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生氣的瞪著那個人,想要上前理論,同墨拉了她一把,對她比了手勢。她怎會不知,那個瘋皇子趁她不在,上了大姑娘的床,就以為……這一陣大姑娘的藥確實都是他喂的,也唯有他能哄得大姑娘喝下那能好好入眠的藥,她曾私下鼓吹同墨去試探周文武怎么喂的,好一把給它雪來,同墨卻是不肯,讓他恨得牙癢癢的。
徐直看著帶上面具的周文武關上馬車門,并沒有多說什么。
他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道:“徐直,你這妝容倒像以往那般精致尊貴,不可褻瀆。你若吻我,我可以告訴你我昨晚夢見了什么!
馬車已動,徐直就是無法抗拒他的誘惑,主動拉住他的大手,挨近吻上他的唇。
他始終沒有合眼,就這么看著她冷靜的表情。
“怎么?你夢見了什么?”她興致勃勃的問道,但聲音比往日輕了些。她看見自己唇上的顏色沾上他的嘴唇,煞是好看,她忽然覺得,周文武極其適合艷色,以前怎么都沒有發現呢?
“我夢見了……你自那不知名的山頭回來后,無數次在我身下求饒的模樣。”
徐直眨了眨眼,而后瞇起眼!澳闼N?”
“徐直,你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情了!
徐直沒有回答。
他手掌滑向她的發發!安还茉趺戳脫苣悖憔褪菦]動情,分明就只頭痛的受不了,怎么都不喊聲痛?”
這一次,徐直還真不知道要怎么答。她沒有喊痛的習慣,也沒有人逼她喊過,周文武這家伙是不是逾線了?
他仿佛看出她心底所想,面具遮住他的表情,抿起的的唇線透露出他的薄怒。“遲早有一天,我非要弄痛你,逼你喊痛不可,讓你也嘗嘗我……的疼痛!
徐直撫上他的心口!笆前。氵@后遺癥還沒好,等到了那里,也要搞清楚才好!
徐直注意到他一直盯著她,猶豫一會兒,終于稍稍放松身子,半倒在他懷里!笆怯悬c頭痛!鳖^痛她知道就好了,何必說出去呢?有意義嗎?理論上是沒有什么人可以代替疼痛這種事的,但,他似乎很喜歡聽?
以前會以為他喜歡聽她痛,愈痛他愈快活,不過現在……什么等回來后壓在身下弄得死去活來,這種迂回的說話方式她還真懂,不就是處處安慰他自己她將會治愈歸來嗎?
人的心,真是太復雜。
他沒有推開她。“徐直……”
“恩?”
他在她耳畔問道:“若是當年我追求你,未曾放棄,你……”
她抬起眼看著他!啊覍π爝_他只是……”
“大姑娘,到了。”姜玖在外頭說道。
徐直沒有聽完,她對著他道:“等回來再說。”
她下了馬車,又回頭看一眼周文武,朝姜玖說道:“讓他跟著!
西玄的狩獵以京師的競賽場為始,由陛下射出第一箭,預告西玄國土的秋季狩獵可以開始,平民入山打獵,貴族狩獵為樂,一整個秋季將進入獵人與獵物的世界。
這就是西玄的風俗之一,往年皇子都會到場,周文武此番跟來并非是留戀過往皇子之身,而是她出了競技場后,將直接與涂月班出城,他也跟著。
本來周文武可在賽場外等著,但她想或許他脫離皇子身份還需要點時間適應……她頓住上階的腳步。
姜玖低聲問道:“大姑娘?”
“什么時候開始,我竟會如此想了?”她自言自語著,轉向姜玖!鞍⒕粒恪
姜玖等著她問,她卻沒有再問下去。其實她是想問,一個男人會很喜歡接吻嗎?她感覺周文武仿佛將吻視為神圣,非得從接吻開始,若然不是在吻中勾起她的情欲,他是寧可半途而廢;唯有近幾次他察覺到她頭痛加劇,這才用了別的發發轉移她的注意力,卻從來沒有做到底過……是關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嗎?一個容易陷入瘋魔的人居然也會這樣做?
周文晟已在臺上,朝廷主要命官以及部分的西玄貴族皆已到場,大批優良的駿馬進入賽場,周文晟對著徐直笑道:“看,大姑娘,西玄的戰馬如此優秀……你還好嗎?”他關心的低語,“朕已吩咐下去,沿路隱秘讓你們一行通行無阻。”
“多謝陛下!毙熘弊隽艘粋完美的禮節。
周文晟從姜玖跟同墨嘴里聽見她的頭痛之癥,這才能從她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他目光不經意的落在遠處臺上角落的面具男子。
“大姑娘,你這后院人……”
“永遠只是后院人罷了。”徐直不放在心上到,“阿武會跟我一起去。陛下。我想做個試驗,看看終于不知名的山頭是否在此時。雖有半生凄涼之說,但,誰也不知道袁圖所謂的半生是如何計算的!
周文晟看著她!按蠊媚镎媸恰觳诺膶W士啊,朕自是準了!彼胝f的是,徐直真是沒有心啊。
她有看向那個面具男子,對方似也在看著這頭,卻不知在看誰,他嘴角微微揚起,走到臺中央,看著駿馬推出賽場。
“西玄狩獵開始!”他朗聲道。
賽場里的一角的通道竄出一頭黑熊,周文晟身邊的太監呈上烏金弓箭,周文晟取過,對準場中暴怒的巨熊。
徐直半合著眼目。
姜玖與同墨立在她身后,九行陪在稍遠的周文武身邊。
就等這一箭射下,她就能推出,一行人直接出城。
突然間,姜玖咦了一聲,那名太監在周文晟身邊說了什么,周文晟的箭轉向徐直。
姜玖大驚!氨菹虑心
全場官員與貴族來不及反應,姜玖與同墨立即拉開徐直,徐直狼狽的跌在地上,箭就自她身側掠過。
她眼角瞥見周文武疾步奔來,但周文晟身邊那名太監離得更近些,快一步到姜玖面前,姜玖還不知圣意為何要傷徐直,以為太監是來頒口諭,哪知他眼前出現掌中鐘,他心里駭然,只來得及喊:“徐直走!”
下一刻,他聽見有人說道:“姜玖,殺了徐直。”腦袋已是空白。
臺上除了侍衛軍,不許任何人配刀,周文武晚了一步,要拉起徐直,姜玖突地飛踹過來,令得他不得不暫時先放開徐直。
“聽朕旨意,徐直罪犯滔天,封賽場,殺徐直,摘頭顱!
周文武猛地抬頭,看向那個高高在上的西玄皇帝。
不只持刀的侍衛軍面面相覷,連命官與貴族都呆立在原地了。
“朕旨意!”
西玄之下,最大莫過于皇命,侍衛拔出刀,猶猶豫豫的朝徐直靠攏,周文武硬是搶過一把大刀,逼退姜玖,他鎖定周文晟身邊那名太監。
那名太監有攝魂鐘,難保不會再對其他人攝魂,他尋思一想,估量彼此距離后,將姜玖勾離徐直一段步數后,大喝道:“西玄徐直,誰敢殺?”
他疾步回轉,大刀直逼那名太監,回頭一看,姜玖不追他反而殺向徐直,他咬住牙跟算計著步數,嘴里喊道:“九行!”
九行回神沖過來是,同墨已經先一步踢開姜玖的大刀。
周文武暫且忍住回頭反擊,那名太監就站在周文晟身側,僅差這么幾步,只要殺了太監,就不會有更多的人被攝魂轉而針對徐直,到那時就真的求助無門。
侍衛軍與貴族蜂擁而至,周文武在經過周文晟時,一瞬間目光落過周文晟的頸上,而后他連想都沒想,手上刀鋒一轉,那太監只來得及退上幾步,喉口便被利落切割,鮮血飛濺身邊的周文晟一臉。
攝魂鐘飛上了天,不知被誰的利刃給剖成兩半。