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电竞app-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靈異神怪 >> 死神搶親作者:劉芝妏 | 收藏本站
死神搶親 第四章 作者:劉芝妏
    呼!

    臂彎被霸占,蒼白略于的涼唇貼在他的肘內,隨著她無意識的低喃挑弄著他的神經末梢;很癢,很癢,四肢百骸都透著被撩起的騷動與漣漪。

    這女人以一種既溫和又讓他不忍抽離的荏弱無形的鎖住他,像是想完全箝制住每一寸的他。

    雷塹的心里冒出了不知所以然的軟心腸,默默的任她磨蹭依偎,凝望著沉睡的芙蓉臉龐,想到她的執拗與動不動就泛紅的眼眶,卻又故做堅強,一抹柔情與同情頓然占據腦海。

    他沒轍了。

    龐大的身軀斜倚在床頭任她摟抱,他下意識地撥開遮蓋她傷口的發絲,注意到它腫了起來,也泛出青紫的血絲,感受到微涼的小手滑過他的胸,他這才注意到自己仍舊是一絲不掛。

    若她在這一刻恢復神智,鐵定又會嚇到暈過去!

    可是,雷塹對自己的舉止更難以置信。

    他哪兒都沒有去,也沒離開去替自己套上衣服,更沒有依照稍早前的胃口,替自己弄一些墨西哥菜;他只是動也不動,就這么任她占據了他跟那張舒適的大床。

    許久,許久,直到日落西山,直到一串悅耳清脆的鈴聲響起。

    她的手機響了。

    聽出那悠揚輕快的調子,雷塹忍不住勾唇微笑,輕聳的胸膛微喚著她的反應,可是,她吁息輕囈,又朝他磨磨蹭蹭,涼唇無意識的吸吮著他的胸肌。

    小蜜蜂!

    “你喜歡四處采蜜嗚?”俯頷,他像是取笑她般的輕聲嘀咕!翱吹轿业穆泱w竟然嚇成這樣,怎么當小蜜蜂呢?”

    姜文瑩沒醒,連呻吟都沒有,像睡美人。

    怕是有人開始擔心她的下落了吧?會不會…是她的男人?

    一思及此,原本的猶豫倏然消失,雷塹張臂,將被他抬到床頭柜的大背包撈過來,快速的翻出手機,替她接通電話。

    “喂?”

    個話那端的人靜了靜。

    “喂?”他沉聲催促。

    “呃?”

    是女人!

    雷塹的心情有些復雜的好極了,尤其在懷中蠕動的姜文瑩更增添他的愉悅;等著對方提出問題的同時,他慵懶的做了些動作,直到耳里聽進一些嚶嚀,這才詫然察覺,他竟然不自覺的揉弄起她的頸背。

    上帝!

    而王云薇的震驚不比他低,她擔心至今未歸的小瑩,結果接電話的竟然是個男人?

    “你是誰?”

    雷塹遲遲無法吭氣,他仍在瞪著自己的手,而它也遲遲不肯離開她柔致的頸背。

    噢,上帝呀!

    “喂,你到底是誰?”王云薇的驚駭加深了。

    “雷塹!陛p喟,他的聲音很輕。

    “雷塹?那個雷塹?!”處在驚愕中的腦子立刻串起聯想!靶‖撃?你將她怎么了?你最好別一氣之下將她殺了!”

    凝望著完全巴在他身側的姜文瑩,雷塹斂起微笑,聽出對方口氣中的戒慎及完全不掩的指控,他擰眉忖思,旋即以一副生意人的口吻慢慢道來。

    “我,殺了她?!”

    王云薇當真會錯了意。

    “你什么?你說什么?她呢?她呢?她人現在呢?”

    “她躺平了。”這是實話,他答得毫不心虛。

    反正,打電話的女人腦子里不也是這么想的嗎?他只不過是順著她的揣測回答罷了。

    “你殺……你怎么……”王云薇完全慌了,結巴了。“你在開玩笑吧?你這是在開玩笑的,是不是?”

    “是!

    聽他正經八百的承認,她反倒愣住了,停頓了幾秒,音調高亢的再次詢問,“你真的在開玩笑?”

    “對!

    王云薇惱了!澳銦o聊呀?干嘛開這種一點都不好玩的玩笑?”害她差點心臟病發。

    “我有嗎?”是她先起的頭,又不是他時間太多。

    他……的確沒有!

    想到自己一開始的質疑,王云薇無法否認,她也有不對的地方,誰教她先入為主的覺得他會對小瑩不利;反省后,她不禁氣弱,也放柔了語氣。

    “那小瑩呢?”

    “她睡著了!

    “睡?”忐忑又涌進她胸口!霸趺磿?她干嘛睡著了?”這次,她不擅自推論。

    雷塹不想有問有答,他覺得累,但這女人聽起來真的很擔心姜文瑩,這讓他捺住了不耐。

    “她跌倒了!

    “跌倒?小瑩為什么會跌倒?這怎么……噢,拜托,你是對她做了什么?老天爺,她傷得重不重?她是不是暈過去了?你怎么不送她去醫院?你有帶她去看醫生吧?”

    一連串的驚嚷與關切讓他長聲嘆著,瞟見沉眠的睡美人依舊未有蘇醒的跡象,他索性跳到結局。

    “你知道我的地址?”

    “知道。”

    “過來接她!”一聲令下,他掛了電話。

    舒舒服服的躺回去讓她的磨蹭繼續,忽然一個念頭浮了上來,他對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或許,他該抽離這種曖昧又令人沉淪的場面,去替自己穿戴整齊,起碼也要加件短褲什么的吧,免得待會兒那氣呼呼的女人趕到又要被嚇到了。

    他可不想同時讓兩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即使,這張床也夠大……

    oo

    開著車,王云薇嘴里念念有詞。

    臨時要用人,結果卻一個人也叫不出來,不是他們沒空,是該死的手機沒電了,她忘了換電池了。

    趕來的路上,一直想停車找具公用電話打,有車位的,附近沒電話;有電話亭的,路邊又全停滿了車,而她一心一意只想盡快趕到小瑩身邊。

    “小瑩哪小瑩,你最好別出什么事!”

    趕到那棟房子圍墻外時,她一眼就瞧見小瑩那輛摩托車靠在紅磚墻下,孤單單又破舊的很,再襯上夜幕空寂的大屋及國木微蒼的院子,多多少少添了幾分陰愴的味道。

    她的心一緊,整個人繃得緊緊的,捏緊皮包的提帶,小心翼翼的走進越來越有深宅大院味道的事發現場。

    “雷塹?”

    “樓上!

    既來之,則安之,抱著我不人地獄誰人地獄的勇氣,王云薇拼了,義無反顧的快步上樓。

    樓上只有一間敞開的房間有亮著燈,她沒有選擇的走進去,一眼就瞧見了那個斜倚在床柱旁的男人。

    “雷塹嗎?”

    這男人長得很性格,不是那種斯文俊俏的帥氣,而是由一股氣勢與氣質襯烘出來的男人味,不錯,很討人欣賞的家伙;奇怪,怎么沒聽小瑩提起?

    “可不就是我!彼目跉夂苻揶,略顯貴氣的臉上卻沒帶笑。

    王云薇不理會他的怪里怪氣,直接走向那張大床;她第二眼就梭巡到不省人事的小瑩。

    小瑩真的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熟,當然,她沒忽略她額頭上的黑輪包包。

    “她睡得真熟呀!

    “我說過了!

    雷塹的態度客氣但疏離,說話也不脫和緩的嘲諷,可是,王云薇暫時將他及他的存在拋到腦后,她仔仔細細的端詳著小瑩的每一處;除了那個一開始讓她緊張得半死,而在親眼目睹后已經又放下心的黑輪包包。

    她完全放下一顆心了。

    小瑩雖然是睡在他的床上,可是衣著整齊,黑輪包包因為擦了藥,有層淡淡的油氣與刺鼻的藥味,合緊的眼眶泛著墨青,雙頰缺了點血色,可是,她看起來睡得很安詳,而且起伏規律的身上有條小毯子。

    既然小瑩是跌暈的,那這條毯子就絕對不會是她自己蓋上去的!

    “她睡著了!奔容p且柔的嗓子不掩微訝。

    這女人到現在還懷疑他的話?雷塹只挑眉,沒再說什么。

    “她連著幾天沒睡好了!

    “難怪!彼形颉

    坦白說,見她睡得太沉,他開始要推翻稍早確定她沒事的念頭,送她去醫院檢查了;那個雞蛋般大的腫塊也開始刺著他的眼了,是他多心嗎?怎么覺得它越看越像鴕鳥蛋?!

    “謝謝你照顧她!

    雷塹深索的目光不離姜文瑩,只聳了聳肩。

    確定了小瑩沒事,王云薇的觀察力又波波波波地恢復;她的眼向來就利,而且,她的嘴不快。

    一次照面、幾句話,她已經大致了解雷塹雖然對人愛理不理,但她對他的感覺頗為正面,這是第一印象,而第二印象……不知道他對小瑩的容忍度到何處?

    方才,她的腦子里掠過一個計劃,只是她得先搞清楚這家伙的背景與狀況。

    她不能將小瑩隨便亂置、亂放!

    “她怎么會跌倒?”

    雷塹的視線瞄向那兩個肇事的啞鈴,以示回答。

    “你練舉重?”

    “對!

    “聽說,你是前幾天才剛回臺灣?是回來定居?還是?”“不一定……”

    “那你的家人呢?都在臺灣?”

    “紐約!

    王云薇問得不啰嗦,也不咄咄逼人,句句都客氣但直接掏向他的個人資料;雷塹答得也不算詳盡,簡短的答案大致讓她心生滿意,仿佛謀對諜的交談暫告結束,她沿著小瑩額上的黑輪包包輕撫,心很疼。

    小瑩最近……真的很倒霉!

    壓迫的痛楚令姜文瑩磨牙輕囈,只見她的眉心微弓,不自覺的別開臉,眼睫浮起濕儒。

    “別吵她!彼床贿^去,脫日輕喝。

    “噢!毙π,王云薇縮回手。

    見她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雙晶亮且閃爍計算的利眸不時地往他身上及房間掃瞄,再思及自己方才的失言,雷塹的腦門驀地閃過一絲不悅。

    她們該離開了。

    “你開車?”

    “嗯,車就停在圍墻外,應該不會被拖吊吧?”舉起腕表瞧了眼,她微愕!斑@么晚了?”

    的確是很晚了,而且,他早就該趕她們出去了;她們再多留一秒,他就會攬禍上身,有麻煩;而且是大麻煩!

    雷塹不懂自己為何這么杞人憂天,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抱她下去!

    “不,等等!

    等等,雷塹的銳眸聞言倏瞇!澳銇斫铀?”

    “算是啦!毙⌒牡谋荛_黑輪包包,她再撫了撫小瑩的柔頰,然后起身!拔抑肋@樣太麻煩你了,可是,不好意思,計劃有一點點的變動了!

    “什么意思?”

    “讓她繼續睡吧。”

    “她可以上車睡。”

    “但這樣會吵醒她,你不是要我別吵她?”

    雷塹頓然窒凝。

    該死的女人,她竟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偏偏他真的被堵死了;Shit,他干嘛要多嘴?他干嘛要阻止她碰她?即使她痛得哭醒,也不關他的事呀!

    “讓小瑩再睡一會兒吧,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了!

    他不反對,可是,她的話及態度在在都證實了他的疑惑。

    略顯濃密的眉峰倏攏,他渾身一愕,不假思索的開口攔下作勢欲走的她!澳悴荒芫瓦@么將她留下來。”

    站在門口,王云薇淡笑望著他。“為何不能?”她努力不讓微笑溢于言表。

    他會開口阻止她留下小瑩,這讓她的心更放松,對于想要硬塞給他的責任計劃也就更確定了。

    “就是不能!币妬斫尤说耐踉妻敝皇翘裘悸柤纾慌浜系纳袂楸M顯,也不走回來再有商有量,他無奈,也有些氣結。“她的家人呢?”

    “怎么,你想連絡她的家人來接人?”她將纖手一揮。“別白忙了,小瑩一個人在外頭討生活,臺南的老家就只有姜伯伯,你貿貿然地連絡他,是想害他老人家心臟病發呀!

    雷塹再度無言。他很少被人堵得提不出反證,怪異的是,她的理由并非完全無法反駁,但他就是沒法于振振有詞的要她滾蛋,也一并將姜文瑩帶走!

    無奈且憤慨的視線再度回到睡美人的臉上,驅逐的狠話已經咬在牙縫,卻逼不出口,他沒有察覺自己的目光變得又柔又軟,但王云薇察覺到了。

    “我先走了!

    “她不能留在這里!

    “這是你家,你一個人住,還有別的空房間,只要你點頭,有何不可?”

    雷塹無語,他的脖子不知為何僵硬了,怎么也搖不動。

    “小瑩的錢全給人騙了,薪水還得再幾天才領得到,所以她暫時山窮水盡了,既然你這里有空間,多塞她一個又會怎樣?她有工作,她會早出晚歸,她不會煩你的啦!

    “她的住處呢?”

    “一敲定這棟房子的事,她就將套房退了,所以你還沒回來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搬進來住了,這點,我想你應該也發覺了!睕]瞧見他的任何反應,她繼續游說。“她這幾天都住我那兒,可是,她不喜歡當寄居蟹的感覺!

    “在這里,她就不是寄居蟹?”

    這雷塹講得真露骨,卻也實際!王云薇嘆笑,既恨他的直接,也欣賞他的不遮掩。“起碼,她喜歡這棟房子,而且你這里的空間也大,只要有心,一定能避開彼此,對不對?”

    見雷塹神情復雜的陷入忖思,王云薇的心情也有點緊張。

    將昏睡中的小瑩一個人撒在這里,她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很緊張兮兮。

    一來,她畢竟不是真的了解雷塹這個人,誰知道他的骨子里是郎還是狼?萬一他哪根筋不對,忽然卯起性子對小瑩施毒手,那她會恨死自己擅自作主的決定。

    但小瑩對這棟房子一見鐘情,著了魔;她真的愛死了它,若不是因為她對它意亂情迷了,平時還算機靈的她又怎會讓那個仲介騙子有機可趁?

    既然有機會再回美夢,就讓她在這屋子里再住個幾天吧,說不定,雷塹會突然轉了性,良心發現,決定分租個房間給小瑩呢;這么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更何況,他若真這么狠心,她的家永遠歡迎小瑩暫。

    王云薇不笨,瞥見雷塹雖然不樂意,但他的沉默太久、臉色也不見憤慨,便知道大事底定。

    “我晚一點再過來!

    “過來?”

    “嗯,這事不能我們兩個說了就算,還得小瑩點頭才算數呀!

    雷塹的牙床有些癢,差點學女人家磨起牙來。他吃盡了虧,還得再看某人的臉色行事?

    但王云薇已經自顧自地走到樓梯口,卻又走回來!皩α,能不能麻煩你煮幾顆蛋?”

    “蛋?”

    “用熱騰騰的白煮蛋滾一滾她的黑輪包包,消腫用的。”飛快的瞧了眼一副忍辱負重的雷塹,她突生同情!捌鋵崳‖摵芎孟嗵幍,只要你別用話激她!

    這……待透著輕快的高跟鞋聲逐漸敲遠,雷塹才發覺自己竟然磨起牙來了。

    他,激她?

    上帝,這世界什么時候被對與錯顛覆得這么嚴重了?!

    oo

    這棟兩層樓的屋宅說大不大,但占地也算頗廣。

    總共五個房間,其中三間是附衛浴的套房,一間采光極佳的書房,一伺布置溫馨的起居室、客廳的設計又帶點日本風。批高的木質地板光滑鑒人,拉開落地窗,庭院扶疏的綠景悠然人目,教人心曠神恰。

    而姜文瑩差點真的鳩占鵲巢了!

    那天的結局是,趕來接人的,走了;該被接走的,遲遲未醒。無奈中又帶著那么點不知所以然的退讓,瞄了睡美人一眼,雷塹悶悶的走到隔壁房間,猛力掀開被罩。

    灰塵滿天飛揚,可他不以為意,只覺得氣嘔。

    他不是善心人士,向來就不以行善為首則,公司捐的巨額款項是因為可以減稅,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可是,他為何沒法子端出冷臉來趕人?

    尤其,明知道她是麻煩人物。

    “大麻煩一個!”他低嘯著走回主臥室。“留她下來,鐵定會惹是生非。”

    現在抽身,不曉得來不來得及?

    傾身欲抱起她時,他卻不自覺的放緩吐納,將手攬上他曾撫觸大半天的頸背。

    姜文瑩醒了,她是側躺,雖然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臂貼上頸部,可是一睜開眼,看見的是……

    “我的房間!”低抽著氣,她又驚又喜的輕呼。“天啊,真的是我的房間!

    聽力極佳的雷塹聽見了。

    這女人才睜眼,就又讓他開始光火了。

    “不!

    “不?”這才留意到有人傾身向她,也才感受到那雙讓她毫不拒絕的手臂是雷塹的。“你?你怎么在這里?”

    她這是什么話?“這是我的房間!

    “什么!”

    神情沉凝,他二話不說的抱起她,走進隔壁他大致打點過的另一間套房。

    “你暫時住在這里!

    姜文瑩眨眨眼,懷疑自己的聽力。“暫時?”

    雷塹不語,將她放在跟主臥室同個廠牌的床墊上,然后退了一步,雙手盤胸的凝望著有點跟不上進度的她。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一頭霧水。

    實在不懂,雷塹怎么會忽然這么好心肝的改變主意?他不是巴不得她早早滾蛋,別再跟他有糾有纏?!

    “我已經說了!

    “你說這間房間是我的?”她蓄意撇開暫時那兩個字!澳闶钦f,我可以住進來?”

    “如果,你真那么厚臉皮的話!

    喲,這男人……講那什么話?他簡直是……他分明是……

    一時氣不過雷塹直言不諱的諷刺,才清醒沒幾分鐘的姜文瑩眼自翻了幾轉,又暈了過去。

    雷塹嚇了一跳,躍步上前,輕拍著她又驀然慘白的臉頰。“喂?”

    暈死過去的姜文瑩感受到他的掌力與掌溫,很努力、很努力,總算再度睜開了眼。

    “你還在?”她幽幽埋怨!拔疫以為自己在作夢!

    他也寧愿是作夢,不是事實呀!

    “一句話就能讓你閉嘴?”依舊口出嘲諷,但他的目光已滲進了專注的擔憂。“你還好吧?”

    她死了也不關他屁事!“你放不放開我?”

    “你搞什么鬼?”

    “我走,你不是要我走?”奮力推開他,她咬牙撐起上身。“我他媽的會走,我絕不賴著你,我走,這總行了吧?”

    “你鬧什么別扭?”

    姜文瑩不理他,渾然不察自己又紅了眼眶,凝聚怒氣,她拼著一身傲骨將自己移到床邊。

    抿緊后,雷塹不讓自己說任何會惹禍的話。

    是她自己要走的,不是他拿掃帚趕她的!

    只是,見她搖搖擺擺的硬要起身,粉頰白里透青,更襯出額頭的青紫腫塊,也將那柔弱無助的可憐模樣拱在他的視線里,他的心情重新起伏不定。

    冷哼、怒哼、重哼、低咆,雷塹一連轉換了數種氣息,沉眸微瞇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明知道她根本是氣極之下毫無自覺的自虐行徑,要死要活也不關他的事,可是……Shit!他做不到見死不救!

    “你不準走!”

    好不容易靠在門板喘氣,聽他低咆著要她留下的不悅,姜文瑩愕然的抬眼瞧他。

    “回來!

    “你說什么?”

    他不想再重復一次自己的認輸,事到如今,也只能認命的網開一面,分配地盤!斑@房間是你的!

    “我的?”她難以置信的輕嚷。“你在開玩笑嗎?”

    “你有看到我的笑容?”

    目瞪口呆的姜文瑩眼眨也不敢眨的盯著他的臉。

    不會吧?這男人的心腸竟然軟得像布。窟是在她暈過去時,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噢,她已經揣測出自己因為那一跤而暈睡了好久,因為天不但黑了,外頭的街巷也很安靜,而且頭好痛,她也摸過額頭那個黑輪包包;隨著臆測,她緊張的俯望著自己,以確定他不是因為占了她的便宜才留她下來。

    沒有,她的衣服都還安然無恙的穿在身上……

    “你要別問房也可以!弊呱锨爸匦聦⑺差D在懷里,驚愕的她沒抗拒,他將她放回床上時,彼此都感受到有那么剎那間的遲疑。“你得自己整理。”

    姜文瑩不敢喘太大口的氣。

    他的意思是,她真的可以就這么住進來?縱使他也知道她對這房子有種著了魔的占有欲?!

    “哪間?”他還在等著她的答案。

    “主臥房,行不行?”

    雷塹笑了,笑得很冷。“別得寸進尺。”

    盡管腦袋還痛得直發麻,她也知道自己最好適可而止,而且,他已經夠寬宏大量又腦筋秀逗,她最好謹言慎行,別一個不小心又打壞了她的“安居夢”!

    忽然……“是你開口求我留下來的噢!”

    Shit,她連這個輸贏也要計較?

    “對不對?你先說的噢?”

    “對。”他瞪了她一眼。“是我開的口。”

    他有著掩不住的后悔,但是再大的后悔也于事無補,他只能承受自己的失言,并且接受事實。

    他的家被一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卻賴皮無比的惡鳩瞧上了!

    “唉!”

    “你干嘛嘆氣?”

    “我喜歡!

    “嗯哼,原來你有下床氣!”

    雷塹拉開落地窗,迎接一室怡人的朝陽,懶得提醒她,他比她起得更早,而且,他們起床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對于他毫不領情的沉默以對,姜文瑩不以為意。

    一旦完全清醒,一旦跟云薇私下咬過耳朵、打過商量,一旦跟雷塹一一二二的說清楚同居的責任與義務后,她撇開前塵往事,重新融入曾被中斷過的“居家夢”。

    在徹底絕望前,就讓她再厚著臉皮的圓此美夢,能多住幾天就多住幾天吧!

    oo

    “唉,你的行李都還沒完全打開?!”

    她在第二天一早端著早餐跑去跟雷塹連絡感情時,驚詫的發現墻邊擺了好幾個航空公司的封條都還沒拆開的行李。

    “沒空!”

    “既然這樣……”

    “別奢望了!”他打斷她的雀躍與好心。

    想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既然她的衣服已經有部份掛在衣帽間,而他的還在皮箱里,那搬他的東西比較方便,兩人換房間不是很好?橫豎,兩間房都一樣大!

    哼,她休想如愿以償!

    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相安無事的倒也共處了大半個月。

    直到這天,姜文瑩吱聲嘆氣的進了門,沒見閑人一個的雷塹桿在客廳,她遲疑半晌,躡手躡腳的往圓弧樓梯走去。

    太好了,看來今天能夠安全闖關了。

    一串沉穩的腳步聲自左側的起居室傳來,重重擊碎她的逃生夢。

    唉,早該猜得到她的運氣沒這么好!

    “別嘆得太大聲!彼菩Ψ切Φ奶嵝阉。“沒別人聽得見。”

    “嗨,你沒出去呀?”

    “沒精神!

    “你才三十四歲,又不是七老八十,還算是年輕人,該多出去走走,免得太早就衰老!

    “好說!

    “呃,我有點累,先上去洗個澡什么的……”說完,她急促的轉過身,不敢抬眼瞧他。

    “姜文瑩!”

    聽出他語氣里的警告,姜文瑩渴望的看著樓梯扶手,低咒了聲,可憐兮兮的回過身;匆促之際,她記起了手中的塑膠帶,柳眉一挑,笑容很狗腿。

    “這是你的宵夜,這家的羊肉羹超好吃的唷。”

    “謝謝。”他的唇勾了勾,精眸打量著她下巴的擦傷,再迅速移開視線。“你忘了你的責任?”

    那是新傷,她怎么了?

    “呵呵!彼Φ煤軐擂巍

    環境整潔,人人有責,在決定暫時同居的那天晚上,他們理清各自的活動范圍,也敲定了輪流打掃環境的時間;這個星期輪到她當清潔員,可她已經賴皮四天了!

    垃圾跟灰塵一定堆得滿天高了,所以他的臉色才會這么臭!

    “說吧!

    “呃,我今天恐怕沒辦法盡責任了!”因為全身酸痛得半死。

    “想也知道!

    “別老是刻薄我的話好嗎?我今天真的很不順,沒力氣動腦子了!钡蛧@,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拔冶WC,會利用明天一個上午的時間擦地板,OK?”待會兒上去,泡個舒服的熱水澡,應該會感覺好一些。

    今天在地下道時,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害她往前撲跌,直跌在最后一階,痛死了。

    “OK?”

    “你該不會要我通宵不睡的做清潔女傭吧?”她訝然揚聲!澳悴皇呛芘鲁常俊

    他是很怕吵,卻更想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鬼,讓自己這么狼狽一身,但看得出來她沒有預備跟他提……將黑眸中的不悅稍斂,他不愿開口當雞婆。

    上個星期她上晚班,也不知道他怎會養成了這個習慣,一到她該抵家的時間,他就自動自發走到起居室心不在焉的翻閱雜志,好像在替她等門似的,非得聽到她的破摩托車聲噗噗噗噗的騎進院子,這才甘心合上沒瞧進半個字的雜志。

    他什么時候這么居家了?心里的感覺很嘔,再任憑感覺開口對她管東管西,他會唾棄自己的沒有原則!

    “你確定明天會做?”

    “我發誓,或者你要我咬破指頭,寫一張切結書給你?”

    他不必她發誓,二話不說的揮手讓她逃上樓,深索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跟著她上樓。

    她的活力十足跟精神奕奕折服了他,也讓他越來越難對她尖酸刻薄。

    有時他不禁懷疑,依她的霉運不斷,她怎么沒有早夭呀?

(快捷鍵:←)上一章  死神搶親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