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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神與金 page 43 作者:決明
    絕色青年眸光悠遠,遙望窗外景致,目中空無一物,仿佛風再柔軟、花再芬芳、天再湛藍,全與他無關,淡淡補上一句:

    「這里,沒有我存在的理由!拐Z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沒有惋惜,沒有感嘆,沒有不平,像在說著一件理所當然之事。

    「存在需要什么理由?別人說你能活,你才活嗎?你自己呢?想不想活、想怎么活,是你自己決定的吧?連存在也要問理由,那吃飽要不要理由?喝水要不要理由?欸欸,干么掐我手臂,很痛耶,我說兩句不行呴?!」此番高談闊論,當然來自于口不擇言又沒弄清始末的懷財,她正被鎏金捏手,要她閉嘴。

    她神族資歷太淺,連殺神名號都沒聽過,又豈會知道眼前這名男子,曾教魔族聞風喪膽,冷劍一出,取命千百,腳踩鮮血而面不改色,若要摘下她腦袋,比從桌上取杯茶更容易萬倍。

    初生之犢不畏虎,虎前囂張繼續訓,懷財什么沒有,一顆蠢膽很肥大:「之前為別人忙活,既然對方不需要你了,正好,你樂得爽快輕松,真真正正地,想想你要怎么好好過生活,不為誰,只為你自己!

    她說得暢快淋漓,鎏金聽得心驚膽戰,生怕她誤觸逆鱗,隨口一句惹怒殺神,他決計無法由殺神手中保她無虞,于是不顧自身傷勢,硬要由床上起身,擋在她面前。

    絕色青年倒未露半點不悅,悠然撩袖,伸出手來。

    纖長如玉的手,完美無瑕,不染一絲血腥嗜殺,難以想像其握劍時的冷冽狠厲。

    「孩子,能把木釵還我嗎?」他對鎏金道。

    鎏金手一翻,木釵安躺掌心,遞了上前。

    絕色青年取過釵,上頭垂綴的粉色薔薇,真花般艷美,冰穗下,粉珠微微揺電,晃蕩著誰笑靨似的弧線,他一時回想不起,卻瞧得出神,良久無語。

    「我不知我能做什么,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絕色青年口吻迷惑,臉龐充滿惘然,竟有些許向她討教的意味。

    他的模樣太年輕,懷財壓裉無法拿他當長輩看,加之井底之蛙,不知曉他往昔豐功偉業,語氣一如平輩,還帶點教導意味,聽得鎏金又是一驚,她道:「你是仙界的囚犯,想在仙界蹓跶是不可能,凡間倒沒問題吧。不然,你先立志當個吃貨,吃偏四方美食,邊吃邊找,看看你能做些什么!惯@是她臨時能想到的建議,乍聽下,是個毫無建樹的廢言,不過她又補了幾句,勉勉強強倒撿得出幾分歪理:「這一路,遇見的人、遇見的事,說不定會讓你產生欲望,也許是……心血來潮,想開一間『殺神豆腐鋪』啦『殺神飯館』啦,或是哪家店的西施惹你注意,你剛好找她歷歷情愛、嘗嘗七情六欲,一年找不到,你就找兩年,兩年找不到,你就找二十年,二十年找不到,活個兩百年對你又非難事,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你想怎么活下去的方法!

    梅無盡和鎏金都來不及堵她的嘴,尤其是鎏金,完全不相信她能提出多好意見,還是少說為妙,拿她那套人生歪理去教壞殺神,再說,殺神也不可能輕易信她,聽她那番胡說八道——

    「好,就聽你的!菇^色青年居然認同她的教導,附帶一記「受教了」的淺笑,梅無盡與鎏金,一個險失手砸了茶杯,一個差點自床沒摔下。

    尊神果然只會殺戮、只懂殺戮,其余部分等于是個無知稚兒吧?!

    梅無盡跳出來圓場:「尊神,您不如在我這兒住下,我與福佑可以領著您四處走走看看!

    「不了,我想自己一人試試!菇^色青年笑笑婉拒。

    不透過誰人的引導,不循著誰人的腳步,不順著誰人的目光,就只單純由著他自己,究竟能看見何種風光、遇見怎生際遇,他突然……有些心生期待。

    他為殺戮而生,除殺之外,未曾領受過其他,神生空白了太長太久,回首顧盼,只知腳下蜿蜒無盡血河,方才懷財一席話,或許聽來平淡容易,對他,卻是嶄新體驗。

    「你擅自從虛境出來,仙界會派天兵追捕你嗎?」懷財突然想到這件事,他釘在巨木上的景況,她記憶猶新,他像個重刑囚犯被對待,如今大剌剌逃出,難保不會有人來逮他回去……

    不待青年回答,梅無盡笑出聲:「追捕殺神?誰處置誰還不知道呢,尊神他就盡情地隨心所欲吧,一則,現今的仙界,比之往昔,并未成材進步,無人能是您的對手;二則,劣神榜上既已掛了名,不劣他一劣,哪對得起此榜?」

    絕色青年淡淡一笑,頷首算是同意了,又喝了一杯茶,吃了幾塊糕點后,青年踏上了未知旅程,去尋己身存在意義。

    望著消失的雪色身影,一屋四人竟極有默契地同時想:這殺神尊君,會不會一踩上凡間,就被拐去賣掉呀?瞧他這副不解世事、不懂人間險惡的模樣,嗯……有可能。

    「剛是不是忘了提醒他,去凡間要帶銀兩?」梅無盡的愛徒一句話,突破盲點。

    「……」另外三人無言。

    罷了,讓殺神自己去摸索吧……因為白吃白喝被扭送官府,也算人間歷練的一種。

    第十二章  殺神(2)

    送走殺神,梅無盡顯然對「輕傷」病患懶得上心,隨手拎走愛徒,僅留一句狼心狗肺:「你們請自便,差不多能動的話,就自己走了,診金擺桌上,不送。」

    緊接著,忙帶愛徒趕赴一場凡間廟會,廟會人潮多,有人潮的地方,自有小吃攤販,他與愛徒要從第一攤吃到最末攤,再由最末攤吃回第一攤,行程緊湊。

    懷財來不及找他開藥單,霉神早走遠,連衣角都看不見,她朝天際吠:「他傷那么重,你好歹開帖養筋骨的補湯,要滾再滾呀!」可惜,無人理睬她。

    沒湯藥能喂他,她只好倒杯清水過來,小口小口要他喝,聊勝于無。

    「我真沒事,霉神天尊才能如此放心走人!滚探鹨娝碱^皺皺,一臉擔憂,這擔憂是為他而生,他竟有絲歡喜。

    「我的理解是這樣,梅先生單純就是醫德有缺失,治病治一半,不負責任!顾呗。

    在人家的地盤上,這樣道人家是非,真的沒問題嗎你?

    況且那位人家,還幫你把這身細皮嫩肉養回來,造福了他,他著實不好發表任何附和之語。

    「別惹我笑,背好痛。」

    「你快躺下,別管梅先生說什么,我們在這里養好養全了才走。|她攙他側身躺下,替他攏蓋棉被,把他金色長發梳理撥齊,讓他能躺舒適些:「有什么要我做的,擦汗倒水之類?」

    「陪我躺躺!顾醋∷隰W邊忙碌的柔荑。

    「床有點小耶……」她嘴上雖這么說,足下繡鞋倒褪得麻利,爬了上榻:「我怕我碰到你傷口,保持一點距離好了——」

    話還沒說完,人被撈進他懷里,什么保持距離,全是浮云,很顯然她方才的用心,他一點也不受用。

    她正想挪挪,做做無謂抵抗,環在纖細腰際的手掌,更緊了緊,聽見他聲音飄下:「好困,這幾天,都沒能安安穩穩睡一覺……」果然一呢喃,懷中的她不敢再動。

    他閉眸輕笑。

    原來,真的有一種感情,是當珍視之人靜躺臂彎中,柔軟依偎,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全都安然無恙,在他身邊,給他安心及饜足,沒有任何言辭能表達,哪怕自己渾身傷痕累累,亦微不足道。

    「破財有沒有說什么?」他打趣問。先前有人老愛拿孩子當借口,說得理直氣壯,時不時祭出來說兩句,現怎不說了?他還挺喜歡她這玩法……嗯,連他也覺得,孩子叫破財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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