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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大陸 >> 斗氣冤家,烈女怕纏郎,日久生情 >> 匹諾曹走開作者:葉山南 | 收藏本站
匹諾曹走開 第2章(1) 作者:葉山南
    午夜零點,“匹諾曹走開”酒吧打烊了。秦珂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離酒吧僅兩個街口之遙的小公寓。她剛掏出鑰匙打開門,就聽見門內傳來一陣響動,于是她猛地一推門——

    一個扎馬尾辮的少女正坐在沙發上,手忙腳亂地把什么東西塞進布面大抱枕里去。她見了秦珂,俏臉漲紅了,低低喚了一聲:“姐!

    “小瑤,你剛才在藏什么?”秦珂皺眉,表情嚴肅,“已經半夜了,你不睡覺,在客廳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秦瑤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沒……沒什么,我是在等你啦!

    “小瑤,我說了不用等我。姐姐要工作,每天都要這么晚回家,可是你不一樣,你明天還要念書。”秦珂把手提包放在桌上,然后走到沙發邊坐下,向妹妹伸出一只手,“拿出來!

    秦瑤咬住下唇,搖了搖頭,怯聲道:“不要。”

    “拿出來,我看見了!鼻冂娴谋砬閳杂踩缡。

    秦瑤見姐姐態度堅決,只得哆哆嗦嗦地把手伸進抱枕的花布套子,從里面掏出一本64開、封面繪著俊男美女的言情小說來,交到姐姐面前。她擔心地望著秦珂皺眉的表情。

    秦珂一見那粉嫩色調的封面,眉頭蹙得更緊了,“我說過別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這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秦瑤小小聲地爭辯,“這、這是你寫的……”

    “我寫的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鼻冂嬲f得無比順口,“你還在念書,看這種書會影響你的成績和愛情觀,沒收!闭f著她把那本書接過來,掃了一眼封面上的題目,接著不屑地撇了撇嘴,“拜托,這本寫得最爛,你要拿也拿一本像樣點兒的!

    “……”秦瑤無話可說。哪有人說自己寫的小說爛的?她這個姐姐真奇怪,放著大公司的高級白領工作不做,偏要辭職在家,白天寫言情小說,晚上開酒吧。更奇怪的是,她竟然還不允許妹妹拜讀她寫的小說,理由是——這些書會讓女性錯誤地相信男人,也錯誤地相信愛情。

    秦瑤今年18歲,正在本市的一所普通中學讀高三,明年就要考大學了。她和姐姐的年紀差了足足一輪,而她們的父母去世得又早;所以可以這么說:姐姐在她心中,有著和母親一樣神圣而權威的地位。

    秦瑤長得很漂亮,才18歲就身材窈窕,肌膚水嫩,一舉手一投足間流露著青春少女的嬌憨?墒,她從來不敢談戀愛,收到情書要自行銷毀,有男生送禮要當面扔進垃圾筒。在戀愛交友這一方面,秦珂管她管得很嚴,從不許她越雷池半步。

    “姐,我這幾天有一個想法哦……”秦瑤手里把玩著長長的馬尾辮,欲言又止地道,“我在想,不如我不要考大學了,我讀到高中畢業就休學怎么樣?到時候,我們兩個可以一起經營酒吧,還可以一起寫言情小說,這樣一來二去的,也能賺不少錢嘛!更何況,這種日子過起來多愜意啊——”

    “不準!”秦珂立即瞪圓杏眼,喝斷妹妹的妄想,“死丫頭,你瘋了?現在的社會競爭那么激烈,連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也不一定找得到工作,你還想讀到高中就算完?!再敢有這種想法,我馬上一腳把你踢出家門!”她真的像個媽媽似的,用急切而惱怒的語調教訓著秦瑤。

    “老姐……別這么兇嘛……其實,如果你換一種角度去思考……”秦瑤哼哼唧唧地耍賴。

    “我說了,不準!沒有第二種角度!你現在給我乖乖地上床睡覺,明天給我乖乖地去念書,到了明年給我乖乖地考大學,不許再提休學的事——一個字都不許提!聽見沒?!”

    “哦!鼻噩幱行┪氐拖骂^,老姐還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那……還有,今天晚上有一個男人打電話找過你,聽聲音好像是上次那個姓劉的。老姐,你要不要給他回個電話?”這個“姓劉的”是老姐的某一位追求者,在經過了秦珂的百般羞辱之后還能堅持到現在,也算不容易了。說實話,秦瑤倒是很希望姐姐能夠談一場戀愛,洗刷身上老處女的刻薄和戾氣。

    可惜,天不遂人愿,“沒興趣!鼻冂嫒齻字就打發了這件事。她站起身,打了個哈欠,嘴里含糊不清地說:“我要去睡了,明天早上還要早起趕稿呢。你乖一點兒,一心一意考大學,離那些臭男生們遠一點兒,知不知道?”

    “知道了啦,老姐晚安!焙軣┠,簡直比媽在世的時候還煩!秦瑤有些不耐煩地揮著手,七歪八扭地走進臥室。

    可是這個前一秒鐘喊著“要睡要睡”的秦珂,此刻卻睡意全無了。妹妹進臥室以后,她呆愣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眼光呆滯地投向半空中某個不知名的點,陷入了沉思之中。

    今天在酒吧里,又被人搭訕了。

    她曾經以為,在見識過她的尖刻和彪悍之后,這世上不會再有男人對她感興趣了。而她把酒吧的名字取作“匹諾曹走開”,也是想借此阻擋一些不必要的桃花。她不愿意戀愛,也不愿意結婚——這都是鐵一般堅固的事實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徒惹煩惱招惹男人呢?

    可是,今天酒吧里的那個男人,長得倒也真是好看。初見他的第一眼,她也有些怔忡了——被一個風度翩翩的英俊男人搭訕,確實滿足了她的些許女性虛榮心。只是,她討厭男人的個性永遠不會改變;他看上去再優秀,她也無法控制自己對他說出那些刻薄的話,把他遠遠地趕走。

    “離開我遠遠就好……”秦珂默默念著;這句話,正是她的心情寫照不是嗎?她是打定主意要一個人終老的了……

    第二天,天氣突然就熱了起來,最高氣溫足足有三十五攝氏度,還沒有一絲風。秦珂在家中電腦前熱氣騰騰地趴了一天,都沒能寫出幾個字來。到了下午四點,她終于坐不住了,換了衣服打算去酒吧享受一下冷氣機的涼意——就當是提前營業好了。

    她套上一條寬大的玫瑰紫色連身裙,把窈窕的身材藏匿在孕婦裝似的寬大裙擺里頭,然后就出了門。她步態拖沓地走過兩個街口,剛到酒吧門前,突然間停住了腳步,目光愣愣地盯著那個倚在酒吧門前行道樹上的高大人影——天!她一定是熱昏了頭,看見海市蜃樓了。

    “嗨!”那人影和她打招呼,聲音爽朗,仿佛注入了陽光般的活力。

    秦珂眨眨眼,問:“你怎么在這里?”還一身西裝筆挺的,剛從公司里出來?

    “我蹺班了,因為發現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币兄鴺涞耐踝印浦傩袥_她笑出一口白牙。的確,他是從公司里偷跑出來的;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追她,就要有些敬業精神,“好熱啊,不請我進去喝一杯嗎?”他揮著汗。

    “我們的酒吧還沒有開門。”秦珂板起臉。這男人想做什么?昨天不是被她罵得落荒而逃了嗎?今天還來?

    “我以為,你就是來給顧客開門的,‘老板娘’!彼ξ貑舅

    秦珂雙手環肩,用冰川一般的目光冷冷地凝視著他,“唐仲行先生,你從來都感覺不出別人對你的厭惡嗎?”說完了她自己嚇一跳,她怎么把這個男人的名字記得這么清楚?

    “你討厭我?我可是你的顧客呢!碧浦傩邪櫰鸨亲涌棺h,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可心里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話——真的有點傷人。

    “怎么?我就不能討厭顧客嗎?”秦珂反問,語氣尖銳,“為了要打開門做生意,我就必須強迫自己忍受那些令人難以忍受的人嗎?我明明就討厭你,為什么要費心掩飾?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收斂我的本性?”

    一個接一個的反問句讓唐仲行啞口無言。他活到這么大,一直討人喜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直接地對他說“我討厭你。”更可惡的,她甚至不認識他、不了解他這個人,就先入為主地對他厭煩了起來。

    此刻站在面前的要是別的女人,他一定早就拂袖而去了——的確,他唐仲行什么時候能忍受這種侮辱了?可是不知為什么,今天他就是不想走;相反的,還朝她更走近了兩步。

    “秦珂小姐,我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令人難以忍受了,讓你這么討厭我?”唐仲行以平靜的語調問著,“我做錯了什么嗎?”

    秦珂閉上嘴。是呵,他做錯了什么?他什么都沒做錯——確切地說,他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她就對他宣判了死刑了。她知道自己是蠻不講理的女人;可是,面對著外形出色且又打定主意要接近她的他,她無法不感到心浮氣躁。

    這個男人的出現——令她覺得心里的某個位置受到了威脅。

    “這么說吧!彼龂@了口氣,后退一步,“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

    “那么,你有什么問題?”他窮追不舍。

    “你——”她剛想說話,卻眼尖地看見馬路對面有兩個行人停下了腳步,正好奇地向這里張望著。她心中一陣煩躁,連忙推了推他的身體,“進去說。”

    “老處女秦珂”這個名號在附近小區已經夠受人關注的了,她可不想再背上什么新緋聞。

    開了門,把唐仲行塞進酒吧里,秦珂立即又恢復了那張冷若冰霜的表情,“我們得談談!

    “我求之不得!毕噍^于她的冷漠,他笑了,笑得很開心。

    秦珂繞到吧臺后頭,倒了一杯日本清酒給他。正當他高興地伸手去接時,她冷不防補上一句:“要付錢的!

    “知道了,不會賴賬的!彼χ舆^酒杯,似乎已經有些習慣她刻薄的說話方式了。

    于是,他與她沉默地對飲了片刻。在這過程中,他一直不放棄欣賞她的美貌。

    果真是很漂亮的女人呢,性格縱然再有千般不好,也讓男人生不起氣來。他在心里感嘆。昨天被她罵了一通,回到家中,心情竟然出奇地好,通體舒暢;就像每天吃糖的人突然被人灌了辣椒水,雖然感覺痛苦,卻也新鮮刺激。

    也許,昨日酒吧里嚇壞兩位兄弟的那句戲言……不僅僅是戲言吧?他……沒準兒真的對她有點意思呢。唐仲行有些恍惚地想著。

    這時秦珂開口了:“我就直說了吧,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是要找我談戀愛,還是要和我做普通朋友,我都沒興趣。我非常討厭男人,這輩子也不準備在男女感情上浪費時間;所以,你也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哦?”聽了這話,唐仲行非但不灰心,反而興致更濃,“你討厭男人?為什么?是因為過去受過什么傷害嗎?”

    她立刻板起臉,“這與你無關!

    “哦……”唐仲行點點頭,故意拖長音調,“那就是受過傷害了!辈恢獮楹,他就是想逗她生氣。

    秦珂皺起眉,當然知道他是故意激她。她朝天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嗎?”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

    “什么?”他一愣。

    “就是因為世上有像你這樣自作聰明的男人,我才不愿意談戀愛和結婚的。我不喜歡和愚蠢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彼敛涣羟榈氐。

    “愚蠢”——又一個傷人的形容詞。唐仲行扁扁嘴:跟這女人談話,真得具備很強的心理素質才行?墒,他發現自己竟然突兀地喜歡起這種被罵的感覺來,他是不是很賤?

    “我只想知道,我說對了嗎?”他幾乎是篤定地問,“你是因為被男人狠狠地傷害過,所以現在性格變得扭曲,成天以諷刺別人、傷害別人為樂。我說得對不對?”

    “不對!彼従彄u頭,也不生氣,“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何來被男人傷害之說?我只是天生討厭男人罷了。”

    “所有的男人都討厭嗎?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討厭?”不可思議。

    秦珂點點頭,“是,所有的男人都討厭。至于我父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抱有什么樣的感情!闭f完以后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她和唐仲行非親非故的,為什么要講那么多的私事給他聽?

    “唔……那可麻煩了。”唐仲行聽完她的話后,頗為遺憾地摸著下巴嘆息。

    “怎么?”她挑眉。

    “沒什么,只是——如果你真的那么討厭男人的話,那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感到很為難!彼b模作樣地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表情突然肅穆起來。他緩緩靠近她的臉龐,近距離地凝視著她的雙眼;在她即將要破口大罵的前一秒鐘,他語氣無比真誠地說了一句:“秦珂,我打算追你。”

    秦珂頓時愣住,張口結舌。

    瘋了!那個男人一定是瘋了!

    她已經說得這么清楚明白了——她討厭男人,她不可能和這世上的任何一個男人談戀愛,他為什么就是聽不進去呢?還自說自話地說要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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