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的移走初朧,要熊二裝病,故意在你面前提及此事,又假裝昏倒讓你摸走鑰匙……”他一笑,“為的就是讓常永青自以為機不可失,莽撞行事!
“那你又怎么知道茶里有毒?”她疑惑地說。
“你的眼神!彼币曋难劬Γ瑴厝嵋恍,“你不會騙人!
“咦?”
“只要是說謊,或是做了你覺得心虛的事,你的眼神就會泄露秘密。”他自信滿滿地說。
她聽著,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幸好我不懂得騙人,不然你肯定喝了那茶……”
“或許吧。”他一笑,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如果你發現自己毒死了我,會如何?”
她調皮的一笑,“當然是跟著青哥哥回永樂,當他的新娘呀。”
他當然知道她是說笑,卻還是忍不住露出懊惱的表情,將她緊鎖入懷,“你這丫頭真沒良心。”
她在他懷里蹭著、笑著,像個天真的孩子,他把她牢牢的擁在懷里,發出一記幸福的喟嘆。
“求安,”他輕喚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而溫柔,“我已經很久很久不曾覺得如此幸福而安心了……”
她靜了下來,“是嗎?”
“嗯!彼卣f。
“是因為我?”
“是因為你!彼捖晥远ǖ卣f。
聞言,她甜甜的笑了。
常永青被送至臨河受審,而李大人也派人前往永樂重新調查杜遠鳴的死因,在多方人證物證的佐證下,常永青終于認罪。
因為求安念舊,替他求情而使他免于死罪。最終,他被判發至西疆服勞役二十年,而常安則因是共犯判了三年勞役。
三月時,陸震濤帶著求安乘船北上回到永樂祭拜杜遠鳴,并向他稟報常氏父子之事。
回到杜家的育馬場,人沒了,馬也沒了,一片寂靜荒涼,看著,求安不禁鼻酸。
“這是我長大的地方,也是爹一生心血所在……”
她這么說著的時候,淚水流了下來,陸震濤輕輕的將她攬入懷里,雖不言語,卻有無限安慰。
回到騰云山莊后,一切生活如常,她還是待在靜湖苑伺候他,但不多久,他突然忙了起來,有時好幾天見不到他的人。
這一次,他出門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初朧,你說他多過分,這次出門又是三天……”
西馬廄燒了,陸震濤在原址又蓋了一間馬廄,熊二依舊日日在這兒看著,鑰匙卻是在她身上,她每天都會到西馬廄來看初朧,尤其陸震濤不在的時候,她常常整天都待在這兒。
“小雞,你又在跟初朧說話了?”熊二走進來,笑嘆一聲,“你知道它聽不見了嗎?”
“馬是有靈性的,縱使它看不到聽不見,還是知道我的心情!彼f著,趴在初朧身上,抱著它的脖子,繼續跟它說話,“初朧,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嗎?他以前從沒這樣過……”
熊二聽見她的喃喃自語,忍不住一笑!霸瓉砟闶窃谙肽钍敗
“我才不想他!彼櫰鹈碱^,輕啐一記。
這時,外頭傳來張健的聲音,喊著:“小雞,十二爺回來了!”
聞言,她立刻跳起來,拍拍屁股跟身上的干草,邁開大步往外跑。
熊二哈哈大笑,“不是不想嗎?”
她回過頭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后一溜煙的跑走了。
回到靜湖苑,只見陸震濤正在跟趙世東說話,見她來了,兩人便停止交談。
“你跑哪兒去了?”陸震濤笑視著她,“我不在,你就不安分了?”
求安板著臉,飛也似的往他跑去,然后生氣的看著他,“不知跑哪兒去的人是你!
他一笑,“我忙正事呢!
“也犯不著三天兩頭就不見人!彼闹橆a,氣呼呼地說。
看著她那生氣的可愛模樣,陸震濤溫柔的一笑,伸出手輕輕撥去她發上的干草,“你又跑去跟初朧賴在一起了吧?”
“是啊,它跑不了,不像你!彼f完,輕哼一記。
看她是真的生氣了,陸震濤也不好再嘻嘻哈哈。他一本正經地道:“別氣了,我真的在忙正事。”
這時,趙世東識相的退出了靜湖苑。
他前腳一走,陸震濤便將她牢牢的鎖進懷里,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記。
“少來!彼屏怂男乜谝幌,“我還沒消氣。”
他笑著,無限寵溺的把她抱在懷里,“我該怎么跟你賠罪?”
她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若他真是在忙正事,她怎好跟他生氣使性子,只不過,鬧鬧脾氣還挺有情趣而已。
“對了,我今天收到爹的信……”他說。
“噢?”她疑惑地說:“陸伯伯信上說什么?”這成功的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他說我今年三十,該成家立業了,問你什么時候嫁?”
“嗄?”求安早已見過陸家老爺跟陸震濤的兄長陸震云了。
過年的時候,陸震濤帶著她到京城的陸家舊宅過年,陸家上上下下都十分喜歡她,當時,陸伯伯就已經催促過他們的婚事。
“怎么?你不想嫁?”陸震濤微微蹙起眉心,一臉失望,“我一直以為你想嫁我!
“你說嫁就嫁,哪那么輕。俊彼叩匾宦,轉過身去。
“我的好求安,那你說說,得多麻煩?”他撈住她的腰肢,自她身后環抱著她。
“我還沒想到……”她故作思索狀。
“得有大禮嗎?”他問。
她微頓,“什么大禮?”
“我不知道!彼麊枺骸澳阌X得什么才是大禮?宅院?珠寶?漂亮的衣服?還是……”
“我才沒那么膚淺!彼驍嗔怂
“這些你都不愛嗎?”他問。
她肯定的搖搖頭,“不愛!
“哇!”他故作苦惱地道:“那你真是太難取悅了!
她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我什么都不愛,你還說我難取悅?”
他愛憐的笑視著她,“女人都愛這些東西的……”
這話,挑動了她敏感的心,因為她想起了莫羽翠跟醉月樓那些姑娘。
她挑挑眉,語帶揶揄地說:“你以為我是你以前的那些紅粉知己嗎?”
他一聽,知道她在消遣他,不禁蹙眉苦笑,“女人果然是很愛翻舊帳……”
“我才沒翻舊帳!彼龤夤墓牡卣f。
“那就是愛吃醋!彼f著,在她腰間捏了一把。
她扭著身子,掙開了他,羞惱地道:“才沒有!”
她那讓人好氣又好笑的模樣,教他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上前,他重新擒住了她,把她安安穩穩的鎖在懷抱里。
“好了,我不鬧著你玩了!彼f:“說正經的,你有喜歡的東西嗎?”
感覺到他是認真的,她安靜下來,認真的想了想。“我想不出來,不過……”
她歪著頭,又想了一下,“如果有什么是我喜歡的,應該還是馬吧!
“山莊里不缺的就是馬!彼f。
“確實,但是……”她想起了初朧,它被賣到哪里去了呢?
常永青受審時,交代了初朧的去向,可官府一再追查卻發現初朧已經被轉賣多手,根本找不到了。
“算了……”她眉一擰,強迫自己不去想。
“怎么了?”他問。
她搖搖頭,“沒什么,一定是我太閑了才會東想西想。”
“閑?”他將她轉了過來,一臉正經地道:“那你想做些什么?”
“我?”她思索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不如生養孩子吧?包你忙得昏天暗地!彼肿煲恍。
她嗔瞪他一眼,“沒正經,不跟你說了!闭f罷,她推開他,徑自走出靜湖苑。
陸震濤看著她的背影,深深的一笑。
第10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