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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奴憨主 第八章 作者:稚兒
    “老頭子,這是什么。俊

    綠竹林間響起的大叫驚得林中小鳥飛起一大片。倒有些不怕死的依舊頓在竹林內一間茅舍頂,似乎在聽什么好戲。

    “誰是老頭子!你這臭小子!趕明兒給你弄個'鶴發童顏丹'嘗嘗!”

    “你坑人啊?誰不知道你做的玩意兒沒一個能使的。 

    “臭小子,這么講你師傅!?”

    “有師傅把徒兒用來試藥的嗎?”

    “你就不能學學神農氏的精神?!”

    “再跟他學我就要升仙了!!”

    小鳥們不亦樂乎地聽著每天早上都要上演的全武行,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嘖嘖!好難吃”

    琢磨著嘴巴,青年順手倒掉碗里面黑乎乎的東西,完全無視后面老人的呼天搶地:“管小司!你怎么把藥給倒掉了?!”

    管小司皺著兩道劍眉,日曬雨淋讓他的身體比以前精壯了不少,但因為孩童時代缺乏營養的日子讓他落下了病根,身子依然是纖細得像跟草。

    “我身體棒著哪!哪需要那么多藥來養啊?”管小司瞇著眼睛,危險的笑道:“我倒覺得你是因為前些天下了雨把藥材給澆濕了,避免浪費你就把快要丟掉地藥給我喝”

    “什么話?!那可是上好的靈芝跟人參。∥視雍ψ约旱耐絻簡?”雖然說的理直氣壯,但劉老爺子的眼神早就偏到一邊去了。

    管小司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冷哼了聲:“哼哼,你就是會”

    “呵呵”劉老爺子尷尬地笑了笑,慌忙轉移話題:“我說小司啊,我有個事兒想你幫我辦一下。”

    “啥事?”預感沒有什么好事,管小司戒備地盯著自己的師傅。

    “咳咳!”因為自己平日的素行不良而不被信任,劉老爺子無奈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白胡須,道:“最近新作的那個'皂角潤發膏'很受歡迎,臨安的蘇家訂了不少,你幫我送過去吧!”

    “臨安”這個平凡的卻又熟悉的地名讓他的心泛起一陣波瀾。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年,這兩年他跟著師傅走遍大江南北采集珍貴藥材,學到不少藥理,幾乎可以稱的上是半個醫師。但無論身在何地,那張溫和的笑臉總是浮現在腦海中無法讓人遺忘。

    “小司?”

    “呃一定要去嗎?”想拒絕,但其實很想再次見到那魁梧的身影。

    “嗚小司,難道你忍心讓我這個垂暮之年的老人家長途跋涉嗎?太狠心了,嗚好歹我也是你的師傅!你難道就不懂尊老嗎?”

    受不了那老頭子的嘮叨攻擊,管小司只好喪氣的說道:“知道了啦,我明天就啟程”

    半個月的船程,終于回到闊別兩年的臨安城,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也許應該說,他從來不曾去仔細注意過這里的一草一木,以前為了謀生而奔波著,那有時間去欣賞?

    下了碼頭,便見一群群的河工正在深挖河道。

    監工在碼頭大聲吆喝,好不得意。狐假虎威大概也不過如此。管小司就是看不慣那個賊眉鼠眼的家伙,在走近他的時候抬手揚了些什么東西,那個監工便在他離開的那刻開始渾身搔癢,仿佛被萬千只螞蟻爬上身來般痛癢難耐。瞧他像只猴子般抓耳撓腮的可笑樣子,附近的河工都禁不住解恨地笑了起來。

    “笑什么笑。『冒W”監工越撓身體就越癢,最后終于忍不住了,喚來一個河工讓他去弄些止癢的藥物來。

    “呵呵”罪魁禍首的管小司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要知道,這種由他發明的“癢癢粉”可是久經師傅的考驗,若不去管他很快就沒有奇癢,但誰又會不試圖用藥舒緩身上難受的感覺?惡作就在這里了,任何的藥物跟這種粉末融合就會產生各種各樣不同的痛癢感。讓受難的笨蛋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全部扒下。

    “真是活該!”看著那個吼叫著讓河工快點找藥的監工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為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煩,管小司一道上戰戰兢兢的心情得到了舒緩。忽然,他注意到那個找藥的河工的背影居然跟在他夢里出現了千百遍的身影如此的相似!

    用力敲敲自己的腦袋,管小司苦笑著責備自己:“你是傻瓜嗎?他怎么會在這里啊”

    好心情又沒了,此時他只想快快地把貨物送到蘇府,然后就離開這個地方。

    “管公子遠道前來,實在是辛苦了!”

    雖然是客套話,但因為說的人文質彬彬,一雙漂亮的眼睛頗具說服力,讓人能感受到他的誠意。

    “蘇四少爺,我是受師傅所托把這個'皂角潤發膏'送過來的!笔裁垂砻值乃幉模抢项^子作的藥膏通常都不是用在醫人,五花八門的藥物什么都有,就是少有正經的,連名字都古怪過人,讓他這個當徒兒的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蘇家四公子——蘇若風親自接待了這位遠來的客人,雖然他已經完全接受了素絨坊的生意,可以說是現任當家,但卻一點架子都沒有,似乎生意人的銅臭味絲毫沒有沾染在身。

    “若風,聽說劉老的新貨到了!好期待哦!這次他作了些什么古怪精靈的東西呢?”聲音悅耳的讓人禁不住轉過頭去尋找源泉,管小司看到走進來的紫衫男子便馬上認出他就是那個畫舫夜游宴會上從別的船跳過來的蘇家大公子蘇若雪。想來,應該沒有人可能忘記天人的模樣吧?

    “蘇大公子,好久不見!”

    “咦?”蘇若雪有點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布衣青年,不大記得曾經在那里見過他。在常人看來有點失禮的行為,但因為是他的緣故顯得純真可愛。

    一旁的蘇若風連忙笑著叉開話題:“管公子辛苦了,我已經吩咐下人準備了客房,請管公子用膳后好好休息一下!

    管小司拱一拱手,笑道:“有勞蘇四公子費心了!”

    蘇若雪坐到桌子邊,拿起茶水就灌,看上去好似很口渴的樣子。

    “大哥,你又出去勸那個人了?”

    蘇若雪無奈的聳聳肩:“有什么辦法,那家伙比牛還固執,都已經那樣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比羅煞的硬脾氣不相上下的人。浪費了我的口水”

    管小司對他們的對話沒有多大興趣,起身拱拱手便離開了。

    仆人帶了他到客房,多日來的奔波確實讓他累垮了。身體很累,但精神卻異常清醒。腦子里不斷的漫過在臨安城歐陽府一點一滴的快樂,但到最后,都在那絕望的悲哀中停頓。

    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么樣了?大概會娶妻吧?紅紅的新郎袍,紅紅的鴛鴦枕,紅紅的大蠟燭

    當他察覺已近黃昏的時辰而坐起床,卻發覺枕頭上濡濕了一大片。

    “大概是流口水吧”

    走出房間,踱著步子走出了院子,舉目望去這個蘇府確不愧是臨安第一首富的住宅。并非因為這里的亭臺樓閣鑲嵌了金銀珠寶,相反的,這里的房子大多外觀質樸,但每一個別院都看得出經過一番心思的精心設計。每每看到一個令人驚嘆的景觀,在站在另一個角度看同一個景觀,卻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他如同一個進入了大觀園的孩子,東繞西繞的逛了起來。

    “好舒服哦嗯煞舒服”

    宛若幽林的梅院,傳來了一個甜溺得令人心身動蕩的聲音。

    管小司畢竟還是個孩子,少年心性的好奇讓他早就忘記了身為客人的禮貌。他靈巧的翻上院外的一棵松樹上,小心翼翼地沒有弄出任何聲響,探頭探腦地往院內張望,十足一個宵小。

    只見在一棵梅樹下,那個翩翩美人蘇若雪正唯一在一個大漢的懷里,那男子魁梧的身體完全將纖弱的蘇若雪包裹了起來。管小司一眼就認出這個男子正是當日在人前露了一身絕世武功的素絨坊前任當家——羅煞。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干什么,那羅煞一雙隨時可以捏碎人骨般的大手此刻竟然在蘇若雪那幅柔若無骨的背脊上揉揉捏捏。

    管小司覺得隨時都可能聽到“嚓”一下的聲音,到時候恐怕他這個神醫劉老爺子的小徒兒可真的要派上用場了。

    但那廂的蘇若雪雖然皺著一對秀眉,但嘴巴卻發出近似床第之聲的呻吟。聽得這邊偷窺的管小司臉紅耳赤。

    夕陽下那契合著的身影,讓管小司不期然的想起了那個人

    好想再看一眼那溫暖的笑容一眼就好只要不讓他發現

    說服著自己,管小司滑下樹往府門口跑去,也不管自己弄出了多大聲響,心里頭只顧著快點見到那個人。

    院里的蘇若雪稍微張開了瞇得很舒服的眼睛,懶懶地問道:“是什么聲音啊”

    羅煞沒有去察看,依舊用那寵溺的令世人迷醉的黑眸凝視著懷中的人兒,輕道:“沒什么只是一只喜歡偷窺的小老鼠”

    “哦唔在下面一點唔,對了”

    醉人的身體婉軟在懷中,只怕自制力驚人的羅大當家把持不了多久了大概用不了片刻,梅林里便要泛起春風。

    “冷面羅剎鬼”此刻在心里大概是希望不會再有喜歡偷窺的大小老鼠來打擾吧?

    繞過這個胡同,前面就是歐陽府了。

    管小司在這胡同口站住了,猶豫著如何才能偷偷地溜進去,在沒有人發覺的情況下見到那個人。

    “小司?!你是小司嗎?!”

    婦女特有的大嗓門在他身后突然響起,讓沉思中的他嚇了一跳。

    轉過頭去卻見一個挎著買菜籃子的布衣婦女露出一排不太整齊的牙齒笑嘻嘻地盯著他看。

    “怎么不認識我了?!喲,現在是有錢家的少爺就不認人了?!”

    苦思冥想了好一陣子,管小司這才記起眼前這個滿臉滄桑的女人就是當日在歐陽府內任廚的寶嫂。當日在大戶人家干活時養出來的發福身子早已不見了,鬢間更是蒼白了許些。

    “寶嫂是你啊!這是怎了?”

    寶嫂嘆了口氣,苦笑道:“你是不知道啊自從你走了之后,府里可真是出了大事了。”

    管小司一愣,連忙拉著她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透大少爺他還好嗎?”

    “唉”寶嫂嘆著氣搖了搖頭,“怎能說好?大少爺可受苦了”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震得管小司渾身一顫。

    那寶嫂沒有注意到管小司的異樣,只一個勁的自顧自地說道:“歐陽老爺忽然得了個急病,一年前就過世了。何夫人找了個借口就把大少爺給趕了出去。我們這些下仆也是看不過去,只是說了那么幾句閑話就也被趕了出來。哼!我也不稀罕那點工錢,怕是拿到手上抓著了手指也會爛掉”

    后面的話管小司根本就聽不進去了,他根本想不到只是兩年時間會發生那么多的事。那個笨人不會為自己打算,也不會去爭些什么,就是這樣平白無故的被欺負了恐怕也不懂反抗。

    “寶嫂,你知道大少爺現在住在哪么?”他的聲音好苦澀

    寶嫂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從錢袋里拿了幾兩碎銀子交給寶嫂,不再聽她的千恩萬謝,管小司頹然地走在回去蘇府的路上。

    一個不事生產的富家少爺,被驅逐出家門會是怎么的悲慘

    想象到歐陽透高大的身影落寞地走在街頭,酸澀頓時沖上了鼻頭。

    “笨人大笨人我不在你就不懂得保護自己么”管小司突然站住了,一巴掌印到自己的嫩臉上,責罵道:“管小司你這個傻瓜!在這里罵人要什么用?!要罵就要當著那個大笨人的臉罵!”

    他會在哪里?身無分文的他是怎樣討生活?沒有手藝的他應該只能干些賣勞力活吧?

    “咦?難道”管小司一拍腦袋,想起在江邊看到的河工背影,難道真的是他?!

    當管小司匆匆忙忙的跑道河堤,看見的只有收工后的幾個零星河工,其中并沒有那個熟悉的魁梧的身影。

    他連忙拉住其中一個面黃肌瘦的河工打聽是否有一個叫歐陽透的人,但那河工想了很久也還是搖了頭。管小司不死心,向他詳細的形容了歐陽透的身材相貌,河工再想了一陣,終于一拍大腿,道:“你是說大個?”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嗎?”

    河工搖搖頭:“河工這活計本來就是干一陣算一陣的,誰還管得名字啊?我聽得你說的跟大個有點像,況且我們這里也只有他有那么高的個子,所以我們才叫他大個啊”

    管小司打斷他的嘮叨,問道:“那他人住哪?”

    河工翻了下眼,道:“這我哪知道?”

    “明天他回來開工么?”

    “恐怕明天見不著他了”

    管小司一驚,忙拉住他問道:“為啥?”

    河工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四處沒有人,才壓低聲音道:“被是監工的李老二解雇了。其實李老二早就瞧大個不順眼,但大個那家伙還真是沒脾氣,怎么找他的碴也不見他生過一回氣?傆X得大個該是個開朗的人,但我就從沒見他笑過!

    他不笑了?為什么因為被驅趕的緣故嗎?

    沒有注意到管小司略微不悅的臉色,河工繼續自顧自地說:“剛才不知怎的李老二渾身發癢,讓大個去幫他找個藥,誰知那藥不但不止癢反而讓他更加難受,癢得他在地上打滾。后來他就說大個是故意報復他,解雇了大個!

    從這個河工嘴里無法得知其它消息,管小司又問了其他幾個河工,但他們都對那個叫“大個”的男子一無所知。其實單憑他們嘴里說的,并不能完全確定那個大個就是歐陽透,管小司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無用,只好離開。

    那個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找到那個人又將如何?他是讓他遠離故鄉,痛苦了兩年的罪魁禍首,自己為何仍然如此牽掛?

    管小司自嘲的笑著。想來自己沒有想象的那么堅強

    “公子!公子!”有個瘦小的河工追了過來,叫住了他。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內心燃起了希望之火,管小司連忙問道。

    河工搖了頭,但在管小司失望之際說了句讓他恍然大悟的話:“我看見過素絨坊的大公子來找過大個!

    他怎么沒想到呢?

    歐陽透是蘇若雪的救命恩人,以蘇家在臨安城的地位要找一個人是易如反掌!之前聽那兩兄弟的對話似乎還不覺得什么,但現在想起來大概是蘇若雪已經知道了歐陽透的遭遇,一心想幫他,但多次被拒絕

    那個笨人!!

    管小司心里咒罵著那個不懂變通的家伙,往蘇府撒腿就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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