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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命蠱 第5章(2) 作者:流歌
    環翠發出一聲驚呼,眼睜睜地看著韓不及攜著落紫,從墻上一躍,便輕飄飄地消失在王府庭院之外。

    “姑娘,你不論怎樣生氣,飯總是要吃的吧?”環翠一邊叩門一邊勸她,“何必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倒不值了——”

    房里一片“乒乒乓乓”的聲音,大概在摔東西,環翠無奈,又不愿放棄,只好端著盤子傻立在門外。

    里面慢慢安靜下來,大約已經沒有再可以摔的東西,只怕她也累了,環翠便又叩門,“姑娘,你不吃飯,湯先生也陪你餓著,一會兒小王爺回來,環翠又該挨罵了——”

    門“吱”的一聲開了,環翠大喜,“姑娘,你可算是出來了,飯菜都冷了,我讓廚房再做了來——”

    “我的匕首呢?”

    環翠微驚,見她臉色蒼白,眼中卻閃著某種固執的光亮,忙道:“府里各式匕首多得數不清,姑娘問的是哪一把?”

    “你不要裝傻!”雀舌瞪了她一眼,“我爹爹留給我的那一柄,你明明知道的!”

    環翠垂下頭去,“單姑娘一走,我就命人找了一遍,只是找不到。以前問過,她說是韓公子送她的禮物,不能給我,我又不便強求,這一次,只怕已經帶走了!”

    “禮物?什么禮物!”雀舌頓時大怒,“那是爹爹留給我的東西,他韓不及憑什么拿去送人?還送給那個小、小——”她家教甚嚴,此時雖然盛怒,卻罵不出口來。

    “小賤人!庇腥颂嫠f完。雀舌抬眼望去,卻是湯九律,兩人目光相接,一時都忍不住笑起來。

    湯九律擺一擺手,命環翠下去準備飯菜,口中勸道:“她的底細你既然清楚,為這等人生氣,可值得嗎?”

    “單落紫明明就是滇中囚蠱門的人,她貴為門中圣女,什么人敢難為她?與那些紫衣人演這一出戲,無非是裝可憐引人同情罷了,只能騙騙韓不及那個傻子!”雀舌想起白天的事情,仍然憤憤的,“韓不及他竟然把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一心向著那小賤人!”她此時也放開了,只顧罵得痛快。

    “這樣說來,當初就不該讓她進府!睖怕蓢@了一口氣。

    “這些天明明就沒讓他們見面,我還特意讓她住到清輝堂去——”她一得到消息,就對單落紫格外防備,再想不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她這一番做作更引得韓不及懷疑她,這樣一想,心里更加生氣,“韓不及那個大笨蛋,一定是被單落紫的美色迷住了,寧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那是他一時糊涂,你何必與他計較?”湯九律眼珠一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湯九律若有所思地笑笑,“除非你格外在意他的態度,在意他待誰好,在意他的心里裝著誰——”

    “哪有的事!”雀舌跳起來,“九律哥哥,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才沒有——”

    “好啦——”湯九律心知肚明,不免有些黯然,卻強裝無意地笑笑,“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虧你那樣認真!

    一會環翠端了飯菜來,湯九律也沒吃飯,兩人便一起吃,正吃著,前院忽然鬧哄哄的,湯九律皺眉,對環翠說:“出去看看!

    話音未落,只見數十名家仆驚慌失措地跑進來,湯九律看了看,全是二門以外當值的,便問當先一人:“蔡六,外面出什么事了?”

    蔡六哭喪著臉,“湯先生,外面闖進來一個面相兇惡的番僧,我等上前問他,被他打得——”

    “番千手?”湯九律大驚,急道,“雀舌,你快進去避一避!”

    “我不去!”雀舌固執地說,“你一個人怎樣應付?”

    “你在這里又能怎樣?”湯九律急得頓足,“你們帶楚姑娘速速離開!”

    “想走?晚了——”遠遠的有人哈哈大笑,聲未至,人已到,正是番千手。

    湯九律悄悄向蔡六遞暗號,命他速調洛陽城禁衛來。

    蔡六瞧得明白,便悄悄地向后退,才走了兩步,只覺得身子一輕,被人凌空提了起來,耳邊聽到番千手炸雷般的吼叫:“想搬救兵?爺爺在這里,做你的白日夢吧!”

    湯九律見事已至此,反倒鎮定下來,笑道:“大師這是說哪里話?大師光臨舍下,正是我們的榮幸,卻不知大師有什么要緊的事?”

    “早這樣說不就結了?”番千手輕輕一擲,蔡六便在半空中翻了幾個筋斗,遠遠地落在一邊,卻并未傷到筋骨,齜牙咧嘴地揉著屁股,慢慢站起來。

    “我從不與官府為難——”番千手大聲道,“更沒有任何對安榮小王爺不敬的意思,只不過——”他抬手指向雀舌,“這丫頭要隨我走一趟!”

    他此話一出,在場人人變色,湯九律心下著忙,強笑道:“那日在校場,原是雀舌莽撞,言語上得罪了大師,還請大師念在她年幼無知,不要放在心上——”

    番千手一擺手,“不是那回事!我要找楚燕然,他卻做了縮頭烏龜,躲起來不肯見我,無法,只好著落在這丫頭身上!”

    湯九律忙道:“大師此言差矣,雀舌是安榮小王爺的嫡親表妹,與楚燕然有什么關系?不知是哪些小人在大師面前胡謅,大師不要相信才好!

    “不盡然吧——”番千手上下打量著雀舌,“這丫頭俊得很,又姓楚,莫不是他的閨女?或是干閨女?若說是他的小情人,又似乎不像,年齡太小——”

    雀舌在一旁哭笑不得,湯九律見他如此,知道他只是猜測,并未證實雀舌與楚燕然的關系,心下定了一定,正色道:“雀舌是王府千金,怎會與那些江湖人有任何瓜葛?小王爺一會回來,若是聽見這個話,只怕——”

    雀舌聽他這樣說,心下極為不快,臉上便不免帶出來,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番千手見她神情不對,正要說話,忽聽外面有人大喝一聲:“把這番僧給我抓起來!”

    院中憑空多出數十名禁衛,連屋頂也站滿了人,人人手持弓箭,一觸即發。當先一人,青衣金冠,正是安榮小王爺——

    “琪哥哥!”雀舌大喜。

    小王爺沉著臉,高聲道:“番千手,你擅闖王府,已經犯下大罪,本王念你初犯,只要你束手就擒,本王就放你一條生路——”

    番千手人雖粗,卻不笨,明知他說的多半是場面話,便左右思量脫身之策,轉眼見小王爺關切地瞧著雀舌,心里便有了計策。忽然大喝一聲,身子驀地騰空而起,雀舌只覺得一片紅云朝自己當頭籠罩下來——

    湯九律一直觀察著番千手的一舉一動,番千手身形一起,他亦同時出手,總算趕在千鈞一發之際攔在雀舌身前,番千手卻不理會,身子在半空一擰,便輕輕巧巧地避過了他,五指成爪,直向雀舌咽喉抓去——

    雀舌右手背在身后,早已握緊了一柄匕首,情急之下也不辨方向,閉著眼睛劈頭就刺,番千手哪里把她放在眼里,只輕輕一格,那匕首便“咣”的一聲落在地上。

    雀舌心知此番無幸,索性閉上眼睛,還不及害怕,“嗖”的一聲,一支小箭帶著尖利的嘯叫,破空而來,番千手大驚,身子急向左閃,堪堪避過那奪命的一箭,危急中卻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雀舌本已被他擒住,突然失了倚靠,一下子跌出老遠。番千手再要出手已經來不及,靈機一動,轉向湯九律,半空人影連閃,眾人還未瞧清楚,番千手早已將湯九律擒在手中,右手扼住他的咽喉,叫道:“你們只管放箭,有‘天下第一琴師’做我的肉盾,我死也值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外面的弓箭手反應再快,哪里比得過番千手這類絕頂高手?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擒了湯九律,投鼠忌器,都不敢動,只拿眼睛瞧著小王爺。

    小王爺神色肅穆,緩緩地舉起一只手,正要說話,雀舌遠遠地喊著他的名字:“琪哥哥,不要!”

    小王爺已經舉起手,只需一揮便要萬箭齊發,聽見雀舌喚他,不由停了一停,只這一剎那的空隙,番千手已經攜著湯九律越墻而出,遠遠地聽見他的聲音傳來:“七月初七,天人海閣。想救人的話,拿楚燕然來換!”

    “九律哥哥——”雀舌只覺渾身冰冷,雙腿一軟,便跌坐在那同樣冰冷的青磚地上。

    “眼下的事,須以靜制動——”王師聰捻著稀疏的胡須,他是王府第二謀士,湯九律被擒,自然由他出面,“那番僧意不在湯先生,自然不會輕易傷他,楚大俠身在何處我們不得而知,我們若是按兵不動,裝作不在意湯先生的生死,讓那番僧知難而退,他與湯先生本無生死怨仇,見傷他也無用,大概會放了他——”

    “那——”小王爺卻頗為躊躇,“萬一他惱羞成怒,遷怒湯先生——我想,七月初七還是派人去天人海閣,設法搭救才好!

    王師聰一哂,“今日的事王爺想必也看到了,那番僧在萬軍叢中來去自如,派人前去,只不過送死罷了。就連楚姑娘——”他瞟了眼小王爺,冷笑,“若不是那支不知哪里飛來的小箭,只怕連她也要被那番僧擒去,眼下的情形已經是萬幸,萬一楚姑娘被擒,小王爺又該如何自處?如何向在京的老王爺交代?”

    小王爺站起來,緩緩踱了兩步,咬牙道:“湯先生跟了我那么多年,于情于理我都應該設法搭救,那番僧必然不敢傷我,七月初七,我親自帶人去天人海閣!”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師聰厲聲喝道,“小王爺焉能為了一介謀士,親涉險境?”他見小王爺仍在猶豫,越發的聲色俱厲,“小王爺理當發下海捕文書,命六扇門全力追捕那番僧,以絕后患!”

    “咣”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雀舌站在門口,滿臉怒氣,小王爺微微一驚,又鎮定下來,“雀舌妹妹,你剛受了驚嚇,不在房里歇著,出來做什么?”

    “我來——”雀舌冷冷地瞟了眼王師聰,“是聽說有人教唆琪哥哥做那等忘恩負義、不仁不義的事情——”

    王師聰見她進來,早已站起來,此時聽她這樣說,氣得臉色煞白,“姑娘說的是在下嗎?”

    “除了你,還有旁的人嗎?”雀舌指著他的鼻子罵,“馬上給我滾出去,莫以為九律哥哥不在了,這王府便輪到你這等小人說話!”

    “你、你——”王師聰氣得發抖,又不敢回嘴,只好訥訥地說,“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我不與你一般見識——”邊說邊顫巍巍地走了。

    小王爺見他走了,“撲哧”一聲笑出來,點著她道:“你呀,跟小時候一樣,還是那么潑辣!”

    雀舌卻笑不出來,呆坐在椅子里,只是發愁。

    “好啦——”小王爺低聲勸她,“七月初七那天,我親自帶人去天人海閣,好不好?”

    雀舌嘆了口氣,“姓王的說得也不錯,禁衛打仗行軍是好的,對番千手這等高手卻是無用,琪哥哥——”她拉著他的袖子,哀求,“你發下帖子,多請武林好手——”

    小王爺按住她的肩,“那日武林大會的情形你也見到了,莫說尋常好手,就連少林武當的長老都不是那番僧的對手,不瞞你說,我早已飛鴿傳書給三指老人——”他說著,只是搖頭,“不是他們貪生怕死,只怕去也無用,惹惱那番僧,湯先生更加危險!

    雀舌急道:“就沒有半點辦法了嗎?”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姑父突然現身!毙⊥鯛敱持瞩饬藘刹剑俺隧n門落陽谷,放眼天下,還有什么人是那番千手的對手?”

    “不,還有一個人——”雀舌被他一語驚醒,慢慢地站起來,“還有一個人可以制服番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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