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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靈異神怪,命中注定 >> 窮神與金作者:決明 | 收藏本站
窮神與金 page 9 作者:決明
    「其二,泉歇草是食肉的!顾惠p不重,口吻依舊淡然,掃了她一眼。

    她一開始沒細聽,當他聲音不過春風拂耳,直至她躺了舒服些,伸伸懶腰,方有閑暇思量,泉歇草……好熟的名,對,他剛提過,這一大片草的名字,就叫這個,他又說了什么?哦,泉歇草是食肉的……她也愛吃肉,菜類多少也吃,新鮮水果就很喜歡,基本上,她不挑食一一思緒卡住,字句倒退好幾句。

    泉歇草,是食肉的?!

    她激靈靈彈起,直接往他身上撲跳,不敢沾著半枝草。

    想了想,覺得他定是誆她的:「草怎會食肉?!它又沒長嘴!」

    他正要重復,不厭其煩:「《神衣論草》第三百一一」

    她插嘴:「三十冊,第六百九十九頁!顾紩沉!

    他投來淡睞一眼,無關激賞夸贊,眸間清楚寫著「背起這個有何用?內容半字不知,一樣廢柴一根,燒了還嫌煙太熏」,嘴上倒爽快回道:

    「泉歇草,全株含麻痹劇毒,但凡接觸時間過長……所謂過長,約莫剛才有人躺上去,翻一翻,滾一滾,再伸兩回懶腰,打一回呵欠,不用數到十,毒性開始侵蝕神智,無色無味,無聲無息,不知不覺間讓人意識全失,一日后,草莖便能將人纏成草繭,草上分泌露珠般的腐蝕毒汁,等膚肉骨全蝕成湯汁,再以草根吸食得干干凈凈!顾痴b課文一般,抑揚頓挫也無。

    她抖了一下,想像景況有些……鮮明,她想吐。

    腳下那片翠綠,此時看來,多像長了嘴巴的恐怖妖物,正朝她齜牙咧嘴。

    掛在他腰際的纖腿兒又往上挪了挪,怕極了會滑下去,手牢牢圈緊他脖子,這動作,做來已經很是熟練。

    她卻忘了,把自己懸掛他身上,是件多蠢笨的事。

    避開了泉歇草,沒能避開他該死的好奇心,她來不及深思是食肉的草可怕些,還是他欲躍下的焚仙水恐怖點,又或者,這兩者根本沒有差異,都是將人溶成尸水的一等一高手。

    他摟緊她的腰,半聲招呼也不打,往那片銀鱗灼灼的湖面飛躍而去。

    噗通。

    甭說遺言,她連慘叫,都來不及。

    第三章  歸返(1)

    蝕溶的聲音,一陣一陣從耳邊傳來,像一鍋沸滾熱油,驀然被倒入清水,滋地發出油爆,確實也能聽見什么東西爆開,她不敢張眼去察看,只知道蝕溶聲與爆破聲,不斷反復交替。

    過了很久很久……或許也沒有那么久,是她心態度日如年,覺得時間漫漫難熬,蝕溶與爆破終于不再響起,周遭安靜了下來。

    「到了,下去!

    那句下去,當然是叫她從他身上滾下去。

    她張開眼,本能往頭頂上看,本該為蒼穹的部分,正是他們躍下的焚仙水,銀光依舊耀目,水波徐徐蕩漾,罩滿整片天幕。

    她收回目光,轉向他,正要開口數落他幾句,卻見他面龐有些發白,額上滿滿是汗,眉宇間倒是平常的淡然。

    現在才回想起來,剛他吐出的少少四字,似乎有些沉、有些吃力,仿佛費力硬擠而出。

    她滑下他的身體,眸兒直盯著他,見一顆汗沿他鬢邊淌下,她本能替他揩去。手上兩團水包子在方才穿越焚仙水時,太過緊張害怕,摟著他脖子時給弄破了,濕了他一身。

    「你怎么了?剛剛那嗶嘩剝剝聲是什么?我們怎沒被焚仙水給蝕了?看來焚仙水也沒啥可怕的嘛。」順便拿絲帛把他額頭抹一遍,消滅所有汗珠。

    他睨她,為某人與死亡擦肩而過,居然還如此天真無知,感到無言。

    若非他以護術為圓墻,一道又一道里護兩人,在焚仙水蝕破前一道,便立刻再鑄出下一道,足足用了二十三道,才勉強穿過焚仙水。

    這些,他并不打算說,說了也不過換來她「你看看你,叫你不要來你偏要!活該!」之類的奚落,他現在沒太多精神與她斗嘴。

    他閉眸調息,胸臆淡淡疼痛,一陣一陣傳來,時而淺,時而重,喉間嘗到些許血腥氣味。護身仙術被強硬破壞的反噬,雖不至于無法忍耐,卻不能說毫無影響,尤其第二十道護術,已達極限,要不是考量懷里還有個無法自保的廢柴,他幾乎也快支撐不住。

    他太看輕焚仙水的威力,就連他習得最好的護術,在它侵蝕下,竟也只能短短相抗。幸好,回程不需要再穿越焚仙水,他暫時也沒有施展二十三道護術的氣力,若在此境受困,便如她所言,乖乖等開天祭自行結束,再被送出虛境。

    此處,又與先前芳草萋萋之景迥異。

    相隔一片焚仙水,綠毯般的廣闊草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是高聳參天的巨木林,郁郁蔥蔥,每一株巨樹,皆須數十人牽手相圍才能抱攏,樹干爬上藤蔓,綴點老樹一抹青翠生機蜿蜒。

    因有薄雨山嵐,泥地碧苔濕滑,滿地落葉糊爛,一股濃重腥草氣味。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你看看你,叫你不要來你偏要!活該!」她一邊罵,一邊扶他在樹根坐下。

    他居然完全料中她的話語,只字不差,明明彼此姓名皆不知,心思倒一個猜一個準,他險些笑贊自己,他確實也笑了,換來胸口一陣痛。

    「你先別四處亂跑,給我半個時辰安寧。」他專注運起仙息,修復略有受創的仙體,在此之前,不忘交代她,總感覺不叮嚀兩句,轉眼間,她就能替他惹是生非。

    她聽了嗤之以鼻。

    誰會亂跑呀?說得好像她很會生事似的,這次分明是他自找的麻煩,又不是她推他下湖,哼哼,嚴格來說,她才是被他拖累的倒霉鬼耶。

    腹誹歸腹誹,見他已再度閉眸,周身金光微漾,進入調息狀態,最忌分神,她沒敢吵他,干脆在附近拾些柴,看能不能生個火堆,烤烤暖,這樣也不算亂跑吧。

    畢竟不熟悉此處,她沒敢走太遠,保持在一抬眸便能瞧見他的距離,匆匆拾了些枯枝回來,見他臉色尚未恢復血色,又看見水包子破裂,弄濕他衣裳,想來必定很冷。

    她將枯枝堆得離他近些,準備生火,思量了一下下,仍是覺得不夠近,他取不到暖,再挪了挪,約莫一臂遠,又挪了挪,這還差不多。

    費了好一番工夫,施了數次法術才勉強成功,為了維持小小火苗不滅,她還蜷著身子,擋風遮雨。

    火生完,她邊添柴枝,忙碌好一陣后,才覺得倦意慢慢涌上,她自個兒挑了處干爽的樹根坐下,這樹根方位,還能順便幫他堵堵風。

    也不知他要調緩多久,她不好開口吵他,只能坐等,怎知等著等著,等來了睡意召喚,她腦袋一點一點地直搗動,竟逐漸靠著樹干,睡得越沉……

    他調息完畢,張眸就見一個睡翻過去的女人。

    她斜臥巨大樹根上,以手臂為枕,濃黑長發散在微蜷身側,柔柔泛光,與她嬌艷紅裙摻在一塊,神態像只曬日光的貓兒,慵懶至極,于一片荒山野林里,睡出一幅芙蓉春景。

    可惜,這芙蓉,妝有些糊花,雙聰沾了點臟,先前與猲狙對峙,大概哭了很久,把眼都哭腫了,鼻頭也揉得發紅,很是狼狽,卻又狠狽得挺……

    他腦子剛閃過了兩個字,被自己立馬掐斷。那兩字,她扛不起,是他傷糊涂了,一時腦熱,思緒亂七八槽。

    「臉怎么那般紅?」他未察自己注視她良久,發覺她面龐泛有不尋常紅暈。

    伸手去探她額溫,果不其然,是燙的。

    在雪地里折騰許久,又突然落到溫暖的泉歇草原,一冷一熱的交替,體弱些的人自然支撐不住,況且是她這類不濟事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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