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明白,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把他的話擱到心頭上去,當下,所有的尷尬感全都不翼而飛,他正色地看著她,言簡意賅地道:“當然!
“你跟我交往,是真的……真的對我有好感,而不是拿我掩人耳目?”她再問。
她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教他摸不著頭腦,然而他還是搖了搖頭,“我很忙,沒有時間去玩什么愛情游戲,更不會跟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交往。我要跟你交往,這是真的,不是在騙你,也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彼麩o比認真的說,想她這一回會擱到心上,不再去質疑他了吧。
“真的嗎?”這回,輪到她緋紅了一張臉,下垂的唇角忍不住上揚,露出一抹很幸福、很甜美的笑容。
他的幾句話,就已經將糾結了她一整天的問題解決掉,教她忍不住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杞人憂天的傻子一樣。
瞧見她的笑,從沒有想過這么早就這樣做,但一股沖動教唐勛順從心意的將她擁入懷,讓她靠在他的心窩處。
她先是一愣,心怦怦地跳著,靠在他的胸前,聆聽著他的心跳聲,然后,她笑得更甜了,他的懷抱,果然一如她想象中的那樣,讓她充滿了安全感,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很想這輩子都待在他的懷里,讓他抱著摟著,小心翼翼地愛惜著。
“我……”垂眸看到她小臉上的甜笑,雖然覺得丟臉,但他不想再讓她誤會,所以只好硬著頭皮道:“我從來沒有主動追過任何一個女人,所以如果我做得不好,你會告訴我吧?”
紀澄晨傻住了,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從沒有想過,成熟穩重如他居然沒有主動追求過人,那實在是很難令人相信,不過,猜想到他說這話的原因,她的心情莫名地興奮,莫名地難以平息。
“如果你真的要追我,那你要要很賣力很賣力才行,不然的話,我會琵琶別抱的!彼鹛鸬卣f,感覺他抱著自己的手臂更加用力。
“我會的。”他在她耳畔許下諾言。
他會盡他所能,讓她幸福。
第4章(1)
一如他所言,唐勛真的很努力地追她,雖然他看起來那么嚴肅,那么的酷,那么的不著痕跡,但紀澄晨還是感覺到他的用心。
心,好像被什么盈滿,總是教她快樂,教她唇邊的那抹笑止不了。
修剪著含苞待放的香水百合,整個花店里充滿了幸福的香氣。
難以說明為什么,但自從開始跟唐勛交往后,她花店里的生意忽然變好起來,上門來買花的或是訂單的數目都突然大增,教她不得不多聘一個工讀生來替自己分擔。
新的工讀生叫做小凱,是唐勛幫她找來的,說是男生可以做粗重活,幫她搬搬重的東西。
“紀姊,你又在想唐先生了嗎?”搬完幾盆的花苗,小凱一停下手上的工作便瞧見了自家老板娘一副含情脈脈的思春模樣,不禁開口揶揄。
紀澄晨回過神來,兩頰轟地染紅了,“你在說什么?趕快去把架上的那兩盆花搬過來,下午會有客人來拿!
她裝出一副兇老板娘的模樣,只是一點氣勢也沒有,反倒讓小凱笑個不停。
沒好氣地繼續修剪著花,想了想,她已經整整五天沒跟唐勛見面了,上次見面時他就已經有說過他會到美國出差一個星期,她原本還以為一個星期不算長,誰知道她居然會這么想他。
輕嘆一聲,這就是戀愛的感覺,時而歡喜,時而郁悶,時而喜歡,時而微惱。
發現自己開始又有辣手摧花的傾向,紀澄晨趕快將剩下來的花枝修剪整齊,擱在花瓶內再放到架子上。
確認架上的花以及擺放都很完美后,她回到收銀臺后,卻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狐疑地按了通話鍵,“你好!
“請問是紀澄晨,紀小姐嗎?”電話的彼端,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中音。
“對,請問你是?”很確定自己不認識一個聲音這么好聽的男人,她更加疑惑了。
“紀小姐你好,我是唐勛的秘書,敝姓林,這次致電來,是因為老板他今天早上回來后便發燒了,去過醫院后就一直躺在家里,可是今天將會有重要的客戶來公司,我無法分身去照顧他,所以能請紀小姐你去照顧他嗎?畢竟,老板他是你的男朋友。”林秘書飛快地說,“他家的備分鑰匙在地毯下;客戶已經到了,我先掛了!
“喀”的一聲,林秘書就掛上了電話,斷了他如連珠炮發似的話,半點給她詢問、給她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雖然長長的一段話,又急又快,但紀澄晨還是聽到了重點,當下她心一急,抓起包包跟外套,往外跑去。
“啊,紀姊,你要去哪里?你不是說今天下午會有客人來拿花嗎?”小凱追著上前,可是卻叫不回已經匆匆跑掉的人。
“什么事跑得這么快?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在店里,就不怕我會把她的店搬光嗎?”他搖頭晃腦地回到店里,一邊咕噥,一邊拿起花,開始包裝起來。
從地毯下拿起備份鑰匙,開了門走進去,紀澄晨驚訝地發現,那應該待在床上休息的男人,居然坐在客廳處理著文件,筆記型的電腦則擱在他的手邊。
一陣的怒火油然而生,充斥著她的胸腔,一雙眉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聽到開門聲的唐勛也是十分地驚訝,原本他以為是他的秘書送文件過來給他,不過一看到是她,他的唇便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因為出差的緣故,他們兩個足足有五天的時間沒有見面了,這五天里,雖然有打過電話給她,但他仍然是很想她。
為了這個緣故,他將原本是一個星期的行程壓縮成五天,為的就是想早點回來見她,怎知道,他一個不小心便惹上了感冒,而且還發起燒來。
因為不想傳染給她,所以回國的事他還沒有告訴她,她知道他回國一事,應該是他的秘書告訴她的吧?
“你……你怎么來了?”他聲音嘶啞,一聽便知道他病得很嚴重。
不回答他的問題,她走到他身前,抽走他手上的文件,居高臨下地瞪著坐在地上的他。
“你在生病,怎么不好好的去休息,還在看文件?”紀澄晨生氣了,氣他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
面對她來勢洶洶的怒火,他黝黑的眸中閃過一抹她看不清的情緒,好一會后才以沙啞的嗓道:“這文件很趕,我打算看完后才去休息……”語末,他卻忍不住喉間的咳意,咳了幾聲。
她兇惡地瞪著他,可是還是忍不住地轉身,走到廚房里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彼舆^水杯,喝了一口。
“你的藥吃了沒有?”他那樣子根本就好像沒有好轉過似的,不是醫生的醫術太爛,就一定是他沒有好好的吃藥跟休息。
“你把藥放在哪里?”
他先咳了幾聲,然后指向其中一扇門,“我把藥放在房間里,就在床邊的柜里。”
她走進房間里,看到了床頭柜上的那包藥,果然,里頭一顆都沒少,唐勛并沒有吃藥。
她拿著那包藥走出房間,沖至他面前,原本是想好好地斥責他怎么可以不吃藥,可是仍坐在地上的他,背靠著背后的沙發,雙眼闔上,一副很疲憊的模樣。
輕咬著唇,他這樣子,她還怎么可能罵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