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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帝王將相,誤打誤撞,日久生情 >> 鐵騎擒花作者:柚心 | 收藏本站
鐵騎擒花 page 10 作者:柚心
    “才不是皮肉傷!”她抽噎著抗議。

    “我說我皮粗肉厚,這點傷算不了什么。”不改愛玩笑的本性,他氣虛地安慰道。

    趙芙縈嗚咽著嗓顫聲輕斥!皞@么重哪叫沒事?若是你有個什么萬一,我怎么辦?”

    嬌人兒如他預料地嬌嚷,他無力地扯了扯唇角,想笑。

    所有人都認為,趙芙縈是朵難照料的嬌花,可他的嬌花竟伺候他喝藥、替他擦臉,做盡一個公主不可能做到的事。

    他何其有幸,得到她的垂愛。

    不知他為何而笑,趙芙縈輕擰眉,惱聲輕斥。“都傷成這樣了,你還笑?”

    “天底不能讓公主服侍的,唯有我一人啊!”

    “我才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女人。試問天下有哪個男人,會在最危急的狀況,不惜以命相護?”她若有所感地說,眼中泛著喜悅的淚光。

    癡迷地看著她嬌俏的臉容,他握住她的柔荑,順勢道:“既是如此,你和我這兩個‘天底下最幸運’的人,就永遠在一起,如何?”

    心中情緒澎湃洶涌,她感動得想哭,卻又強忍住。“你、你這是在向我求親嗎?”

    “拿命求親,夠誠意嗎?”

    在虎爪揮下的那瞬間,他唯一的念頭是,他要傾盡一切保護心愛的女子,不讓她受一丁點傷害,雖然知曉她身份尊貴,想娶她絕對會有不少麻煩,但他不以為苦,心意早已堅定。

    “你若真的想娶我,就給本公主好好留住命,不準讓我當寡婦,不準受傷,不準讓我因為擔心你而傷、心流淚。”

    “我……盡量。”嚴碩頓了頓,盡力承諾。

    畢竟對充滿正義感的密衛部男子來說,他們的任務是為皇帝維持天下安定、鏟奸除惡、濟弱扶傾。要他保命容易,但要他不準受傷,不準讓她因擔心他而傷心流淚,實在為難。

    趙芙縈豈會不懂這道理,只是被這一回的意外嚇怕了,所以才說出這強人所難的話。

    不過她就是要讓嚴碩將她的傷心牢記在心頭,并引以為戒。

    斂下心神,她愉悅地道:“既然你醒了,還有體力同我求親,就自己把藥喝了。”

    “你喂我。”他的目光炙熱地停留在她身上,瞬也不瞬。

    縱使身體仍虛弱,他也不愿放過讓公主服侍的機會。

    明知他是故意耍賴、硬要她喂藥,她卻沒半點不悅,重新取回藥碗及湯杓,憂心地咕噥了句!八帥隽耍恢罆粫兛?”

    看著她將湯杓抵在嘴邊,嚴碩掀了掀蒼白的唇!安灰脺!

    “不用湯杓怎么喂?”

    “用嘴。”

    “用嘴?”她傻傻地重復他的話。

    “對,藥很苦。你用嘴喂我,就不苦了!

    粉頰倏地染上一層嫣紅,她羞赧地嘟囔!斑@、這是哪門子道理啊!”

    “我的道理!彼P唇,等著她送上小嘴。

    看著男人臉色蒼白地耍無賴,她嘴上說不要,臉兒卻乖乖地朝他俯近。

    當彼此的唇一貼近,嚴碩微微抬高頭,如愿擒住她粉嫩柔軟的唇。

    兩人的吐息伴隨著綿密的吻,親密糾纏著……

    第9章(1)

    經歷過生死難關,兩人沉溺在甜蜜愛戀當中,一刻也不想分開。

    無奈,兩人心里的奢望卻被突然闖入傳報的太監給打斷。

    尚不及回神,皇帝已踏入房里,立即斥走隨侍太監,臉色鐵青地負手立在原地。

    一見著皇帝,兩人驚愕地分開,趙芙縈急忙地攙著嚴碩勉強下榻跪地。

    “兒臣拜見——”

    “微臣參——”

    皇帝瞪視著兩人驚慌,心虛的模樣,擺手一喝。“不必!”

    見了向來寵愛有加的父皇擺起肅然神色,趙芙縈心一沉,隱約感覺到大事不妙。

    她吶吶地喚了喚,心慌極了。“父皇……”

    “說,你是不是早和嚴碩好在一起了?”

    在嚴碩奮不顧身救了心愛的女兒之時,皇帝確實愿意好好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偏偏,關于兩人的蜚短流長就在這時傳得風風火火。

    聽說,他呵寵萬分的六公主行為放浪,無視宮規禮法,與密衛部某部員交往甚密。

    當下,皇帝沒放在心上,認定是后宮妃嬪嫉妒她受寵而制造傳言。

    但原來,兩人間濃烈的情感,不是搏命護主的忠,而是男女私情。

    頓時,所有一切跟隨著風火耳語串連成一線,他才驚覺全是預謀。

    在他面前奪箭馴馬是假的、舍身救女是假的,這些或許是嚴碩為了娶他的寶貝女兒所做的安排。

    如今目睹兩人間甜得蜜里調油的互動,一把被人蒙騙戲耍的怒火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父皇,我——”

    “朕只要你說是或不是!”

    在皇帝的厲聲威喝下,趙芙縈慌懼得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瞪視女兒默然不語的行徑,皇帝殺氣騰騰地朝著門外厲喝!皝砣!馬上把嚴碩——”

    趙芙縈心一凜,趕忙跪地哀求!案、父皇……不要,嚴碩他身上還有傷,求您別為難他!”

    目光落在女兒楚楚可憐的俏臉,皇帝以絕望的語氣問:“芙兒,你對得起父皇嗎?父皇這么疼你,你拿什么回報?”

    望著他最寵愛的女兒,他才清楚意識到,女兒長大了。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不只她的父皇,而是躺在榻上、臉色蒼白得像鬼的混帳!

    “父皇……是兒臣錯了,求您不要怪罪嚴碩!

    自從遭劫后,她有太多事瞞著父皇,心里有愧疚、有忐忑,深怕一點風吹草動傳進父皇耳里,便要引發一連串事件。

    她終于懂得其他人在父皇面前總無法舒坦的原因。

    以往她仗著受寵,縱使高高在上的圣嚴在前也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她心虛得沒了那股理所當然,馬上俯首認錯。

    見女兒全心偏袒嚴碩,皇帝沒了只在她面前流露的溫柔,慍聲道:“你這個——”

    知曉事情再也藏不住,嚴碩面色蒼白地恭敬跪在他面前。

    “卑職也懇求皇上成全!”

    嚴厲視線落在嚴碩身上,皇帝抿唇不語。

    “父皇,請成全兒臣要嫁嚴碩的心愿!

    “成全?”兩人直截了當、懇懇切切的請求,讓皇帝的臉色鐵青至極。“所以,傳得風風火火的謠言是真的?”

    聽著皇帝厲聲質問,兩人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將兩人的沉默當作回答,皇帝不容置疑地開口:“來人!把門上鎖,回京后立即將嚴碩押進天牢!”

    “父皇——”

    皇帝側眸一瞥,教人威懼的神態讓趙芙絮打了個寒顫,無聲吞下到嘴邊的話。

    這樣的父皇令她陌生害怕,也是她頭一回意識到,疼愛她的父皇不是一般爹親,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看著女兒眼底閃過一絲恐懼,露出眾人見著他時的恭畏,皇帝心痛到了極點。

    眼前是他最愛的女兒,而讓他的女兒懼怕他的是嚴碩,再思及此,對他曾有的激賞已在瞬間抹煞。

    皇帝憤憤地離開,趙芙縈抑郁地低垂螓首,心有不甘地尾隨在身后。

    皇帝一出房,在屋外等候的隨侍太監立刻迅速跟上。

    父女倆一回到獵場行宮的寢殿,氣氛依舊僵滯著。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才沉痛地問:“你貴為公主,一舉一動當千恩萬慮、謹慎萬分,怎么可以為了個男子,無視宮規禮法、不管世俗規范?”

    見父皇在她面前沉肅著臉,趙芙縈堅定道:“父皇既然說是謠言,就不該盡信。我與嚴碩兩情相悅,但絕對沒做出放浪悖禮之事,更沒有——”

    皇帝臉色一僵,厲喝打斷她的話!拔醇揲|女與人談什么兩情相悅?更不是一介武夫說娶就想娶的!這門親,朕絕不允!”

    感情狼狽地暴露在父皇眼前,趙芙縈心里又氣又苦,對自己的身份厭惡到了極點。

    “你是金枝玉葉、天之驕女,身份尊貴高不可攀,絕對不是平凡武夫匹配得上的!”

    她幾近絕望地幽問:“武夫又如何?匹不匹配得上又如何,他用自己的命換兒臣的命,難道這不是以證實他會真心疼惜我嗎?”

    皇帝當然明白,若沒有嚴碩,女兒這時候根本不會有命在這兒聽訓。

    對嚴碩,他心懷感恩,卻同時惱恨。

    在眾多兒女中,就這個女兒最討他歡心,在她年紀尚小時,他便決定,將來要為她找門親事,要給她全天下最好的男子,讓那個男子由他的手接過女兒,繼續疼寵他的女兒。

    所以,她的駙馬也必定是人中之龍……

    而嚴碩的出現推翻他多年來對女兒的安排,教他無法接受。

    “說!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嚴碩、認識嚴碩?”

    她緊抿著唇,一聲不吭,思忖該不該言明一切,全盤托出來龍去脈。

    “你若不說,朕也有辦法查出究竟有多少人幫你們!被实垩诓蛔嵟亓滔略挕

    深怕連累母妃受罰,趙芙縈一五一十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聽聞女兒曾遭劫,皇帝心一震,寒栗遍布全身!斑@么大的事,你們居然瞞朕瞞得滴水不漏……”

    他的愛妃、他的臣子、他最疼寵的女兒聯手將他蒙在鼓里。

    而他竟然連女兒是怎么認識嚴碩、愛上嚴碩都不知道。

    如此欺瞞,讓他的信任猶如諷刺。

    看著父皇悲憤交加的臉色,趙芙縈自知理虧地軟了聲嗓。

    “父皇……不干他人的事,請父皇罰我。”

    看出父皇是如何為她憂心、又為何動怒,她內心的愧疚越發濃烈,乖乖低頭認錯。

    “你頑劣至此,理該受罰!”皇帝聲色俱厲地開口;“回宮后,你不準踏出寢宮一步!

    她乖乖頷首,接著緊張地問:“那父皇可不可以不罰母妃及嚴碩?”

    “朕自有主張!

    得不到保證,趙芙縈頓時慌了,淚光盈盈的眸底充滿哀求。

    “父皇……”

    “朕絕不會同意讓你下嫁嚴碩!笨v使內心對女兒感到不忍,但皇帝仍是硬著心開口。

    父皇堅決的語氣轟然入耳,她臉色一變。“父皇,您不能這么對兒臣……”

    “如果他真的敢要你、堅持要你,朕會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皇帝咬牙切齒強調。

    “君無戲言”四字浮現心頭,這一刻她才明白,父皇往日對她有多寵溺,那份愛讓她忘了,她的爹是皇帝。

    觸怒圣顏,是多么嚴重的一件事。

    “父皇……為什么您要這么做……”

    “因為你們的膽大妄為!因為他不是朕要的駙馬!”

    他清楚女兒已經在嚴碩身上放了太多感情,不即時斬斷,只會禍害綿延。

    她心神慌亂,試圖解釋!案富剩m您這些事是兒臣的錯,但兒臣喜歡嚴碩,您可不可以別為難他……”

    “你沒聽清楚嗎?他不是朕要的駙馬,他若斗膽堅持要你,朕絕不會輕饒他!”

    皇帝堅決的語句猶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斬斷她與嚴碩之間的系絆。

    趙芙縈抬起頭,用同等堅決的語氣道:“如果父皇對嚴碩不利,那兒臣絕對不茍活!”

    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為了個男人反抗自己的女兒,皇帝厲聲道:“你若敢以死威脅朕,那朕就揪出與整件事有牽連的人,一一懲處,或者……直接斬了嚴碩!”

    斬……斬了嚴碩……腦子被那幾個字震得一片空白,她猛地打了個寒顫,喑啞了嗓!安弧荒堋

    那備受打擊的聲嗓揪得皇帝的心發疼。

    那是他最最疼愛的女兒啊……

    但為了她將來的幸福,他不惜讓女兒恨自己。

    “若不想朕斬嚴碩,就乖乖留在宮里,靜候朕的決定。”

    不愿讓女兒絕望至極的悲涼神情影響自己,皇帝拂袖離去。

    心墜到了谷底,心酸、無助的感受竄起,她不懂,事情為什么會進展到如此地步。

    她該怎么辦?

    還有誰能幫她?

    *

    第9章(2)

    這幾日,女兒的事占據他所有心思。于是,回宮后第一件事,他便讓人將密衛部名冊呈上。待名冊出現在御桌案前,已過三更。

    當皇帝徹夜翻看有關嚴碩的資料,兩道灰眉擰得更緊,心頭的怒火燃得更熾。

    嚴碩來自漠南,爹親是粗下的掃馬糞工人?

    只要思及他寶貝的女兒想要嫁給這樣一名男子,他的決心更加堅定。

    就算嚴碩在密衛部的表現再優秀出色,他也不可能將女兒交給他。

    篤定心思后,皇帝望向堆在御案前的摺子,轉而處理讓他傷透腦筋之事。

    往年與“庫倫扎克”馬場議買戰馬的事全交由顧梓雍負責,但他轉調至密衛部后,改交由兵部處理。

    庫倫扎克馬場的馬健壯、耐力十足,日奔千里,快如閃電、疾若旋風,連在亂石遍布的崎嶇山路上也如履平地。

    每年為了同他們商議買馬數量,總是麻煩。

    只因馬場主人是個性情怪到極點之人,有金有銀還不一定能買到馬,威脅、利誘也買不到馬。

    這回,他與朝廷斡旋了幾個月,議賣的數量卻少得可憐。

    雖說王朝武力不弱,但多了擅戰的寶馬猶似如虎添翼,對鞏固疆土有極太助益。

    這件事,得好好想個因應對策。

    至于嚴碩那小子,若被他鎖上十天半個月還敢堅持娶他的寶貝女兒,他會直接扼斷他的異想天開,讓他徹底打消念頭!

    *

    在嚴碩被押進天牢沒多久,被禁足的趙芙縈由冬兒口中得知這消息,一顆心亂得無法思考。

    她終是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一旦惹怒圣顏,一個皇令下來便是掉腦袋的大事。

    她完全不知道,之后父皇會怎么處置嚴碩。

    會不會……真斬了他?

    思及這可能,她驀地紅了眼眶。

    她不要嚴碩莫名其妙死在父皇手里,不敢想一人獨活在世的孤寂凄涼……

    而在獵場受那么重的傷,尚未痊愈便被關進天豐,她不知道嚴碩有沒有辦法撐得下去。

    她愈想愈覺心慌,思索著該怎么進天牢見他一面。

    她知道,若嚴碩愿意,即便他受了重傷,天牢也絕對關不住他。而她,她愿意放棄公主身份,不要富貴榮華,天涯海角隨他去。

    決定放手一搏后,她不敢找任何人幫忙,深怕再惹父皇生氣,牽連其他人受罰,卻也明白,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見嚴碩一面,簡直難如登天。

    她一籌莫展,苦思了數日,還是讓冬兒發現。

    冬兒秉持著“一日為主、終身為主”的執念,以主子的名義,恩威并施地買通了侍衛,終是覷了時機,安排主子入夜后進天牢見嚴碩。

    夜色如墨,萬點星子灑在蒼穹,美得讓人不忍移視,今晚,是個適合賞星的夜。

    然而,此時的趙芙縈卻沒這閑情逸致,滿心滿腦只想盡快見到嚴碩。

    待她經過重重關卡、進了天牢,卻因為映入眸底的情景怔得不知做何反應。

    這是一個階下囚與重傷者該有的模樣嗎?

    被關在牢中的男人意志毫不消沉,口中哼著她從未聽過的曲。

    他身上散發出的愜意自在,真教人誤以為他正置身在某個原野草地上。

    趙芙縈怔怔立在牢門外,不知該怎么評論眼前這個過分自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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