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找個地方休息了,但是他身上僅存幾破碎銀,想住進客棧根本是妄想。
客棧,是有錢人住的,而他是個窮光蛋。
老實說,拿錢去住客棧這件事在他的想法里,也的確挺奢侈的,只是過個夜,何必多花錢?他的錢,有更好的用途。
反正他只是一個人嘛,席地而坐、露天而眠,也沒什么了不得的;至于住客棧那種奢侈的事,就留著等天寒地凍的時候再考慮,在那之前,他還得多抓些盜匪、攢下錢過冬才行。
身為四處高家的流浪人,就應該對自己的荷包多一些計較和打算,免得餓死。
他悠哉悠哉的走,還是進了城,本來是打算在街上草草找個地方,誰知道走著走著,意外看見一座破舊的土地廟。
有廟耶!盡管是間早就沒有香火的廟。
有屋檐、有神像作伴,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享受了。
方長武對著那個頭上結滿蜘蛛網的神像,煞有其事的拜了拜。
“土地公啊,我只是個過路人,今晚想在這里暫住一晚,您應該不會介意吧?如果您有靈,就請保佑我平安,以后都能找到免費的吃住地方就好了!
他說完,拜了幾下,然后就走到神像后看了看,正好有張空桌子。
太好了,看樣子,今晚他可以睡個好覺了。
方長武跳上桌,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沒三兩下就夢周公去了。
★★★
夜幕完全籠罩大地。
城門關閉后,除了城墻上的幾盞孤燈,城內城外,幾乎完全浸淫在一片黑暗之
在一片安靜、大街上空無一人的時候,小巷里卻有兩個人影,一高一矮的相偕著,偷偷摸摸進入破廟里。
“穎哥哥,你猜她會不會來?”即使聲音刻意壓低,但還是可以很明顯聽出來,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她會!备O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著一個男孩肯定的回答,男孩的聲音不高不低,并不像個六人。
“穎哥哥,你在做什么?”小女孩好奇地問道。
“準備道具噦。”男孩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快。“把這個外袍跟面具戴上,我們要在你那個妹妹來之前準備好!
“我才不承認她是我妹妹!”小女孩嗔道。她才不承認那個丑不拉機的小不點是她妹妹。
“但她也是你爹的女兒呀!蹦泻⑿πΦ。
“我才沒有妹妹!焙,從小她們兩個有什么東西,都是一樣的,她才不要。
她們是同樣年紀沒錯,但她像她娘一樣,既漂亮又聰明;那個小忖啥的女兒,拿什么跟她比?
她司徒絹,是獨一無二的,至于那個沒有娘的小可憐,最好早點滾開,免得她看一次就氣一次。
“絹兒,這樣不太好吧?”男孩依舊笑笑的。
“有什么不好的?”她眨了?磥砣耘f天真無邪的眼眸反問:“穎哥哥,你不是也很生氣她對你的態度嗎?這是個好機會耶,我們可以一起好好的教訓她,讓她知道以后對我們兩個要恭敬一點!
丘濟穎又笑了下。
其實,他不討厭她妹妹——司徒艷,畢竟在無聊的寄住日子里,多個小不點來逗逗玩玩,也可以解解悶;只不過她那種對人不理不睬的態度,就讓人高興不起來了。
他是萬順鏢局的大少爺,也是日后鏢局的繼承人,哪個人見了他不是恭恭順顧的?但是那個小環點兒卻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高傲,那個小不點比他更高傲。
她與眾不同的態度讓他覺得有趣又新鮮,她只是一個小妾生的女兒,有什么好自傲的?偏偏她真的是那樣,一點都不認輸。
對司徒艷這種勇氣,他是很欣賞啦,不過她在他面前也這樣,就不是他所能忍受的了。
就算她不喜歡他,對他也該客氣一些;在他眼里,對于那些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他肯理,就已經是一種天大的恩惠了。
關于這點,絹兒就可愛多了,因為她很祟拜他。
“好丑。”看清楚外袍和面具的可怕模樣后,司徒絹嫌惡的皺了皺眉。
“忍耐一下吧,你不是很想看看小不點哭著求饒的模樣?”男孩弄著另一套類似的外袍與面具。
司徒絹嘟著嘴好一會兒。
“好吧!彼銖妼⒛羌谏某舐馀厶自谏砩先缓蟠魃厦婢哒{好,讓兩顆眼睛恰恰好露出來!
丘濟穎先穿好了,他看了看司徒絹的狀況。
“哇,你看起來好可怕!彼就浇伣械馈H绻皇窃缰浪撬姆f哥哥,她一定會被嚇到。
“你也差不多。”他綁緊她身上的系繩,讓外袍不會掉下來。
司徒絹就站著讓他弄,很習慣有人為她穿衣服。
就在他們準備了差不多的時候,不遠處有一盞搖晃的燈籠慢慢接近破廟;丘濟穎發現到了。
“她來了,我們趕快躲起來!
★★★
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司徒艷不是不相信,只是她不相信那個號稱是她姐姐、實際上從小到大都在欺負她的人說的話;包括那個明明是暫住她家一個月,架子卻端的比她還高的大少爺所講的話。
她提著燈籠,一面走向那個土地廟上面想著他們今天下午的對話……
“娘死了,變成天上的仙女!彼就狡G叫道。
“仙女?!”司徒絹看了,一旁的丘濟穎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叭绻隳锼;了可以到天上變成仙女,那我就可以變成王母娘娘子!
“才怪,你會變成鬼!倍沂遣蝗菀邹D世的鬼。
像她這種壞心腸的人,才沒有資格到天上去;娘說過,只有好人,才可以轉世。而轉世的意思就是:再變成小孩。
“你才是鬼!”聽到她罵她,司徒絹甩手就揮過去,但是司徒艷機伶的及時后退一步躲掉了。
“哈哈,打不到!彼就狡G不客氣的笑她。
“你——”司徒絹才想追過去;站在她身邊的丘濟穎及時拉住了她。
“穎哥哥!”
丘濟穎沒有看她,反倒看司徒艷。
“你認為,你自己很聰明?”他問。
“我并不很聰明!彼就狡G聳聳肩,只是湊巧比他們聰明一點點而已。,
“如果我幫絹兒,你認為你可以逃得掉?”
“這里是司徒家,不是丘家,”司徒艷朝他扮個鬼臉。“不要以為你在這里可以隨便亂來!
他是丘家的大少爺,她也是司徒家的小姐,怎么算起來,她都不必在他面前卑恭屈膝。
丘濟穎瞇眼看著她。她很聰叨!
盡管她們兩姐妹年紀一樣大,但是在反應上,司徒艷就是比司徒絹來得更機敏、也更勇敢一點;明明她的個子、年紀都比人家小,但是她臉上卻總閃著倔強和不認輸的表情,可以想見以后她長大了,絕對不是個會討男人歡心的女人。
“敢不敢跟我打賭?”他突然問。
“我干嘛跟你打賭!彼樂纻。
“那就是不敢噦!”他故意笑她。
“誰說我不敢?!”她叫道。比起他們兩個,她敢的事絕對比較多。
“那好,我所說城的西邊有一間土地廟,晚上有時候會出現鬼魂;如果你敢在那座土地廟過一夜又平安無事的回來,我和絹兒以后絕對不會再為難你!彼f道。
“幼稚!”司徒艷老氣橫秋的批評!笆澜缟蠄蟊緵]有鬼,只有你才會相信那種笨話!
“那你就是不敢去噦?”司徒絹在一旁幫腔。
“我干嘛為了你們兩個一句話,就放棄我可愛的被窩,跑到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過夜?”她白了他們一眼,轉身走開。
她又不笨,晚上偷偷跑出去要是被大娘知道,大娘肯定會教訓她一頓;她才不要自討皮痛。
“原來,你膽子也很小嘛!鼻饾f笑道。
“對呀,以后你看到我們,就乖乖過來叫聲‘小姐’、‘少爺’,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不然,我肯定要你好看!彼挪恍枰@種身份低下的妹妹!
司徒艷唬地回身,一雙大眼因為生氣而顯得更加晶亮,她注視著他們。
“如果我敢去,以后你們看到我,就恭恭敬敬地叫聲:‘小姐’,然后乖乖閃到一邊去?”
丘濟穎還沒回答,司徒絹立刻先叫出井
“你什么身份,竟敢要我叫你‘小姐’?!”
司徒艷聳聳肩!耙蛸是你們說的,怎么,現在換你們不敢賭了嗎?”
“你休想——”丘濟穎及時抓住司徒絹,免得她真的沖向前跟司徒艷扭打成一團。
“等你能從土地廟平安回來再說。”他對她說道。
“先講好條件,否則等我回來的時候,又被大娘罵、你們又不認帳,那我不是虧大了!毕牍账,門兒都沒有。
丘濟穎與司徒絹互看了一眼。
“好!彼就浇亼。先答應了再說,反正她是不可能輸給這個小村姑的女兒,更不可能叫她“小姐”;
司徒艷懷疑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你們兩個人說的話能信嗎?”
丘濟穎眉頭皺了起來。
“我是堂堂萬順鏢局未來的總鏢頭,難道會騙你不成?”
“那很難說!彼就狡G聳聳肩!安贿^,我可以暫時相信你們;你們最好不要賴帳!
“好,那今天晚上你就去,我和穎哥哥會在家里等你回來!彼就浇佌f道!安贿^,我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去過土地廟?”
司徒艷睨了她一眼,又看向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少爺。
“你不是去過那間土地廟嗎?”
“那又怎么樣?”
“那不就得了!彼就狡G看著他們兩個!拔覜]去過那里,如果我能形容出來那座廟的模樣,就代表我有去過,對吧?”
丘濟穎想了想!翱梢。”
“就這么說定,明天見。”司徒艷轉身就走,才懶得跟這對臭味相投的人多相處。
所以,問過土地廟確實的位置后,她趁黑摸出司徒家,然后一個人提著燈籠慢慢往破廟走去。
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怕什么鬼,她只怕娘受到家里其他的人欺負;如果今天晚上來土地廟,可以讓她不必再看別人的臉色,那她也沒什么損失。至于大娘知道后要罵要打,那也得等大娘知道了再說。
提著小燈籠,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小巷,繞過街角,往位在后城門石方的荒涼地方走去。
一路上,除了打更聲,什么人聲都沒有;司徒艷小小的身子一直往那座廢棄的廟走去。
走到廟門口時,司徒艷停了一下;土地廟里暗暗的,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她拿著燈籠往里頭照。
還……真是座廢棄的廟呀!連門都不見了,里頭除了神像底下的那張神桌之外,沒有一件東西是完整的;香爐缺了一角、點燈臺倒在一邊,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破敗的躺在墻邊。
廟里四處可見灰塵、蜘蛛網;司徒艷仔細的將廟里四周打量完畢,才抬腳踩進去。
這座廟空間不大,她站在中央,抬頭好奇的看著四周。
根本沒有鬼嘛!她有點失望的想。
如果有鬼,那么她今天晚上就不會無聊了;如果她可以跟鬼交談,說不定她還可以請他們把她娘帶來,那她就可以見到娘了。可惜!
就在她覺得無聊、也看夠了之后,她轉身,決定回家去時,她一轉身,就被一團黑影和一個長相很恐怖的東西擋住路,她手上的燈籠被揮開,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氣氛頓時變得詭譎。
她的心猛然沉了一下,雙眼瞪大、尖叫聲全梗在喉嚨。
只看了那張恐怖的臉一眼,她臉色已經變白,不自覺的往后退。
黑影……有兩個……一前一后,緩慢的接近她;司徒艷憑著本能不斷后退,直到小小的肩膀抵靠到神桌,她再也無路可退。
她的眼睛依然瞪的大大的,看著那兩團黑影,一眨也不眨。黑暗中,除了那是兩團黑影、而且有著丑陋的面孔之外,她什么都不能辨識。
“嘿嘿嘿……”黑影發出怪異刺耳的笑聲,司徒艷幾乎是嚇呆了的看著黑影。
黑影見她沒再移動、也沒尖叫,于是再往前靠近。
“嘿嘿……”
地上多出的“沙沙”聲音引起司徒艷的注意,她頭一低,卻因為太暗而看不到什么。
黑影繼續接近她,驚嚇到不能再驚嚇的地步,司徒艷反而沒有反應了;只是奇怪的看著黑影刻意緩慢的接近她。
“司……徒……艷……”
聲音有夠難聽。司徒艷嫌惡地想。
“司——徒——艷一”音調突然高八度。
更難聽。
“你來這里……是不是……要進地府當孤魂野鬼?”小黑影幾乎到她面前了,兩條手臂被黑布蓋著,還舉起來像疆尸一樣的瞄準她的脖子。不起
“哦,好怕哦、好怕哦,不要來找我……”司徒艷低垂的表情根本一點都不怕,還故意假裝發抖。
鬼有腳嗎?
司徒艷撇撇唇,確定了前面這團黑影不是真的鬼;她悄悄伸出腳,準備拐倒前面追團黑影,讓他跌個狗吃屎。
就在她準備出腳的時候,神桌上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孤魂野鬼,還不快快散去!”
只聽見咻地一聲,原本掉在地上、早已熄滅的燈籠突然又被點燃,整座廟頓時光亮了起來,讓兩團黑影再也藏不住。
司徒艷用力的將腿橫踢,最接近她那個矮鬼立刻撲倒在地。
“哎喲!”矮鬼低呼一聲,面具掉了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原來是你呀!”看她跌地的一臉呆樣,司徒艷忍住笑,然后又轉向那個大鬼;“那你應該是丘濟穎了吧!
既然扮鬼失敗,大鬼索性拿掉面具、甩開披肩,回復原來模樣,順便還把跌在地上的司徒絹給拉起來。
“穎哥哥……”跌疼了手腳,司徒組眼眶紅紅的靠在丘濟穎身上,眼看快要哭出來。
“扮鬼好玩嗎?”撿起地上的鬼面具,司徒艷故意拿在手一搖了搖。
“你知道她是你姐姐,還害她跌倒?!”丘擠穎沉了臉。
“你惡人先告狀啊!”司徒艷兇回去!蔽以趺粗朗悄銈儼绻?如果面具沒掉下來,我還不知道誰這么無聊竟然裝鬼來嚇人哩!”
“你!”
“我怎樣!”司徒艷兇巴巴的嚷回去,“原來打賭的事,只是你們想嚇我,無聊!”
“但是你也被嚇到了,不是嗎?”丘濟穎突然笑了起來。
“我嚇到,只是因為我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那么丑的人。”周徒艷笑得甜甜的回嘴!艾F在,這次打賭是我贏了吧?”
“誰說你贏了?”
“難道堂堂萬順鏢局未來的總鏢頭也會說話不算話嗎?”
“我說話算話!”丘濟穎嚴正說明。
“愿賭服輸!彼就狡G好心的提醒:“以后你們兩個人見到我,態度最好改一改!
“休想!”聽到這句話,原本埋在丘濟穎懷里哭的司徒絹,立刻抬起頭!拔医^對不承認你是我妹妹!
“我也沒承認你是我姐姐。”司徒艷冷冷回道。
“你害我跌倒,害我全身弄臟了,我要你也一樣!”話還沒說完,司徒絹已經撲向前,司徒艷來不及閃開,被她壓倒在地上。
“你這個村姑的女兒,根本不配進司徒家!”司徒絹一揚手就打了司徒艷一巴掌,然后壓在她身上,雙手開始亂捶亂打。
司徒艷個子小、力氣也小,加上被壓在下面,根本無法反抗,她的臉上很快多了幾道手指印,身上也挨了好幾拳。
“住手!”
一聲憤怒的低吼伴隨著一只強健的手臂,將司徒絹拉了起來,丟向丘濟穎;丘濟穎及時抱住司徒絹,否則她肯定會跌在地上。
司徒艷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只知道司徒絹被拉走了,而她一身狼狽,臉頰、身上都痛的躺在地上。
“你沒事吧?”憤怒的低吼聲在看向司徒艷時,立刻變成一陣關懷的低語。
司徒艷被人抱著站起來,她看到有名陌生男人蹲在她面前,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伸出手摸她。
“痛不痛?”他憂慮的望著她臉上明顯的紅腫。
經過剛剛的用力掙扎,司徒艷輕喘著,本能的搖了下頭。
“沒關系的!彼鲋氖直哿松眢w有一半是靠著他。
陌生男人點點頭,然后回頭站起身。
“你是誰,敢管我們的事?”丘濟穎輕蔑的看著他一身粗布簡衣,還有補丁,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人是個乞丐。
“不平的事,我就要管!彼麣鈮训鼗氐馈
“要管,也要看你是不是管得起;在這方圓百里之內,有誰敢跟司徒家和萬順鑷局作對,除非是不要命了!
司徒家?萬順鏢局?
很有名嗎?那又怎么樣?
“她也是司徒家的人吧,你們又為什么要欺負她?”剛剛他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不關你的事。”
“你們兩個想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我就不答應!蹦悄腥俗o著司徒艷。
“你別管了吧!彼就狡G扯了扯他衣擺;“沒必要金了我得罪這種小人!
“你說誰是小人?”丘濟顴怒問。
“你們啊!”司徒艷不客氣地回道:“說話不算話,這不是小人是什么?”
“司徒艷!”丘擠穎怒吼。
“干嘛啦,我又沒耳聾,不必叫那么大聲!彼就狡G回給他一個大白跟。
“穎哥哥,你不是有武功嗎?快點教訓他們!”司徒絹叫道。
丘濟穎看著那個比他至少高一個頭的男人。
“憑你一個乞丐也敢管本少爺的事?!立刻滾開,否則別怪本少爺對你不客氣!
“如果你們不為難這個小妹妹,我自然不會管;就算你們出身富貴家庭,也無權欺負任何人。”男人說道。一點都不因為被稱為乞丐而生氣。
“你敢教訓我?!看來本少爺不教訓你,你是不會學乖的!睂⑺就浇佂崎_,丘濟穎一出手就是萬順鏢局揚名的拳法。
那個男人把司徒艷抱到神桌上坐好,然后再回身,手臂一抬,正好擋住丘濟穎揮來的第一拳;丘濟穎連續出拳,招招不客氣,男人卻只是輕輕松松應付,只防守,不攻擊。
“穎哥哥,加油!打他、打他!”看到兩人打起來,司徒絹立刻出聲加油吶喊,她等著看這個敢甩開她的乞丐被她的穎哥哥教訓。
就在他們對打的時候,廟外突然多了幾盞燈、幾個人。
丘濟穎繼續打,一點都沒發現廟外已經有人來了。那個男人卻注意到了。
“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