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本?是誰對我上下其手的?”哼,若是以往,她可能會被他的態度嚇到,但現在不一樣,她已經深知內情,知道這薄臉皮的男人早就愛死她了,所以,不怕。
“本王養你,難道不能對你上下其手?”他說得理直氣壯,眸色卻極柔。
話多的丫頭,又開始多話了,這感覺真好。
“可以,但我也讓王爺上下其手了,王爺難道不該給點承諾?”她笑得別有深意。
“……你……”李弼一時語塞。
這會他竟琢磨不出她的心思。她想要承諾?這意味著什么?
迎向他探究的目光,舒雪尹吐吐舌頭扮鬼臉,一臉驕傲的看著外頭的山景,不再搭話,讓他自個兒傷腦筋。
“來了來了,本店的招牌菜全都上桌了!闭乒竦呐闹郑疽夂箢^的小二們動作快些。
整層四樓的西廂,全都被鳳凌王給包下,但無妨,這些菜若能討得王爺歡心,往后銀子就滾滾而來啦。
招牌菜一擺,就擺了好幾張桌子,嚇得舒雪尹瞪大眼,偷偷靠近李弼,“王爺,會不會太多了一點?”招牌菜指的不是大廚的拿手好菜嗎?這里的大廚很囂張喔,拿手菜這么多?
“你可以每樣都嘗一點,才知道喜歡哪一道。”
舒雪尹點點頭,乖乖看著美食上桌,在見到一樣菜后,忙喊著,“我要吃那樣!”
纖指一比,小二們立即停下動作,掌柜的迅速向前,將她指中的那一道菜快快遞上。
“夫人要的這一道是本店歷史最悠久,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云吞豆簽面!闭乒竦拿舾械陌l現這住姑娘才是正主兒。“不瞞夫人,這道菜乃是我爺爺的拿手好菜,聽說當年攝政王也是此道菜的愛好者!
“攝政王?”她瞪著很熟悉的云吞豆簽面,再綬綬看向掌柜的。
“夫人有福了,今晚小的充當說書人,正要說這一段故事,還請夫人慢慢用膳,半刻后,聽小的說書!痹捖洌麨t灑退場。
“不過是民間流傳的變調故事,你聽聽就算了!崩铄龅溃粗鴺O為清淡的面食!澳阏嬉赃@個?”
“嗯!彼s緊夾面就匙,送到他面前!巴鯛敵猿钥矗夷赣H也很會做這個菜。”
李弼定定看著她,最后張口吃下她喂的面。
“好吃嗎?”
“還不錯。”口味清淡,但又不會食之無味。
“我也吃吃看!彼敛槐芟拥貖A起面就要吃,卻見黎少秦和公孫燕眼睛張得大大,才猛然想起!皩α,兩位一起用膳吧!
“呃,屬下還不餓!崩枭偾匦Φ馈嶋H上,是不想介入他們之間,免得王爺發火,他就要變成炮灰。
“坐下!崩铄龅馈
“那,屬下和燕兒坐這邊!彼匀坏乜圩」珜O燕的手,就坐在兩個席次外的位置上。
舒雪尹喜孜孜地吃了一口面!班牛任夷赣H的手藝再差一點點。”
“是嗎?”看著她有朝氣的臉,他的笑意抺在唇角。
“就不知道他說的攝政王是哪個攝政王!
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故事中的那一個呢。
“皇朝攝政王并不多見,歷朝以來,只有兩位!
“喔,王爺懂的真多!
“在宮中閑時便翻看宮中史冊,多少知道一些。”他不愛與人接觸,除了習文練武之外,多半都在宮中看書,后來無書可看,干脆連史書都搬出來,把整個皇朝開朝至今的大事紀全都看過一遍。
“是喔,那是哪兩位?”
“一個是開朝兩代的李迅羽,一個則是距今三代之前,共侍兩位君王的李鳳雛。”他說著,細細打量她的神情。
可出乎他意料的,她一雙水眸瞪得又圓又亮,像是難以置信。
為什么她有這種反應?難道她的家人沒跟她提過?若沒有,她又是為何而來到金雀?
“李鳳雛?”她吶吶重復!傍P凰的鳳,雛鳥的雛?”
“嗯哼!
不會吧……外公?!舒雪尹擱下匙筷,半晌說不出話。
怎么會這樣?媽媽跟她說的床邊故事,竟是外公的愛情故事?所以……外公是跟隨外婆穿越時空的?天啊~所以媽媽早就知道她會穿越時空,就是因為這樣的宿命?所以媽媽才會說,總有一天她會來到金雀,而手鐲將引領她遇見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
她緩緩看向李弼,見他輕噙笑意,俊魅惑人,她的心也急速地卜通卜通狂跳,快到讓她下意識地按住胸口。
“不舒服?”察覺她的異狀,李弼立即揍近她。
屬于純男人的氣息逼到眼前,她羞紅了臉,覺得渾身燥熱透了。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但沒想到一發現來到金雀的原因,這綿延情意竟會一發不可收拾。
“沒沒沒,我好得很、好得很。”她用手搧風,企圖把臉上的熱氣搧散,然而手卻馬上被他擒住。
“別搧。”一丁點風都不得存在,他就怕她病情又加劇。
“好!钡谝淮,她聲如蚊吶地回答,突然之間,整個人淑女了起來。
突地,底下傳來絲竹聲,她趕緊離開太過曖昧的氛圍走到欄桿邊,往底下瞧。
一樓平臺上,有人在吹奏樂器,瞇眼仔細一看,站在正中央的人,真的像極了剛才那位掌柜的。
“別靠得太近。”李弼來到她身旁,拉著她在欄桿邊的席榻坐下。
手,他緊緊握著,掌心一片汗濕,舒雪尹偷覷著他,很羞的想偷偷抽回手,可他握得太緊,她只好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底下的說書人身上。
說書人的聲音相當洪亮,盡管她坐在四樓也聽得一清二楚,說的是攝政王與冉才人的愛情故事。
“……話說,攝政王以不到一年的時間踏平了漠林皇宮,班師回朝時,才發現冉太后早已得急病而死!闭f書人說得眾人欷吁不已,唯有舒雪尹小小聲地抗議。
“才不是這樣呢!
李弼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不然,你覺得應該是如何?”
“那是因為冉太后并非皇朝之人,所以她的身體產生變化,為了不讓攝政王傷心,所以她故意使計要讓攝政王恨她,實際上,她是想要一個人面對死亡。”說完,她不禁嘆氣,覺得冉才人太傻。
“若是本王,才不會傻得上當。”
喂~怎么可以說她外公傻?她扁嘴瞪他,卻見他不知道何時逼到眼前,烏瞳如月潤華,教她很自然地屏住呼吸。
“若是本王動了心,不管她使什么計謀,本王都不會上當,本王會糾纏不放,她怎么也別想甩掉本王!彼謇食辽ひ蛔忠痪湔f得極緩,像在對她訴說承諾,又像是在警告她什么。
舒雪尹眨眨眼,心瞬間跳得好快。
李弼調開視線,看著下頭的說書人,沒頭沒尾地道:“上官家祖先為求天賦而禍延子孫,導致后人擁有孤老的命運!
“不可能的!彼读讼,想起歡喜日那日的術士所言,眉頭立即皺得死緊,“王爺,我說了,命運……”
“上官家歷三十數代,無一幸免!
她呆掉。
李弼的視線依舊停留在一樓,啞聲低喃:“本王的母親非?謶直就醯奶熨x,從不曾擁抱本王,甚至本王一接近她,她就會立刻離開……本王記憶里,唯有一次她對本王笑,那就是本王在牡丹園里摘了一朵牡丹給她,從此以后她不斷地栽種牡丹……她寧可面對一園牡丹,也不愿意面對本王!
“王爺……”舒雪尹的心發痛,因為他不在乎的口吻,因為他刻意冷漠的語調,更因為他假裝沒有受傷,實則傷痕累累的內心。
“可是,有位姑娘并不恐懼本王的天賦。”頓了頓,他看向她,眸底有著明顯的壓抑,亦有更多的期盼!叭绻慌卤就醯奶熨x,不怕與本王走向孤老的命運,可以完全接納這樣子的我……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守護她一輩子。”
此話一出,她渾身發麻,雙眼熱烘烘,胸口鼓噪不休。
“但……如果她怕……”李弼緊繃地別開眼,卻突感覺身子一震,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正緊緊地擁抱著他。
“我不怕!既然來了就沒再怕的!”舒雪尹發狠地抱緊他!巴鯛敚以诘饶阊,你知不知道?”
“……等本王?”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聲已瘖痖。
“你說毀我清白,說我非嫁不可,可總不能無情無愛就要我嫁,對不?你要告訴我說你喜歡我,我才會開心地跟你說,我愿意啊!
“……你愿意?”他狂喜的笑了,很輕很輕的摟攏雙臂,讓她可以舒服地枕在他的肩頭!澳悴慌掠幸惶,你──”
“我才不怕呢,有王爺在,王爺會保護我,怕什么?”她也笑,淚水卻緩緩滾落,不是悲傷,而是憐惜。這么一個傲睨天下的王爺,竟因為她而如此趑趄猶豫,要她怎能不感慨?
他把臉貼在她粉嫩的頰上,觸上她發燙的淚,環抱住她的手微微顫抖!罢f了,就不許反悔!
“才不會后悔呢。”她笑嘻嘻地道,撒嬌地挲著他的頰,主動地捧起他的臉!巴鯛,牡丹臥里的那片牡丹不要毀掉好不好?”
來鳳凰樓之前,福寧腤地里拜托她,她猜八成與自己有關,不幫也不行。
“伯父說,花也有可能引發你的病。”
“王爺,花粉對我來說沒問題,而且我很期待牡丹花開的盛況呢。”她曾聽福寧很驕傲地說,王府里的牡丹是皇朝里最美,品種最多,色澤最艷麗的,共有上萬株。
“真的?”
“嗯,還有,王爺,我問你,你的母親是怎么去世的?”
“……她的心有問題!
“那是天生的嘍?”
“應該吧,你問這些做什么?”
“王爺,你的母親不是不愛你呀。”她幾乎可以肯定。
李弼但笑不語,擺明了不信。
“上官家有孤老的命運,她明知道卻執意要嫁給你爹,代表她愛得極深;她明知自己心有問題,生孩子有多折損生命,卻還要生下王爺,你說,她不愛你嗎?”瞧他怔住,她又笑笑說:“王爺,你的母親極愛你爹,怕孤老的命運不變,所以一定要你爹留下子嗣,而她種植牡丹,肯定是為了王爺!
他明顯怔了下,“怎么可能?”
“王爺喜歡牡丹嗎?”
“不!彼矚g的是待在牡丹園里的母親。
“王爺可曾說過喜歡牡丹?”她不死心地再問。
李弼錯愕地看著她!啊就踉f過,曾對娘說過……”但那是要討她歡心,因為他以為娘喜歡牡丹,若他說自己也喜歡,也許娘就會留下他一道賞牡丹,但……娘并沒有留下他。
“王爺的母親栽種牡丹是為了王爺,因為王爺說喜歡!彼巧纤y以置信的眉頭。“王爺,身為一個母親,她肯定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為了不讓王爺掛念不忘,她能做的是什么?”
他喉口抽緊,烏瞳流淌一池琉璃。“……她要我恨?”
“恨了就不會痛。”她深嘆。“真傻!誰說恨了就不痛?因為痛才會恨啊,王爺的母親真的太傻了,她不希望給你太多牽掛,卻又種下一株又一株的牡丹,滿滿地種在你的院茖,她討人歡心的方法太傻,卻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李弼無法言語,他從未如此想過,從未細想過每個環節。他一直不懂,為何爹會追尋娘的腳步而去,不懂爹為何愛她如此深,原來、原來……娘是這樣愛著他,愛得如此低調?
“你怎能確定?”
“我不能確定,可是……”她扁扁嘴!巴鯛,為什么你就不能想得樂觀一點?為什么一定要那么悲觀?事情根本就沒有那么復雜,為什么老是要放在心里拐十么彎?”
不管到底是不是,難道就不能假裝是,讓心里也活一點?
“所以你認為一切如你所想象?”
“嗯!彼敛贿t疑的點頭!懊總人的付出不一樣,但總是有所圖,所以說,攝政王不傻,他只是愛得太深,所以沒有防備,王爺又何嘗不是?”
李弼將她摟進懷里!把┮@就是你的天賦嗎?”如此洞悉人心﹑
“我沒有天賦,只是看得比較多,決定用最簡單的角度去看罷了,是你們想太多,反而看不清楚啊。”她討厭拐彎抹角,更討厭迂回曲折,她用她的眼睛,看見她所認定的世界,其實人心也可以很簡單的。
他和公孫燕一樣,雙眼被仇恨和多疑給蒙蔽,反倒看不見這世上最美好的,那真是太可惜了。
“若是我有王爺的孩子,我對他的方式肯定不同,會天天都抱著他,告訴他我有多愛他。”
李弼聞言不由得笑了!澳悻F在是在鼓勵本王趕緊給你個孩子?”
“不是,我是在幫你打氣!卑ム,這樣吃她豆腐,很過癮嗎?“王爺,你愛我嗎?”問著,她又捧住他的臉,不讓他閃避。
下一刻,堂堂鳳凌王竟面露赧澀,烏瞳如星地瞪著她。
“你不說,我怎么猜得到?”她呵呵笑得很賊。
拿她沒辦法,李弼只得狼狽地輕點頭。
“點頭是什么意思?”她繼續裝傻。
他怒不可遏地瞪著她。
“說好不兇我的~”她馬上軟聲撒嬌。
沒轍地閉了閉眼,方要啟口,他眼角余光卻不經意瞥見一對長長的耳朵──“混賬東西!你在做什么?!”
“沒有,屬下只是想確定春天來了沒有!崩枭偾睾苕偠ǖ慕忉,大手緊包著公孫燕長年習武,粗糙的手!按禾斓搅,我的燕兒才能筑巢啊。”
“誰要跟你筑巢?!”公孫燕羞赧欲死,二話不說,將舒雪尹親自教導的過肩摔用個十成十,只見黎少秦立即仰躺在地,咧嘴傻笑。
趁亂,李弼貼在舒雪尹耳畔低喃了聲,才玉面微暈地別開。
可她聽見了,粉嫩小臉立刻紅得粉通通,白里透紅的嫩頰,教人只想咬上一口。
“王爺,吃飽后,我們回家吧!彼嘏R窗的位子,邊吃豆簽面邊說。
“你不想看星星?”他突問。
她眨眨眼!巴鯛斣趺磿@么問?”
“本王第一次遇見你時,你不正在看星星?就連在府里罰你時,你也是在看星星,你不是喜歡嗎?”
她這才明白,原來他一直都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王爺,我是喜歡星星,但不用天天看呀!彼龘u搖頭,笑得含羞帶怯。
都什么時候了,還看什么星星?真是頭不解風情的遲鈍牛!
***
入夜,如往常,李弼再次來到牡丹臥,抱著她入睡。
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她已非常喜歡他的懷抱,不過──“王爺,我真的好多了,你不用再親我了。”唉,她真的不忍心告訴他,他的方法大錯特錯。
李弼聞言,瞇眼瞪她。
“……為什么要瞪我?”她也學他一樣很有殺氣地瞪回去。
反正她現在已經不怕他了,她有三字箴言當護身符,沒在怕的。
“因為你有時候精明得讓本王覺得你異于常人,但有時候,又覺得你蠢得非常人!
難道親她,就一定是在她嗎?腦袋就不能轉一轉?
“……王爺,我覺得你在諷刺我?”
“不錯嘛,還聽得出來!彼咝Α
她悻悻然地哼哼兩聲,非常大膽地伸手扯著他的唇,豈料他嘴一張,二話不說就咬住她的指。
“啊~”她想抽手,卻他咬得很緊,不痛,但不容她掙扎。
李弼垂眼瞪著她,微啟唇!八!”
扁扁嘴,舒雪尹很用力地倒在他的胸膛上,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讓她的報復顯得很無趣。
三月了,天候依舊涼,可是房里燃著火盆,再加上一個人型抱枕,身上的暖被,實在是熱到讓她有點受不了,不一會,她便開始掙扎,在他懷里小范圍地蹭著磨著,希望能趁機把被子踢開,離開人型抱枕遠一點。
但,她愈動,人型抱枕就抱得更緊,就連最后一點點的縫隙都不給她。
“王爺──”她只能哭喪著臉喊。
“不舒服?”
“對,你抱得我好不舒服!彼缇鸵呀浐枚嗔耍浅C枉過正,硬要拿上官振教他的那一套來對她。
“你嫌本王?”
知道他的創傷癥候群八成又要發作,她暗嘆口氣,“王爺,我可不可以趴著睡?”
“趴在本王身上?”
“……也可以啦!笔碌饺缃,她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李弼略松開懷抱,讓她就地翻轉,趴睡在他胸膛上,雙手環抱著他,聽著他沉勻的心跳聲,充當催眠曲。
卜通、卜通……卜通、卜通卜通~
嗯?她不由得張開眼,抬眼看他,可他神色未變,繼續閉目養神,但是心跳卻又急了一倍。
她趕緊爬起身,輕拍他的頰。“王爺、王爺!”
“你做什么?”他沒好氣地握住她的手,半垂眼瞪著她。
“你心跳得好快,是不是心也有問題?”他母親心臟有問題,說不定他也遺傳了心病。
“……本王心跳快,關你什么事?”他咬牙低咆,不敢語氣太差,更不敢靈出半點兇狠,但又惱極她壓根不懂男人的心思。
心愛的女人就趴睡在自己身上,加上甫知她答允了自己的心意,有誰能夠平心靜氣地度過一夜?
舒雪尹抿起嘴,再略爬起身,突地發現不對勁,視線悄悄滑落。
“再不睡,本就要了你!”他有些狼狽地將她摟進懷里,壓根不管力道大到幾乎壓扁她的鼻子。
摸著鼻子,她終于恍然大悟。“要就要啊,我又沒說不可以。”她小聲咕噥。
烏瞳益發深沉地瞅著她!澳阏f真的?”
她輕輕點點頭,下一刻,唇便被霸道地封住,不再只是溫柔輕觸,而是更多了分曖昧地深嘗。
她羞紅粉頰,不知所措,卻醉在那雙潤澤若月華的魅眸里,教她主動環上他的頸項,響應著他的吻。
李弼大為震撼,放肆地吮求得更多,交握在她腰后的雙臂輕而易舉地將她提起,將她放倒在四柱大床上。
他神色激動地注視著含羞帶怯的佳人,她星眸半掩,菱唇紅潤欲滴,他動手解開她的束發,長發落在銀繡的床榻里頭,如黑琉璃流動著。
“雪尹!彼p喚,褪下外衫,露出他精而不瘦的昂藏體魄,俯身吻上她優美頸項。
她羞怯怯地抬頭,不意瞥見他肩頭上的線頭!皩α,你的傷還沒剪線呢!
他瞇眼瞪她,不敢相信在這個關頭她還有閑情逸致注意別的。
“我先幫你剪線!闭f著就要起身。
“明天再剪。”李弼一把將她推回床榻。
“到時候線被肌肉組織融合在一塊,就有得你受了!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懲罰性地吻得她呼息紊亂,整個腦袋亂烘烘,直到發覺他的吻滑落頸項,她顫了下,任由他解開外衫的繩結,靈出粉藕色的肚兜,還來不及遮掩,肚兜的結扣便已松落。
她張開眼,瞧他以牙咬下肚兜,她猛地屏住呼吸,又見他以沒戴手套的手細細愛撫她,她心跳益發急促,好像氣喘又快要上身。
“你不要一直看啦……”歡喜日那天,她已經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在這個世界里算是半殘了,不需要再用眼神羞辱她。
“很可愛!贝笫謸徇^她柔膩水凝似的肌膚,慢慢撫摸,享受著觸碰的甜美,完全沒有隔閡。
“哪里可愛了……”瞧他吻過胸口的月環胎記,逐而往下張口吮住她的蓓蕾,她羞得趕緊閉上眼﹐卻無法漠視他舌尖熱度正不斷引燃她體內的熱火。
他吮含輕囓,溫火似地細細品嘗,熱切的吻繼續往下探索,逐一解開她的束縛。
那般赤裸的接觸,教她渾身顫起,毛孔僨張。
他輕撫她敏感的禁地,以舌試探,那舌上的熱像引線般,瞬間引爆般她體內的大火,不再悶燃,而是酥麻又帶著電流的感覺,猛力襲擊她的心臟。
她渾身酸軟無力,泛起玫瑰色彩的雪白胴體被野火徹底焚透,她不安又羞澀地擺動,想要甩開折磨人的激悸,卻矛盾的想渴望更多。
原始的本能的渴望教她幾乎滅頂,直到一股難以置信的錐楚撕裂感,自下身傳來,她瞠圓水眸,秀眉緊蹙﹐緊咬著下唇,免得自己罵出整串國罵。
“雪尹,不舒服嗎?”他低嗄問著,專注在她的臉色。
他擔心一時的情難自禁,會惹得她病情惡化。
舒雪尹看他布滿氤氳欲念的魅眸痛苦地微瞇,像在忍耐,又像是在不舍她,心頓時軟了。
“……還好。”她俏皮地吐著舌頭。
他吻上她的笑,深深埋入她體內,直到那濕潮緊緊密的束縛逼得他快發狂,才又開始律動。
他野得極狂,要得猛烈,強而有力地直抵那軟潤的頂點,恍若要將她融入他體內,徹底占有屬于她的氣息。
舒雪尹連瞪他的時間都沒有,覺得自己快要被一塊塊拆散,明明痛著,偏又嘗到了一波波滾燙激情的浪潮,在他蠻橫的律動里,她已經無法思考。
她只知道自己像是醉了,醉在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