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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警察vs小偷,誤打誤撞,斗氣冤家 >> 扒出一片情天作者:蕭如安 | 收藏本站
扒出一片情天 第十章 作者:蕭如安
    富貴美人里,一樣日日上演著歌舞升平、紙醉金迷。

    陶起得的工作沒變,還是盡情地賣笑,招呼每個來此尋歡的客人。

    杜達趁著現在客人少,拉著陶起得在吧臺邊。

    “小陶,你最近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彼粗舻烬R肩的直發,襯托著她自凈的臉龐,益發有了女人味。

    “哪里不一樣?”她還不是每天掛著招牌似的笑容在這里認真工作?

    “變漂亮了呀!”早知道他就不跟她稱兄道弟了,應該好好地把把她才對。

    “變你的頭啦變!”她的嘴邊有著淡淡得意的笑。女人嘛,都是愛聽好話的。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看,現在都沒有人會認錯你是男生了吧?”他就是欣賞海派的女生,可惜她一直把他當兄弟看,久了他也對她沒了男女之情。

    “沒被認錯,就是變漂亮了喔?”害她白高興了一下,真以為自己變美了。

    “不是啦!”杜達打了一下自己的豬頭!澳闶钦娴淖兠懒寺铮 

    “你今天吃了很多糖哦?”她有著戀愛女人的滿足。

    “哪有!”

    “不然你嘴巴這么甜?”她故意取笑他。

    “你又沒嘗過,怎么知道我嘴巴是甜的?”他吃起了她的小豆腐。

    “喂!少惡心了好不好!”她作勢要打他的頭。

    “說笑嘛!”他的手肘在半空中擋下她的手掌。

    “誰讓你笑到我頭上來的?”她大眼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誰讓你早就被別人把走,不然的話,現在我們可是富貴美人里最讓人羨慕的一對!”他自吹自捧著,還外加一副惋惜的模樣。

    “說大話,不怕咬到舌頭嗎?”也幸好有杜達罩著,她來到富貴美人才能不被老鳥欺負。

    這時,吳經理朝閑聊的兩人走了過來。

    正在閑聊的兩人,趕緊收起嘻皮笑臉,戰戰兢兢地立正站好。要是被逮到在摸大魚,恐怕得整理包袱回家吃自己了。

    “小陶,程哥有事找你!眳墙浝韥G了一枚大炸彈,炸得陶起得心驚膽跳。

    自從她來到富貴美人后,程弼還沒有召見過她,今天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讓那個鬼閻王大哥大,突然想起了她這個小角色來了?

    “經理,請問你知道程哥找我有什么事嗎?”她總得打聽一下軍情,才能做好準備呀,免得死得糊里糊涂,畢竟她還和陸正揚有很深的牽扯。

    “我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吳經理不是不想露口風,而是他真的不知道程弼為什么突然想找陶起得。

    “現在就去嗎?”拜托,得給她一點勇氣,她才敢走進去程弼辦公室那扇大門。

    “沒錯,你最好快一點!”免得太晚,害他這個經理被刮,那可就不好玩了。

    “喔!彼现Ы镏氐哪_步,像要趕戰場般,給了兩個男人苦苦的一笑。

    “小陶,小心一點!倍胚_在她的耳邊叮嚀著。他也知道他這個老板是冷面無情,沒事最好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觸。

    “嗯!”她本來的好心情不見了,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向辦公室踱過去。

    走到辦公室前,發現大門沒關緊,留了一個縫隙。

    她正想敲門時,里面卻傳來了程弼陰陰冷冷的聲音:

    “貨明天從八斗子進來!

    貨?毒品嗎?好奇心的驅使,讓她鼓起勇氣,慢慢地伸長脖子,將骨碌碌轉的大眼,對準門縫探了進去。

    程弼背對著大門,看不到他慣有的冷峻。沒見到他鬼閻王似的臉,她吞了吞口水,不再那么緊張。

    面對著程弼的是一張充滿皺紋的老臉。

    老林?她心里一驚。什么時候被放出來的?販毒案有這么快就可以交保嗎?她一定要找機會向陸正揚問個清楚。

    “知道了!”老林點頭應允。

    程弼拿出一張摺成方型的便條張!靶⌒狞c!”他的聲音還是沒任何溫度。

    老林接了過來,將便條紙放進上衣左邊的口袋。

    “你放心,我下了很多本錢在這個貨上,我不會允許有任何差錯發生的!崩狭诌@回將身家財產全都壓在貨上,這趟貨若不成功,不只錢沒了,恐怕連他這條老命也玩完了。

    “嗯!”程弼沒多說,有著一貫的冷漠。

    老林懂他的意思,事情交代完了,他也該走人了,程弼是不會跟他多說一句閑話的。

    “程哥,那我走了!”老林在這個后生晚輩面前,還是得尊稱他一聲,卑微得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陶起得連忙退出了門口范圍,來到了吧臺的右側邊,看著老林走出辦公室。她臨機一動,不知哪來的勇氣,趁著老林和杜達差身而過時,她拿走了杜達手里的托盤:

    “我幫你送,第幾桌的客人呀?”然后,她不輕意地用托盤輕輕撞了老林左側身體一下。

    老林沒感覺到任何異樣,滿腦子想的都是運送毒品的事,連他最愛的喝花酒、吃吃公主的豆腐,都沒心思去享受,他就這么匆匆地離開富貴美人,辦他的正事去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杜達一臉納悶。什么時候她會變這么好心?還幫他送東西。

    “我還沒去呢!”她將托盤又送回了杜達的手上!安缓靡馑,這個你自己送,我這次真的得去找程哥了!

    她匆匆忙忙地又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了去。

    “小陶,你搞什么東東呀?”杜達看著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托盤,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陶起得不理會杜達的叫喊,飛快地來到辦公室里。

    “程哥,聽吳經理說你找我?”她很諂媚地鞠了躬還露出了白白的牙。

    “做得還習慣嗎?”程弼的話依然沒有溫度,但是臉上的線條好像柔和了許多。

    天要下紅雨了嗎?他怎么會這么客氣?禮多必詐,她還是小心點。

    “習慣。在程哥底下做事這么久了,怎會不習慣呢?”她狗腿地奉承著。

    “那就好!彼钏嫉哪樕,看不出在打算什么。

    “程哥,您找我來,有什么事嗎?”她感覺到額際在冒著冷汗,她還是強裝鎮定。

    “沒事了,你出去吧!彼缕鹆酥鹂土睢

    嗄!就這樣!害她神經繃得這么緊,他就只跟她說了三句話——無關痛癢的三句話?

    這倒滿符合鬼閻王的風格,話少、不嗦,能用一句話說完,絕不多說第二句話。

    “那我回去工作了!彼Φ眉偌俚,倒退著走出程弼的視力范圍。

    杜達看著她又回到吧臺邊,他也很好奇程弼為什么要找她。

    “程老大找你什么事呀?”

    “沒事!奔垪l上的內容到底是什么?要不要先跟陸正揚說呢?他一直想要破獲程弼的毒品交易案,這是個好機會,她得盡快將事情告訴他。

    她的心思全飛到了毒品買賣上,杜達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什么,她全沒聽進去。

    “杜達,我人有點不舒服,我想請假回家休息!比f一被程弼知道她偷了老林的紙條,那她下場一定很凄慘,她還是先溜為妙!

    “你怎么了?剛剛還好好的!倍胚_關心地左瞧右看。

    “我去跟吳經理請假,這里就麻煩你嘍!”她一溜煙地人就不見了,不理會杜達滿心的疑問。

    陶起得飆起了她的小綿羊,快速地沖回家。

    連呆呆猛向她搖尾巴示好,她都沒空理它,害呆呆很哀怨地對空嗚咽了幾聲。

    她拿下安全帽,放在門口鞋柜的上面,客廳里的趙貴美正在看著電視。

    她氣喘喘地問:“阿姨!陸正揚回來了沒?”

    趙貴美看了一下時間!靶√眨憬裉煸趺催@么早?才九點呢!”

    “阿姨,我有事情要找他!”她問得很著急。

    “正揚輪班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趙貴美看她一臉慌張。

    “我打電話找他好了!”警察局她是沒膽再去了,她只好轉身先回自己的房間。

    那張程弼拿給老林的紙張上,寫著:

    深夜,八斗子漁港,金滿豐一號。

    這么重要的東西,不快點交到他的手上,她是不會安心的。

    她先撥了警局的電話,對方說陸正揚出勤去了。

    她再撥了他手機的號碼,傳回來的訊息卻是關機的狀態。

    怎么辦?這事可等不得呀!

    依他頂班的方式,有可能十一點就會回來,也有可能通宵都在警局里留守,她該怎么通知到他呢?

    難道她還得去警局一趟嗎?不了,那是一場夢魘,她絕不想再走進那個屬于正義的殿堂,她就像是個做了虧心事,而無法走進廟宇的信徒。況且,她今天又偷了老林身上的這張紙,那算不算是又做了壞事?

    她只好一直重撥著手機的號碼,看能不能有撥通的時候。

    這個臭陸正揚,是手機沒電了,還是怕有人找他碴,故意關機!她從來沒打過他的手機,怎么第一次打,就讓她吃了閉門羹?

    哼!見了他的面一定不饒他!

    十一點多了,她再也按捺不住,萬一毒品真的被運送進臺灣,那會害了多少人自毀前程,會有多少家庭又要因此而破碎了。

    她無法坐視不管,內心的聲音告訴自己,快去找他吧!否則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她急忙得想沖下樓,還沒沖出門,就聽到陸正揚的車駛進車庫的聲音。

    看著他上樓,她來到他的房門口高興地喊著:

    “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好久喔!”從來沒有這么心急地想見到他。

    “這么想我呀?我們才分開不到一天呢!”他拉她進他的房間,甜甜的笑意漾滿唇邊。

    “想你的頭啦!”她臉紅了,對于情人間的甜言蜜語,她還是很不習慣。

    “你當然想我的頭呀,難道你還想我其它的地方?”他故意往自己的下身曖昧地瞧一瞧。

    “你很色哦!”她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有嗎?我哪里色了?”損她一下讓她臉紅,她的小臉紅撲撲時是最可愛的了。

    “人家有正事要說啦!”什么時候他也會油嘴滑舌了?害她剛剛心里才想要罵他,現在一見到他的熱情,她卻什么都忘了。

    “人家?”呵呵,沒想到他的小陶也懂得撒嬌了。

    “喂!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話?”她微嘟了嘴,她這么操心,他還在取笑她。

    “聽!你說什么我都聽!”他拉著她坐到了床緣!澳憬裉鞗]去上班呀?還是提早下班?”看見她的笑臉,他在外奔波的疲憊也神奇似的跟著消除。

    “我提早下班,特地回來等你的;你再不回來,我可能又要沖去警局找你了!

    “什么事?”什么事這么重要,讓發誓不再進警察局的她會這么心急?

    她將偷來的那張紙拿到他的面前。

    “這是什么?”他看著紙上的幾個大字。

    “我今天無意中聽到程弼和老林的對話!”

    “哦?他們說什么?”他對程弼有十足的興趣。

    “程弼說貨明天會從八斗子進來!

    他的眼光迸出了奇異的光芒。

    “那這個東西?”他揚了揚手上有大頭照的紙張。

    她曾答應他絕不會再偷了,但是她也情非得已呀!

    “從老林身上‘借來’的。”

    “借?”他還是聽不懂,過了五秒終于知道她對“借”字的意思!澳闳ネ担俊

    “別說偷嘛,我只是借來看呀!彼樕嫌幸稽c點的愧色。

    他思考著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程弼是個厲害的角色,怎會輕易讓小陶聽到他們的談話?

    “你怎么有辦法去偷聽到程弼和老林的談話?”其中必有詐,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陶起得于是將程弼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的臉色變了,口氣很不好地說:“你知不知道,你這么莽撞地去偷東西,會為自己帶來生命危險?”

    “我沒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你一直想抓到程弼,況且我從來沒有失手過!”

    “萬一程弼用這個當餌,故意讓你去偷,再來個人贓俱獲,到時你怎么辦?”他得為她操心多久,才可以不再牽掛呢?

    “我……我當時沒想那么多嘛!彼桓以倏粗瑧M愧得低了頭,她是太沖動了點。

    “程弼是只狐貍,狡猾得很,他處事向來陰冷細心,連警方搜證多時,都抓不到他的把柄,他怎會輕易讓你知道這么重要的事?”早就說過她不適合當臥底,不然他可能早早就要為她收尸了。

    “我只想說可以幫你的忙……”她也知道事情的危險性,可是當時很緊急呀。

    “而且這幾個字,用交代的就好,干什么要寫在紙上,然后留下交貨的證據?”笨哦!這種事用膝蓋想都知道。

    “我……”她真有這么白癡嗎?

    “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別為我惹麻煩,我就阿彌陀佛了!”他的口氣嚴肅且不耐。

    “我去偷東西是我的不對,可是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你,你一定要這樣嚴厲地指控我嗎?”她的火氣也上來了。這可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情報,他不感激也就算了,還這樣一直數落她。

    “小陶,我是擔心你呀!”他將她擁進懷里,撫摸著她細細柔柔的長發。

    “我知道!”每次他一柔聲細語,她就對他發不了脾氣。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不許再插手了!笔撬摳体雒鎸γ娴臅r候了,不管程弼想下怎樣的一盤棋,他絕對奉陪到底。

    “好!彼∶要,還是由他這個掃毒先鋒去處理吧。

    “你也不許再去富貴美人上班了!

    “為什么?”

    “萬一程弼押你當人質,你說我該怎么辦?救你?還是對付程弼?”他不允許有任何危害到她生命的事情發生。

    看著他眼底滿滿的憂慮,她明白他的顧慮。

    “好,都聽你的,但是你也要小心點!”她無法幫他,但至少可以做到不當他的絆腳石。

    “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個鬼閻王我根本沒放在心里!彼謴土丝癜恋恼Z氣。

    “鬼閻王不是浪得虛名的!”一想到他要去沖鋒陷陣,她細眉就打上好幾十個結。

    “我陸正揚這三個字也不是隨便就可以在警界立足的。”

    “別讓我為你操心,一切要小心!

    這個男人老是跟她唱反調,自大又狂妄的,可是盡管如此,她也明白愛一個人有多深,在乎就有多重,不想失去他的念頭就有多濃。

    無論未來如何,她只愿珍惜現在的每分每秒。

    陸正揚還是帶了一小隊荷槍實彈的警察,鎮守在八斗子漁港。

    既然程弼敢下戰貼,他難道不敢接嗎?

    不管這其中有沒有陷阱,不管程弼布了什么棋局,他都得會他一會,不然他不就被當成一只貪生怕死的軟腳蝦了。

    秋風徐徐吹來,在無垠的海邊感到特別蒼涼及冷冽,船燈路燈交織成一片金碧輝煌的港邊,金滿豐一號此時緩緩地靠岸了。

    陸正揚的人,分別躲藏在兩艘漁船上及岸邊的隱密處。

    他用望遠鏡觀看著四周,見到老林微胖的身軀及一群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正站在金滿豐一號要靠岸的地方。

    他用無線電對講機,發出了第一道命令。

    躲藏在兩艘船上的警察,不等金滿豐一號停穩,壓低了身子分別跳過了數艘漁船的船板,最后跳上了金滿豐一號。

    警察們亮槍,威喝不許動,船長及漁工們個個在錯愕中被押到了船頭。

    在岸上的老林,見到突然冒出來的大批警察,立刻要兄弟們逃散,不料更多的警察將他們統統包圍,連一只小蝦米也沒逃出陸正揚布下的法網。

    如果船里沒有貨?如果程弼故意戲弄他?那么他這么大費周章地派警察來查緝走私,回去少不了報告得寫,最后還要申誡處分了。

    可是如果不來試試,他又怎會知道程弼在玩什么把戲呢?

    陸正揚也跳上了金滿豐一號,在他的帶隊指揮下,最后在船艙內專門儲存魚貨的地方,搜出了大批的安非他命、海洛因、大麻和白粉等各式各樣的毒品。

    船長、漁工和老林等一伙人,全都被押回警局偵辦。

    這么輕易就查獲了這起毒品走私案,得來一點都沒費工夫,沒浪費陸正揚的一兵一卒,也沒讓他損失半顆子彈,他真的懷疑事情有這么簡單?

    程弼呀程弼!他會這么好心讓他立下大功破獲這件案子嗎!而且毒品的數量,還是歷年來查獲的僅見。

    陸正揚滿心疑惑,這分明是程弼故意透露的情報,難道鬼閻王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嗎?

    隔天報紙以頭版的標題寫著:

    月黑風高之時,八斗子漁港查獲歷年最大宗的毒品走私案!

    “小陶,你看陸大哥又立了大功耶!”于妃莉亮了亮手中的報紙,整個版面都是有關緝毒消息的報導。

    陶起得與有榮焉地也看著報上的消息。

    她從陸正揚出門后,就沒有合眼休息過,滿腦子的擔心與害怕,怕那一萬分之一的機率讓他受傷!

    她無法安心,從不知道掛念一個人是這樣的心神難安,幸好他安全無恙,她才放下一顆提吊著的心。

    “阿莉,你晚上煮幾樣拿手的好菜,幫他慶功吧!”能看他安全無恙,又立了大功,她心中的感動比別人更深一層。

    “好呀!”于妃莉爽快地答應了。“不過,小陶,前陣子你不是想找房子搬走嗎?”

    “不搬了!彼跄苷f,她和他的感情迅速加溫,這時候她怎么舍得離開他呢?

    “看來陸大哥安撫你了哦!”于妃莉笑得賊兮兮的。

    “在這里可以白吃白喝的,為什么要搬呀?”反正她皮一點給他養,他也拿她沒辦法。

    “那天是誰說我們自己能養活自己,不能再賴在別人家里的?”于妃莉提醒著有暫時性失憶癥的她。

    “誰說的?我有說過嗎?”她溜轉著大眼珠。

    “小陶,你不搬,我可要搬哦!”

    “為什么?”

    “等你嫁給陸大哥,你們就是一家人了,而我什么都不是,我怎么好意思繼續住在這里呢?”于妃莉說得很哀怨,可是臉上卻是一副很吃味的樣子。

    “阿莉!原來你什么都知道呀!”陶起得還以為她和他的事是天衣無縫呢。

    “誰讓你們要在樓梯口玩親親呀!”那可是兒童不宜的畫面,她也不想偷看呀!

    陶起得跳了起來,小小力地掐住了于妃莉的脖子。

    “你還看到了什么?說——”怎會這樣丟臉呀,都是臭陸正揚害的。

    “救命呀!”于妃莉的脖子被掐得陣陣發癢。

    “你說不說!”

    “沒啦,最多是陸大哥用力抱住你、親你嘛!”于妃莉拿下了陶起得放在她脖子上的雙手。

    陶起得改將自己的雙手遮住了她小小的臉蛋。“天。∥覠o臉見人了啦!

    “小陶,別這樣,就只有我和阿姨看見,又沒別人看見,你別不好意思啦。”于妃莉又故意刺激了她一記。

    “連阿姨都看見了?”噢!她這下真的完了。

    “你慢慢丟臉吧,我不笑你了,我得趕去上班了。”哈哈,近朱者赤,她慢慢學會了小陶捉弄人的本領。

    看見就看見呀,這樣也好,省得她再解釋。

    她現在好想他哦,思念如潮,原來想念一個人可以這樣幸福,不求回報、不冀未來,原來幸福就在手中,松手與握手之間,她得好好把握,緊緊地握牢了!

    陸正揚在警局待了一整天,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當他停好車子后,門口卻開來了一部B開頭的黑色豪華轎車。

    于妃莉從轎車上走了出來,陸正揚正感到驚訝時,從司機位置下車的人,卻帶給他更大的意外。

    可能夜深了,程弼終于拿下那始終戴在臉上的墨鏡。

    這讓陸正揚更看清楚了他,難怪他要時時戴著墨鏡來增加他的冷酷及權威,因為時常藏于墨鏡下的大眼睛,是這樣一雙的秋波流轉、明亮有神的靈眸,怕是他一勾動眼神,沒幾個女人能逃得過芳心的沉淪。

    可是他怎會跟阿莉在一起呢?他走出門外,來到轎車旁。

    “陸大哥,你回來了哦!庇阱驕\笑嫣然。

    兩個男人互相打量了好一會兒,總算有機會面對面地較量。

    “阿莉,你怎么會跟他在一起?”他失去了溫文爾雅,口氣里全是保護小妹的態度。

    “我……是他送我回來的!彼龂肃橹低档乜戳顺体鲆谎。

    “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能跟他在一起!”這個鬼閻王,連給阿莉提鞋都不配!

    “陸大哥,你別這樣,他不是壞人啦!”于妃莉左右為難地瞧著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

    “他若不是壞人,天底下也就沒有壞人了!”陸正揚一點都沒有把眼前比他還氣傲的男人放在眼里。

    程弼揚眉冷笑,剛剛看著于妃莉時的波光燦燦,一對上陸正揚卻黑眸陰鷙。“我昨晚送給你的大禮,滿意嗎?”

    “你有膽來到我家,最好說清楚昨天是怎么回事!”程弼就算現在馬上變成閻王臉,他也不會放在眼底。

    “誰讓阿莉當你是大哥呢?”程弼的眼眸有著讓人猜不透的深邃烏沉。

    “有話就挑白著說,我聽不懂文言文。”他氣自己,好像有點被他玩弄在股掌間的感覺,一點都不明白程弼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才不稀罕程弼的大禮,禮多必詐。

    “陸大哥!”于妃莉不懂陸正揚在氣什么,她只不過讓一個男人送她回家而已。

    “阿莉,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先到一邊去!钡綍r若要干起架來,他才可以大顯身手,將程弼名正言順地逮捕入獄。

    程弼秉持著一貫作風,不想再對陸正揚多說,坐上他的豪華轎車,打算揚長而去。

    “喂!不許走!”陸正揚怎能看著程弼囂張地來又去,他前門一開也坐進了車子里。

    他還是弄不明白,這么輕易地讓他加官又進爵的毒品走私案是怎么回事?這要真是禮物,程弼送得可大了。

    “你想知道什么?”程弼看著車前,于妃莉清麗的身影,路燈下映照得她肌膚勝云;她沒有美艷風情,卻有勾人心魂的氣質,他的眼光溫柔似水,熠熠發亮。

    陸正揚順著程弼的眼光望去,正看著有些驚慌不知所措的于妃莉。

    這個鬼閻王跟阿莉?他心里打了個突,說什么都不行,阿莉這么單純是他的好妹妹,說什么都不能讓這個黑道家伙給吃了。

    “你和阿莉?”陸正揚還是問出了疑惑。

    “跟你想的一樣!”三年前他曾失去的,現在他要緊緊抓牢,再也不要讓她從他的手中溜走。

    英雄惜英雄,他和他不須太多言語二個眼神一句話,那種默契、那種了然,他們明白其中所代表的立息義。

    “你為了阿莉,所以故意讓小陶去偷了老林的東西!”然后故意讓他去破獲這個案子,為了拉攏他們每個人的心?

    “你不笨嘛!”程弼由原來的輕蔑,轉為激賞。這樣子是稍微有點夠資格當阿莉的大哥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看起來很笨嘍?”陸正揚的雙眼在噴火,這種明捧暗諷,他會聽不懂嗎?

    程弼沒說話,發動了引擎。

    陸正揚知道他是在趕他走!熬退隳闼徒o了我這么大的禮物,還是收買不了我的心!從今天開始,你最好離我們家阿莉遠一點,別再讓我知道你對阿莉糾纏不清,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怒氣騰騰地下了車,大力地甩了昂貴的車門。

    “還有我不會買你的帳,你也不要想我會記著你的人情。”陸正揚隔著車窗叫囂著。

    程弼冷哼,這種威脅三歲小孩的話,對他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不管陸正揚領不領情,反正大禮已經送,也算對阿莉有個交代。他油門一踩,再次眷戀著她的身影,然后才加快油門離去。

    陸正揚看著那豪華轎車的屁股遠離后,才轉而看向溫柔婉約的于妃莉。

    “阿莉,你最好跟陸大哥從實招來!”

    “招什么?”她眼底有著不解。她根本不懂程弼和陸正揚之間有什么糾葛,更不知道他們所說的禮物是什么。

    “陸大哥,他只是順路送我回家!

    “我們進屋里說吧!你得從頭告訴我,你和程弼那個陰陽怪氣的家伙是怎么認識的!

    一進入客廳,他看見的是陶起得那雙殷殷期盼的雙眸。

    于妃莉很識相地說:“陸大哥,你要問我的事,改天再說吧。我累了,我先回房去休息!

    不知道墜入愛河的兩人有沒有聽見她說的話,她識趣地趕快離開客廳,免得燈泡太亮,會遭來大白眼,那就不好嘍!

    他與她的眼神相遇,難分難舍地眸光相纏著。

    他牽起她的小手,低頭就想一親芳澤。

    她的小手卻快他一步地擋住了他要親吻的唇。

    “有人會偷看!”她不放心地還左右前后巡視了一遍。

    “誰會偷看呀?”他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就這么被殺風景。

    “當然是家里的另外兩個人嘍!”她才不想再讓別人看免費的戲碼。

    想到曾經被阿莉和阿姨瞧見過,她連耳根子都紅了。

    “那我們回房去!”回房當然是指他的房,因為她的房里還住了一個于妃莉。

    她任他牽著,跟著他一步一步地爬上樓去。

    當兩人在床緣上坐定后。

    “昨晚的事怎么樣了?”雖然報紙上的報導她已經看過了N遍,但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說。

    “有我在,當然是勢如破竹,手到擒來呀!”他夸張地自我吹噓。

    “你這么神呀?”

    “當然,有我在,那些兄弟誰還敢囂張呀?”

    她的雙掌從他的腰上挪到了他的腦后,微微用力壓了下,她晶亮的大眼,灼灼望著他,傾身獻上她的芳唇。

    他驚訝于她的主動。

    她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在他唇上輕輕地說著:“你太臭屁了,這樣可以讓你安靜一點。”

    “那我以后要常常臭屁些!彼由盍诉@個淺吻,雙手也開始不規矩地游移在她的背上,甚至來到她小而美的胸上。

    她用右手抓住了他不規矩的左手。“別這樣!”對于男女之分際,她還是很保守矜持的。

    “又不是沒摸過!”

    兩人同時想起了他在瓊司里錯認她是男生的一幕,都噗哧地笑了出聲。

    “厚!你還敢說……”那時她可是受了很嚴重的污辱呢。

    “別笑了,有情調一點,我正在和你調情呢!”他的左手掙脫她右手的鉗制,又停上了她的胸前!拔疫@個停機坪,對你有什么情調可言呀?”她邊吻邊和他斗著嘴。

    “那你允許我緩緩地降落嗎?”他的話語帶雙關。

    “不行,我的機場太小了!”

    “沒關系,我飛行的技術高超!

    “是嗎?我以為你只會出一張嘴!

    “你很看不起我哦?”看來他得讓她知道,貧嘴的下場是什么!

    于是他的舌開始進攻她的舌齒之間,讓她不再有空間可以調侃他;他的手開始從她的上衣下擺,摸上她光潔的肌膚。

    “是你老是瞧扁我呀!”可以聽得見他和自己狂亂失序的心跳聲,她又醉了,醉在他溫柔的懷里;無法形容此時悸動的時刻,反正她不想醒了。

    “不扁,一點都不扁,以前是我眼睛有問題……”他故意又摸上了她柔美的胸前。

    “到現在你還是喜歡占我口頭上的便宜……”

    感覺到他濃厚不規則的呼吸聲,輕輕地吐露著氣息。

    “當然,我打算欺負你一輩子呢……”

    他的笑語悸動了她,經過昨夜,她無法想象以后他每個出勤的日子,她得為他擔多少心、受多少怕。

    但是,現在這個肩膀是寬闊的,不管未來怎么樣,她只想依賴一輩子。

    “就讓你欺負一輩子吧!”

    她想,她是心甘情愿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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