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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大陸 >> 斗氣冤家,烈女怕纏郎,日久生情 >> 匹諾曹走開作者:葉山南 | 收藏本站
匹諾曹走開 第3章(1) 作者:葉山南
    “沒事的,不用怕!碧浦傩械吐暟参壳冂。因為就在前一秒鐘,這群年輕人中為首的那一個噴著酒氣沖他們叫囂,“把錢包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秦珂不語——因為一柄匕首正抵在她的腰間。

    于是唐仲行分外冷靜地掏出皮夾丟在地上。他不是不能打,可是此刻,女士的安全最為重要。

    “還有手表,也給我摘下來!”為首的劫匪再度叫囂。

    還真識貨呀!他苦笑著退下手腕上的限量版FRANKMULLER,“拿去吧!

    接過了手表,劫匪又把臉轉向秦珂,“還有你,女人!把錢拿出來,快點,少磨磨蹭蹭的!”

    沒想到,秦珂把臉一板,很有個性地吐出一個字:“不!

    “不?”此言一出,不僅劫匪傻了眼,就連唐仲行也愣住了。

    “我是窮人家,沒錢!鼻冂婷鏌o表情地說道。雖然那銀光閃閃的匕首讓她臉色略微發白,可是她仍然相當倔強。

    那劫匪愣了片刻,隨即回過神來,惱火地拋出劫匪專用恐嚇臺詞:“什么,沒錢?!臭娘們,你存心找抽!”

    秦珂皺了皺眉,看向唐仲行,“你們男人真是粗俗!

    唐仲行差點被突然咽下的口水嗆著。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這女人還在孜孜不倦地發掘男人的劣根性?!而倒霉的他啊——今夜則勢必要被卷入英雄救美的戰斗中了。

    “臭女人,趁我還沒生氣,快點把錢拿出來!”一個劫匪粗魯地伸手推了秦珂一把,她一個踉蹌,朝前沖了幾步,險些栽倒在地。她臉色驀然一變,回過頭怒叫:“臭男人,管你生不生氣,我可要生氣了!”

    唐仲行無力地抹了把臉,難道這場架就真的非打不可?

    奈何,秦珂繼續挑釁那幾個劫匪,“你們這些男人中的敗類!除了為禍人間,還會做什么?你們活在世上簡直是浪費米糧!”

    那劫匪立刻被激得雙目怒火,揚起手就朝秦珂臉上揮去,“你給我閉嘴!”眼看這一巴掌就要扇到秦珂臉上,唐仲行眼疾手快,飛身閃了過去。

    “啊——”秦珂的尖叫卡在嗓子眼里,那預期中的巴掌并未落下。她睜大眼睛一看:只見那個平日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唐此刻正以一只手用力擒住那劫匪的手腕,他臉色雖然有些臭,但還是挺溫柔地對她說:“站到一邊去。”

    “呵,看不出你小子還有兩下子嘛。”那劫匪使勁掙扎兩下,沒有掙開唐仲行的鉗制,但嘴上卻不服輸,仍在罵罵咧咧!拔移綍r工作壓力大,不健身不行!碧浦傩忻鏌o表情地為劫匪解惑;與此同時,他頭一偏閃過從后方砸過來的兩根球棒,順便腳一伸踢飛了另一名劫匪手上的刀。

    就這樣,午夜零點的皎潔月色下,唐仲行和幾名劫匪展開打斗。他發揮平日在健身俱樂部積攢下來的精力,把面前幾個劫匪當做沙袋打,倒也打得心情舒暢。

    “啊——”這時,秦珂再度尖叫。因為有一名劫匪居然窮兇極惡地拿著匕首向她攻來!她一時之間嚇破了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么辦,慌亂之中竟一把扯下肩上的粉紅色長圍巾往那歹徒臉上一蒙,然后繼續尖叫。

    那歹徒視線受阻,向她逼近兩步,居然腳下踢到一塊石頭,整個人向前撲跌而去。在秦珂持續的高八度尖叫聲中,他跌了個狗吃屎,手中匕首彈了出去,落到人行道上。

    “哇,你還真的能保護自己!”正在專心打架的唐仲行不經意地一回頭就看到了這一幕,頓時驚嘆不已:這個秦珂好彪悍!看來她不需要男人絕對是有理由的!

    然而,就是這么一分神,身后一名劫匪突施襲手,揮著匕首砍了過來。唐仲行連忙躲閃,但還是慢了一步,那刀鋒銳利地劃破他襯衫的袖口,鮮血滲了出來。

    “小心……”秦珂尖叫著想提醒他,但已經來不及了,于是她改口叫:“笨蛋!”

    笨蛋?這女人罵他“笨蛋”?她也不想想,他這一刀是為誰而受?到了此刻,唐仲行終于被激怒了,他拳頭捏緊,照著那個偷襲他的劫匪的鼻子就是一通猛砸,“可惡!劃破我衣服!害我流血!很痛!”每說一句,就給他一拳。

    就這樣,那劫匪被他捶了數十記老拳,開始還能反抗,到最后終于像塊死豬肉似的癱倒在地。其他幾個劫匪見到他揮拳揍人時的狠勁兒,都嚇得有些呆了,各自揮舞著手中“武器”在一旁罵娘,卻是誰也不敢再沖上來找打。唐仲行拍拍被弄皺的襯衫,然后一把拉過秦珂的手,疾聲道:“還站著干什么?跑!”

    被他這么一說,秦珂如夢初醒,急忙撒足朝巷子里飛奔;情況緊急之下,倒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和唐仲行的手正牢牢牽在一起,活像一對私奔的戀人。

    “!老姐,你流血了!”

    推開自己家的家門,秦珂首先聽到的是妹妹秦瑤又驚詫又顫抖的叫聲。她低頭一看:原來剛才兩人牽手奔跑時,唐仲行手臂上的鮮血沾到她手上了。

    思及此,她轉過頭,歉疚地對門外墻壁上倚著的人影喚了一聲:“你進來吧!

    聳聳肩,唐仲行按著手臂上仍在流血的傷處,一臉苦笑地走進門來。他的待遇真差,辛辛苦苦為她打了一架,而她卻連讓他進她家門都不太情愿呢。

    秦瑤見到唐仲行,頓時愣了個結結實實:怎么……姐姐帶回來一個男人?男人、男人耶!這世界發生了什么重大變故?“你……你是……”她好奇地打量著唐仲行,臉上微微泛起紅霞。這男人長得真不錯呢。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叫我小唐好了!碧浦傩杏押玫貨_秦瑤微笑。這個小妹妹和秦珂一樣漂亮,卻比她可愛得多,臉上的笑容也很人性化。哪像某個女人,對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都不肯施舍個好臉色呢!

    他這樣想著,心里有些郁悶,卻也覺得有些好笑。這時,秦珂上前推了他一把,“去那里坐著。”她指了指沙發的方向,然后徑直走到壁櫥前,拉開櫥門,從里面拿出一瓶碘酒和一捆棉簽,嘴里說著:“我給你洗傷口。”

    咦?終于良心發現了?這么溫柔?他狐疑地抬眉,看了她片刻,乖乖地走到沙發前坐好,把手臂大咧咧地一伸,任她處置。

    秦珂沉默地替他清洗傷口。她的手勁一點也不溫柔,抓了潤濕的棉簽在他的傷口上猛力按揉;他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叫出聲來,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位姑奶奶,被她一腳踢出門去。

    說來好笑,在她面前——他居然一直表現得千依百順,乖巧聽話得像只貓咪。他小唐以往的驕傲和銳氣上哪兒去了?“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位小唐先生為什么會受傷呢?”秦瑤抓著兩條長辮子,關切地問。

    “碰上劫匪了!鼻冂婧喡曰卮穑澳腥苏媸堑图,一個個有手有腳沒病沒災的,居然靠搶劫別人過活!彼梢牡匕櫰鹆,雖然是在述說遭遇打劫的感想,可是眼光卻瞪著唐仲行——仿佛他成為了那群劫匪臭男人的代表。

    唐仲行被她瞪得不自在極了,忍不住開口反駁:“喂,又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你的打擊面未免也太廣了點吧?”

    秦珂還未說話,秦瑤率先笑了起來,“我姐姐就是這樣的啦,每天電視里新聞報道那些殺人啊、搶劫啊、失火啊什么的,她就說是男人不好。就連電視上播化妝品廣告,她見了也會說是男人害女人都變成黃臉婆!

    “小瑤,你少多嘴,回臥室睡覺去!”秦珂嘴上對妹妹發號施令,手上也沒閑著。她蘸取碘酒用力摩擦唐仲行的傷口,直到他疼得快要咬舌自盡的前一刻,她才取出紗布為他進行包扎。

    “小姐,你謀殺?輕一點!鼻噩幾哌M臥室以后,唐仲行終于忍不住出聲抗議。

    秦珂回敬他毫不溫柔的一眼,“包扎好了,你動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

    他依言晃了晃手臂,“還好!

    “那就走吧。”冰冷的薄唇吐出毫不留情的逐客令。

    唐仲行驀然愣住:什么?她——又要趕他走?在他英雄救美并且為她光榮負傷了以后,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仍然沒有得到絲毫的改善?她還是想趕他走?

    白熾燈下,他用一種帶著薄怒的眼光瞪住這個美麗卻冷血的女人:她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她不知道世上有“感恩圖報”這個成語的存在嗎?退一步說,就算他從未想過從她身上索取任何形式的回報,可是——面對受傷掛彩的他,她至少不該表現得如此冷漠而不近人情!

    如果換了別的女人見到他小唐這么為她拼命,恐怕會驚喜激動得當場流下淚來吧?可是她呢?就連一個“謝”字都沒有!

    “怎么了?這么愣愣地看著我?”秦珂詫異地揚眉,這灼灼的目光再一次讓她心慌了。他的眼睛那么深邃,仿佛有很多復雜情緒包含在里面,她不想被他感染,于是別開眼,有些局促地說:“我生平最討厭欠人家的情,你剛才為我和人打架,我也幫你清洗了傷口,這樣我們就扯平了,以后也沒有必要再見面了。”

    “我們——扯平了?以后——沒有必要再見面了?”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重復著她的最后兩句話,眼眸危險地瞇起!笆前,怎么了?”她答得理所當然;可是這樣的理所當然,終于引爆他的怒氣。

    下一秒鐘,她的手腕被他一把攥;還來不及喊出一聲“你想干嗎”,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入他懷中。她驚恐地抬頭,正對上他閃爍著怒火的眼睛;然后,天旋地轉,他的嘴唇——用力覆上了她的嘴唇。

    “唔……”秦珂既驚詫又憤怒,卻叫不出聲來。這個男人——居然膽敢非禮她?!她揮開拳頭奮力地捶打他的胸膛,死命地掙扎著;可是——他的身體堅固得像一道城墻。她被他堅實的臂膀困在懷中,動彈不得,生平第一次體會到男女力量的懸殊,這讓她感到害怕,太害怕了。她鼻子一酸,差點要哭了出來。

    可是,他仍在吻著她。那溫熱的唇瓣,仍與她冰冷的嘴唇緊緊相貼著。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會嘔吐出來;然而,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她不覺得想吐了,只覺得腦子暈乎乎的,胸口燥熱,眼前事物陷入曖昧的模糊之中。

    這種感覺,是那樣似曾相識……卻又那樣不同呵……

    突然,他猛地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呼啦”一下站起身來,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他的臉上,有著措手不及的狼狽和一絲絲羞赧。他的唇上,甚至還沾著一抹珍珠紅的唇彩——當然是來自于她的。

    “你……你這個……”秦珂惡狠狠地瞪著她,眼眶泛紅了,臉頰也泛紅了。她想要質問他,想要用最激烈的言辭辱罵他,卻該死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竟敢……他竟敢……

    唐仲行粗喘著氣站在沙發前,定定地望著這個前一秒鐘他剛剛吻過的女人。一時間,腦海中有千百種念頭涌上來,讓他措手不及,心里亂成了一鍋粥。剛才,他……吻了她?為什么……竟會吻她呢?

    這是個意料之外的親吻,他和她一樣吃驚。他煩躁地撥了撥垂在眼角的額發,反復深呼吸幾次以后,有些倉促地拋下一句:“即使是這樣,我們也不算扯平了!比缓,他像一只被人折了翅膀的蜻蜓似的在屋內慌亂地轉了幾圈,終于找到房門的方位,快步奔出。

    秦珂呆愣地坐在沙發上,聽著時鐘在偌大的客廳里滴答作響。唐仲行走了,她甚至都沒有朝門口的方向看上一眼。只因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驚天動地,在被人打劫又被人親吻過后的此時此刻,她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了。

    只是——那濕熱而柔軟的親吻的滋味,仍然久久地逗留在她的唇上,抹不掉,忘不掉。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親吻……久違了的親吻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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