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承業赫然驚覺,原來他一直在追著她。
“你在想什么?不是說有事告訴我嗎?”左素蘋打量慌了神色的柳承業。真稀奇,這是他第一次出現無措的表情,如果這個世界有透視鏡,她真的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可惜沒有,所以她只能用問。
柳承業回避她探尋的目光,有點狼狽,但更多的自我厭惡。
追她?怎么會用這種字眼?
這不是代表自己承認輸給她嗎?
“你知道我曾經有一個愛人在臺灣嗎?”
“你一直很誠實。你見過她了嗎?”左素蘋輕聲的問。
她是女人,如果在三年前她會醋意橫生,接著大吵大鬧,做出每個女人都會有的無理取鬧行為?墒钦J識他的三年后,她剩下的只是冷靜。
左素蘋和柳承業是同種人,他們自信、驕傲,永不示弱,就算輸了,也會找個重新出發的方式。像她,總是裝傻,所以明知他心里有別人,還是裝傻。
火焰需要氧氣助燃,愛情也是。一個人的熱情分給兩個人使用,火焰會熄得快。
這是她三年來學到的教訓。
“見過!
“你還愛她嗎?”
“我告訴她我訂婚了,也有提到你的名字。”
“然后呢?”
“她說恭喜!
“就這樣?”
“她說我們不要說再見!
“柳承業,別一直她說、她說,你要給我一個你、自、己、的、答、案,我要知道你怎么說!
“我沒有對她說什么!
“可是你還是不能下定決心要娶我!弊筅A蘋走到他的面前,“我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不是三歲小孩。我也曾經談過戀愛,情人間的耳鬢廝磨,床上歡愛,我都曾經有過。沒有一對未婚夫妻像我們這樣,約會是討論公事,假日一起看影碟。你很殘忍,不說,卻用行動打破我對你的愛戀。我更傻,我一直以為如果堅持久了,就會有希望。”
“素蘋,你……你真的——”
左京蘋搖撂手,苦笑道:“拜托,別說出那套陳腔爛調,什么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別讓這一切變得更像荒謬劇,這對我很諷刺。”
“我……”柳承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他選擇沉默。
和左素蘋談開,是為了給她安心?還是心理準備?他真的無法回答。
或許,對紀曉茹,他一直欺騙自己。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還愛著她嗎?”
“她表現得有我沒我都無所謂!
左素蘋搖搖頭!澳氵是這么好強。難道一定要她先說愛你,你才能說愛她嗎?我現在更正,我對你總是自信滿滿的樣子感到可悲,因為一旦少了自信的盾牌,你就什么都不是!彼辉賵桃饬私獯鸢,轉身離開辦公室。
或許Pub是另一個重新我愛的好地方。唉!慶祝今天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單身女子……不對,該舉杯稱慶的是,她的領悟來得還不晚。
左素蘋的話,留給柳承業無盡的思索空間。
他這輩子不是沒示弱過。
他在紀曉茹面前曾經沮喪到幾乎歇斯底里,他曾經對紀曉茹撒過嬌,吵著她要早點下班,他還命令過紀曉茹回家不準帶任何公司文件……
第5章(1)
紀曉茹準時來到聯固的亞洲總部,在電梯里,她最后一次審視自己的衣著,身上那襲米色亞麻裁質的套裝,她特地燙得筆直無皺褶。
不明白為什么,她一直忐忑不安,可能是第一次接獲這種大型企業的捐贈吧。
經過重重關卡,她見到左素蘋。
“你是紀曉茹?歡迎,請坐!弊笏靥O一襲DIOR淺粉裙夏裝,綴著典雅的山茶花胸飾,顯得柔美又不失利落。
“謝謝!”紀曉茹看著她,怔了一會兒,她似乎在哪見過?
“你要喝茶或咖啡?”左京蘋發現紀曉茹直盯著她,不由得挑高一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嗎?紀小姐!
紀曉茹連忙回過神,“白開水就好!
左素蘋打了內線電話向秘書交代后,才起身坐到沙發椅上!芭R時通知要你過來一趟,打亂了你的行程表吧!
“這沒什么。你看看,這是你要的一些簡介,我們目前需要幫助的個案共有三十六個,還有一些需要長期捐助的對象都在這份報表里。至于支出賬目,我們每年都會寄一份收支明細給捐贈者!奔o曉茹將準備好的資料遞給她。
她看著左素蘋微側低垂的臉龐,專注的審視賬冊。好熟悉……腦中靈光一閃,她是那天陪在柳承業身邊的女孩。
原來,柳承業的未婚妻就是她!
“貴基金會處理遠方面非常謹慎,你們也記錄了受贈者的病況。”
“基金會是慈善團體,我們一直以人道的立場來經營,對于這些受贈者,我們都把他們當親人看待!奔o曉茹揚起一抹笑靨回答。
“我們總裁的指示是將善款直接撥給貴公司,但基于公司內部政策規定,我仍然需要看過這份報表。”左素蘋合上資料夾,發現紀曉茹一直盯著她,眼神里有著明顯的探索!澳阌袉栴}想問嗎?”
紀曉茹搖頭,只是淡笑.“我只是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
“是嗎?我——”
叩叩叩舊門聲打斷左素蘋的回話,推門而入的人是柳承業!笨偛,有事嗎?”
“我來看你忙完沒有,一起用午餐!绷袠I一入門便發現背對門口的米色身影,在聽見他聲音時,肩膀明顯一怔,變得僵硬。
左家蘋盯著柳承業研究。雖然他問話的對象是她,但目光卻落在紀曉茹身上,加上他先前指示要捐助罕見疾病基金會,她迅速聯想到其中的牽扯。
這位紀小姐是他之前的女朋友?
他是來向前戀人炫耀自己的成就嗎,還是依他說的,他還處在那種混沌不明中?
老天!他未免也太看得起她的度量。她瀟灑的說分手,只因不想讓自己變得歇斯底里,但這并不代表她沒有嫉妒心。
最后白馬王子和公主過著幸?鞓返娜兆樱克趺赐痰孟滦念^的不甘。
她姑起身,走向柳承業,拉著他來到紀曉茹面前。
“紀小姐,這位就是我們亞洲區的總裁,柳承業,他也是我的現任男朋友。承業,這位就是罕見疾病基金會的紀小姐!
柳承業伸出手指,輕彈一下她的額頭:“我不是說過在別人面前別太放肆嗎?”
左素蘋有些訝異,她沒有料到柳承業居然如此配合……他雖然語帶親昵,但目光仍舊落在紀曉茹身上。
“你好,柳總裁。”紀曉茹微微頷首,始終回避與他正面相視。
柳承業微微一扯嘴角,“紀小姐—直不抬頭,是有什么問題困擾你嗎?還是你認為和我說話是件折騰人的苦差事!
他是故意的!左素蘋肯定的暗忖。
“沒有,你誤會了。”她的聲音有點虛弱。紀曉茹緩緩抬起頭,剛巧與他四目相接。
“原來是你啊!
“業,你認識地?”左素蘋故作天真的仰起頭問,嬌柔的聲音幾乎掐得出水,既然你要演戲,我就順水推舟。
“她是我的‘前任’女友!绷袠I故意強調前任兩字。
“你是業的前女友’?”左素蘋睜大眼看她。
“那是過去的事了,我們很久沒有見面!奔o曉茹不明白柳承業在想什么,介紹前女友和現任女友認識?這種尷尬的情況,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居然不介意的說出口,難道他對自己的條件太有信心?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