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想不到,他這回應試,卻是榜上無名,為了排解心中郁悶,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獨自游覽各地風光,希望能讓心情好些。
走在祈南山中,他頓時忘了一切煩惱,盡情欣賞山林景致,卻一時沒注意腳下的狀況,步履一個不穩,就這么跌落山谷,右腳腳踝扭傷,無法行走,額頭上也受了傷,血流不止。
“有人嗎?有沒有人在這附近?若是有人聽見了我的聲音,快來救救我!”他揚聲呼喊求救。
但是無論他怎么呼喚,仍一直沒有人前來,最后,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緩緩合上,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好一會兒過后,兩道身影朝他落谷的方向走來。
“爹,您真的聽到求救聲自這下方傳來?”一道銀鈴般悅耳動聽的嗓音子林間響起。
“嗯,是從這里傳來求救聲,錯不了的!崩险咛筋^朝山谷下方看去,訝異地驚呼一聲,“哎呀,果真有人跌落谷底!”
“爹,那人死了嗎?”一名年輕女子也探頭往下看去,神情充滿擔憂。
“不曉得,我下去瞧瞧!崩险叨挷徽f,手腳利落的攀下山谷。他探了采那名男子的呼吸,道:“他還活著,只是昏了過去!
他先將男子扶起,再解下腰帶,讓男子趴子他的背上,接著以腰帶將兩人的身軀緊系,便往上爬去。
“爹,您可得小心點!”
“我知道!崩险咻p輕點頭。
他于山林間生活了十多年,背著一個人爬山谷并不是難事,沒一會兒便攀了上來。他解下腰帶,并將男子輕放子地面上。
女子立即向前,仔細審視那名男子的傷口,接著她朝一旁的草叢看去,迅速摘了幾葉她要的藥草,以石頭搗爛,敷在他受傷的地方,再取出隨身手絹為他拭凈臉上血跡。
她這才發現他生得極為俊美,頓時芳心悸動,一雙杏眸眨也不眨一下,直勾勾地望著他。
他有著高大挺拔的身軀,俊美非凡的五官,飽滿寬闊的額頭,濃密有型的劍眉,高挺筆直的鼻梁……這世間竟有如此瀟灑俊美的男子,讓她移不開視線。
“你可是對他動了心?”老者見狀,笑著問道。
“沒……沒的事,爹可別胡說!彼B忙否認。
“那你就別只盯著他瞧,咱們快把他帶回去吧!
“爹,您要帶他回去?”她訝異地眨著眼。
“當然,快入夜了,咱們可不能就這么把他丟在這里!崩险哒f著,便要再將那名男子背子身后。
“嗯,我知道了。”女子連忙幫著父親將那名男子背起,一同往前方走去,而她的視線始終落在男子身上。
她自幼便與爹在山中生活,未曾見過這樣的年輕男子,而他又是生得如此俊美,讓她怎么也收不回視線,一顆心更是暗自狂跳,抑不住內心對他的那份特殊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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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
向煌天緩緩蘇醒過來,只見自己正身處于一幢陌生的木屋中,屋子雖簡陋,但收拾得干凈整潔。
他伸手輕撫著頭,發覺傷處已上藥包扎。
究竟是誰替他療傷的?
這時,一名身著褐衣的女子步入木屋,面帶微笑,緩緩朝他走來。
“你醒了!彼纳ひ羰州p柔悅耳。
“是你……救了我?”他訝異的瞅向這名女子,驚為天人。
她有著精致絕美的五官,柔嫩白皙的肌膚,清澈艷麗的雙眸,俏而挺直的鼻梁,嫣紅小巧的櫻唇,想不到在此深山林間,竟有如此絕色女子。
“不,是我爹救了你,我不過是替你療傷罷了!彼p啟櫻唇,微笑著道。
“在下向煌天,可否請問姑娘芳名?”他迫切地想知道她的名字。
“白亦云。”她神情嬌羞,輕聲回答。
這時,聽到身后傳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白亦云連忙轉過身。
“爹。”
一名身著灰衣的老者,將肩上背著的竹簍取下,交給她,并未多說任何話。
接過竹簍,白亦云立即往外步去,準備將爹所采回來的藥草曬干。
老者看著躺于木床上的男子,“你可終于醒了!
“晚輩是太尉向雍之子向煌天,不知老人家您該如何稱呼?”向煌天連忙坐起身,朝他拱手一禮。
“敝姓白,你喚我白叔就好。”白斐心里大為訝異,想不到自己竟救了太尉之子。
“白叔,這兒是什么地方?只有您與白姑娘居住在這里?”
“這里位于祈南山約莫山腰處,而我與亦云在此住了十多年了!
“那么,白姑娘可有了婚約?”顧不得一切,向煌天問出內心急著想知道的事情。
白斐愣住!皼]有。你為何這么問?”
向煌天神情尷尬,不再開口。
見狀,白斐也不再追問,仔細看著他的腳踝及額頭上的傷,“再休憩個幾日,你就能下山了!
“多謝白叔救命之恩。但我也不能就這么打擾您,什么事也不做,請您務必讓我幫些忙!
“這樣啊……”白斐思索了會兒,“那你便去幫著亦云做些事吧!
“是,我這就去!毕蚧吞煨α耍⒓聪麓餐庾呷。
雖說此刻腳踝仍有些疼,但比起摔落山谷時的劇痛已減輕許多,而且他急著想再見到白亦云,已對疼痛毫不在意。
走出木屋,只見青松翠竹,掩映著木屋,一旁有條小溪倒映著岸邊的桃樹、柿樹,桃花瓣辦隨著潺潺水聲流去,垂柳隨風輕拂水面,漾起圈圈漣漪。
向煌天幾乎看呆了。這里可是人間仙境?
往木屋后方走去,他瞧見白亦云坐于一塊扁平的大石上,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讓她全身宛若散發著金色光芒,美得令人眩目,移不開視線。
見到他前來,白亦云朝他綻出一抹笑,“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不能就這么讓你們照顧,什么事也不做,所以請白叔讓我幫些忙,于是白叔讓我來這里幫你!
“這樣啊……”白亦云將竹簍里的藥草攤子石頭上,“那就請你幫我把這些藥草分類!闭f著,她將最容易辯認的一些藥草交給他。
向煌天伸手接過,彎下身,動手將同種類的藥草擺在一塊。
在挑揀藥草時,他偷偷看著身旁的她。
又怎會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白亦云雙頰染上一抹紅暈,“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瞧?”
“沒什么,我只是想問,你對于出生在官宦人家的人有何看法?”
白亦云不假思索,微笑回應道;“沒有什么特別的看法,大家還不都是有血有肉,皆會經歷生老病死的人,并不會因為出生于官宦或是富貴人家而有所不同!
“說得好!”向煌天拍手叫好。
在京城,人們若知曉他的身分,無不立即阿諛奉承,若對方是云英末嫁的女子,則巴不得能馬上嫁他為妻。他受夠了這樣的情況,他不過是有個身為太尉的父親罷了,也跟一般人一樣是血肉之軀,同樣會歷經生老病死,并無不同!
沒想到她的想法與他相同,教他怎能不欣喜,怎能不開心?
白亦云不解地瞅向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欣喜。
看見她困惑的神情,向煌天這才笑著道:“沒什么,我只是感到開心,因為你和我的看法是完全一樣的。”
先是一愣,白亦云這才朝他微微一笑,不再說什么,神情顯得有些嬌羞。
兩人就這么望著彼此,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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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亦云取來一些藥草,以石塊搗碎,置于一個木碗內,然后走向坐于椅子上的向煌天。
“我來替你敷藥!
“這……不好吧!我自個兒來就好了!毕蚧吞鞂嵲陔y為情。
“怎會不好”。你是傷患,我是醫者,我替你敷藥再理所當然不過!笨粗且荒樆艁y的模樣,白亦云忍不住笑了。
“那就麻煩你了!毕蚧吞熘坏米屗秊樗笏帯
白亦云立即彎下身,褪去他腳上的長靴,將他昨日腳上所敷并用布巾包起的藥換下,將木碗內的藥草敷于他扭傷的腳踝上,仔細以布巾包扎。
頓時,向煌天原本還有些隱隱作疼的腳踝感到一陣冰涼,覺得舒適許多。
“你如此年輕貌美,想不到還有一手好醫術!彼滩蛔》Q贊。
對于他的稱贊,白亦云雙頰浮起些許羞紅,“這些都是我爹教我的!
“這么說來,白叔是名大夫?”
“應該是吧,但是,爹并不常提起自個兒的事!彼鎺⑿,輕聲回答。
向煌天看著她,好一會兒后才問道:“你就這么一直待在祈南山上,沒有下山過?”
“當然有,我常跟著爹到山下的小鎮添購物品!
“那么……你可想去京城?”
“京城?”
“是。∧抢镉懈魇礁鳂拥娜耸挛,全是這里見不到的,還有綾羅綢緞、珍饉佳肴、珠寶首飾……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給你。”他希望能藉此討她歡心,一般女子所喜愛的不正是這些?
白亦云卻笑著朝他輕輕搖頭。
“不了,我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他大為訝異。
“是啊!彼,并不是那些。
“那么,你想要的又是什么?”想不到她與世間女子不同,讓他對她的愛戀更增添幾分。
“我……”白亦云瞅了他一眼,小聲說道:“我只希望有個人能呵護、寵愛我一生……”說完,她羞得連忙轉身離開。
向煌天只能呆呆的看著她離去。
她剛才看著他時眼神嬌羞,再加上她所說的話……難不成,她對他動了心?
一想到有此可能,他嘴邊忍不住揚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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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過后,向煌天額間的傷已結痂,腳踝的扭傷也已經復元,可以正常行走。
已到了必須分離的時候,但他站在門外,怎么也舍不得走,只因他的心早已遺落在白亦云身上。
這些時日的相處,讓他更加認定了她是他今生唯一想要的女人,對她的愛戀更是與日俱增。
白亦云站在門前,看著站于屋外的他,輕聲道:“往后……請你多多保重。”
她心里滿是不舍。這些日子以來,她發覺他是個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他的身影更是深深烙印在她內心深處,但她卻沒有任何理由要他留下,心中實在難受不已。
向煌天看著她,情不自禁伸出厚實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纖纖小手。“亦云,你可愿與我成親?”
“你……這……”白亦云被他突然說出的要求嚇了一跳,雙頰布滿羞紅。但并未抽回雙手,就這么讓他緊握著。
他的大手并不很燙,卻熨得她的心好溫暖,他所說出的求親話語更是令她思緒紊亂,壓根不曉得該怎么回答才好。
他們目不轉睛的望著彼此,這一刻,他們幾乎忘了周遭的一切,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倆。
驀地,一道低沉的嗓音自一旁傳來,“你們這是做什么?”
“聽見爹親的聲音,白亦云連忙抽回手,低垂著頭直往屋里走去,羞得不敢見人。
然而向煌天則一點也下畏懼的面對眼前的白斐!鞍资澹磔厡σ嘣埔灰婄娗,希望能娶她為妻,還望您成全!
白斐擰著眉,不發一語。
“我向煌天在此對天發誓,日后絕不會讓亦云吃苦!毕蚧吞炝⒓磁e起右手發誓。
“這……”白斐朝木屋看去,隨即輕嘆口氣,“我得先問過亦云的意思,才能回答你!
向煌天一愣,這才連忙開口:“是,白叔說得是。”
他竟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若是兩人心意相通,自然皆大歡喜;若她開口拒絕,那么他也只得離開,不再打擾。
白斐進入屋里,只見女兒坐于木凳上,神情嬌羞。
“亦云,他打算娶你,你愿不愿意?”
“一切由爹作主!彼痛拐槭,羞怯不已。
白斐看著她,嘆了口氣,“其實你也早到了嫁人的年紀,只是這些年來,爹都待在祈南山里鉆研藥草,沒能替你安排親事,想不到救了跌落山谷的向煌天,他會對你一見鐘情。他是個認真有禮的年輕人,身上又沒有富貴人家的驕氣,爹很滿意。人哪,有緣千里來相會,這或許正是上蒼安排的姻緣,不如你就嫁給他吧!
“爹,這樣好嗎?”白亦云嘴上雖是這么問,但臉上卻充滿喜悅,還有對未來的期待。
“別以為爹看不出來,你的一顆心早就飛到站在外頭的向煌天身上了!卑嘴承χp輕搖頭,轉過身,將多年來所寫的藥書及醫書全部放入一只布包里!暗鶡o法給你什么嫁妝,只有這些書冊能給你,日后你若是閑來無事,就拿出來翻翻,打發時間!
“爹……”白亦云雙眸含淚,伸手撫著布包。
這些書是爹畢生的心血,爹把它們全給了她,對她而言如獲至寶,日后定會好好珍藏。
接著,白斐帶著白亦云一同步出木屋,朝向煌天走去。
向煌天看著他們,心中緊張不已,不曉得自己會聽到什么樣的回答。
“煌天,以后可得好好待亦云,否則我絕不饒你!卑嘴彻室膺@么說。
“白叔,您的意思是……”
“好了,咱們三人快下山,到鎮上找鎮長當見證人,讓你們今兒個便拜堂成親!
向煌天又驚又喜,連忙點頭。
三人一同下山,來到附近的小鎮,向鎮長說明來意,鎮長立即點頭答允,再找了幾名友人,跟著他們回到山上的木屋。
向煌天與白亦云在白斐、鎮長及其它人的見證下拜堂成親,成為夫妻。
接下來,白斐則與鎮長他們一同下山,不愿打擾了他們小夫妻的洞房花燭夜。
白亦云坐于床鋪上,一雙杏眸直瞅向新婚夫婿,輕啟紅唇,“你為什么這么想娶我?”
“這個嘛……”向煌天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撫著下顎思索了會兒,“老實說,我也不是沒見過貌美的女子,但她們就是無法吸引我的目光,直到見著了你,我才知道自己今生今世唯一要的女人只有你。”
京城里的那些女子,一旦知曉他的家世背景,便無不急著奉承,一副急著嫁給他的模樣,令他見了只是心生厭惡,因此對男女之情毫無興趣。
而他萬萬沒想到竟會在祈南山中見到清麗脫俗,又與他心靈相通的亦云,所以他當然無論如何都要娶她進門,與她共度一生。
“胡說。”白亦云笑著搖搖頭,“我倆不過是初次見面,你壓根不了解我,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就對我動情,還認定我是你今生今世唯一要的女人?”
如果這是他刻意的甜言蜜語,那么他成功了,因為她此刻心中滿是甜蜜,嘴角更是不自覺往上揚。
女人啊,總是愛聽好聽的話,她當然也是如此。
“嗯……該怎么說呢”。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而我一見到你,就確信我們之間的姻緣乃是上天注定,無人能將我倆拆散。”
聞言,白亦云一愣,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怎么了?”向煌天看著她,柔聲輕問道。
“不……沒什么!卑滓嘣瞥`出一抹笑。真是沒想到,他竟說出與她爹相同的話。
向煌天看著她,輕輕俯下身,在她唇瓣印下一吻。
他的吻讓白亦云心動不已,一張俏臉更為緋紅。
見她這般嬌羞,向煌天再也把持不住,吹熄了燭火,再度吻上她的唇,展開屬于他倆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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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
白亦云與向煌天一同步出木屋,便瞧見白斐正好返回的身影。
“爹!卑滓嘣七B忙迎向前。
“好了,今兒個你就跟他一起離開吧!卑嘴晨粗鄣纂m有著不舍,但女兒大了終究還是得嫁人!
“爹,那您呢?”
“放心,爹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白斐輕撫著她烏黑的秀發,“亦云,街后你可得多保重了。”
“是,女兒知道。”白亦云輕輕點頭,回到屋內收拾了些衣物,再提起那個裝滿了書冊的布包。
“快去吧,別讓他久等!卑嘴晨桃庾哌M屋里,并且不再看著她,就怕心里會不舍,后悔讓她離開。
白亦云向背對著她的父親深深一鞠躬,“多謝爹多年來的養育之恩。”這才轉過身走出屋門,與向煌天一同下山。
向煌天伸出厚實的大手,接過她手中的兩只市包,另一手輕柔的握住她那纖細白皙的小手。
“亦云,往后我絕不會讓你吃苦、煩憂!
當他的大手握著她,并說出承諾,白亦云的心里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知道,他一定會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離開祈南山后,向煌天雇了一部馬車,與白亦云乘著馬車緩緩朝京城而去。
馬車里,向煌天目不轉睛的看著坐于身畔的白亦云。
感受到他那熾熱的目光,白亦云轉過頭,面帶嬌羞的問:“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我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山林里遇見美若天仙的你,而且。你還在昨日嫁給了我!边@一切太過美好,宛若一場夢,他到現在都還有種仿佛身在夢中的感覺。
白亦云俏臉紼紅,“我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沒有富家子弟的驕縱之氣,溫柔又體貼,才會答應嫁給你!
向煌天伸出厚實的大手,輕輕覆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放心,日后我絕不會讓你對我失望,一定會好好待你!
白亦云輕輕點頭,看著他的大手正覆著她的柔荑,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填滿了心口,甜甜的,暖暖的。
驀地,她想起一事。“為什么你會獨自前來祈南山,還摔落山谷呢?”
還好那里并不深,爹又聽到了他的求救聲,前去察看,要不然一旦入夜,氣溫驟降,或是山中的猛獸發現了他,到時候他必定沒命。
向煌天尷尬的一笑,“因為我在數月前應試,沒想到竟然榜上無名,所以獨自出遠門,四處走走散心。那時我只專注的欣賞祈南山的美景,沒留意腳下的情況,才不慎跌落山谷!
“原來如此。”白亦云沉吟了會兒,“那么,你日后有何打算?”
“當然是繼續用心研讀,日后好考取功名!
白亦云笑了,“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因為與我在一起而不再應試,若真如此,那我就馬上離去,以免誤了你的將來!
聽見她這么說,向煌天立即伸出長臂,將她的嬌軀攬進懷抱里,“感激上蒼,讓我能與你相遇!
白亦云緩緩閉上雙眸,偎在他懷里,傾聽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馬車持續往前行,之后,天色漸暗,向煌天便吩咐車夫,尋了間客棧,在此暫住一晚。
馬車在客棧前停下后,向煌天便抱著白亦云步下車,進入客棧。
店小一一馬上向前招呼,“兩位打算住宿嗎?”
“請給咱們一間房。”
“好的,請隨我來!钡晷《⒓磶ьI他們往二樓走去,打開一間空房的門,讓他們休息!叭绻麅晌贿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
向煌天取出一些碎銀,交給店小二,“請替咱們準備一些吃的!
接過碎銀,店小二眉開眼笑,“是,馬上就來!闭Z畢,他便轉身離開,并將房門關上。
白亦云正打算將手中的布包擱在一旁時,一本書不慎自布包里掉出來。
見狀,向煌天立即步向前,彎下身拿超那本書,“這是……”
“這些是我爹給我的藥書和醫書,讓我閑來無事時可拿來研讀。”
“可否借我瞧瞧?”向煌天對這些書籍有些興趣。
“當然!卑滓嘣屏⒓磳⒉及议_,將所有的書取出,置于桌面,好讓他挑選。
向煌天拿了一本,坐在木凳上,在燭火的映照下一頁頁仔細閱讀,神情十分專注。
“你看了之后覺得如何?”她柔聲輕問。
向煌天正專心的看著書,壓根沒聽見她的詢問。
見狀,白亦云不禁笑了,輕輕搖頭,不再多問,也拿起一本書,坐于他面前閱讀。
好一會兒后,店小二敲著門道;“爺,夫人,晚膳送來了。”
白亦云將手中的書擱下,轉頭看著房門,“進來吧!
店小二立即打開門,只是眼前的情景讓他愣住。
他們這對年輕男女待在房里,沒想到竟是在讀書,而且那位爺更是專注,就算他進入房里也連頭都沒抬一下,這種事他可是頭一次見到,算是開了眼界。
“小二哥,你怎么了?”白亦云好笑的瞅著店小二愣住的模樣。
“沒……沒什么!钡晷《s緊將饅頭和幾疊小菜擱在桌上,臉上揚起笑意,
“兩位請慢用!”說完便關上門離開。
白亦云見店小二都已經離去,向煌天依舊眼皮也沒抬一下,是如此專注于書冊,不禁笑了開來。
聽見那道屬于她的清脆悅耳笑聲,向煌天這才抬起頭,看著笑靨如花的白亦云。
“怎么了?”他發現她的笑容真的很美,讓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沒什么,瞧你看得那么專心,我從來不曉得爹所寫的那些書是這么的引人入勝!
“什么”。這是你爹所寫的?”
“是啊,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我爹親筆寫下!卑滓嘣茖狎v騰的饅頭拿起,先吹涼些再遞給他,以免燙著了他的手。
“那可真是不簡單!”向煌天眼里滿是敬佩,從她手中接過饅頭。
“呵,我爹不過是住在山中的一名大夫罷了……”白亦云垂下了眼,喃喃輕語,“但他也是個愛護女兒的爹!
向煌天看著她,“你很想他?”
“還好!彼f著違心之論。
“抱歉……”向煌天眼底有著自責。
白亦云伸出手,輕輕點住他的唇,“別這么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既然我決定跟著你,自然得與爹分開,這世上哪個女子嫁了人后不會離開家人身邊呢?”
向煌天伸出厚實的大手,輕輕握住她那置于他唇瓣上的纖細手指,將大手整個包覆著她的小手,再以布滿深情的深邃黑眸凝視著她。
被他如此緊盯著瞧,白亦云的一顆心不禁怦然,粉頰上更滿是紅霞,神情嬌羞不已。
“我絕不負你!毕蚧吞焐钋榈哪曋,以低沉渾厚的嗓音訴說著承諾。
白亦云任由他握著她的手,輕輕點頭。何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此刻她已經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