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家牙行,待秦文略稍稍使了點手段,那人便將一切都給供出,隨即讓李叔昂幫他把人送回七王爺府,交給應多聞處置。
“水賊?”安羽詫問。
“嗯!鼻匚穆曰胤勘銓⑦@事給交代了,徑自倒了杯茶,坐在安羽身旁!八棋\呢?”
“三爺先送她回宋府了!
“還叫他三爺?他什么貨色!鼻匚穆赃寺暎驈男牡子憛捤昔,沒什么特別原因,純粹是因為他未經允許便娶了他的女兒。
安羽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心知他的不快是為哪樁!叭隣敶藰O好,他護唯安護得緊,反倒是……今兒個的事真的是水賊所為嗎?”她待在牙行,接收的消息是四面八方,假設碎浪江上有水賊,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怕是談家不顧他人死活派人追殺她,她更怕因為自己累及無辜。
秦文略臉上笑意不變,軟聲安撫!班,這批水賊是受六王爺牽累的一些人,因心生不滿而成了水賊,你也知道查辦六王爺一事,是我和都察院所為,自然成為被懷恨在心的對象,說穿了是我連累了你!
“那你要不要緊?你身邊要不要再多帶一些人?”安羽擔憂不已地道。
一個談家都敢恣意妄為了,更遑論是皇族之間的仇恨。
“放心吧,打從那回在照云樓著了道后,我只要離開王府,就會有暗衛躲在暗處保護我!
“真的?”
“真的!彼眯Φ夭渲谋穷^!安贿^今兒個的事我得要稟明皇上,所以今晚我就不留在這里了!
“也是,你一天到晚都窩在這里也太不象話了!贝驈膸滋烨八鸵恢壁s他回王府,偏偏他就是不肯。
她也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饒是她也盼望能與他朝暮相處,可問題是他的身分尊貴,再加上現在朝中有太多雙眼都注意著他的動態,他一直窩在這里也不妥。
“你倒是很舍得!彼浦。
“有舍才有得,我要的是天長地久。”
“你說的是!彼簧岬貙⑺龘砣霊牙铩!笆俏覜]用,太過眷戀兒女私情,有些事也確實該做個了斷!
好比……談家。
“什么事該做了斷?”
“總得想個法子讓你名正言順地回王府,老是讓你待在這里,象話嗎?”
“可是談家那頭……”
“放心,要對付談家還不簡單,直接交給都察院處理便成,尤其是之前左都御史彈劾談庸虐殺庶女棄尸亂葬崗,光是這一點就可以拿掉他的烏紗帽,我可以要脅他,要他把談三帶回去!
“你是想要我回府繼續假扮談三?”安羽有些意外。原本她以為他會休了談三再迎娶她。
“這一點必須委屈你,因為唯有這么做,你才能算是御賜的正妃,誰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只有讓你成為正妃,我才能無后顧之憂!
安羽思前想后,明白他的顧慮,怕她的出身太低,又加上她在外頭拋頭露面,他就算要迎娶她,頂多也只能是侍妾身分。一個王府侍妾,說不準一進府就被斗死在后宅里,而且王府沒了正妃,改日皇上一時興起又賜了正妃,那不是逼他進退維谷。
“至于另兩個女子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擔心。”
“你可別亂來!苯裢硭凰暮輨沤o嚇到,哪怕距離有點遠,但她親眼瞧見他手刃人命而面不改色,就連似錦都被他嚇得臉色蒼白說不出話。
“放心,我自有打算,你早點歇息吧!
“嗯。”
秦文略回到七王爺府,沐浴餅后,將應多聞喚來,確定已將那人押在王府的暗牢里。
“不知王爺留下那個不入流的殺手有何用處?”
“咬死談庸!鼻匚穆孕α诵Α!澳闩扇税迅@個人接頭的人全都找出來,明兒個一并送到都察院!
“王爺如此做會教都察院以為談庸派人暗殺王爺。”
“就是要都察院如此認為,這事是要都察院先彈劾了談庸,再將談庸交給刑部審理,屆時派人盯著,瞧瞧誰去跟談庸接觸。”
應多聞沉吟了會,隨即應聲離開。
秦文略垂斂長睫,他走這步棋,是他認為談庸絕不可能道出李代桃僵一事,畢竟庶女代嫁,談庸可是欺君殺頭大罪,可以判立斬,但暗殺他的罪名刑部審案不會那么快,談庸還有機會向外求救,而他要知道的就是這個。
思索片刻,他隨即起身,守在書房外的徐賁隨即問:“王爺要回寢房休憩了?”
“不,我要去屏香苑!
徐賁臉色微變。實在是近來的王妃像是變了個人,難相處到連蘇嬤嬤都覺得受不了,王爺也曾言明不準王妃進主屋,現下這時分竟反而要去屏香苑?
疑惑歸疑惑,徐賁也只能跟著他進了屏香苑,再和一干婆子丫鬟退出了外屋。
秦文略的到來,教正要就寢的談瑞眉趕緊起身迎接,羞澀地迎向他,正欲替他寬衣時,卻聽他道:“誰允你碰本王了?”
談瑞眉疑惑地一抬眼,對上他冷鷙懾人的目光,嚇得不禁退上幾步。
“你倒是挺有本事的,養在深閨,學了不少手段!鼻匚穆院咝α寺,坐在錦榻上,撣了撣衣襟。
“我不知道王爺的話是指什么!闭勅鹈即怪,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
“本王會讓你明白的,敢暗殺本王的妻子,不管是誰,本王都不會放過!
談瑞眉驚愕的抬眼,見到他瞬間變得噬血的神情,嚇得跌坐在地,動也不敢動,就怕下一刻他便會要了她的命。
然而,他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地瞅著她,看得她心驚膽跳,惶恐不安卻連出聲都不敢,就這樣,直到天欲亮時,他終于起身離去,而她也渾身冷汗地昏厥在地。
待文嬤嬤進屋,發覺不對勁,召來大夫,才知曉她竟是被嚇出病來,這一病還病得不輕,整個人恍恍惚惚,夢囈不斷,又哭又喊,簡直像是瘋了般。
文嬤嬤急得向談家求救,豈料談太太也因為談庸中午時被押進刑部候審而昏厥過去,一時間談家竟無人能作主,看似垂手可得的富貴榮華,轉眼消逝。
外頭艷陽燦燦,安羽落落寡歡,托著腮直睇著亭外快要被太陽給曬蔫的石榴花,感覺就跟那幾叢石榴花沒兩樣。
“吃點東西吧!
石桌上突然擺上幾碟小點心,安羽懶懶抬眼,懶懶地喊了聲,“二爺。”
“別再叫我二爺了,至少在王爺面前不準這般喚我。”李叔昂惡聲惡氣地警告著,先替自己斟了杯茶,再將點心推到她面前!岸嗌俪渣c,要是王爺突然來了卻發覺你瘦了,這筆帳還掛不掛在我頭上?”
要知道秦文略回王府的那天,特地囑咐過他,要好生照顧安羽,要是她掉了根頭發,都會唯他是問,害他每天都硬著頭皮溜進她房里,將掉落的頭發全都拾起。
“哪那么夸張!卑灿鸸χ,試探性地問:“二爺,黑市一月兩期,算了算上一期沒開,這一期也該再開張了吧!
她沒事干渾身像是沒了活力,覺得自己快要廢了一樣。
“你想也別想,這事我會差人去做,橫豎你已經不是牙行的人了!
拜托,誰都看得出她在王爺心中的分量,往后就算混不到一個側妃,但要當個妾室也是成的,這狀況下誰敢要她再拋頭露面,至少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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