不同的見解,“阿福,永璇命懸一線,就算我現在趕到衙門去,這一來一回勢必耽擱不少時間。此刻既然有現成的官差自動送上門來,我們何不節省時間先應應急?”
福祥立時喜形于色,“對。∥以趺礇]想到。傅姑娘,你真不愧是名門之后!”
名門之后?!這詞更讓秦捕頭滿腹疑云。
沒有時間再讓她客套了!扒夭额^,你看看這是什么?”她拿出她爹的手諭,遞到他的面前。
“沒什么好看的,有話到了公堂之上再說!鼻夭额^官不大,但官架子卻不小。
福祥馬上予以反擊,“姓秦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2”
“阿祥!”傅紅瑛忍不住責怪地叫了聲!笆聭B常急,拜托你別再節外生枝了好不好?”
這句話如同當頭棒喝,福樣立時低著頭,一臉羞窘,“對不起,傅姑娘。”
傅紅瑛也沒心思再理會他,神色一緩,轉向秦捕頭問道:“秦捕頭,看在您給老百姓的風評不錯,我給您一個忠告——先看了這封信,否則您一定會后悔的。”神色轉為嚴厲的她,再次將信封遞到了秦捕頭的面前。
秦捕頭訕訕一笑,屈服在傅紅瑛的恩威并重之下。他一把抽過她手中的信封,拿出其中的信紙閱覽著,只是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臉色不禁大變。
傅紅瑛和福樣見狀,不禁相視一笑,很快他們就可以帶著幫手救人了。
“來人啊!”驀地,已看完信的秦捕頭指揮起那班捕快,傅紅瑛心中一喜。“給我將這兩個十惡不赦的歹徒捉起來!”他指著他們兩人,臉罩寒霜地命令道。
傅紅漠和格樣頓時驚奇不已。
“等一下!”傅紅碘瑛著就要涌進客棧的捕快大喝一聲,質問道:“秦捕頭,難道你看不但上面所寫的嗎?為何還想將我們兩個捉起來?”
秦捕頭冷笑了聲,“我就是看得懂才會將你們給捉起來!”語畢,他又換上問案的神情,“說!這封兩江總督傅大人的手諭你們打哪里偷來的?”
傅紅瑛差點沒暈倒,“這不是我們偷的,這是……有人給我的!”她不能當眾就這么泄漏出永璇的密使身份。
“有人給你的?!”秦捕頭兩眼瞪得老大,“這么說,持有這封手諭的欽差大人在你們手上了?”
“你也知道欽差大人?”傅紅瑛一陣驚喜,這就代表她不用再隱瞞永璇的身份了。
“當然知道,傅大人下了一道密令要咱多多留意……”秦捕頭得意洋洋地說到這里,才意識到自己竟在無意中泄漏了秘密,臉上是尷尬心虛萬分。
傅紅瑛一邊感謝自己的爹,一邊催促起秦捕頭,“那秦捕頭,快,動作快!欽差大人正——”
“正、正在哪里?”秦捕頭欣喜地打斷了她的話,救了欽差大人可是大功一件呀!“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朝廷命官!”
傅紅瑛不禁翻了翻白眼,福祥也忍不住說話了。
“傅姑娘,我們就別再跟這個笨捕頭說這么多廢話了,咱們干脆沖出去,直接到于府救人算了!”
于府?!救人?!秦捕頭又聽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阿福,再給我一點時間,若還是不成,那就照你說的辦!备导t瑛還想再做努力。一秦捕頭,我想問您一句,請問您當捕頭多久了?”
福祥一聽,差點沒暈倒,時間不斷的流逝,她怎么跟人家話起家常了?
秦捕頭被她這么一問,更覺莫名其妙,“快十年了。你問這干啥?”
“都十年了,您卻還只是個小小捕頭?”這李興說得果然沒錯,秦捕頭和自己的爹一樣都不懂得官場現實。只是相較之下,秦捕頭頭腦簡單了些,而咱爹祖上有德,幸運了些。
一思及此,傅紅瑛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地睨了秦捕頭一眼。
秦捕頭臉上一熱,不禁尷尬一笑。這都怪自己只知道埋頭苦干,卻不懂得逢迎拍馬,才會落得十年了還升不了職,也難怪人家小姑娘要笑他了。
這一轉折,傅紅瑛心中已鎮定了不少!扒夭额^,照我看來,您很有升職的實力,只是無升職的機會?上У氖,眼前就有這么一個讓您立大功的機會,你卻拼命的往外推!
“往外推?這是什么意思?”秦捕頭又是一頭霧水。
“我的意思是欽差大人已經被于大富給捉了,情況十分危急,你再不趕去救人,那你不僅立不了大功,還得吃上重罪。這樣你懂不懂?”
卅么?欽差大人被于大富捉了?”秦捕頭一臉目瞪口呆!蹦銈儭銈兪遣皇怯窒爰僭焓聦崳!”
“我們沒有假造事實!”傅紅瑛心一急,忍不住朝他大叫,“快去救人,否則我一定會讓我爹重重罰你的!”
“你爹?你爹是誰?他憑什么罰本捕頭!”
“我姓傅!我爹就是兩江總督傅鴻聽傅大人!”傅紅瑛終于不再對牛彈琴,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傅小姐?!”慘了!傅大人在密旨中也下了指示,要多關照他的愛女,難道她……可她不是有了相公嗎?他馬上又問:“那……那個號稱你相公的金永是……”
“笨蛋!他就是欽差大人,而這位就是他的侍衛!我們假扮夫妻,全是為了查案方便!”
秦捕頭一聽,差點當場昏倒,搖了搖頭,他力求鎮定。一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他根本無法思考了。
“秦捕頭,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和我們去一趟于府不就知道了?你想想,倘若屆時你發現我們存心誑騙你,那你再將我們捉起來問罪也不遲?扇f一我說的是真的,卻因為你的耽誤時機和失職不察,而導致朝廷命官喪命于此,那后果之嚴重,不用我說,你也應該很清楚!”
秦捕頭心中一沉,想起了那金永的恢宏氣度,又想起眼前這兩人方才的對話,立時覺得她說的話可信度很高。不過,這個于大富背后有巡撫大人撐腰,是以于大富的手下一來報案,這天都還沒亮,自己就奉命趕來捉人。
他該如何是好?他還無法完全相信這女子,若是這么貿貿然地直闖進于府生事,只怕自己不僅升不了職,恐怕連飯碗都沒了?扇羰撬f的全是真的,那……
傅紅瑛見他還在猶豫,不禁氣得大罵了句,“秦捕頭,這么個大好的立功機會,你還在猶豫什么?!”
秦捕頭正想到被砍頭,被她的威嚴這么一震,也就應允了!昂!我就隨你們走一趟!”這丟飯碗總比丟了腦袋好吧!
傅紅瑛和福祥互看一眼,眼中盡是欣喜。只是福祥在欣喜之余,對傅紅瑛的敬佩不由得更深了一層。
秦捕頭一做下決定,三人轉身便要步出客棧。
一見那名小混混一臉鬼祟的模樣,傅紅瑛立時起了警戒之心。
“秦捕頭,那個報案之人分明是于大富的手下,您可別讓他跑了,否則讓他去向于大富密告,那咱們這一趟算是白跑了。而且,日后咱們還要好好的與他在公堂之上理論理論,好叫于大富知道他做賊喊捉賊的愚蠢!”
秦捕頭見她說得一副義正詞嚴,不由得更加相信這有著大家風范的女子,極有可能就是傅大人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