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這樣很正常,咱們是最親出人,將來若是我病了、老了,少不得也要你這樣伺候,我的身子,可只許你看!
她爭不過他,又無法阻止,只得讓他為所欲為了。
搽完了藥,她總算可以穿上衣裳,忙將自己包得緊緊的,并且重重一哼,把臉撇開,氣得不理他,她覺得自己這回丟臉丟大了。
段長淵見她氣得鬧別扭,只是失笑,摟住她,在她耳畔輕聲細語。
“傻瓜,這沒什么好丟臉的,就算你在我面前挖鼻屎,我也覺得你可愛。”虞寶兒呆住,回過頭,怔怔地望著他含笑的俊容。
如果將來出現一個人,你在他面前,不用擔心自己變丑,就算挖個鼻屎,在他眼中也是可愛的,那么這個男人才是真的愛你入骨,不在乎皮相,只在乎你快不快樂……
娘親曾經說過的話,回蕩在她耳中,眼前這男人,難道真是她命定的人?情意藏在平凡日子中,所謂的天長地久,只在兩人相看時,唇上那抹會心的一笑,不因時光而褪色……
她跟段長淵,會天長地久嗎?即使她老了、變丑了,他也不在乎,還會愛她如初嗎?就像爹對娘那樣,一心一意,日子雖然平凡,兩人的臉上,卻總是心滿意足。
段長淵細細打量她發呆的神情,伸手輕刮她的鼻子,寵溺地問:“怎么發呆了?在想什么?”
“我想爹娘!彼p道。
見到她眼中的落寞,他心中猜到了什么,但沒說,只是哄著她。
“跟我說說岳父岳母的事!
虞寶兒也不知怎么著,被他溫柔話語給哄著,竟真想向他傾訴一番,她想告訴他,她的爹娘有多么恩愛,她想念他們,又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生在一起,死也不分離。
一個病死了,另一個也不肯多活,到了另一個世界相伴依偎。
說著說著,她不知道自己流下了淚,或許是真的太累了,累的不是身,而是心,偎在他懷里,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竟覺得很安心,有一種終于可以好好休息的歸屬感。
段長淵靜靜的聽著,見她不再開口,大概是說完了,便說道:“改日,我陪你回去,到岳父岳母墳上祭拜!
她抬頭,水眸有了靈動,“好。”語氣是開心的。
他笑著親吻她的額頭,“肚子餓了吧!我讓人送膳食過來!
經他這么一提醒,她的確也餓了,說到吃,她的精神就來了。
段長淵要下床叫人來,可他才一背對她,便聽到身后噗哧一笑,讓他又奇怪地回過頭,見她捂著嘴,兩只眼兒瞇得彎彎的,身子因為笑還抖著呢。
他先是納悶,忽而醒悟,故意板起臉孔。
“還敢笑,還不是你的杰作,這背上的字就算洗得刷了一層皮,也弄不掉!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就破功了,癱在床上,失聲大笑,因為段長淵的背上還留有兩個字“丑男”,那是當初在山莊后山湖邊,她將他迷昏,用了特殊藥汁寫在他背上的。
段長淵告訴她,他平日練功出汗,都直接把衣衫脫了沖涼,卻因為這兩個字,他從此不敢打赤膊,洗個澡也要門窗緊閉,像個姑娘家躲著人,確定沒人看到才敢寬衣解帶,讓她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段長淵任她笑,也不啰嗦,直接吻到她喘氣不已,收了利才放過她,叫人將屋子的狼籍收拾了,帶她到另一個院子去,膳食也一并送到那兒。
第20章(2)
虞寶兒便在他的宅邸住下了,她不留下也不行,雖然收拾了閻九,但還有個靖親王對她虎視眈眈。
她很好奇,問段長淵要如何處置閻九,他說很簡單,借刀殺人,閻九用/yin/藥奸/yin/女子并非第一次,加上閻家也有敵人,便是云南的南宮家,這兩家是死對頭,早在前幾代就結下了深仇大恨,他已經布了一個局,置于布了什么局,他沒告訴她。
江湖上有時候不得不用手段來私下解決,像這樣的事,他不希望她知道太多,這黑手,就讓他來沾染吧!她只要安心地待在他身邊,把心交給他,他會保她平安的。
接下來的日子,段長淵又開始忙碌,他必須處理一些書信,和虎奔等人秘密研商事情,而虞寶兒則待在屋子里,段長淵怕她悶,把林嬸那些人全都調過來,繼續像以往那樣服侍她。
其實自從那一日,他親手服侍她洗浴、出恭,和搽藥之后,一些羞人的事都被他做盡了,她的心也真的完全落在他身上,不想離開他了。
當愛上一個人,把心交給他的,無時無刻都想陪在他身邊,更何況,她也不想出門惹麻煩,因為她可不想再被江少衡抓去,她相信,只要段長淵在,江少衡便動不了她。
在柳城過了一個冬天后,到了三月春暖花開,樹木發了綠芽,大地處處是生機,段長淵提出要帶她返回青玉山莊。
在這期間,還發生一件事,她聽林嬸說,靖親王被一道圣旨召回京城,那時正下著大雪,雪路難行,這時候趕路簡直活受罪,林嬸告訴她以后別擔心靖親王會再糾纏她,卻沒說其中原因。
虞寶兒直覺,肯定是段長淵搞的鬼,大雪天的把靖親王趕回京城,還不讓人家在路上好過,分明是報仇,不過她卻很高興,因為他是為了她,凡是敢打她主意的,都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擔心,再也不必易容到處躲藏。
她跟著段長淵坐上馬車,返回青玉山莊,她說她可以騎馬,但段長淵要她不必急,一路帶著她游山玩水,到處走走看看。
他們就像一般百姓夫妻,他牽著她的手,遇到市集就逛,來到山水名勝便多停留幾日,或是聽說當地哪一家飯館的名氣大,便叫上一桌好酒好葉,滿足她的口腹之欲。
她想,她可以了解娘說的那番話了,身邊這個男人,不在乎她吃相粗魯,夜里愿意為她倒恭桶,就算她在他面前挖鼻屎,他也會幫忙拿草紙讓她凈手。
她在他面前不用怕美人遲暮,因為他享受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件小事,一如她沉醉著兩人結伴的日子,山水雖美,但美的是身邊的人,他就是她的風景,比她所看過的風景都要美。
如果沒有他,她一人行走江湖,似乎再也找不到趣味。
這樣走了將近一個月,終于回到青玉山莊,當她從馬車下來的那一刻,眾人的驚艷讓她有衣錦還鄉之感,尤其在段長淵宣布她就是余小桃本人時,眾人吃驚的樣子,讓她覺得這一刻真是值得了。
她可是莊主親自追回來的,如今在山莊的地位非往昔可比,眾人對她的態度是敬畏的。
段青靈也向她奔來,拉著她的手,猛睜大眼打量她,嘖嘖聲不斷,說她把她騙得好苦,還嫂子嫂子的叫,虞寶兒則是刮著她的鼻子,叫她別再演戲,因為虞寶兒事后想想,覺得自己的真面目之所以會被段長淵識破,肯定是段青靈當的臥底。
她這個小妾居然還笨得帶著她這個臥底,到處去吃香喝辣,把底都掀給人家看了。
姑嫂倆成了閨密,說著離開柳城后發生的一些事,原本正聊得高興,卻不想有個人闖進她的院子,直接來找她。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櫻雪容。
虞寶兒見到她,臉色都變了,她萬萬沒想到,櫻雪容還留在青玉山莊,這段長淵是什么意思?難道他想左擁右抱,都收入房中?!
一股火氣升起,夾帶著心痛,她尚未開口驅趕人,櫻雪容已經指著她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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